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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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维道:“可这两年依然时不时有转账进来,要是被宁宥看见了,她必然生气。我并不想破坏郝科的家庭,可我更不想郝科被嫉妒的宁宥断送前程,这就是我排斥宁宥的原因,我没私心。如果由你们着手打官司,只要决定了,我立刻拿出对账卡对应的银行卡给你们。”
郝父听到这儿也坐不住了,走出来查看对账明细。可看了会儿,将明细交给顾维维,和缓地道:“届时得有劳小顾了。”
顾维维在郝父郝母相送下得意地走了,她觉得自己打了一场翻身仗。
但大门一关上,郝父就对郝母道:“我们借给青林的二十万,宥宥没收到,小顾的对账明细上也没有,那说明什么?”
郝母一听,颓然摔坐在沙发上,哑了。
而顾维维一走出大楼,就给宁宥发去一条短信,“你走着瞧。”
宁宥刚下班,收到简宏成来电说是在门口兜圈子等她有有关宁恕的急事要谈。宁宥走出大楼等了会儿,才见到简宏成坐在雪亮的车子里探出脑袋来。宁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却见后座已经有了一个小乘客,她估计是小地瓜。
简宏成也坐后面,笑道:“我带着小地瓜上班。”
宁宥顺利地与小地瓜搭上交情,握了握小手,才对简宏成道:“我弟弟又怎么了?”
“宁恕这几天光想着报仇雪恨,工作很不用心,同事已经对他怨声载道。这样下去他会自毁前程。”
宁宥惊讶:“你……他公司有你眼线?”
“我不怕他知道,他也肯定知道,我是大摇大摆去他公司拜访并收了眼线。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从宁恕跟田景野的对话,从他对工作的三心两意,我看他是不要命了。值得吗?有必要这么跟我拼吗?他想复制几十年前的不理智吗?你和你妈难道看着他送死,不劝劝他?”
宁宥头痛欲裂,“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正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你,礼拜五你跟宁恕会见时,千万带上保镖。”
宁宥说完,却见简宏成意味深长地一笑,但一笑之后却扭过头去,看向小地瓜,试图掩饰。宁宥很快反应过来,这正是她犹豫着是否该提醒的原因,因为这是赤裸裸地在宁简两家对决中站在简宏成的一边。难怪连脸皮极厚的简宏成都自觉无福消受。宁宥挺没意思地也扭过脸,背对着后座了。“还有什么事吗?”
简宏成道:“我很烦宁恕那种低级打法,已经被他纠缠得烦到极点,我今天开始动手了……”
宁宥打断简宏成,“以后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题,孩子虽然看似不懂,但很容易被潜移默化。”
简宏成乖乖地听训,等宁宥说完,才接起一个响了好一会儿的电话。听完电话汇报,他对宁宥道:“好了,事情了结。郑重提醒你,今晚千万找个人盯住宁恕,别让他落单,他今晚会想不开。”
宁宥挑起眉毛看着简宏成,可简宏成并不给解释,守口如瓶。
宁宥一向知道简宏成对着她不会胡说八道,必然言之有据,简宏成都用到“郑重提醒”两个字了,显然事情非同小可。“也就是说,你们不等周五过招,宁恕已经输得底儿掉了?”
宁宥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简宏成的脸色,见他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不禁叹道:“不是一个量级的,难怪你厌烦宁恕的纠缠。知道了,谢谢提醒。开到接上我的地方放下我吧,我本来以为今晚事情已经够多够麻烦,想不到还有更麻烦的。”
“哦,我送你回家。要不要帮你?”
宁宥摇头,忍不住拿出手机翻出顾维维的短信给简宏成看,“你瞧,也不是一个量级的,可我顾虑着儿子,有些事只好循序渐进,激进不得。我是早忍无可忍了。”她见车子停下,便打开车门,扔下一句,“郝青林的小三”,才闭门走了。
简宏成却打开车窗叫住宁宥,“慢点儿,还有句话。我弟弟简宏图,当年出事时才两岁,出事后家里兵荒马乱没人管他,他生了一场脑膜炎,智商有点受影响,只好送到奶奶家养了几年。他是当年那场事的受害者,可你弟弟表面跟他勾肩搭背,背后对他下重手,你弟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是非观?对不起,我今天也是忍无可忍。虽然我挽救你弟一条命,但你必须重新审视你弟的人品,他做事太不择手段。”
“下来,去喝两杯。”宁宥斜睨着简宏成,见他听了傻鸟一样发呆,才淡淡地道:“玩你一下。”说完就走了。
简宏成噎得翻白眼,瞪着眼睛看宁宥走回大楼,嘴里喃喃直呼“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宁宥到车库找到车坐进去,就拿出手机刚拨通妈妈的电话,却是一听铃声响又忍不住按掉了。昨天在娘家的不快历历在目,她实在不愿跟妈妈说话。可一个人闷坐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再次拨打妈妈的手机。
宁蕙儿一看是女儿来电,捧着手机赶紧接通,却干咳一声道:“你可终于来电话了。到家了?灰灰还好吧?”
