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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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大门紧闭,漆黑一片。
“这老不正经的老东西!”萧凡咬着牙恨恨的骂道。
难怪卖秘籍的一百两银子几天就花完了,原来老家伙竟把钱扔进了那个销金窟里,也不知道他这把年纪了,那话儿还行不行窑子里的粉头真有福气,太虚的那根玩意儿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从理论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文物了。
不过有件事情很严重,万一太虚那老不要脸的对窑子里某位粉头动了真情,要为她赎身,把她娶回家来,那个时候怎么办?如果娶回来的那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按辈分来说,自己岂不是还得叫她师娘?这让自己怎么叫得出口?
还有件事更严重,自己如此英俊帅气,吸引万千少女的模样,万一这位俏师娘春心萌动,像金莲遇到了西门大官人似的,为了能永远双宿双飞,奸情变爱情,于是决定给老家伙喂砒霜,那时自己是谴责师娘的淫荡无耻,还是帮她按住太虚挣扎的手脚?
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没溜儿
“曹大哥,走,带我去来春楼看看。”萧凡站起身,拉着曹毅就往外走。
“你去那里干嘛?”曹毅很愕然。
萧凡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去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伦理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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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春楼此时已是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贵勋富商书生皆聚于此,楼上楼下一片热闹的男女笑骂打闹声,给京师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淫靡旖旎的色彩。
曹毅领着萧凡穿梭于楼下的大堂,曹毅的眼睛不时色眯眯的打量着四周身材容貌姣好的姑娘们,他们身后跟着的五六名锦衣校尉也是同样色眯眯的表情。
一行人慢悠悠的上了楼,然后在楼梯左侧的一间厢房外停下。
曹毅怪笑着指了指厢房的门,示意太虚就在这间房里。
萧凡咳了两声,举手刚待敲门,却听到房内传来一道骚意绵绵的声音,正哼着淫荡的小曲儿。
“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我要你摸的不是这里”
“上面一点,下面一点,对啦对啦就是那里”
门外的曹毅和众锦衣校尉听到了顿时肃然起敬。
曹毅凑在萧凡耳边悄声道:“你师父真是千古风流人物啊,瞧这小调儿哼的,一般嫖客绝对达不到这境界”
众锦衣校尉纷纷点头赞同。
萧凡沉默了一下,然后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还没来得及回话,房里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嗔道:“哎呀!道士爷爷你可真坏!编这种淫词滥调儿勾搭人家,老不正经!”
太虚哈哈大笑:“无量寿佛,这可不是贫道编的,是贫道有次听我徒儿半夜说梦话,贫道留心听了几次才记住的”
房门外,众人一齐沉默
萧凡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捂住嘴。
曹毅和众锦衣校尉敬佩且崇拜的盯着他
屋里的姑娘娇滴滴的嗔道:“你徒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虚得意道:“你可得小声点儿,知道我徒弟是谁吗?京师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皇上钦封的锦衣卫同知萧凡,锦衣卫里的第二号人物,你说他的坏话,当心被锦衣卫听到,然后把你拿入诏狱”
姑娘吃惊的呀了一声,道:“你徒弟这么大的来头?哎呀,这可是了不得的贵人呀”
太虚嗤笑道:“贵什么呀!一点儿都不贵,其实他比贫道更风骚,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怪得很,楞是要在亵裤前面开一个小眼儿,说什么尿尿时方便,一掏就出来,真是风骚入骨了,而且是闷在骨子里的骚”
“嘻嘻,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宝贝儿,贫道的那家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每次你不都是欲仙欲死吗?好宝贝儿,咱们且再来一次双修,贫道定当度你成仙”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销魂的呻吟。
房门外,众人沉默的望向萧凡的下身。
萧凡脸色发青,两手毫不犹豫的捂裆。
“谁能让这老家伙闭上他的臭嘴?”萧凡咬牙切齿的道。
顶头上司有命,做属下的谁不争先恐后效力?
当即有一名锦衣校尉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大喝道:“锦衣卫办差!专抓不守清规的和尚道士,拒捕者格杀勿论!”
