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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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心中一动,已明其理:那日哥哥心情郁结,喝醉后五内俱崩,忧伤过度,才导致风邪入体;后来听说淼淼被掳后,怒气冲顶,愤激之下,发散了郁结和忧伤。加上他当时也喝了药,身子又结实。因此竟好了。
板栗笑道:“我就说没事。”
郑氏等人才放下心来吃饭。
因这场叛乱,把好好的喜事给搅了,如今三家聚在一处,众人都笑说把团圆席、回门礼、敬茶礼合在一块,更显热闹。
可是,家人虽无甚大事。只张杨在皇宫的时候,被乱箭射中了左胳膊,然而,家人护院却死了几十个。
这些人跟着张家和郑家,还没开始沾光呢。倒先把命送了。就算赔再多的抚恤,也换不回性命来。因此,大家也没心情大说大笑,只是低声交谈。
吃到一半,黄豆忽然把筷子一放,用手巾擦了一把嘴,恨恨道:“这么容易就让人钻了空子,真是我黄豆一生中奇耻大辱!”
被人算计了,他一直耿耿于怀。
见众人都停筷子望过来,田遥咳嗽一声,劝道:“知耻而后勇,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众人听了都低笑。
葫芦白了他一眼,道:“气啥?大哥还没气呢,你倒气上了。”
他自己气得大杀四方,随着淼淼回来,全忘了。
郑长河也劝孙子道:“黄豆,甭气了。那些人不都抓起来了么!所以说,还是我们家的娃儿厉害一些。”转向张大栓,“你说是不是?”
张大栓一梗脖子,用力咽下嘴中的食物,方才道:“那还用说!凭他咋蹦跶,也斗不过咱板栗葫芦小葱,还有黄瓜黄豆红椒,还有紫茄南瓜花生香荽……”
老汉想把所有的瓜果蔬菜都数一遍,结果口齿不太伶俐,说得舌头打结。
小果蔬们都笑了。
郑老太太这两天气得吃不下饭,好容易秦淼平安回来了,她才好了,结果被黄豆一句话又勾起了怒火,“那个青兰(鸾)郡主,亏得板栗没娶她。她就不是个好货!要我说,这外国的郡主就是比不上咱大靖的郡主——没家教!你们瞧瞧,人家宁静郡主可不是文文静静的,从没听说她有啥事。谁都跟她一样,整天折腾!”
众人愕然,接着一齐大笑起来。
张老太太不屑道:“那还用说!小国家的闺女,就是要差一些。”顿了一下,转向小葱,“差了我小葱十万八千里!”
这次,小果蔬们纷纷赞同,小葱哭笑不得。
郑氏忍住笑,帮婆婆搛了一筷子菜,然后道:“娘,小国家的闺女也有好的。”
张老太太气道:“谁好也没她的事!她害你头晕,就为了把小葱她们都引回来,这你要是有个好歹,她不是作孽么?”想想又道,“就算咱板栗小葱把她国家给弄没了,那也不能这么干哩!”
曹氏含笑道:“她是心里气不平。”转向板栗,“主要是对板栗还不服。偏你又拒绝了婚事。她心生怨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行事太不顾后果了,害得她父母和家人跟着受累。”
当下,老的跟老的说,小的跟小的议论,声音就大起来。
说一回,叹息一回,一时饭毕。长辈们聚在一处说话,却催着葫芦和秦淼去歇息,不许弟妹们烦他们——今晚才是他们洞房呢!
葫芦便背着秦淼回房。
兰儿带着婆子打了水来,二人洗漱已毕,葫芦对兰儿道:“你们去睡吧。这外边不用值夜的。”
卧房外边有一张炕,白天起居坐卧方便。晚上则让值夜的丫头睡。然葫芦可不想两口子卧房外面多个听壁脚的,因此不要人近身伺候。
兰儿微笑点头,遂带人出去了,自去厢房歇息不提。
葫芦宽了衣,只穿着白绸中衣,上床将秦淼搂在怀里,笑问道:“冷不冷?”
屋里有一只铜鼎,燃着炭火。他怕炭气太重,因此让人把火盆搬出去了。
秦淼手里攥着一本书。往他怀里挤了挤,笑嘻嘻地说道:“不冷。你身上好暖和。葫芦哥哥,来,我跟你说说这人伦大道。”
葫芦听了身子一僵,低头看向娇妻,一副准备传道授业解惑的正经模样,再看看她手上的书,原来是春宫图册。
这个……她不是受伤不能动么?
