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汉燕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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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走到苏飞对面的椅子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说道:“不是要做买卖,是有人要见我。”
“谁?”苏飞好奇的追问。
甘宁拿出敖烈的书信,递给苏飞:“你自己看吧。”
苏飞疑惑的接过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色变的越来越惊诧。看完之后,苏飞拿着书信思索了很久,半晌后才叹息了一口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兴霸,看来,咱们逍遥自在的日子要到头了。”
甘宁皱着眉头说道:“何出此言?难道某还怕那小霸王不成?”
苏飞轻轻摇了摇头,分析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小霸王素有威名,其冠军侯的爵位更是显示出他勇冠三军,论武勇,兴霸你未必便是他的对手。某听说他礼贤下士,广纳贤才,今次无缘无故找兴霸你,以某推测,这小霸王应该是存心要招揽于你。”
听着苏飞的分析,甘宁笑道:“某是那么容易被招揽的么?小霸王想要招揽某,不拿出点让某心服口服的东西,某是绝不会答应的。”
苏飞笑道:“其实,若是真能投效到小霸王麾下,也不是什么坏事,第一,他礼贤下士,录用人才从来不看出身,只注重才能;第二,你我兄弟千人在此啸聚,也不是长久之计,要考虑兄弟们以后的生活;第三,小霸王麾下两把尖刀的血杀和虎贲两营精锐,分别是骑兵和步兵,至今没有水军的建制,以兴霸之能,若是投效过去必然会受到重用,也省得咱们每日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甘宁双眸中两道精光闪过,凝视着苏飞道:“老二,你有把握么?”
缓缓点了点头,苏飞沉吟道:“至少有八成把握,否则解释不通小霸王为何要约你单独见面。”
跟着点了点头,甘宁缓缓说道:“也罢,三日后就见分晓了,但愿这个小霸王像传说中的一样,别像刘表和黄祖那么外宽内忌才好。”
原来,这甘宁不是荆州人,而是益州巴郡人,早期在家乡也是仗义行侠的大好男儿,后来离开家乡,外出谋生,辗转来到荆州,曾经先后投靠在黄祖和刘表的手下,但是都没有得到重用,不得已之下,才带着手下的军士干起了无本买卖,其实,甘宁多想能寻找到一位明主,得以让自己一展胸中抱负!
如今,机会来了,甘宁暗自决定,只要敖烈符合他心中的明主标准,他就会义无反顾的投到敖烈麾下。
第七十六章 神射黄汉升()
三日后。
大江边,敖烈在江边一处平坦的地方,摆下了一桌酒宴,除了美酒佳肴之外,桌子上还准备了两双筷子两个酒杯。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滚滚江水一路向东奔流,片刻也不肯停歇,奔流到天际,江水与天边相连,形成海天一色的景象。
一点黑影自江面上破浪而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进入了敖烈的眼帘中。
“他来了。”敖烈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在桌案前坐了下来,安心的等待着甘宁的到来。赵云和黄忠一左一右站立在敖烈身后,注视着江面上的船影。
这是一艘承载量三百石的船,说不上大,但是也绝对不小。船头上站立的正是甘宁,头上插着两根三尺长的雉尾,在风中随意的画着弧度;右手提着双戟,左手插在腰间,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立着。
船距离江边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两个人从船上跳到江中,向敖烈的方向游来。
敖烈的目力极好,看清楚了跳下水的两个人腰间都缠着粗绳,心中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不动声色的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浅浅喝了一口,等待着下文。
跳下水的两人游到了江边,也不和敖烈等人交谈,解下缠在腰间的粗绳拿在手中,然后同时大喝一声:“起!”之后两人双手用力拉拽绳索,两条粗大的绳索在江中升腾而起,拉起了绳索之后,两人把手中的一头系在了江边的大石头上,然后转身游入江中,回到了船上。
只留下两根平行并列的绳索,隔着一步的差距,一直连接到甘宁的船上。
看到手下兄弟绑好了绳索,甘宁开口说道:“对面的可是敖骠骑?”