屋子里的大床上,一对蠕动着的白条条肉体动作凝固了,接着姑娘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恐尖叫声。
趴在姑娘身上赤裸裸的太虚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一声痛苦的呻吟。
萧凡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幸灾乐祸的笑,该!最好吓得你这老家伙终生不举!
还没等众锦衣校尉冲进去拿人,便见太虚赤条条的跳了起来,然后一道精瘦白皙的肉影掠过,眨眼间太虚已冲出了房门外,一蹬腿儿翻上了楼梯的栏杆,准备跳下去。
萧凡顿时急了,好歹老家伙是他的师父,你在青楼里裸奔没什么,怕的就是这老家伙吓破了胆儿,为了逃避锦衣卫而跑到外面裸奔,那可就连他这徒弟的脸都丢尽了。
“师父,是我呀!快,拦下他!”
几名锦衣校尉反应不慢,跟着太虚跑了出来,听得萧凡下令,他们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硕大的牛筋网,然后众人一使力,牛筋网便兜头朝太虚的身躯罩下,太虚此时已如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美国火鸡似的,施展轻功整个人光溜溜的腾在半空中,眼看就要落地,却不防头上一张结实无比的牛筋网当头落下,不偏不倚的将他整个人网住,然后牵网的绳子一拉一提,太虚便跟落进陷阱里的无毛兔子似的,被吊在了半空中,悠悠扬扬的晃动
“啊——你们好卑鄙!”太虚光着身子被兜在网里,悲愤万分的大叫。
来春楼大堂里的客人们都惊呆了,短暂的沉默以后,很给面子的大力鼓掌,也不知是为锦衣卫娴熟的抓人手段,还是为太虚老道超乎寻常的行为艺术
“快把他放下来!”萧凡急忙吩咐。
牛筋网慢悠悠的放下,太虚老道挣扎着从网里爬出来,一副狼狈模样,神情又惊又怒的捂住下身,——和萧凡一样,两人都是捂裆派弟子。
“师父,你没事吧?”萧凡一副喜相逢的惊喜表情。
太虚定睛一看,见是萧凡,顿时痛不欲生的直跺脚:“欺师灭祖啊!孽徒不肖啊——”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凡很不自在,他脸色难堪道:“师父,你先回房去把衣服穿上吧”
“我不穿!我体火旺盛,图个凉快,不行吗?”太虚大怒道,他已经破罐破摔,不打算要脸了。
众人擦汗:“”
沉默半晌。
“师父”
“干嘛?”
“您的嘴边为何有一根卷卷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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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负荆请罪()
“孽徒!孽徒!”太虚铁青着老脸,浑身气得直哆嗦。
萧凡羞愧的低着头:“师父息怒”
“欺师灭祖啊!师门不幸啊”太虚痛不欲生的嚎啕。
“师父节哀”
“贫道此生收了你这么个不肖的孽徒,贫道不想活了”
“师父,徒儿也不想活了求求您,先把衣服穿上吧,您下面那一坨东西晃悠悠的,很不雅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萧凡俊脸通红,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贫道高兴!不行吗?贫道喜欢让它敞着透气儿,不行吗?贫道就好这一口儿!”太虚光着屁股,在众多围观人群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萧凡叹气,摊着这么一位不要脸的师父,这是徒弟的不幸,他真后悔啊,老人家也有他的生理需要,作为徒弟,自己应该支持鼓励才对,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去闹他的场啊
“说!你闲着没事跑来搅贫道的场,啥意思?”太虚愤怒的盯着萧凡,眼神很不善。
萧凡搓着手,尴尬的笑:“徒儿咳咳,徒儿听说师父寻到了人生的第二春,不由欣喜若狂,特意带了几位兄弟来拜见师娘”
一旁的曹毅和几名锦衣校尉急忙尴尬的点头附和:“对对对,咱们来拜见萧大人的师娘”
萧凡很识趣的一扭头,朝房里那位一身白条条,同样光着身子的青楼姑娘热情洋溢的一招手:“嗨——”
青楼姑娘俏脸羞红,很有礼貌的扬手回礼:“嗨——”
手一扬,露出她白皙且汹涌起伏的酥胸,颤颤巍巍的,分外晃眼。
“师父眼光不错,师娘很是绰约啊”萧凡讨好的拍着马屁。
太虚愈发生气:“孽徒!你认了她当师娘,你小子不知会冒出多少师父来,你存的什么心思?滚蛋滚蛋!全都给我滚蛋!”