天地良心。他今晚根本没打算圆房,准备再忍耐几天的。眼下把这书拿出来。算怎么回事?
略一思索,他便咳嗽一声,两眼亮闪闪地望着淼淼,道:“也好,你就跟我说说!”
且看她如何说,就算不能圆房。多些乐子总是好的。
葫芦只觉心里的期盼直冒泡,将妻子搂紧些,一同观摩那本古今旷典。
秦淼刚想翻开春宫图册,忽然想起什么,又将它丢在一旁。道:“先不能看这个,这个到最后再看。我先跟你说说这男女的不同……”
葫芦正微笑,闻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淼淼,男女的不同还用说?”他苦着脸道。
“当然要说,你知道?”秦淼不相信地问。
当初板栗哥哥可是连女子天葵都不清楚的,葫芦哥哥怎会知道?葫芦哥哥要是知道,那板栗哥哥肯定也知道,他俩可是无话不说的。
秦淼根据这个推论,得出葫芦哥哥一定跟板栗哥哥当初一样懵懂,因此想好好跟他说说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往后闹笑话。
葫芦本想说“当然知道”的,转念一想,横竖是玩乐,随她怎么说吧,反正小两口新婚,说啥都是甜蜜蜜的。
于是含笑道:“不太清楚。你就跟我说说。”
秦淼十分喜悦,郑重地从“女子七岁,男子八岁,肾气盛,齿更发长”开始讲起,到“女二七十四岁,男二八十六岁,天葵至,女子来月事,男子精气溢泄,故能生子”,详细讲解了男女发育的变化。
她说得十分尽心尽力,可是葫芦却不能听得尽心尽力。
红烛流泪,锦被绣帷,软玉温香在怀,莺声燕语在耳,才一会工夫,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口舌发干,只得勉强支持忍耐。
可是,终究十分难受,便低头,将嘴唇凑在秦淼耳边,吻了她小小的耳垂一下,哑声问道:“淼淼,你觉得你真比我懂?”
秦淼诧异道:“当然了!我可是大夫。我很小就知道这个的。”
被他亲得有些痒,身子有些软,忍不住转转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那你该知道,这样让我好难受呢!”
秦淼身子一僵,感觉他不对劲,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大事。
她急忙不敢动,小心又歉意地对葫芦道:“葫芦哥你不用急,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很快就不难受了。你去桌上,那壶水,你倒一杯喝了就好了。”
葫芦听她说早准备好了,满心纳闷。本着对她的信任,也没多问,就下了床,果真倒了一杯温水喝了。
回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这是什么?有什么功用?”
秦淼道:“这是我配的药。清心去火,凝神安眠的。你喝了就不难受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葫芦震惊万分,脑子轰轰响:他被下药了!
本来还想着,就算不圆房,好歹能抱着娇妻入眠,聊胜于无,谁知要跟死猪一般睡到大天亮了。
他来不及抗议,只觉头昏沉沉的,欲火全消,眼皮下沉,最后听见淼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葫芦哥哥,你忍耐两天,我好了你就不用喝这个了……”
第372章 求情
葫芦一觉睡到凌晨,醒来后神清气爽。
果然秦家出品的药就是好,无副作用。
这几日非常时期,他还要上朝,因此不打算再睡,遂坐起身。低头看着身边沉睡的娇颜,又好气又好笑:新婚之夜就这么过了,还真是让人郁闷!
不对,这已经不是新婚之夜了,新婚那夜更惊险,杀了个昏天黑地呢!
瞧他这成亲,都是什么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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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朝廷上都在议论处置荣郡王谋反一案,或者说,宁王之子秦霖谋反一案。
洪氏一族八百余口,除了已死的荣郡王、宁王之子秦霖外,其余主谋如世子等人都被处以极刑,妇孺幼童等却网开一面,被流放三千里。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恩惠。
自来谋反,都是诛九族的,永平帝却压住了怒火,彰显大度,宽大处理,引得无数朝臣感念。
再看胡家,因为胡钧当机立断,制止了父兄叛乱,后又戴罪立功,擒拿了洪霖,因此为胡家争取了一线生机。
然荣郡王世子恨极了小舅子,怎容得他逃脱,遂供出胡敏借胡钧之手,派人混入蜈蚣岭军中,于水淹孔雀城时,刺杀玄武侯一事,满堂哗然!
