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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落花时节-第96部分

小说: 落花时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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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钥匙响时,宁蕙儿的心跳几乎达到极限。她从正打扫的阳台冲出去,正好正正地面对刚进门的宁恕。宁蕙儿惊讶,儿子的脸色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宁恕也是惊讶,因为一开门就见妈妈一动不动瞪着眼站在他面前,浑身似乎处于战备状态。宁恕毕竟脑子转得快,一想就笑了,心情不错,笑得也很欢畅,“妈在担心我?我差点儿发财了呢,一千多万,硬是被我推掉了。”一边说,宁恕一边弯腰换鞋。
宁蕙儿见儿子没在生气,先自放心了不少,便也笑了:“长能耐了啊,敢跟你老娘寻开心。”
“真不是寻开心。我捡到一只钻戒,看钻石个头和牌子,足有上千万了,我没多想就交派出所了。出来一想到上千万的钱就这么轻易一来一去了,忽然心里亮堂了。再想想钻那么小的办公室里跟小童算账有什么意思,吵出花来也就为了那么几块钱遣散费,没劲,就回来了。再说小童好不容易篡了我的位,正等着给我来锤子狠的,以便他自己树威信呢,我今天就懒得理他了,等大家都消停了再说。”
宁蕙儿这才信了,更是惊讶,“你真交警察了?”
“那还有假。出来派出所时候一直在想,我怎么就交了呢,多么值钱的东西啊。可好像当时说交就交了。现在脑袋里想法很多,有点儿晕。有饭吃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庆祝我做了那么大好人。”
宁蕙儿听儿子前面说心里亮堂了,后面又说有点儿晕,一时也不知儿子想要说什么,就直接问了,“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后悔了?”
宁恕站在屋子中央发愣,过了会儿才道:“我知道这一阵子大家都有些厌恶我,连我自己对自己也有些没信心。今天我事前想都没想就把钻石交了,事后反而想很多。我现在心里很轻松,我不需要向谁证明自己,我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有数了。”宁恕是一边思考,一边说出这一段话。说着,不禁鼻子一酸,他连忙转开脸去,不让妈妈看见,走进洗手间。
宁蕙儿怎么会没看见,她追着儿子说:“你怎么会不是好人呢,你一向是个好孩子。”
洗手间里,宁恕将脸埋入洗脸盆里,他在回想刚才地下车库里在程可欣面前的失态。半跪送戒指失态倒也罢了,最让他无地自容的是程可欣当时什么惊讶都没有,也没有激动或者害羞,什么都没有,立马显得他是如此卑微。宁恕心头微微不快。显然,程可欣完全不拿他当回事了。因为哪件事,从何时起呢?
宁恕擦干净脸,对着镜子淡淡地一笑。毕竟这就是现实生活,捡一次戒指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更强烈地相信自己。宁恕整理好衬衫的袖扣,对着镜子昂扬地抬一下下巴,走出洗手间。可才刚开门,就见妈妈对着洗手间门发愣。“怎么了?我挺好的啊。我们出去吃饭吧。”
宁蕙儿犹豫了会儿,抓住宁恕的手,叹了声,道:“你好,做得很好。我心里一直有个结,一想起来就内疚。还是我刚学会开车,开始开出租车那年,那时我们钱还很紧,一边是又要搬家,房租要先付,一边是你们的学费要付,还有学车借的钱每月要还一点儿,逼得我团团转啊。当时夜班有个客人掉下一只钱包,里面有1000多块钱,那时算不少了,但我想都没想就掖下了。后来客人找到公司问,我借口会不会后座客人拿走了,一口咬定没捡到。那笔钱救了我的急,但我从来不敢跟你们姐弟说,怕教坏你们。第一次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心想我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一家三口没法活了啊。可话是这么说,我到底是心里有鬼,即使以后宽裕了一直拾金不昧,每每想起来还是心里不舒服,到今天还经常想起来脸红。看到你捡到大钻戒都能眼睛不眨地交给警察,我放心了,你很好,很有志气,你还替我赎了罪。你很好,很好。”
