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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江山不及倾城笑-第11部分

小说: 江山不及倾城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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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舒白阴阴一笑,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只要你能自己出去备好东西,而且不要让人看出是修道之人。”
容轻朝幽怨地瞪他一眼。
唯一的一身女装被郄修篁那一箭弄破,舒白一直以资金紧张之名不给她添置新衣服,只给了她几身道袍。
容轻朝顿时怨念没顶。
“昨日小师弟带了两条鱼回来,被小白吃了一条,应该还有一条。”舒白忽然开口,“你如果想吃,自己去就行,不过要先给三师弟说一声。”
小容双眼放光,点点头,随便扒了两口稀饭,就蹬蹬蹬往厨房窜去。小白抬起头,见舒白努努嘴,立马撒开爪子跟了上去。
舒白笑得好不开怀,端起碗吃饭去。
三师弟叫云绍,自小在道观长大,是个清秀可爱的美少年,厨艺不错,他负责众人膳食,经常大早上在厨房里忙着。此刻他见小容窜了进来,不由大惊失色。
“小小小小师弟……”小容现在的临时身份证上写的是老道长的幺徒儿,屈于二师兄舒白淫威,云绍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叫,“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小容四处看了看,见云绍还拿着一把菜刀乱舞,不禁缩缩肩膀,“你拿菜刀想干吗?”
云绍愣了愣,顿时悲愤道:“师弟,你没见我在做饭么?你自哪儿来回哪儿去,耽搁了师父吃饭我可受不起。”
小小美少年生气比较不雅。小容点点头,发现他正在切豆腐,不过水灵灵的豆腐被云绍切成了一堆碎末。小容似乎想起了什么,胃里一阵翻滚。
云绍很奇怪,“师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容虚脱地道。
她只是想起了某天早上吃的一些不明生物而已。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被云绍的菜刀蹂躏过的豆腐。
一想起豆腐居然能做成那种样子,小容就一阵恶心。
“师弟还有事?”
小容压下胃里的恶心感,“……云绍师兄,你先休息去,这顿早餐我来做。”
云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来?你能行吗?”
小容很肯定地点点头,最起码她不会把豆腐做成那种样子。而且她有求于老道长,自然要给老道长一点贿赂才行。
云绍将信将疑地出去,小容谦逊地笑着,在云绍后脚刚离开厨房的瞬间,她就将厨房门砰地给关上了。
半个时辰之后,厨房里渐渐飘出香味,引得云绍在外连连猛咽唾沫。
只不过三师弟云绍的自尊心倍受打击。自里面有香味起,他便没精打采地坐在门侧,深刻地做着自我检讨。
舒白吃了早饭出来,四处找小白不见,找到厨房才发现小白直挺挺地坐在厨房门口,尾巴一摇一晃,昂着脑袋看着厨房大门。而阵阵诱人的香味自厨房里飘出,让人闻着胃口大开。
云绍心情低落,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等里面的人出来。舒白看得好笑,上前问道:“三师弟,怎么坐在这儿?小容呢?”
云绍对他爱理不理,慢吞吞道:“在里面。”
舒白愣了,“她真在里面?”
听着这话不对,云绍似乎找到了小容跑到厨房来的原因,他抬起头,幽幽问道:“二师兄,难道是你……”
“我怎么?”舒白挑眉,一副有本事你再问问的表情。
云绍当即不敢再问。
小白一直安静地坐着,忽然低低呜咽几声。舒白上前要抱起它,不料小白忽然发怒,前爪扬起,就着舒白手腕挠了一下,好在只是挠破层皮。而小白一点挠了主人的觉悟都没有,无动于衷地转头坐下,眼巴巴地等着里面的小容出来。
舒白怒了,一手抄在小白后颈,将小白拎了起来,对着小白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
话还没完,厨房的门忽然打开,小容端着两盘菜出了厨房。见眼前情景,小容有些奇怪:“你怎么在这?”
舒白不经意间松了手,小白轻巧地自他手中跳下,在小容脚边兴奋地蹭来蹭去。
舒白很受伤,委屈地看着小白。
容轻朝大乐,用脚背蹭了蹭小白:“乖,先一边玩去,回来给你做红烧鱼,保证比某人做的好吃。”
“喂喂,”舒白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容轻朝斜起眼,上下打量他一番,“我什么意思?你今天给小白做的红烧鱼明明就是把红烧做成糖醋了,怎么,还敢跟我横?”
