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圆润的离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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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童话以外的现实是,你并不是那个命中的骑士。
(尾声)part 47
(尾声)'47'
对于言女女会给出“嗯我再考虑看看”这样的答复,班导觉得自己有种莫名的胜利感。之前对于去法国当交换生这件事直接拒绝后,班导还是不泄气地劝过两次,但结果都是一样惨烈无疾而终,可那位教授那边又指名要你那,他的鸭梨也很大啊很大很大啊!
这一次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地致电,没想到对方竟然犹豫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这个结果还算不错,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女女回去后把这个想法一说,换来一桌人的目瞪口呆。
整个言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谁不知道他们小小姐最讨厌的就是出远门,这次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去法国当交换生,这是太阳从南边出来还是言枭风怀孕了?!(言枭风:……)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女女夹了块牛肉,“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没了?”
“没了。”
“……”言枭风痛下决心一般把碗一放,转头问,“张管家,我的签证到期了吗?”
还没等张管家回答,女女刀一样的眼神就射了过来,口气里却听不出情绪:“你敢跟过来试试?”
言枭风立马抱胸吹口哨望天天花板,欲盖弥彰地说:“听说法国的金字塔很漂亮,我们大家一起去旅游吧?啊哈哈哈哈哈……”
女女:“你跟过来试试。”
“……”脑袋一耷气势一弱,“我错了……”
女女:“嗯,乖。”
奶妈:你不是2B你是HB啊HB!
等事情定下来后女女就有点反悔了。她生平最讨厌麻烦的事,没想到当个交换生居然有这么多手续要办。在N多个办公室之间来回跑,填写各种表格和申请书然后一一签字盖章,还要参加半个月后的考试,所有的程序都通过才算过关。
真是麻烦透了,忙的她都没时间去社团,仅剩的休息时间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也只有那个时候,脑子一空,被自己关起来的思绪又会胡乱地冲出来。
那时候就会想,他们,走了吗?
那天的最后,她没有踏进酒楼,只是在大门外和三生说了很多话。
她问他,他们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去多久。她不停地说话不停地提问,不停地不停地,不敢停下来。
“她说要去那边读完研究生,毕业后情况允许的话,就在那边……找工作。”三生眼睛都不敢眨,一直注视着女女的表情,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视线挂在他的领口,没有看他。
他很怕。身在同一个城市想见都如此困难,隔着大海的往后又该怎样去数日子。
“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四五年,或者更长……”
更长更久,再也见不到面。
“所以女女,如果你等不了的话,”咽了咽喉咙,三生说,“就不要等了。”
女女这时抬了头,视线终于对上他的,她说:“那你还给我啊。”
像玩笑似的表情,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眼神。
“你不还给我,让我拿什么去喜欢别人?”
手续和考试都顺利通过已是半个月后的事,女女累的瘫在椅子上当挂面,心想出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有钱也是不行的。
是的,出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身在这个国家,有些职位的干部因为身份的限制这辈子可能都走不出边界,到死都活在这个狭小的地盘里。
所以,所以笠瑛这边也并不是在一句“我要去留学”后马上就能拉着行李箱上飞机了,那些电视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大多都刻意排除了很多现实因素,什么一个连签证都没办过的人说走就走的,一点也不现实。
笠瑛看上的那所学校现在正值假期,而她的签证在年初时又刚好过期,需要重新办理,再加上一些留学生的手续问题,拉拉杂杂一大堆,以至于拖到现在都没走。
周末的时候她去市区购置一些衣物准备带走,三生肯定是跟着一起的,主要职责就是——提东西。
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沿着市区的最繁华的主干道从东面走到西面,再过街,从西面挑选到东面,走到笠瑛脚都疼了才停下来,随便找了张路边的木椅坐了下来,按揉着小腿时偷偷瞄向旁边的人,只见他面不改色气不喘,只有额角的细汗显示出了他的疲累。
抽了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汗,本来想递给三生一张,可他把东西往她身旁的椅子上一放后,人就往远远的另一头一站,开始他惯有的沉默。笠瑛嘴一抿,不再理他。
有时候她会自嘲起来,与其说是在折磨尹三生不如说是折磨自己。你和一个不说话的尸体在大街上四处游荡四五个小时,与自己独自逛街又有多大的区别?
