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倾城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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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点什么也难呢。”
说到这里已经有找靠山的意思了,虽说皇族势力大不如前,但她们既然身在宫里,势必身不由己,找个有潜力的主子依靠,还是个很受青睐的选择。兰容郡主便是目前最受青睐的那位。
承受周围各种各样的火热目光,小容压力有点大了,连忙摆摆手笑道:“哪有的事,你们肯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要不,郡主去问问殿下?”先前那个宫女接着道。
小容摆出一副“我哪敢问”的表情,咳了咳道:“这个……改天再说吧,总之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说至此,她语气未免有些心虚。宫女们了然地笑笑,又有一个好奇问道:“那靖南王爷为何来找郡主呢?我看靖南王对郡主颇有些——”
舒长昼找上门来的事已经在宫内传开,众人纷纷猜测,口舌纷嚷间有不少贴近事实的猜想出炉,最后总结下来,大概就成为了宫廷年度最佳狗血故事。小容喊冤喊不得,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委实憋屈。
另一个赶紧接话,生怕小容又把这个话题带过:“听说当时靖南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呢,而且婢子记得,郡主进宫来很是匆忙,似是被殿下临时起意宣进来的?”
在这里两三天,小容对宫里的八卦能力已经有了深刻认识,但现场听见有关自己的消息传播得这么快,还是有些惊讶。
“他怎么个临时起意了?”她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了掩饰心虚,便低头啃起剩下一半的香梨。
“听说是那日匆匆回宫宣下的旨意,也没见多斟酌。”
应该就是那天在街市上见到她才决定的,小容很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心血来潮逛街市。
“郡主不会对殿下……没意思吧?”
小容没对这个问题做太多表示,于是在众宫女的心里,一个崭新的故事当场出炉。
她们家殿下对兰容郡主郎有情,可惜郡主妾无意,殿下只好用了这等手段将郡主先行带进宫来,就算靖南王要怎样也只能干着急。
所以后续发展,肯定会越来越精彩。
随便啃了几口,小容没了吃东西的想法,便匆匆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不用跟着。”
出了含凉殿,小容沿着太液池一路悠悠往承香殿方向回去。
没有宫女跟随,在偌大的皇宫里真的很容易迷路。走了没多久,小容就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又迷路了。
莫非只要跟许自闲有关的地方她都会迷路?她不禁产生了这个想法。
不过,仅仅片刻后,这想法就被小容打消了。
因为她站在了一段熟悉的宫墙边。
这处宫墙离承香殿并不太远,再往西走一段路便是承香殿。小容独自一人沿着承香殿走着,偶尔抬头看看路,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红色宫墙仿佛高耸入云,将视野内的深蓝色苍穹割裂。她站在宫墙边,听着不远处太液池的潺潺水声,忽地没由来产生了几分悲哀。
记得原先的世界有这么一首诗: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寂寞,那些宫女也没必要听自己这样海侃吧。
容轻朝低头笑了笑,接着往前走去。
头顶忽然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小容讶然抬头,发觉是宫墙外抛来了一道铁爪,牢牢勾在宫墙顶端。
小容的热血顿时开始熊熊燃烧。
这是多么热血多么熟悉的桥段啊,她穿越这么久,终于被她碰上了!
想着那个想翻越过来的人是谁,小容悄悄往附近一处转角里躲,准备全程围观。
一方青色衣角出现在宫墙上,随即是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搭了上来。小容突然想起了某个春寒未褪的夜晚,那只躺在乱石堆中无力伸展的手。
世界上真有这么像的两双手?
抱着怀疑的态度,她不由从藏身处走出,疑惑地靠近那堵墙。
不一会儿,一个熟人出现在宫墙顶上。见到在底下呆呆仰望的小容,不由愣住。
幸好小容及时反应过来,咆哮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舒长昼——”
“嘘嘘嘘——”舒长昼显然受到了惊吓,连忙示意她不要太大声,“别嚷嚷!我这样被人发现就惨了!”