敖烈缓缓站起身子,手中的酒杯向甘宁的方向遥相一举,回答道:“正是本侯。来着可是甘宁甘兴霸?”
甘宁大笑着说道:“没错!某就是甘宁。”
敖烈问道:“兴霸让人架起这两道绳索,有何深意啊?”
甘宁大声说道:“三日前,将军写下书信放入江中,问某敢不敢前来与将军会晤,今日,某来了,但是某要先看看将军有没有胆量到某的船上来。敢请将军踩着架好的绳索,到船上相会!”
原来是给自己出的题目。敖烈心中暗自好笑,自己还没考验甘宁呢,反而先被甘宁出了道难题。
向架在江面上空的绳索看去,敖烈看到绳索大概有三指粗细,在强劲的江风中微微晃动着,这就加强了踩着绳索上船的难度。而且,绳索不是铁棍,不可能一点弯度也没有,在中间的那部分就向下兜了一个危险的弧度,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掉进大江中。对于懂水性的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危险的项目,大不了掉进江中在游上岸就是了,但是对于敖烈来说,这是万万不行的,一旦敖烈失足掉进了江中,小霸王的名声就毁了。试想,堂堂的骠骑将军、冠军侯,失足掉进了江中,然后像落汤鸡一样游回岸边,对敖烈的名声会是怎样巨大的打击?
赵云和黄忠双双变色,他们知道甘宁出的这道难题的难度实在太大,别说是踩着绳索走过去了,就是在绳索上站一会都是问题!
黄忠忍不住说道:“将军,这个锦帆贼实在无礼,明明看出了将军的招揽之意,却还要故意刁难,待某一箭射杀他!”说着就要弯弓搭箭。
敖烈急忙伸手按住了黄忠的动作,低声说道:“汉升,杀他固然容易,但是兴霸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某很是喜欢他。汉升,你记住,匡扶汉室,重整河山可不是光动动嘴或者仅凭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我们必须把有生力量和大批的人才汇聚到一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看到最后胜利的曙光。”
黄忠看着敖烈清澈的眼神,他看到了无尽的自信和无比强烈的信念。黄忠忽然有点明白,敖烈为何能够百战百胜了,并不单单是因为敖烈算无遗策,也不完全依赖盖世无双的武力,而是这份坚定,坚信大汉江山必然有美好未来的信念!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敖烈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赵云走了过来,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伸出手,掌心对着敖烈。
敖烈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和赵云重重的击了一掌,然后就迈步走上了悬空的绳索。
感受着师兄弟二人无言的交流,黄忠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明白,敖烈和赵云之间的彼此信任,已经达到了他生平所见的顶点,赵云坚信,敖烈必定能够通过这道非人力所能通过的索道。
走上了在风中摇曳的索道,敖烈立刻就感到一阵失重,就好像身处在太空中一样,全身丝毫没有受力之处。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丝毫退缩,敖烈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就迈出了第一步。
百步之外的船上,甘宁看到敖烈带着坚定的神色走上了索道,双眼中精光大胜,敢于挑战自我,不怕失败,勇于直面困难,这样的人,不就是自己择主的标准吗?
绳索上,敖烈依旧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随着脚步的迈进,敖烈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的索道,来到了最危险的中间地带,这段索道因为重力的原因,向下凹陷,兜出一个危险的弧线,而且江面上吹来的劲风,不时让悬空的绳索晃悠上几下,更加大了敖烈前进的难度。
敖烈小心且缓慢的在索道上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见他是多么的耗费心神。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敖烈心底升起:早知道有今天这局面,前世不如钻研一下轻功来着,要是有水上漂之类的功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辛苦。
想归想,前进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敖烈缓慢的抬起了右脚,离开绳索仅仅一寸高,就向前迈了出去,看准索道上的一点,踩了下去。忽然,一阵劲风吹来,吹偏了绳索的轨迹,敖烈在想重新锁定右脚的落点已经来不及了,在尽量保证身体其他部位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他细微地调整着右脚的位置,试图挽回困境。
仿佛风母故意和敖烈做对一般,就在敖烈勉强调整好了落脚的位置后,又是一阵劲风吹来,竟然把绳索吹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敖烈所有的调整和努力都落了空,一脚踩在了空处,身子跟着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落江中。
危急时刻,岸边上传来了黄忠雄壮的呼喊:“将军,脚下!”随同着黄忠的声音一起到来的,还有一根利箭,一根黄忠射出的利箭!