那股味道闻着确实是糖醋,舒白在小白的低声咆哮和小容的鄙视下乖乖闭了嘴。他看了看容轻朝端着的两盘菜,抿抿嘴,“哼”一声扭过头。
今天备的料不是很多,但小容手艺不错,菜出来色香味俱全。一盘葱花豆腐,一盘红烧茄子,看得云绍直流口水。
小容看了看舒白,硬不下心肠,只得叹口气,“要不你去拿双筷子尝一点?待会让云绍送去就是。”
舒白眼睛亮了亮,又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暗下去。小容很奇怪:“不要?”
不动声色地撇撇嘴,舒白很不乐意,“我要你专门做一顿给我吃。”
容轻朝很不厚道地噗嗤一声笑了:“你还别扭了?你还羡慕了?”
舒白又哼了一声,与此同时,小白也很应景地喵了一声。小容很无语。
“下次再说吧。”小容把两盘菜交给云绍,让他端给老道人,“今天准备去哪儿玩?有计划没?”
舒白的语气听着像怨妇:“没计划。”
容轻朝一阵寒噤上来,瞪他一眼:“大老爷们别扭什么?有话快说!”
“带你去玩玩,快到端午了,镇上很热闹。”
舒白交待了地点,小容很高兴,刚拉起他要走,就听见小白不满的咆哮。
“……”小容看了看小白,小白瞪着她,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
“怎么办?”猜着小白可能是犯馋,容轻朝求助地看着舒白。
舒白这下出气了,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太宠它了?你看看你看看,太宠它就这下场。”
但小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啧啧两声:“这口气这态度,嫌我冷落你了?”
舒白怒了,一时口不择言:“什么冷落不冷落的?你最近亲近过我吗?”
容轻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即轻佻地靠了上去,一手搭在舒白下巴捏了捏,怪声怪调道:“这小哥真俊啊——来来来,让姑娘我好好看看!”
舒白一脸羞愤,大有贞节烈男受辱之势。小白倒是在旁看得两眼放光,尾巴摇来摇去,似乎巴不得自家主人被这般调戏。
“嫌姑娘我不宠你?”容轻朝洋洋得意,“要不你跟小白对调一下?”
舒白愣了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小容好心提醒:“白天小白带我出去玩,晚上你陪我……”
“你你你你你——!”小容这话尺度突然变大,舒白羞愤至极,但口舌没有小容利索,一时无话可说。
“我是修道之人!”舒白高调强调,也不知在提醒谁。
容轻朝啧啧几声,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淫者见淫。”
舒白很干脆地闭上了嘴。小白在脚边喵喵叫。

有黄雀在后

当然这戏码几乎每天都上演,一般都以舒白的失败告终。半个时辰后,一脸郁闷的舒道长就拉着两个年轻清隽的小道士出现在镇子上。一个是云绍三师弟,另一个自然就是容轻朝了。
端午十分热闹,各家都在备艾蒿之类的东西。舒白此次出来也要买些东西回去,因此路上与小容闹了一番后,也就没怎么顾上她,而云绍早就忙着采购食材去了。小容倒乐见其成,拿着舒白给的零花钱,抱着小白四处乱窜,玩得疯疯癫癫。
日头当空照着,没多久小容就玩得浑身是汗,汗湿的衣裳贴在身上,有点难受。小白在她怀里乱动,趁她不注意,“蹭”地跳了出去,往人群中一窜便没了影子。
“小白!”容轻朝慌了,赶忙叫了起来。周围人来人往,小容呆呆站了片刻,直至舒白过来才回过神。
“怎么了?”舒白见她不对,问道。
“小白跑了……”
舒白哭笑不得,“不就是小白跑了,你怎么摆出这副样子?险些吓着我。”
小容那副表情有些如丧考妣的味道。舒白又好气又好笑,吹了个唿哨,不远处人群有些骚动,舒白刚准备得意一阵,那阵骚动却很快平静下去,也没见小白回来。
容轻朝当即翻他一个白眼:“难道你把小白当狗养?”
舒白没有理她,有些疑惑,又吹了个唿哨。这次彻底地平静,人群缓缓地移动,小白还是没见回来。
“二师兄?”云绍奇怪地问道。
“我去看看,云绍,你带容姑娘先回去。”舒白少见地严肃起来,小容愣了愣,还未问清怎么回事,舒白已拨开人群消失在眼前。
容轻朝郁闷了,在被云绍拉走之前,忿忿地冲着舒白离开的方向扮了个鬼脸。
今日街面上人群出乎意料的多,舒白看看周围,没有往人群里走,而是闪身进了条偏僻的巷子。四处看了,确定周围无人后,舒白忽然点足起跃,翻入一处小院。
院里早有人在等他。
看着翻墙而入的人,郄修篁稍稍一愣,手却加了分力道,小白在他手下疼得直闹,呜呜地叫唤。他身后十数玄衣人皆是劲装短打,寒刃随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翻墙进来的人。
似乎对他的出现毫不诧异,舒白瞥了小白一眼,淡然看着郄修篁,说道:“大师兄若下手重了,待会让她发现怎办?”
