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圆润的离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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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第二天她就转学了。”这是许柔告诉他的,她问他,“你们吵架了吗?小孩子而已,别计较那么多。”
妄也没应她,当天就收了行李追了过去。
那个学校确实很远,坐车要两个小时,等申妄也赶到时已是半晚时分。
待他一走进校门他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瞬间安抚了他一路的浮躁与不安。他循着味道找到她所在的寝室,从窗户翻了进去。
这里是初中部的寝室楼,铭双虽然不到十一岁,但她的头脑是有目共睹的,跳级两次,不满十岁就小学毕业了。
妄也找到她的床位,桌上摆着书本,一盏绿色的小台灯,几本她爱看的漫画,上面是床,被子的一角露在外面。
把鞋藏在衣柜下面,妄也翻上她的床,决定守株待兔。
没多久,兔子回来了。
铭双把作业往桌上一放,伸了个懒腰,下午上了体育课,八百米跑的她断气,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生地睡一觉。
她扶着梯子爬了没两步,一抬头就看见有个人正好整以暇地睡在她床上,一手支着脸悠然自得地看着她。
她瞪大了眼,看了两秒又下了梯子,站在地上揉揉眼睛,再爬上床一看。
还在,不是幻觉。
“你……你怎么来了?”也不等他回答,铭双拽着他的手就往外拖,“你快下来!她们过会儿就回来了!”
妄也的反骨情绪被她给吼了出来,赖在床上打死都不下来。
铭双没了办法,深吸两口气,问:“申妄也,你不下来是不是?”那好,我下去,我走。
后一句放心里没说,但表情还是泄露了。妄也一见她转身就走,连忙翻身下床,他是来追人的不是来赶人的。
铭双等他一拉住她的手,立刻反握住就往门外拽。妄也不干了,他可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怎么能第一回合就被打败了?他两手死抓着门框不放,任他又推又打的就是不动。
铭双急红了眼,正张口要骂,熟悉的对话声就从走廊那头传来。她一急,想也没多想就把妄也带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
同寝的人一回来就敲门问:“小双?”
铭双应了一声:“我拉肚子呢!”
“哦,那我去对面寝室。”
等脚步声远了,铭双才松了口气。再抬头,差点被呛到。
那么大的空间,她贴着门站着,申妄也就贴着她站着,两手撑在两旁,眼睛瞬也不瞬地把她盯着。
铭双不敢看他,头尽力往后靠,瞪大了眼看着他的领口说:“待会儿,待会儿我把她们支开,然后你就……”
“怎么,叛逆期到了?”妄也抬眉,“以前成天赖着我,才一个月没见,现在一见到我就开始赶人了?”说话时,气息拂动她额前的刘海。
铭双没说话,妄也有点急了。他害怕,如果她真的决定不要他了,那他花了一个月想好的决定又算什么?
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调侃:“铭小双,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铭双终于抬了头,却只是问他:“我爸让你来的吗?”