宁宥无奈地道:“我们都没事。刚接到线报,宁恕今天可能会想不开,甚至闹自杀。他回家得盯住他。”
“啊?谁跟你说的?还说了什么?老二昨天搬出去住了。”
宁宥只得叹声气,“好吧,我问问老二搬哪儿了,回头发短信上。我挂了。”
宁蕙儿急了,连忙道:“我就在老二租的房子楼下,给他送晚饭呢,等他下班回来呢,啊,老二还在不在上班?刚才问他,说还在加班,什么事都没有啊。给你报信的是谁?会不会不怀好意啊?”
送饭?宁宥无限感慨,可出于责任,还是道:“没事就好。但给我报信的一向说话算数,我很相信他,妈,你也重视一下为好。没别的事,我下班了。”
一时之间,宁宥真想昏头地电话简宏成,拉出来喝两杯,说几句话。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做,落寞地开车回家去。家里还有一大堆破事等着她。每天无限烦恼,她活得跟擎天柱似的一个人支撑着,很是无奈。
宁蕙儿开着她的小破车蹭蹭蹭地穿越下班车流,焦急地赶到宁恕的公司。这回她什么都不顾忌了,自宁恕回来工作后第一次,她冲上楼,冲到家和房产的大门口。正好,宁恕拿着资料从小办公室走出来,交给大办公室里的一个同事。宁恕没看见外面有人,宁蕙儿却看着无恙的儿子,甚至看上去挺威风地儿子,眼泪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什么事都没有,老二很好!”宁蕙儿想给女儿发这么一条短信,可手指无力,怎么都按不准键盘。她又怕被宁恕的同事看到她的丑态,连忙扶着墙慢慢地挪走,挪到楼梯间,坐在楼梯上发怔。
而在办公室里,宁恕记挂着继续看视频做记录拿出最终结论,他匆匆签了同事根据会议精神重新修改过的计划书,招呼大家赶紧下班回家歇息,等待后天振奋精神迎接大老板过来视察。
宁恕当然不会知道他妈妈还在楼梯间四肢发软地等他,他甚至没留意到手机里有蔡凌霄的短信,他的心早已飞回公寓。
第19章 第 19 章
宁蕙儿在楼梯间坐了好一会儿,觉得眼睛不花了,力气稍微回来了,才又打算给女儿发短信。她不舍得长途电话费,凡是短信能说清楚的事就短信解决。当然,那也是宁宥每次接到短信后打回电话,骗她电话费是公司报销,她从此心安理得地让女儿打电话过来。
正好,寂静了很久的楼梯间里,程可欣为了减肥,放弃电梯改走楼梯,下班跳跃着下楼。她看见一个老太太坐着,神色不太好,就停下来关切地问:“阿姨你要不要紧啊?”
宁蕙儿忙强笑道:“没事,没事,谢谢你。”
程可欣笑笑,打算再下楼,下意识地抬头一瞧,门上写的正是宁恕所在的楼层。便忍不住又瞧一眼地上的宁蕙儿,笑眯眯地心说,别那么巧是宁恕的妈妈吧。这一想,还真越看越象。可她一边看也一边在走,很快便拐弯到了下一层,她就开始取笑自己杯弓蛇影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程可欣的好意让宁蕙儿心情好了许多,她继续辛苦打拼音写短信,不料,才写了几个字,电话进来。很巧,是宁宥到家后来电查问进程。宁蕙儿这回是开心地道:“哎呀,正给你发短信呢。老二没事,好好在加班呢,我刚偷偷在他公司门口看了一眼。”
宁宥道:“妈,别偷偷了,直接跟他讲,今天你就得盯着他,寸步不离的那种,他去哪儿都要向你报备。不用转弯抹角,就电话里说,不伤他大总经理的面子。”
宁蕙儿站起身拍拍裤子,拉拉裤腿,“我再去看看。跟你说的那个人到底说没说是什么事啊?”