宁恕怎么都想不到妈妈会昧下捡来的钱,他从小到大都以为捡钱上交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吃惊地看着妈妈。宁蕙儿在他的眼光下羞愧地扭开了脸,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整了。宁恕忙克制着自己,收回惊讶的眼神,装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可他忍不住想到宁宥发给他的刷屏电邮,唐,唐,唐……。宁恕不知道,在妈妈心里唐英杰是怎样一个存在,而显然,在他眼里,妈妈与唐英杰的关系比捡钱不要严重得多。不知妈妈心里怎么想,尤其是如果此事被挖出,妈妈又会如何面对。宁恕看着妈妈的侧脸心潮起伏,当然,妈妈会比现在更难堪吧,妈妈从不知道他们姐弟已经知情。
宁蕙儿见儿子好久没声响,小心抬眼看,却见儿子直直地盯着她看,不知在想什么。她只好尴尬地道:“不提了,你不是说请客外面吃去吗。呵呵。”
宁恕忙道:“当然,当然。妈,过去的事别提了,你把我们拉扯大很不容易,你别再去想那些事了。我们都很好很好。”
“可这几天忍不住想得特别多。我老了,管不住自己啦。唉,幸好……只要你们好就行了。”
这几天想得特别多?宁恕的脸红了。当然都是因为他将旧事揭开。而且,接下去会是电邮刷屏一样的唐唐唐吗?那也是他招来。宁恕刚才归还失物的好心情被打断了,他除了连声对妈妈说对不起,就是保证不再碰触旧事。
而宁蕙儿最终还是那句话:“我特别恨你爸。”

周五夜,简宏成却不得闲。他一路打着盹从上海辗转回老家,还有简明集团和简敏敏的事等着他现身处理。可田景野拦路抢劫,把他劫到一个小区。简宏成本来就是个路盲,天一暗,坐在车里就更是昏天黑地不知身在何处。等田景野的车子停下,他走出来一看,疑惑地道:“这不是你的小区吗?不是说好以后你去上海住我的公寓,我回老家住你的公寓吗?”
田景野道:“今早我和宁宥一起把陈昕儿骗到我的老屋,看灯光亮着,看来她是住下了。”
简宏成一听,转身就走。田景野一把揪住他,道:“即使没结婚,你也得给她一个离婚的待遇吧?”
简宏成道:“别拉我。你要我出钱,我会出,但别让我见到她。我受够了,你那几年失去自由,你不知道,她一会儿默默去跳个河,一会儿默默去屋顶徘徊,还都是让别人看得到救得到那种演戏,搞个毛,神仙也让她逼疯。你小心,别说我没提醒你。”
田景野笑道:“宁宥参与很多……”
“她还没让逼疯?已经在她家屋顶闹过一次自杀了。你们闲的,慢慢玩。”简宏成挣脱田景野,坐进车里。
田景野道:“我没让宁宥直接参与,但她得出谋划策。要不然女人的心思你我都不会懂。起码,你看,第一步走出来了,陈昕儿乖乖在我家住下,脱离了她父母。我们……”
简宏成冷笑,“换谁都愿意。又不用交房租,又不用挨爸妈唠叨,弄不好你还包工作,包升级。然后她吧嗒一声赖上你。”
田景野怒道:“让我把话说完行吗?”
简宏成呼一声,闭住嘴巴不语。
田景野这才又道:“好了,我废话不说,只跟你说最后一句。你以为我和宁宥做这些都只是为陈昕儿?等你气头过去,你总有一天还得回过头来管她,谁让她是你儿子的妈。我们早介入,早替你解决。你记得记住宁宥的帮忙。行了,放你去忙。”
简宏成依然不语,但皱起了眉头。等田景野开车走出一段路,他才忽然道:“你猜宁宥为什么落力帮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她……是不想欠我。可我宁愿她欠我,欠越多越好,这样我还能打电话给她,她不好意思拒绝。可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愿接受我的好意,稍有,立刻想方设法加倍还掉,仿佛我的好意烫手。我甚至怀疑她跟郝青林飞快结婚就是被我逼的,我毕业时追得太紧。好像好意多烫手,真想不通。”
田景野听得“唔”了一声,扭头看看简宏成,继续开车。幸好市区红灯多,很快车子停下来,田景野想了一下,道:“你一说还真有。最先她一直很刻意保证不欠我。但后来我这人惫懒,她大概算不过来,也就随便我了。不过总体还是谁也不欠谁。”
“这么说,我的不是特殊待遇?”