妄也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但是开口时还是免不了咬牙切齿:“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听他的,如果你不想的话……”铭双握了握手,“妄也,你之前说的很对,我不该总是依赖别人,应该学会独立。我想了很久,决定最近找时间给我爸谈一谈,让他把你送回去。”
这句话像雷劈过身体,申妄也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他气的眼睛都红了,冷着脸说:“你休、想。”
铭双看向他。
他说:“在契约结束以前,我都不会走。我发过誓的。”
这句话提醒了她,她像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低了头,喃喃自语:“对呀,你发过誓的。”
妄也却是一瞬就懂了,他惨白了脸,看着她无法言语。
他说过,他不会喜欢她,以誓言的形式确凿地告诉她。那是他送给她的刺,却被她深深保留,现在又拿了出来刺向他,防备自己流泻的情感。而他偏偏无法反驳。
很多年以后,那时他们还在一起,而铭双仍是喜欢的那么小心又谨慎,一味的给,却从不接纳任何的回。像某种害怕做成的窗,把他所有的弥补全都遮挡在外面。
可是这就是铭双啊。
她给了他所有能给的,剩下的空白处放着一块海绵,你用多大的力气它就能被压的有多小,可一旦松手,不仅膨胀,还会吸收其他的情感。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直到再吸收不了时才发现,她给你的,只剩回忆。
而他亲手拿了三十天给她,任海绵把情感慢慢吸了回去。
妄也抬手,握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看向他。
他说:“你不用独立了,你只管依赖我,一直依赖我,也只可以依赖我。”
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就像以前一样喜欢我,要么,你就比以前更加地喜欢我。”
既然你执意把我关在外面,那么,好,我就破门而入。
两人生平第一次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当晚,申妄也离开了,可还没等铭双松口气,第二天就见他冠冕堂皇地出现在教学楼,成了她的师兄。
眼看就要放大假了,这样就算学校里躲的了,回去也避不开。
而就在放假前一天下午,铭双又一次成就了一件蠢毙的事,这下他们不仅躲避不开,还走的更近了。
那天她在走廊里又“巧遇”申妄也,她下意识的转身就逃。铭双之所以是铭双,就因为她有一项天赋:摔跤。
她走的急,到了楼梯口也没减速,结果脚一跛,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的享受后,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而这一摔摔伤了右手臂,以医生的说法就是,骨裂,需要休养两个月。
铭双望着手上缠着夹板的绷带,心里咀嚼着两个月的时间,哭笑不得。
妄也又向医生咨询了些注意事项后,便牵着她走了。
起初还要挣扎两下,结果被他狠狠一瞪,冷着脸说:“你走的稳么?”头立刻低到胸口,铭双就这么内流满面地被他乖乖牵回了家,开始了漫长的两人三手生活。
比如:吃饭。
铭双握着勺子把肉给盯着,她饿呀,可勺子不是镊子,左手不是右手,想吃坨肉就像便秘一样难受。
妄也见了,忍着笑,拿筷子夹了一块往她嘴边放:“张嘴。”
铭双抿了半天嘴,最后抵不过呼吸间肉肉的香味,眼一闭,嘴一张,吃了。
自尊算神马!吃饭最大!
又比如:脱衣服。
这是个技术活啊,大冬天的不像天热时就一件T恤或衬衫,里三层外三层的,特别是套头毛衣,一只手且一只左手,外加一只不能动也不能碰的右手,怎么脱?
第一天,许柔帮她脱,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可是不可能天天都这么靠着她,而且早上许柔起的特别晚,对于铭双这种从小养成的每天早上九点前起床的好习惯的人来说,赖床实在是有够难受的。
妄也现在的耐心好得不得了,就等着铭双开口求他。
果然,没多久,铭双真的开口了。因为许柔和同事一起去海滨城市旅游了,铭双当时一听就囧了,一个人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一转身就看见申妄也那个混蛋加臭蛋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她。
“妄、妄也……那,什么的,呃……帮我、帮我个忙好吗……?”一句话问的吞吞吐吐。
妄也答的异常爽快:“好啊。”
“诶?”
站在他身前时铭双想,她就是那条把自己送上去的菜板上的鱼啊TUT!
从左手开始,然后是头部,最后小心地穿过右手,衣服就以这样的节奏一件一件被脱掉,脱到只剩秋衣时,铭双的脸都红成了猪肝,握着领口一边道谢一边倒退。
看她红着脸一头撞上浴室的门,妄也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再比如:睡觉。
铭双是那种睡觉特别老实的乖孩子,但正因为习惯太好,她惆怅了。她的好习惯是:右侧卧一觉到天亮。
自从手受伤以来,她连连失眠,导致白天频频犯困,精神本来就萎靡了,又因这次突发的受伤事件使她和申妄也不仅没有分的更开,反而粘的更紧的情况,让她很头大。
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人,背着行囊走了很久很远,然后发现自己不过是饶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走回了原地,并且入住了主卧室。
铭双叹口气,放下毛巾,开门走出浴室。结果出去就吓傻了。
妄也正悠闲地靠在她的床上翻着她的漫画,一见到她就扬起眉毛:“洗完了?”
铭双呆愣地点头。
妄也笑道:“那好,睡觉。”说着拍拍身旁的床位。
铭双差点又傻呆呆地走过去了。不过这次她清醒了,警惕地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我也要睡觉。”
“你你你可以回你自己的……自己的窝!”