宁宥道:“连老二都不肯跟我们说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引得人家鞭炮放上门来,别人怎么可能说得更多。能提醒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宁蕙儿觉得女儿的话夹枪带棒的,她不高兴回答,就让女儿好好做饭喂自家儿子,她挂了电话走出楼梯间再去看宁恕。一看就愣了,宁恕那间办公室的灯已经熄灭。宁蕙儿想进去里面问,可又一想自己出来时候走得急,没换身体面一点儿的衣服,怕给宁恕丢脸,愣是没进去,走得离宁恕公司有点儿距离了,才给宁恕打电话。“你在哪里啊,我找你。”
宁恕皱眉,“妈,我晚上还是住公寓,等事情有个了结再回家。别担心我。”
“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宁恕急赶着回公寓继续开工,不愿妈妈顺藤摸瓜摸到公寓来身边碍事,他就撒了个谎,想了个没带妈妈去过的去处,“我去应酬,香格里拉龙虾吧。”
“应酬的人不要紧?”
“妈……”宁恕终于表示不满了。正好他也到了公寓,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电话。“普通的应酬啦,同行定期见面吃饭。我有电话进来,先挂断一下,等会儿再打给你。”
宁蕙儿不情不愿地挂断电话,心里嘀咕了会儿,下楼取车直奔香格里拉。她总得见到儿子无恙了才能放心。
而打宁恕电话的却是宁宥。宁宥越想越心慌,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宁恕小时候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和大大的头,还有细细的身材。她心里放不下,一进门就再给妈妈打电话,却是不通,便给宁恕打,终于,宁恕接了电话。“妈妈在你边上吗?”
宁恕有点儿冷淡,“不在。我有事,正忙。”
“别跟我怄气了,是我让妈盯紧你,我收到消息,你今晚有变故。”
“谁告诉你的?简宏成?他非要把我们搞得风声鹤唳鸡犬不宁才开心?你呢,你算扮演什么角色,简宏成的帮凶,还是被简宏成使唤得团团转,忘了自己姓宁,不是姓简?妈一把年纪了,你让她饿着肚子黑灯黑火开着车到处追我,你怕折腾不死你老妈是不是?”
“你怕妈折腾,你让妈跟着好了。”
“我忙,我有事,我吃饭应酬跟着老妈算什么事啊。”
宁宥绝对是因为对简宏成的信任,才耐着性子没摔电话,“很简单,你吃你的,你给妈另开一桌,妈妈的饭钱我支付。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让妈妈跟上。不管你怎么恨我不争气,被简宏成利用,这些以后我们见面辩论。今晚,你必须让妈妈跟着。”
宁恕快忍无可忍了,他走出电梯,大步走向他的房间,一边大声道:“我有事,很忙,不配合。”
宁宥不屈不挠地道:“要不大家都退一步,我让妈妈回家,你打开电脑开微信,让我随时看到你。”
“对不起……”宁恕愤怒地打开房门,进门,关门,第一目标便是书桌,可他见到的是空空荡荡的桌面。怎么回事?宁恕一时哑了,都忘了手里还有接通的手机,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飞窜几步过去打开抽屉来看,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转身,将房间里所有的抽屉一一打开,可全部抽屉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宁恕焦躁地站在屋子中央,两眼巡视着空空的桌面,空空的抽屉,忍不住一脚飞踢在一只空抽屉上。
脚尖很疼,但宁恕强忍着,从床上捡起手机,对着宁宥咆哮:“简宏成干的,是不是?简宏成那畜生干的,是不是?我斩了他!”他没等宁宥回答,狠狠将手机摔了,一个人在屋里团团打转,擂桌怒吼,痛骂简宏成。
他的心血,他的时间,他的希望,全消失了。一干二净,就像眼前空空荡荡的桌面和抽屉。
宁宥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各种撞击声,心里已知不妙,果然被简宏成言中。等宁恕咆哮后摔了手机,她只觉得耳朵里还全是嗡嗡嗡的回声,她对着从书房里跑出来的郝聿怀道:“你舅舅出事了。”她慌忙拨打简宏成的手机,可简宏成的手机正在通话。她将手机交给郝聿怀,让郝聿怀帮她继续拨打,她用座机给妈妈打电话。
“妈,你在哪里?我刚跟老二通话,他那边发作了,已经摔掉电话。我在打听老二在哪。你现在哪儿都别去,到车子里呆着,等我消息。”
“我就在车上。老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好像打开门后,忽然发作了,骂人,还说要去杀人……啊,我手机通了,你等着。”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