小容狐疑地抱起手臂,“你居然爬墙?这是宫墙啊,你怎么敢……”
舒长昼坐在宫墙头,适时朝天翻个白眼:“还不都是为了来见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两人保持十分诡异的位置聊天,小容斜他一眼,“你还要不要下来了?万一被巡逻侍卫发现就完了。而且墙头草的姿势不怎么好看啊。”
舒长昼阴险一笑:“我们不急,有的是时间,反正那群侍卫都被听梓用酒撂倒了。更何况只要我没进来,就不算与你那什么。”
容轻朝很危险地眯起了眼。
抬头久了未免脖子酸痛,小容刚要说话,却见舒长昼脸色一变,同时一旁不远处传来大叫:“抓刺客——!”
“看样子听梓的酒量不怎么好啊。”小容阴森森地道,火急火燎的关头还不忘寒碜他一把。
“闭嘴!”舒长昼怒了,看准位置准备翻出去,衣服却很意外地挂上了墙头。
于是乎小容忽然觉得天怎么黑了。
在一众侍卫的惊呼声中,靖南王舒长昼以一种绝对不优雅的姿势落下墙头,摔向了小容。
尔虞以我诈
殿内熏香暖然,桌案笔墨堆叠。笔锋在宣纸上轻轻勾勒,将一只猛虎勾勒出来。
许自闲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随即抬头看向阶下两人。
被舒长昼瞬间抓住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小容幽怨地瞪了舒长昼一眼。
还好她躲得快,舒长昼想将她当垫背的目的落空,算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次。只不过他在落地时来了个华丽转身,旁人看去,以为他只是踉跄一下而已。
“靖南王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许自闲搁下画笔,随手端起一盏热气袅袅的茶轻啜一口。
舒长昼冷笑:“无话可说。”
许自闲朝旁边内宦示意,在内宦手势下,两名侍卫当即入内,左右架起舒长昼要往外拖。
小容大惊失色,连忙可怜兮兮地抓住舒长昼的衣袖,挡在侍卫面前,转头问许自闲:“他……他又没怎样,你为何……”
许自闲冷哼一声:“没怎样?贵为诸侯王,擅闯内廷还不知错,只在天牢关他十日已是给足了情面,竟还不知足吗?”
眼见他神情肃然,容轻朝知道这事已不好收拾,便急忙行至阶下,对许自闲行了一套大礼。
许自闲神情一凛:“郡主这是为何?”
“殿下,靖南王罪不至此,还请殿下三思!”
许自闲没再看她,而是转向那两侍卫:“带出去。”
舒长昼表情从容不迫,仿佛只是被带出去喝茶。小容焦急万分,伏在阶下只得用余光去瞟,正不知说何是好,一抹衣角已飘在视线中。
“起来。”
小容咬牙起身,眼前冷不防有些发黑,脚步软了软,许自闲忽然伸手将她扶住,待她站好后却攥着她不放。
被他这样攥着手臂有些疼,小容颤声道:“你别抓我,我手疼啊……”
许自闲闻言仍没有放开,“他擅闯内廷本是重罪,我这般轻易饶了他,你怎就不知为我想想?!”
他手劲愈发的大,小容疼出几颗冷汗:“你先放了我,我们好好说话。”
手臂被猛地放开,她被甩得踉跄几下差点跌倒,许自闲这次却没有扶她的意思。
“我只怕与你好好说话,你会说得我狠不下心来。”这话道出时许自闲已缓步走回桌边,抬笔在猛虎图上勾了几道,算是将这张图彻底作废。
“殿下,这事你明明清楚。”小容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搅到两人中间来。
“清楚又如何?”许自闲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置身事外。
小容不禁又头疼。
殿外忽有侍卫匆匆来报:“殿下,人已抓住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就地处置。”
“是。”
那侍卫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小容不由生出些好奇:“这是怎么了?”好像事情很严重。
“不过一些个没长眼的刺客而已,不妨事。”许自闲十分的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把这些刺客放在心上。
小容顿时被他的淡定镇住,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你受伤了?”
“那倒不曾。”许自闲抬眼瞟她,“你似乎很希望我受伤?”
小容立刻沉默不语。她倒是挺希望的,这两天有时候还很恶劣没良心地希望许自闲的身份是假的,然后一切都是一场梦,再不济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都是个梦,其实她只是躺在沙发上睡了两天两夜而已。
“你若是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三日后便放了舒长昼。”
突然开出的条件肯定没好果子,小容惴惴不安:“什么条件?”
