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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名门艳女-第3部分

小说: 名门艳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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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里人?”男孩突然问我。
我怕了一下,但又笑了。
“小说里的!是边城小说。”我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边城?沈从文的那个地方?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反正是小说里写的边城。”
“小说里写的?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老妈一直说我们那儿就是小说。”
“那,出来干啥?”
“私奔,呵呵,不!也许是逃难,都说我在小说里面有生命危险,写书的人会将我写死。”
“啊?不会吧?真的吗?”
“对!是真的!我相信那些写手。他们最没良心,想要谁死,就让谁死。”
……
“嗯,这是饼干,吃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我是成都人。”
“她是你妈?”
“嗯,我们是到雷马坪看我爸,他在那儿工作。要上学了,得搞紧回去上课。”
“真幸福!”
“你没有读过书?”
“读了,穷人,读不起。只读了高二的头两个星期就停学了,帮大人干些种庄稼的事。”
“我读高二下学期,在成都。”
“你真好,有爸妈看着,不操心。”
“成都有亲戚吗?”
“没有。上海有,但都被写死了。”
“你真的出来干啥?”
“不知道,到时再说。”
我答应着又问着,还不停地往嘴里输送饼干。
心头一块沉甸甸的“饿”意,就这样慢慢地被削弱了。
毕竟都是少年,问一些话和答一些话都是无头无尾。
我们都不知道“下细”二字的含义到底有多么的深远,只把它当成简单的问一问或答一答,就算什么都完事了一样。


、小女子入城12

中巴车在夜间的速度与白天的速度大大变了样,可能是司机害了近视眼病。
车子开起又慢又稳当,司机还老是将头往方向盘前头伸得长条条着。
如果不是开车,还以为他要学早晨叫天的公鸡。
那姿态,还真地像要让所有公鸡们向他看齐,然后再做着一呼百应的全部准备工作。
车上只有三双眼睛睁着,司机睁着眼睛是应尽的工作责任。
他必须用睁着的眼睛,来确保一车人的生命归宿。
男少年睁着眼睛,是不想让自己作为一名学生,睡醒了后才发现是靠在一名脏少女的身上。
那样显然是有失体统,所以只好加强对眼睛的看管,好不让它突然间就不知所措地合上。
而我的眼睛,是在小说里就改造好了的。
小说里策划的是,我这双眼睛,只能有五个钟点的合拢时间。
多余的夜晚,都是让它对着要漏雨的屋顶数一二三。
所以,车上的我,在这时是丝儿睡意都没有,却又不见兴奋。
我将一盒饼干已消灭得一干二净,正在搓手。
男少年又塞给我一包硬乎乎的东西,约有斤把重。
“放在背包里,等下了车再吃。”
我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接过来就往自己的背包里装。
放好后,才想到自己也该给他送点什么才对得上人家的一番心意。
思来想去,取出了自己最不情愿送的一样东西——笔记本。
里面有许多我曾努力留下的一些唐诗宋词,还有全篇《增广贤文》和一些俗成谚语。
这是我包里,惟一能表达谢意,且有些“价值”的东西。
“送你一个笔记本。”
男少年也不加思索地收下了这个带有报答之意的本子,他可能以为本子里肯定写有名字、出生年月、家住何方以及爱好等等。
但是,我的笔记本上,一点也没有写上这些,倒是别字、错字爬上去了不少。
……
“成都已经到了哈,睡觉的!躺尸的,快点起来,下车了!”
售票员在一片呼噜声中的尖叫,显示出她那嗓门在长期的职业习惯下,练就的功夫是真正的深厚。
车上的人都开始长吁短叹地起身下车,我走在最后。
男孩还没来得及与我打声告别的招呼,就被其母亲匆匆地带进了灯火通明的都市夜景中。
那一头乌黑的短发,从此就消失在了新南门大桥那边的转角处。
当然,年少的我还不知道,人生的驿站,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回忆,甚至是忧伤的回忆。
那纯净得无一滴污迹的心境,在天下所有成年人的眼里,都是无比的珍贵、无比的温馨。
它让天下所有长大成人的人们,在艰难的人生路上,都会得到长久的回味、安慰和怀想的勇气。