“不是。当然你们两家情况特殊,她把账算得更清一点也有可能。”
简宏成“嘿”一声,眼珠子在黑暗中乱转。田景野回头警惕地看看他,心里感觉不妙。




但简宏成没再提宁宥的话题,而是道:“你在人情上也很注意收支平衡。但有时也不要太过,占用你太多时间,影响事业。比如陈昕儿这件事,你别再跟我说见不得老团支书落魄了,我知道你完全是为帮我。但你花这么多精力上去,我坐立不安。”
田景野扭头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就是要你坐立不安,良心亏欠。好了,我送你到律所,你自己跟律师谈。你得约束好你妈和你弟,人家牌子大,别让你弟胡闹。”
“你不陪我上去?我好害怕见陌生人。”
“滚。”
简宏成嘿嘿地笑,“关了你的西三。”
“早跟你说了,我需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业给儿子看,扭转他的观念。”
简宏成道:“对,忘了。我愁死了,我家小地瓜的教育该怎么办?我是真没时间,可总不能一直把他交给保姆带着。我们怎么都混得这么混账。想到宁宥母老虎一样一刻不离地管住儿子,我们都在做什么。”
田景野意味深长地看简宏成一眼,嘿嘿一笑。简宏成当即了然,田景野这一笑从孩子需要母亲转到帮陈昕儿是必须,寓意极度复杂。他便也嘿嘿一笑,不再提起。

为了照顾忙碌的简宏成,律师破例晚上接待简家三口:简母、简宏成、简宏图。
律师向简家三口介绍简敏敏案情进展情况后,有些儿疑惑地问简宏成:“你是不是为这件事找了人?而且是找对了人?”
简宏成立刻想到了那个主动联系上来的唐,他看一眼不大守得住嘴巴的简宏图,与律师道:“我们外面单独说两句话?”
可简母大表反对,“老三你去车上玩会儿,等我们谈完了下去。老二,这件事我得全部在场。你们姐弟不和睦,我知道你不会使坏,但我担心你不肯使劲。”
简宏成笑道:“真是,我也不想想我是谁生的,我有几根坏肠子妈都清楚。宏图,你也别走了,一起听着吧。”简宏成面向律师才正经地道:“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找过司法系统内部的人。但有个怪事,有人自己找上我,而且看样子不是司法腐败那种找上我,而是另有缘由,我暂时还没决定见他。是不是……”
律师点头,“见不见他你决定。但先不提案情审理对令姐而言很实事求是,而且有朋友暗示我,似乎可以给令姐办取保候审……”
简母立刻欣喜地问身边闲着没事的简宏图:“是不是花点儿钱可以把你姐办出来?”
简宏图的第一反应则是看哥哥的脸色,见哥哥果然没有喜色,便装傻:“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没犯过罪。”
律师见多识广,知道一般当事人的至亲听说能取保,一定是简母的神色,而简宏成那脸色则是说明简宏成不愿简敏敏出来。于是他守口如瓶,不肯多说。
简母看了一圈,最终只能盯住简宏成:“老二,拿我的钱,把你姐办出来。要是我钱不够,你借给我。必须办出来!”
简宏成无奈,只好道:“我等下就去见那个人,见了才能决定。”
简母立刻点头。简母如此好说话,律师见了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家三口从律所出来,到了简宏图的车上,简母立刻发作。“老二,你妈不识字,但会看山色。律师面前我给你面子,但你别想骗我,老大的事你到底办不办?”
简宏成为难地道:“办是当然会办,但是首先那个帮忙的人要什么,我给不给得起,今天接触后才能明了。然后是张立新算是比较配合地在替我办各种资产移交手续,办完之前如果让姐出来,所有的事都得黄,张立新会不认账。还有,姐这个人一向多疑,不会相信我的布局是公平合理对待简家每一个人,她出来就会搅局。等我把事情都办妥了再让她出来。”
简母干脆地道:“前两条我认,最后一条不行。你再困难也不能让你姐坐牢。坐牢是什么滋味你懂吗?你姐做再多错事,你也不能让她坐牢。这是我的决定。”
反而是简宏图不耐烦地道:“姐那种泼妇在牢里不会吃亏,多坐几天又怎么啦,还减肥呢,谁让她坏事做太多。最近哥动作多,她要是出来逮不到哥就肯定扣住我做人质,她出来等于我坐牢。我不干。妈,你也不想想到底谁更孝敬你,你可别让更孝敬你的好人吃亏。”
简宏成在心里偷笑。
简母给堵住了嘴,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却对简宏成道:“等你姐出来,你得保住老三,别让你姐欺负老三。”
简宏图炸毛了,“老大一出来我就飞出国,没二话,我怕她。”但简宏图坐在驾驶座偷偷地一会儿打个左灯,一会儿打个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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