“这里就是我现在的窝。”
“可可可是我睡这里的!”
“所以让你上来啊。”
“但但但是你在上面……!”
“废话,这里是我的窝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他说话TUTrz。
最后的最后,铭双还是乖乖地上了床,因为申妄也很不要脸地说:“那你就在那里站一晚吧。”说完就掀开被子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因为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再加上贴在她背后的人确实很规矩,动也没动,一个大暖炉一样挨着自己,疲惫肆意席卷,没多久铭双就睡着了。
过了会儿,妄也发现背后有动静,翻过身一看,这丫头的好习惯开始不安分了,睡梦中都要向右翻身。
妄也伸手把她按住,确定没吵醒她,又把她给转到左面去。但没坚持多久,她又要转过来。一来二去,妄也觉得自己在烙饼,一晚上就这么把不停翻过来的人给翻回去,到最后,妄也怒了,对着睡死的铭双大叫:“你再翻啊!再翻啊!再翻过来我就把你吃掉!”
然后,铭双噗地翻过来面对他,持续睡。
妄也:“……”
他无奈了,又把她翻过去,自己躺了下来贴着她的背,两手环住她的腰。
“铭小双,你乖一点。”确定她动不了后,妄也终于抵不过疲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她的惊叫给吵醒的,睁眼一看时间,居然不到八点。妄也没力气和她吵,收紧了手臂,喃喃了句“安静……”就又睡死过去。铭双张着嘴看着他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眼睛都忘了眨。
后来铭双质问他怎么回事时,他揉着额头说:“好意思问我?你太不老实了,一晚上不停地往右翻,我只能不停把你往左面转,免得压着伤处,弄的我一晚上睡不好!”
铭双哑口,原来她冤枉他了。
“那你真的没对我……对我、怎么样?”
听了这话,妄也放下手,拿眼睛上上下下地看她,看着她身上的那几两肉,好笑地问:“你觉得呢?”
赤/裸裸地讥讽啊。铭双无语,低着头扁了扁嘴。
那天起,申妄也就赖在铭双的床上不走了,天天和她一起睡,美其名曰:守夜。说是为了照顾她的手臂,说的那么认真,她都反驳不了。
后来,铭双逐渐习惯了,习惯被他抱着睡,习惯早上醒来时不被腰上的手臂吓的心惊肉跳。
可申妄也受不住了。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成年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大晚上怀里睡了个毫无防备的女人,偏偏这女人又是他终于定下的某种笃定。于是晚上,铭双睡着后他就开始不规矩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肯安分,一只往上一只往下的动起来。
而铭双,她是那种一旦睡着就雷打不醒的类型,根本不知道无数个夜里她都险些被身后的狼给一口吞掉。
妄也算是毅力好的了,忍不住时就张嘴在她肩上咬一口,颈侧舔一舔,耳朵上吮一吮。有时候实在不行了就跑去厕所,回来后抱着她又继续摸摸揉揉亲亲抱抱。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开学,在申妄也的“精心照料”“细心呵护”下,铭双的手也好了一半。
那天早上她起来刷牙,发现耳朵下面有两块红色的东西,摸了摸又不觉得痒,她奇怪,走出去问妄也:“妄也,我是不是过敏了?”说着把脖子亮出来。
妄也抬眼一看,心想,遭了,昨晚上没控制好力道,可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地说:“蚊子叮的。”
“可是不痒呀。”
“有叮人不痒的蚊子。”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他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铭双“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就去洗脸了。
下午回了学校,铭双在寝室收东西,同寝的人见到她就笑的异常暧昧,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铭双听的茫然,老实的摇头。
朋友揶揄她:“吻痕都有了,还否认?”
铭双一惊,看她盯着自己的脖子看,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她当即就想到了申妄也,心里把他骂了个遍体通透,气冲冲地跑去找他。
“是你自己晚上对我又磨又蹭,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受得了。”妄也又开始瞎说,脸不红气不喘,把责任直接推给了铭双,“放心,我就只咬了一口亲了一下,没做别的。”才怪。
咬了一口?亲了一下?还叫没别的?!铭双吐血,又没法顶嘴,被他说成是自己招惹的她也没证据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