像赌气似的,她故意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买了一件又一件然后全部扔给他拿着,然而到了最后还是她先投了降。看着自己红肿的脚,真是自讨苦吃。
偶尔会遇见八卦的店员问她:“这么帅又体贴,郎才女貌的,这是你男朋友吧?”
那时她会偷瞄他的反应,但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承认不反对,手里提着她的东西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帅?嗯,确实。体贴?就某方面来说勉强算是,至少没人比他更听话。男朋友?
呵。笠瑛闭了闭眼。唯有这一个的可能性,她比谁都清楚。
烦躁,烦躁死了。
睁开眼,她指着街对面的那家热饮店说:“帮我买杯柚子茶过来。”
虽然就在仅隔了条马路的对面,但是过街天桥区在右手边很远的地方。
三生没说什么,默默抄天桥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远了,笠瑛伸手掩住脸,要不是现在正处在公共场所,她很想大声尖叫,发泄出心里快要炸开的抑郁。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一个耐心极差的人,面对他的淡漠,她快崩溃了。
这个人,这个像尸体一样活在自己咫尺之内的人,她受不了了。
她曾经以为他的存在会减免自己的寂寞,没想到效果反差这么大,反而让她更觉孤单。
真的,要疯了。
这时,有人拍了她的肩。笠瑛愣愣地抬头,往后一看。
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满脸大胡子,一个带了白色的口罩。穿的不是很整洁,但是人模人样还是有的,唯一的相同点是,两人眼里都是不干不净的光。笠瑛的第一反应就是:抢劫。
表面还是强装冷静地问:“有事?”
大胡子和口罩男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姐,我们想找你借一点……钱。”现在打劫的也走2B文艺风了,说个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可惜实质性的内容仍然无法改变,打劫就是打劫。
大胡子扫过她手边的货物,又道:“我想,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笠瑛握了握拳:“很抱歉,我没有带现金。”实话。
“那没关系,我们陪你去取。”
“卡里的钱刚刷完了。”也是实话。
开始打劫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永远觉得说自己没钱的家伙都在撒谎,于是,大胡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蓦地从包里抽出一把刀子,眯着眼冷声道:“温言细语你不听是吧?花了脸才会怕是吧?”边说边拿刀子在她脸侧晃过。
笠瑛确定自己在发抖,要不是正值冬天衣服穿的厚,否则一定会被人轻易地看出来。她咽了咽喉咙,决定用缓兵之计:“这样吧,我打电话叫人给你们送来?我真的……确实没钱了,你们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真的都花光了……真的。”一遍遍强调着,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稳定情绪。
两个男人又交换了一次眼神,这次换口罩男开口,他说:“可以,但你不准耍花招,不然你丢的可不是财物这么简单了!”
笠瑛下意识握了握领口,引来那两人的嗤笑。
偶尔有过路的行人,或许也有人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三个人的气氛不对,但没有谁愿意出手,只能行色匆匆地离开装作没有看见,免受牵连。
多么冷漠而绝望的世界,她怎么在心里嘲笑着,可是她不也是吗?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希冀搬救兵拯救自己保住自己。
抖着手指按下号码,呼吸又缓又重。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笠瑛从没觉得尹三生的一个冷淡的“喂?”像今天这样动听。
“喂,尹三生,你先回来……先、回来!”
那边默了一秒,说:“好。”电话随之挂断。
笠瑛僵硬地笑笑:“这是我……男朋友,他马上就过来。”
许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男性同伴,大胡子眼里闪过慌张,但立马就被口罩男给一肘捅没了。
大胡子清了清嗓子,厉声道:“你最好别耍什么小聪明!”
