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圆润的离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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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和食指搓揉着她的一缕软发。
他很想告诉她,他也是。
或许是天性,比起亲吻,他更喜欢用舔咬来表达情感。
女女吃的慢,好半天了手里的冰棍还剩大半截,肿痛倒是消了不少,冰也化了很多,在她专心看着电视时缓慢融化,顺着手流淌下来,漫过指尖,手背,越过手腕。
三生低下头,伸出舌头舔去她手腕那处的水渍。
淡淡的柠檬味在嘴里化开,鼻间因为靠近而越发清晰地嗅到某人身体上的奶香。
女女低头,疑惑地看着三生的举动。
三生抬眼,解释道:“化了。”
“哦。”女女转过手一看,长长的一条水渍,于是伸手举到三生脸前,“这里还有。”
三生握住她的手臂,伸舌,从手背开始,慢慢向上舔舐掉流下的冰棍液体,一路到指尖,最后轻轻一吮。
“——好了。”
“唔。”
三生又靠回沙发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女女的一缕头发。女女则专心地吃着冰棍看着动物世界,两条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奶妈和张管家躲在厨房里把刚才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奶妈想,要是放到别人身上,一男一女做出那样的举动,肯定暧昧又情/色,可偏偏让这两个小鬼一做,一下子成了小清新范儿,自然又妥帖,好像本该如此一般。奶妈因此更加坚定了她的“撮合大计”。
一旁的张管家抹了把脸,心想:幸好少爷不在这儿啊,不然晚上又要举着那块贴着三生照片的钢板练铁头功了。
他撞他的没关系,重点是他一边撞头一边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嗬!我让你抱!嗬嗬!我让你亲!嗬嗬嗬!我让你舔!!……”让住在隔壁的张老人家很难入眠。
睡不着也就算了,过会儿言枭风还会跑进他房间里让他给包扎止血。大半夜的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站在床边幽幽地对你说一句“我来了”,要多“……”有多“……”。
那天之后没多久,女女的第二颗门牙也松动了。这一次,她打死也不去医院,说要等它自然脱落。
几天后一个晚上,女女坐在床上,张着嘴捏着那颗松松的牙齿摇啊转啊地玩儿,过了会儿见三生擦着头发走进来,她说:“狗狗,好像要掉了。”
三生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走到床边蹲下身,捧着她的头说:“我看看。”
女女乖乖地张大嘴。
三生伸手轻微活动了一下那颗牙,仔细看了很久,指甲抠住露出牙龈凹陷下去的那个地方,看着她说:“你今天是不是有偷吃巧克力?”
女女正要心虚地撇开眼,三生抓住时机手指向下一个用力。
喀!
女女眼一睁,就见三生捏着一颗牙,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表情里带着点小小的小小的得意。
“好、好厉害……!”或许是因为被问题分散了注意力,疼痛的感觉很小,女女忍不住夸奖着,一边开心地露齿一笑。
不笑还好,一笑就露出缺掉两颗门牙的小黑洞。三生瞧见了,一下子没忍住,“噗”了一声。
女女一愣,问:“怎么了?”
“没。”立刻正色道,“去漱口。”
“嗯。”女女跳下床,咚咚咚地跑进对面的浴室。
三生看着手心里那颗乳白色的小门牙,想着她上牙中间的黑洞,嘴角弯的更厉害了。
片刻后,只听女女在浴室里大叫一声,接着是她咚咚咚跑回来的声音,这次连拖鞋也没穿,赤着脚冲进房间,一边大叫着:“狗狗你笑话我!”
三生还来不及解释,就见那坨小东西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口。
嗯,明显少两颗牙的感觉。三生心里这么想着,不敢说出口。低头见她气呼呼地瞪他,张口骂了个“你”字,像又想起自己没了门牙,立刻闭了嘴,抿的死紧,眼睛也瞪地更厉害。
三生弯腰抱起她放到床上,蹲下身以保持视线平行,然后认真地说:“不难看。”
女女将信将疑,瞟了他一眼后还是鼓着脸,倔着脾气不看他。
三生忍着笑,忍着想要……咬她的冲动,说:“挺可爱。”
三生从不对她撒谎,于是女女松动了,转头看着他,有点窘迫地小声询问:“真的……不丑?”
“嗯。”三生点头,声音低低柔柔,“不丑的。”
“小小姐,起来了么?”