因当时玄武侯远赴蕃国,玄武将军张灵儿代兄长坐镇蜈蚣岭,又指挥水淹孔雀城,因此这灾难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若不是救援及时,只怕早已经芳魂归地府了。
永平帝招来小葱,当殿与胡钧对质。
胡钧一个字也没辩解,供认不讳,只求皇帝看在他悬崖勒马的份上,放过母亲和弟弟。
小葱心中五味杂陈。
她早就怀疑他了。并和哥哥一直暗中调查此事。准备查清后,再给胡家致命一击。谁知今日就这么被荣郡王世子给供了出来。
真的是他吗?是他要杀了哥哥吗?
她反复思索这件事,反复想这个人。
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军中优秀的少年被龙禁卫押出殿外,往事倏然闪现,如白驹过隙。心头巨震,转身冲永平帝跪下。铿锵言道:“臣恳请皇上饶了胡将军!”
群臣呆愣,永平帝也不敢相信地问:“他差点杀了爱卿,爱卿还要为他求情?”
小葱眼中酸涩,只觉泪水不住往外涌,哽咽道:“他并不知情。若他真想杀了哥哥,臣当时作为哥哥的替身,肯定不能逃脱。”
为什么?
为什么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却走到这一步?
胡钧,最开始的时候。在军中比板栗耀眼的多。
严格说起来,初入军的时候,若是没有胡钧,自己跟哥哥万万不能在军中崛起,甚至有可能早就死了。虽然自己也救过他,那也是他先给了他们成长的机会。
初入军时得他关照和救助,她才能在军中生存下来;
在南雀国溪头镇那个庄院里,她不敢暴露女子身份。因而被他调戏,那次。她救了他;
在黄龙洞内,劲箭穿入水中,还是她救了他;
逃出洞后,被敌人堵截,他挺身救她而身负重伤;
为了掩护哥哥,又为了不暴露自己跟淼淼女子的身份。她们逼受伤的他男扮女装,还逼他跳下悬崖,临去时,机敏的他一把扯住自己,说是黄泉路上多个说话的人;
在山谷养伤时他们倾心交谈。他告诉自己心事;
他们一起躲过南雀敌军的围追堵截,返回营地后又一起面对南灵王的逼迫;
之后,他更是处处关照她,想是早就发现她女子身份了,若有心加害,像张富之流,就算她有十条命也没了。
进京后,一直跟胡家相斗,几乎让她忘了他们之间的情义。可是,看着他被押出去,她终不能无动于衷,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处斩。
板栗也在心中激烈挣扎,最终也慢慢走出来,跪下求情。
他将他们兄妹投军后,胡钧和汪魁对他们的种种关照和救助,以及后来他们出生入死、并肩杀敌的情形一一说了。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的袍泽之情,令满殿朝臣动容。
“今日,并非臣为胡将军求情,是他自己救了自己。臣兄妹不过是普通人,并无太多过人之处,只因大靖朝有许多像胡将军、汪将军、忠勇公何老将军,还有镇南侯顾将军那样的忠义之士,我兄妹二人才得以有今日。若我们此时不向皇上阐明实情,而是趁机落井下石,那便难逃天理惩处,总有一日也会落不到好下场的。”
葫芦听见他们如此说,便也走出来求情,说这次若不是胡钧戴罪立功,只怕要大战一场,牺牲许多无辜性命,才能平息这场内乱。
永平帝叹息道:“胡敦养了个好儿子。”
又对板栗和小葱道:“你们很好,很好!朕心甚慰!只是,这胡家……”
板栗急忙道:“皇上,若要饶恕胡钧,断不能杀了胡敦。否则,他将无颜苟活于世,世人定会唾骂他,卖父求生,猪狗不如!”
说实在的,他真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然而,“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古训在眼前闪过,他还是这么说了。
永平帝听傻了:“连胡敦也要饶了?”
赵耘看着小葱和板栗,满心赞叹,又满心不忿,出列道:“皇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否则,就算赦免了胡钧,他也绝不可能独活的。皇上索性网开三面,也让那些窃国之贼看看:君王襟怀如海,谋反天地难容!”
众臣一见这样,忙纷纷卖好,都上前求情,既彰显了皇上圣明,又全了胡将军孝心。
永平帝虽然听得心情激荡,却犹豫道:“朕并非一定要杀了胡敦。然国法难容,今日若饶了胡敦。他日反贼纷纷效仿,将何以服众?”
宰相杜明就道:“胡家情形不一样,胡敦虽然有反心,却被其子阻止。皇上正该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