萧凡一行人臊眉搭眼,灰溜溜的从来春楼里退了出来。
出了来春楼,曹毅等众人耷拉着脑袋,士气很是颓靡,萧凡也觉得很没面子,堂堂锦衣卫同知,被人家像孙子似的赶了出来,还偏发不得火,这么多属下看着,会让自己丧失威信的。
“咳咳,师父骂徒弟,天经地义,对吧?”萧凡清了清嗓子,想交代两句场面话。
“对对对,天经地义”众锦衣校尉同声附和。
“他若不是我师父,早就被砍成十七八块了,咱们锦衣卫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对吧?”萧凡试图放两句狠话,多少扳几分面子回来。
“对对对,锦衣卫的兄弟们都不是吃素的”
扔了两句话,萧凡还是觉得不满意,没有达到提升士气的效果,于是只好改变策略,从教育的角度评价今天的无聊行为。
“今日的事给了我们一个什么教训?”
“属下不知”
萧凡严肃的道:“教训很深刻,那就是不要在师父办事的时候拜见师娘!”
众人恍然,脱口赞道:“大人真知灼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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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武英殿。
今日的皇宫弥漫着一股低沉阴霾的气氛。
灰蒙蒙的天色里,一名魁梧高大的汉子精赤着上身,背上绑缚着几根藤条,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跪在武英殿大门的台阶下,藤条上的荆棘已将他黝黑宽阔的背脊磨刺得伤痕累累,一道道流着血迹的口子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汉子竟似没有知觉一般,一副悔恨难当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敢稍动。
过往路经的宦官们皆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不时偷偷的抬眼瞄他一下,又赶忙垂睑低头,目不斜视。
武应殿内,朱元璋正神情冷峻的闭目养神,近来他愈发觉得身子疲累,国事朝政处理起来也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毕竟是老了,朱元璋心中兴起一股悲凉的感慨。
打了一辈子的仗,杀了一辈子的人,如今自己也快油尽灯枯。每日听着朝臣们山呼万岁,这世上谁能够真正万岁?自己骗自己罢了。每日冷眼看着那些大臣们恭敬朝自己跪拜,口中呼着万岁,可是朱元璋自己明白,这些大臣们没一个真心希望天子万岁的,也许在他们心中,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才好,毕竟没有人愿意整天活在一个暴君的阴影下,随时有丢了性命的危险。
朱元璋不怕死,可现在他不愿死,他希望老天能多给他几年时间,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这座朱明江山的荆棘还没有完全去除,他还不放心交到朱允炆的手里。
不放心的源头,此时正跪在殿门外。
暖阁里静悄悄的,朱元璋闭着眼,如同睡着了一般。
贴身宦官庆童蹑足而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走到龙案后,见朱元璋冷峻的神色,庆童明显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一咬牙,细声细气开口道:“陛下,四皇子燕王,已在殿外跪了很久了”
朱元璋面无表情,仍旧闭着眼睛,仿佛真睡着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庆童张了张嘴,见朱元璋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庆童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说半个字,恭谨的退了出去。
出了殿门的庆童一直摇头叹气,抬眼见朱棣仍跪在台阶下,庆童倒拎着拂尘走下台阶,凑在朱棣耳边轻声劝道:“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奴婢帮您问过了,陛下没有任何反应,奴婢跟随陛下多年,瞧这情形,陛下怕是不愿见您,您就别在这儿跪着了,跪也是白跪”
朱棣满脸悔恨之色,懊恼的低下头,摇了几下,却不出声,神情颇为坚决。
庆童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