奶妈敲门进来,看见女女正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奶妈,”女女侧头看着她,“我虎牙松了。”
“诶?”奶妈走过去,女女吐掉泡泡张嘴给她看,“呀,真松了……不过还不够,我现在给你取你会痛。”
全家都知道言女女小朋友不愿意去医院拔牙,所以每次牙松的差不多时都是奶妈或者三生帮她弄下来。
“哦。”女女垂着眼,看着手里的牙刷,上面乘着细白的泡沫。它们那么脆弱,经不起任何水流的冲刷,却又如此超能,可以阻绝很多的细菌。
奶妈拍拍她的头,转身走出浴室,一面道:“快下来吃早餐。”
“好。”
漱了口,盛了盆水,闭着眼把脸埋进去,差不多习惯水的凉意后,手伸进水里搓揉着两颊,片刻后抬起头。
水珠甩在镜子上,额发上的滴落在眼睫处。
女女闭着眼把手一伸:“毛巾。”
啊……都忘了。
手指僵了僵,慢慢收了回来。
她都忘了。
抹了把脸,自己走过去取下来。
差点忘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习惯是什么。
就像打了一针局部麻药,因为太局部,于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麻痹与知觉的交界。像是习惯与不习惯。
处在这个交界处,如同淤血阻塞般,不痛不疼,只是难受。
女女狠狠地擦干净脸,心里恨恨地想着等三生回来后要怎么泄愤。
远处的远处,阴沉了一片的天,是暴风雨的前兆。
倒计时二十七天。
(关于近期更新时间,请看一下【作者有话说】,谢谢)
part 23
'23'
回尹家的那天,尹三生喝下第一碗汤药后,他对洪管家说:“把我关起来。”
很久以前,五岁左右的样子,那时他还没有遇见言枭风,那年三哥成年。
三哥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凡是都追求效率,可偏偏到了成年也没有雇主看上他。他急了,在「成人礼」时瞒着全家一个人偷偷地超量服用了「融合剂」。
就如生病需要抗生素,效果好,却不能多用。
而「融合剂」的性质类似,饮用后能减少人类与妖兽两种血液与气息在体内冲撞的痛苦。但仅仅是减少,且在三十天内,越到后期汤药的成分越稀释,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身逐渐习惯那种痛苦,到最后能够完全靠自我的意志力去控制。
三哥操之过急,饮用过量,麻痹了神经,导致兽性压过人性,最后彻底丧失心智,咬死了刚出生的小妹。
这之后,尹家的孩子每到成年就会由数位长老驻守监视,直至「洗礼」结束。
那时三生还不了解,不懂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有想要保护的人,那是他曾经被动现在甘愿誓死守护的人。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过不了多久,无论别人怎么劝阻她也会想办法来找她。
或许连她父亲也不知道,她是个非常寂寞的人,除了家人,她没有任何真正交心的朋友,她的全部几乎都寄托给了他。他想,这一个月,她一定非常的,非常的寂寞。
所以,所以必须——
“洪管家,把我关起来。”
当身体和意识一样不受控制,多数时候会变成妖兽状态,那时的自己谁也不认得,脑子处于放空状态,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模糊,视线模糊,意识更模糊。
有时又会变回人类的模样,衣服却在妖兽化时崩裂了,赤/裸着身体坐在草席上,脚上的链子带着冰冷的重量,意识混沌不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一脸茫然地靠坐在墙边望着头顶那扇小铁窗外窄小的天。
记忆一片空白,却又觉得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次醒来,发现手里攥着一条白色的布料,拿起来一展开,发现是条内裤。闭着眼一想,好像是每天来送饭的老头昨晚给他的。
下意识拿在鼻间嗅了嗅,想起那个老头说“用了汰渍”,于是皱了皱眉,心想,明明是立白。
再次轻嗅,是极淡极淡的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拉开抽屉,言女女挑眉。
很好,又少了一条。
看着抽屉里仅剩的一条白色内裤,她再傻也不会以为是它们自己就地升天了,况且还那么有规律的一天死一条。
女女叫来奶妈告诉她这个情况。奶妈听后眉头一皱,问:“都什么时候发现的?”