“哪儿会。”她也没那个反抗能力……
没一会儿尹三生就出现了,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喘了好长时间才稳住气息。站在笠瑛身边后,只一眼,他便看出是什么状况。他伸手按住笠瑛的肩膀,眼睛看向那两个人,问:“什么事?”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多么害怕多么恐惧,当他出现在你身旁,一只手轻轻按一按你的肩头,一瞬间就能给予你莫大的勇气,消除掉之前所有的不安的颤抖。而笠瑛,从没像此刻这般觉得他的存在是如此的好,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重要,无论这些都是源于怎样的金钱利益。
或许是三生的长相不具备凶狠的杀伤力,又或许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杀气,那两个男人在瞧见他的面孔后,片刻便放松了下来,调笑道:“小哥,你你朋友想借给我们一点钱,可她身上没现金了,你看你是……?”
无耻下流不要脸!笠瑛在心里咒骂着,明明是你们两个打劫,说的像我劫富济贫一样!
三生依旧很冷静,问:“要多少?”
听口气像个大款,大胡子立马笑了,上前一步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拍拍三生的肩膀,说:“不多不多,就……五千块!”
三生瞟了一眼肩上那只肮脏的黑手,又看向那个男人,一面伸手比了个“五”:“这么多?”
“对对!”使劲点头,赞同对方的识相。
三生颔首,而后低了肩膀在笠瑛耳边小声道:“站到我身后去。”
笠瑛一愣,立刻起身往三生身后躲。
口罩男看出了端倪,可惜还未来得及阻止,只听尹三生说了一句“我给你”后,一掌就扇在大胡子的左脸上,他的脑袋霎时向右侧拧了九十度,鼻血还没喷出又是一拳打在他向右一百八十度,两颗牙混着血丝吐了出来,人直接昏死过去,躺在地上翻白眼猛抽搐。
口罩男见情势不对一下子扑了过来,人还没挨着脖子就被死死掐住,硬是把他给提的脚离了地。他死命掰着脖子上的手指,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涨的脸成了紫红色。拼命地挣扎了很久,对方却像拎鸡一样轻松,只是那双眼里漆黑的气息骇的人手脚发冷。
尹三生问:“还要多少?”
口罩男猛摇头,生怕对方看不见他的诚意忙抽了只手拉下口罩,要死不活地喊道:“不、不要了!大哥您松手吧!您是哥您是哥,你说了算!”
确定对方不会再反抗,三生手一松,那人立刻像一滩泥巴一样坐在了地上,使劲地咳嗽喘气。
三生扫视了一眼,而后转身把椅子上大大小小的口袋提了起来,沉声道:“走吧。”
有些吓傻的笠瑛呆呆地点头,一步都不敢离开他身边半寸。
还没走几步,像是察觉到什么,三生突然一把推开身旁的笠瑛,另一手在转身的同时防御性地一挡。可是,他高估了对方的身高。
方才还倒在地上数鸟的大胡子此刻凶了脸,握着刀拼命一样低冲了上来,虽然头被三生的手臂用力的扇开了,可手里的刀子还是从他腋下快速穿了过去,深深地刺进他的腰侧。
三生一咬牙,挥开对方持刀的手,抬脚将他踹的老远,然后立刻捂住那把刀,用力按住伤处防止流太多血,但是刀刺的太深,衣服很快就被染红了大片。
他有些怔愣地盯着从指缝间浸染出的红,身体倒下去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女女怎么办?
收到成绩单后,女女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事,在那边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东西堆了两个大箱子,其中一个半都是奶妈塞的,最多的要数土特产。
奶妈看着女女长大,她的口味和喜好没人比她了解,怕她家小小姐吃不惯洋货,连老干妈这种下饭的小东西都塞了两三瓶。
女女挑眉:“这……能过安检吗?”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又不是去外地,而是出国,那些海关的洋鬼子又死性不改特别爱找国内人的麻烦,她总觉得有一半的东西要捐献给机场。
机票是两天后的下午,头一天晚上女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盖开开合合却怎么也按不下那个快捷键。
睡不着,睡不着,最后索性爬了起来,抱着被子光着脚走出房间钻上三生那张床。
床单早已换洗过很多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以为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回想起来,最后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两个人分分合合的,吵了好几次,可每次都因为各种意外或别的事件又轻易和好。或者说,到底,他们都在为彼此寻找着和解的借口。
于是最初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