、小女子入城13

站在新南门汽车客运站候车大厅门外,我左顾右盼。
从候车厅内墙上挂的一座大钟上得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
我走出车站,就不知道自己的这双脚该怎么走才对。
四周的路灯,就像曾在小说里看坝坝电影时那日本鬼子的探照灯一样,照得自己马上就想找个地洞来躲着。
可是,成都这块地方,除了钢筋混凝土外,根本就找不到一处黑灯瞎火的角落。
只好忍耐着,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走了起来。
这双脚,依旧是每走一步,都提得老高,与都市平整的马路配合得难以协调。
让成都人一看,就明白这死女子,是山路走习惯了的山里人。
山里人是没法穿拖鞋走路的,而大都市的人,穿上拖鞋走起路来仍然挥脚自如。
脚后跟还在路上擦得吱吱响,也不会掉鞋。
山里人就不一样,山里人往往都钟情于水胶鞋和脚帮。
脚帮的功能是防止路陡湿滑,脚站不稳,就得用的一种专用鞋。
也有穿爪鞋的,我就是穿惯了脚帮的那类山里人。
养成了一定要将脚提高一尺,才肯前进的习惯。
早春的气息,在成都的夜晚难寻踪影,只有阵阵寒气从锦江河上飘来。
我一个人独步,在新南门桥上来回走动,直到冷得有些受不了。
才不自觉地从背包里,搜出车上男孩送的这包东西。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大封洒琪玛,我欢喜着,在兴奋中急着吃了起来,一小封一小封地分来吃。
……
天边渐显亮色,我收起背包,沿着红星路的街沿往城中心走。
这一走,就好像没有了尽头,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十字路口,也不知啥时候天色完全亮了开来。
马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多得就像要下大雨前那地上忙着搬家的蚂蚁一般,匆匆忙忙地来来往往。
街边还有不少的老头子和老太婆们搬出桌子、椅子,开始专心地喝起了一天的早茶。
有的人还在街边打哈欠,那情景真正是一望无涯。
哈欠一喷出,准能发现一口白沫起飞,后又准确地飞到不远处的马路下水道的道口内。
没有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是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喷射吐技。


、小女子入城14

说我是逃生,还不如说是在游览都市风光。
因为,我此时还兴致满怀,对如此大的城市,简直是百看不厌。
我还不知道,生存的危机正向我一步步逼近。
从早晨走到下午,不知走了些什么地方。
眼前,已是一条铁路挡住了去路,说明已到了郊外,到处是菜园。
有稀少的几名菜农正忙着担粪,我对担粪还是比较熟悉。
此时才开始饿了起来,而且还想找点水喝。
抬眼四望,不见一条清亮能饮的河水或水井,却有不少的粪坑散发出异样的臭味。
而且,比小说里的人粪猪粪羊粪鸡粪混合窨制的粪味,要臭几十倍。
细眼再看,还可发现这些大粪汤表面,飘浮着一些油珠儿。
这充分证明,城里人的生活日日有阳光。
那能像小说里,非得要到过年,才轮得上几口油滋滋的猪肉。
平时能一年不饿红薯,就算天公作美了。
小说里的父亲,还曾为了一个地瓜,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
回到家,还苦恼着脸说:“要是带回来了才好!”
……
越想饭菜就越饿,越饿就越想找吃的食物。
而别人的东西,又不能随便乱吃,得必须名正言顺地去讨。
可我却又不愿这么做,要学会都市劳动,以劳动来换取较为可靠的、长时间的生存资料。
单靠找来吃行不通,也不可能行得通。
至少,我是讨厌叫花子和舔盘子的那类生活方式。
……
不知不觉,我已问了十几户菜农,却不见一家需要我这样的长工。
他们要么认为我可能是彝族,要么是有问题的小女子。
按照这种情况,是我自己培养他们成为人贩子,却没有人敢接招。
问自己,是不是长得太丑了点?可是,在小说里,多少人都高度评价我是一流美女呢。
渐渐地,我有些愤恨这些菜农,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爬上铁路,朝感觉上的左方再走。
非常感谢自己的这双脚,无论再累再饿,都能努力地支撑着全部身体,外加背包的重量而照走不误。
“嗨!这是铁路,不是散步的地方,火车不长眼睛”
眼前突然出现一名近四十岁的铁路工人,他高呼着,两眼直截了当地恨着我。
因想着心事,我没听见吼声,直到眼前才知道有名一身深蓝色,肩上挂着两颗铁路标志,手提一把铲子的黑脸男人在对自己说话。
我几乎没经过脑子,按问习惯了一天的方式问:“大叔,有活干吗?我想做事,已经走了几天,没钱,想赚点钱来买饭吃。”
铁路工人左看右又看,上看下看,抬脚就走。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转身去拉住了铁路工人的衣角:“求求您了,叔!”
“哪儿来的?”
“新南门车站。”
“问你是哪里人?”
“小说里。”
“乱弹琴,放开我。”
“哦!边城人,对不起。”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明白这外面的人笨得很,不懂小说就是边城。
“边城在什么地方?”
“很远,在,应该在西天那边。”
“有毛病啊你!取经啊你?”
“没毛病,我。也没取经,我——”
“快回四医院,啊,小朋友真可怜。”
“找不到啊我,四医院在哪?”
“哦?你还真是神经有问题?看不出来,样子清秀,脑震荡发作。”
“……?”
“我还有事,快快离开铁路,别在这上边走。不,等等,我打120电话。”
“找个活做,我就不在这上面走。”
“哇,你恐吓我?想做啥?”
“什么都能干,种庄稼、下河摸鱼、挑水、割猪草都能干。”
“哦!”
铁路工人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这样,我家里喂了几只兔子,你去给我看着,好不好?工资嘛,包吃包住每月九十元。”
“好,太好了,现在就去?”
“不,我还有事去前头一趟,你马上离开铁路。走路边,到前面铁路哨管站台下等我。现在是下午六点半,七点半钟我就来接你。”铁路工人说完,盯住我走下铁路,方才去办他的事。
我早已喜上眉梢,高呼工人是“大救星”,蹦跳着往铁路哨管站跑,心里的饥饿又被淡忘了。