“晚上洗澡前。”女女回想着。
奶妈摸摸下巴:“我早上都会去每个房间打扫,中午之前都会在家,再排除吃饭的时间和晚上……”
最后的答案是:下午。
她们依着这个判断,在第二天的下午躲在房间的衣柜里等待凶手上门。
果不其然,奶妈料中了,就在下午三点左右,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奶妈想:家里居然有内贼,而且还是内衣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让你恨不得变回受精卵!
等抽屉拉开的声音一响,奶妈一脚踹开衣柜门,那动静把内衣贼吓得手一抖,内裤掉在地上。
女女跟着跳出柜子,抬头一看,居然是张管家。
张管家一看见奶妈,脸都绿了,几十年的中文忘得一干二净,张大嘴半天才惊呼了一声:“Milk mother!?“
“……”
奶妈边挽袖子边走向他:“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张管家进退不得,前面是斗牛,后面是围墙,他笑的和哭一样难看,结结巴巴地辩解着:“是是是是洪管家!是他他他他让我、让我拿小小小小小姐的东西的……!奶妈你要相信我我身心都是纯洁的!”
奶妈一听,眉头皱的更厉害:“尹家的洪管家?他有这种……嗜好?”
张管家摇头:“他他他说,是、是给三三三三生用的!”
本来站在奶妈身后坐山观虎斗的女女,一听见三生的名字,三两步冲上前,抓住张管家的袖子就问:“狗狗怎么了?”
见奶妈一脸“你敢不说试试看?”的表情,张管家两腿一夹,一脸委屈:“这个我真不知道……”
女女不信,拿眼睛瞪他。
张管家哭笑不得:“老洪没告诉我,只跟我说需要有小小姐味道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说!真的真的!”一边比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女女抿了抿嘴,说:“带我去尹家。”
张管家无奈道:“小小姐你进不去的,尹家没有长老的允许是从不接见外客的。”
“……那就带我去门口看看,看看就好。”女女满眼祈求地望着张管家。
张管家再傻也是看着他家小小姐长大的,这娃就是个隐形腹黑嫩苗,想要做的事、执着的东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所以这“看看就好”肯定还有下文。
他坚定地摇头,再摇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女女眯了眯眼,说:“好。”见对方刚要松口气,下一句跟着送来:“我让我爸开除你。”
一语戳中死穴。
张管家:“……”
这货不是嫩苗!这货是株仙人掌,上面开着食人花!
五岁那年元宵,言女女被怪大叔打劫,后来被尹三生及时救下。
七岁那年刚上小学一年级,她又被父亲早年的仇家绑架,三生又一次救走了她。
如今,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清楚,任何的,任何的细枝末节。
所以这一次——
女女下车,抬头仰望。
一扇巨大的木门立在眼前,门上写着大大的“尹”字,中间两个长着獠牙的犬妖铺首,嘴里叼着门环。两侧的围墙漆成了朱红色,墙头是茂密的枝叶,些许垂落下来。这般的宏伟,让人错以为来到了千百年以前的家族宅邸。
女女刚要往前走一步,张管家立刻挡在她前面,赔笑道:“小小姐,不可以……”
女女勾勾嘴角:“好……那你去敲门。”
“……”腹黑啊纯天然腹黑啊!张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泪,迫于“开除”的威胁,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边,按了按犬妖的鼻子。嗯……那是电子门铃的按钮,囧。
过了会儿,“嘎吱——”地一声,门开了,洪管家探出头,一见是张管家立刻神采飞扬地说:“老张,内裤来了?”
何止,内裤和它主人一起来了!张管家使劲给他打眼色,结果洪管家脑袋不灵光,反问他一句:“你眼睛抽筋了?”
你才抽筋,你全家都抽筋!
张管家抹了把脸,英勇赴义地说:“我们家小小姐来了。”
这次轮到洪管家眼睛变八嘴巴变方了,头一探就看见站在老张身边海拔低到被他忽视掉的言女女。
女女仰头看着洪管家,口气带着强硬:“我要见狗狗。”
洪管家坚决地摇头:“抱歉言小姐,尹家有规矩,不随便接待外人。”
女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伸出手道:“那好,把内裤还我。”
“……”这比让他生吞一坨鲜粪还难,洪管家回想着那几条被三生少爷生生咬成清爽丁字裤的白色布料,背后一身冷汗。
就在他家规道义两难全时,有人走到他身后,问道:“怎么了?”
洪管家回头,见到来人忙颔首道:“晚风少爷。”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