“这十日你随我在这里处理这些。”许自闲微笑着指指桌上一堆书折。
小容哀求:“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行。”许自闲一口否决,“听闻你在靖南王府上也是做这事,怎么,不是熟能生巧么?这应该难不倒你吧?今日事情结束后,你便可去看看靖南王。”
小容忽然想诅咒舒长昼,迫于无奈,只得恨恨地答应下来。
容轻朝发现,当一个皇帝要处理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先帝荒废朝政长达十余年,加上许自闲这位储君有一副受臣子欺负的好面相,大量奏折雪片一般呈上来,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最高兴的应该数御史台,小容粗略地翻过一遍,其中四成都是御史台呈来的,声泪俱下地恳求他重振朝纲,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通过整理奏折,小容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实。御史台的折子虽然多,但多数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估计许自闲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她那时的小学班主任,连互相借点纸笔都得管一下的无可奈何。
好在许自闲良知未泯,只给小容分派了磨墨以及将奏折分类整理的任务。等这些事情忙完了,又让内侍给她拿了两册闲书来打发时间。
舒长昼翻墙事件只给这里的安谧带来小小的波动,在与小容商定条件后,许自闲很快再度进入了理政状态,内侍三番四次来催促他用晚膳,都被他以政事繁忙为由推拒过去。
但最惨淡的应该数小容了。上午只在含凉殿吃了些水果,又被舒长昼搅合得没吃午饭,现在却连晚饭也要离她而去。她现在只希望上位那尊佛能善心大发给她召晚膳,或者肚子不要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最终天不遂人愿,在某种奇怪的声响后,许自闲终于从一堆奏章中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向小容看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小容不情不愿地放下书册,弱弱地道:“现在快天黑了,我可以走了么?”
“这么急着去见靖南王?”许自闲悠悠地道,目光又回到了手中奏折上。
小容不好再说什么,片刻后,有内侍从外面匆匆进来,附在许自闲耳边说了什么。许自闲剑眉一蹙,便对小容道:“你先走吧,我遣人给你带路。”
小容不明就里地离开,随着一位内侍走在前往天牢的路上。
帝京威名不再,连带原本十分恐怖的天牢也变得和蔼可亲,只要皇帝令下,随便什么罪名都能在里面住两天。
那内侍将小容领到天牢门口,还将一个饭盒交给了她。小容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探监居然不带饭,便千恩万谢接过饭盒,顺带问了句:“方才是什么事?殿下为何那般匆忙?”
那内侍知许自闲信任她,便乖乖答道:“是又抓了批刺客,正交到刑部去审,刑部是派人来问殿下的意思。”
小容顿时悚然:“哪儿来这么多刺客?!”
内侍又道:“郡主有所不知,殿下在帝京根基薄,得洛南王扶持才有了今日局面。”
说白了就是许自闲背后只有洛南王郄修篁一家扶持着,没什么复杂背景,而且又是宫女所出,勉强能算皇族最后一根血脉。
若要挑起乱世,皇族无后才是最好的借口。
小容一时没了任何想法。内侍礼了礼便走,小容呆了一阵,转身进入天牢。
相比其他牢房的阴暗,容轻朝站在舒长昼这间牢房前,被狠狠震惊了一次。
锦缎铺地,内置软榻案几,居然连舒长昼最喜欢的一套茶具都搬了过来。小容怀疑舒长昼是不是故意惹到许自闲,好来天牢体验度假。
舒长昼看见小容来了,眼睛很迅猛地亮了亮,随即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扑到小容面前,“阿朝,我饿了——”
小容的目光理所当然转移到案几上一盒精致的点心,阴测测地道:“你老相好给你送的点心?”
舒长昼连连摇头,桃花眼眨啊眨,十成十的无辜样,顺便默默移动,挡住她的视线。
“真是太有嫌疑了。”小容悻悻放下饭盒,直接转身,被舒长昼一把扯住。
“走那么快,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舒长昼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语气,很正经地凑上去闻了闻,“怎么有那小子的味道?”
小容的脸陡然涨红,慌忙将他的手甩开,怒叫:“你属什么的,怎么用鼻子看人?!”
“真有嫌疑。”舒长昼倚在牢门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吧,今天下午跟那小子干什么好事去了?”
“不就批批折子看看书,你紧张什么……”
小容倒也没打算隐瞒,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告诉了舒长昼,外加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三天后他就可以出来了。
谁想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