、小女子入城15

时间一分一秒地跑着,眼看天又黑了下来,大救星却始终不现身影。
我着急得有点慌,神色就是望眼欲穿的最好体现。
一直等到深夜子时,“大救星”还是没来。
我像绝望了的一株小草,只能供玩耍的人们随意践踏。
想了好一会,没有去问谁,只灰溜溜一般,又往左边铁路勤勤恳恳地走着、走着。
有火车开来,我就让在一边,看着车轮和铁轨碰撞出的火花,把一天的都市新奇特烧得干干净净。
火车带着巨大的强风,呼啸远去,留给我是凉透了心的哆嗦。
又冷又饿的感觉,在我的体内久久不愿离去。
没有落泪,小说里的阿妈也才掉过三次泪,还说:“不到非得掉泪时,是绝不能挤出一颗,这是作为一名彝家女人的尊严。”
我记住了这话,也记住了自己离开小说时,阿爸掉下一串老泪的细节。
他比我阿妈多哭了一次,这让我怀疑,是不是男人更多情一些。
在铁路的指引下,走进了一处空旷且又人多的广场。
有一些拉客的旅店服务员,问我住不住旅馆。
也有很多前来推销打火机、小刀、小玩具的,他们都因我自己没有一分钱,而拒绝谈话。
前方那幢约有五层楼高的房顶上,立着两个身披霓红灯的草书大字,我念:风流。
旁边一地摊客笑了一下,回应我说:“错了,叫疯狂。”
一过路的正好听了,赶紧更正:“不认识啊?猜也应该是成都三。”
我见那大字下面有几个较小的字,认出来才知道这儿就是成都市火车北站。
我思虑了许久才想起来,小说里讲的,成都火车北站是西南地区最大的火车站,是连接省外的中心枢纽,也是四川省最大的经济贸易中心。
当然,也是社会治安最复杂的地带。
对自己能来这儿走一趟,深感荣幸,在小说里可没有几个人来过这儿。
广场里,堆了许许多多露宿的远征打工仔和出省旅游候车的人们,他们都三人一篷、五个一打。
成都的夜空除了乌云,就再也找不到星星和月亮。
找了了块空坝子,坐下来。
我的眼睛依旧老老实实地盯着乌黑的天空,渴望寻找到一颗星星,能照亮广场里落入天涯的自己。
……
一连几天,白天在就近找工作,晚上睡广场坝子。
工作没找到,这让我必须思考是什么原因找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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