不要误会,黄忠自然不是想对敖烈不利,而是要帮助敖烈。呼啸的利箭精准的来到敖烈脚下,以毫厘之差在敖烈的鞋底抹过,敖烈顿时明白了黄忠的心思,落在空处的右脚在箭杆上一点,借力回到了索道上,避免了即将落水的困境,接着向前走去。
敖烈背对着岸边,没看清黄忠的动作,但是赵云却看的清清楚楚。原来黄忠自从敖烈踏上绳索之后,就拿出弓箭以备不测,见到敖烈踩空之后,黄忠略一瞄准,就射出了一支利箭,就像是用尺子丈量好的一样,不差分毫的来到敖烈的脚下,让敖烈落空的右脚有了借力之处,从而调整身体,重新回到了索道上。
赵云轻声赞叹道:“汉升将军神射,果然名不虚传!”
黄忠向着赵云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敖烈,同时在弓弦上又搭上了一根利箭。
又向前走出七八步之后,敖烈的心力已经消耗了七成了,他既要计算风速对绳索的影响,又要维持身体的平衡,还要注意脚下的频率,需要在心中计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敖烈感到一阵头疼隐隐传来。
又是一阵劲风吹过,敖烈再次失去了平衡,迈出的脚,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落点。在岸上密切观察敖烈动作的黄忠,立刻射出手中蓄势待发的利箭,并且又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随着彭一声弦响,射出了一支连珠箭。黄忠射箭的同时,还不忘记大声呼喊:“左脚一步,右脚两步!”
听到黄忠的叫喊,敖烈落空的左脚径直踩了下去,黄忠的第一支箭恰到时机的来到敖烈脚下,敖烈借着黄忠劲射的箭劲,随着箭杆的带领,左脚顺势回到了索道上,紧跟着又迈出了右脚,踩到黄忠的第二支箭上,顺势向前走了两步。
黄忠前后一共射出了三支利箭,帮助敖烈走过了索道上最危险的地段,之后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了。敖烈稳步向前,最终踩着绳索走到了甘宁的船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这是敖烈上船后的第一个想法。伸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敖烈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向着黄忠的方向大声说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汉升神射,名不虚传!”
岸上的黄忠豪迈的笑了起来,对敖烈的赞赏做出了本色回应。
“敖骠骑,好胆略。”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入敖烈耳中,他听得出来,这是甘宁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来,敖烈正视着甘宁,脸上的微笑更加浓郁了一些,直爽的说道:“兴霸,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既然设下这道索道,想必是明白某邀你会面的含义了,现在,某通过了你的考验,你可否告诉某,某有无做你主公的资格?”
没想到敖烈会如此直接的提出招揽,和那些世家豪强招揽人的方式完全不同,一般的世家豪强都是习惯性的先互相夸赞一番,然后在兜兜转转的说一些彼此之间的远近关系,最后才会含蓄的提出招揽之意,怎么这个小霸王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甘宁犹豫了一下,索性也干脆的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将军的回答能让某满意,某便投在将军麾下。”
敖烈笑着说道:“某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一个原则,来者即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当然就没有任何的隐瞒,兴霸但说无妨。”
甘宁咧着嘴笑道:“这么说,将军是认为吃定某了?”
敖烈耸了耸肩,说道:“不然兴霸以为某费劲心力通过索道来到这船上,所为何事?”
看着敖烈自信的神态,甘宁心中暗自佩服,于是说道:“某只想问将军,若是某投到将军麾下,将军准备给某个什么官做?”
敖烈知道,甘宁和师叔王越不同,王越要做官是为了光耀门楣;而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