郄修篁笑得温和,悠悠避开小白挠来的爪子,伸手在小白身上逆毛抚了一道。他看着舒白,不温不火地反问回去:“二师弟果真行事与众不同,让师兄刮目相看,连进门也要翻——”
他的话被舒白冷笑截断:“连师父的话都起不了作用,想必大师兄近来无事,来天抚郡游玩,也不给师弟打个招呼?”
“与兰容郡主相处甚久,二师弟似乎变了不少。”郄修篁的手在小白身上不紧不慢地掐着,他将小白举起凑近,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妖目霎时眯紧,“我不似二师弟有温香软玉在怀,近来大师兄可真是……真是寝食难安啊——”
尾音倏地拉长,郄修篁忽然扬手,将小白抛了过去。舒白一手将小白捞住,俊眉一皱,问道:“大师兄似乎此行不善?”
“不善不恶。”郄修篁直了身子,微甩衣袖,唇角溢出几分促狭之意,“师兄只是来看一出好戏罢了。”
“好戏?”
似乎感到不妙,舒白有些僵了。郄修篁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击掌笑道:“只是看看,二师弟你能在兰容郡主面前装到几时?抑或——”他顿了顿,唇角满携笑意,“该称师弟你为舒道长,还是……”
舒白眉也不皱,指尖微动,将一样东西甩了出去。郄修篁脸色微变,闪身躲过,冷道:“不想我当郡主面揭了你身份,就给我消停些。”
“我有何身份?”舒白当即反问,郄修篁再度怔住,似乎没估到他脸皮厚度。
“不揭穿你也罢。”郄修篁很快回过神,“不过,那两人……呵,师弟是否有兴趣见见?”
舒白闻言色变,微愠道:“你……你居然没杀她们?!”
小宋和那老尼姑,居然没被他杀了?!
“你很希望师兄杀了她们?”郄修篁眼神犀利,“不知郡主是对宋姑娘负疚多些呢,还是对师弟你依赖多些?”
“郄修篁。”被这话刺痛,舒白似是恼了,语气骤然紧了几分,表情却不动,只是不知不觉中按紧了怀中的小白。
“我听闻郡主一直在寻医问药,似是不知自己身份,前尘往事亦一概忘却。倘若有朝一日,靖北侯得还遗珠,以靖北侯之力,寻区区神医自然不在话下。”郄修篁盯着舒白,“郡主不识你,但靖北侯可就说不准了。如何,二师弟?不……”
郄修篁缓缓微笑:“虽然就半年前的事情,师兄还不习惯师弟你新身份……不过,舒长昼,你既然贵为靖南王,纡尊降贵来探兰容郡主消息,未免太不把自己身家性命当回事了。他日若兰容郡主倾心于你,却发觉你不过寻那传国玉玺……”
舒白脸色遽变。
郄修篁见好便收:“师弟还是多加思量,勿要意气用事。我见师弟近些日子过得甚是开心……也罢,你我身在王侯之家,师兄自当理解师弟,想你待在那平津郡,整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怎比得上整日与郡主打闹快活?”
舒白陡然抬眼,眼神狠戾冰冷,郄修篁却没有打住的意思,似乎不把话说完誓不罢休。
“你欲以靖南王之力有恩于郡主,借以与靖北侯联手,但天下尚有四家诸侯,唯有我一人能与你相较。因此我若被郡主所恶,你的希望,大了何止几分?”郄修篁倏地冷笑,一手扣上了腰畔的佩剑,“舒长昼啊……二师弟,论心计论手段,师兄甘拜下风。”
舒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分明是为了玉玺而来找靖北侯之女兰容郡主,郄修篁所言丝毫不差。
他什么都敢做,郄修篁不敢的他都敢。全身透湿趴在溪边,吹了大半夜的冷风等她过来,然后带她从那个小村子离开,允诺带她找神医,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尔后要拿到只有她可能知道在何处的玉玺,岂非易如反掌?
所以郄修篁最好沾了满手鲜血,所以……他才会希望有人被他杀死。
但……
但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为什么会怕郄修篁把事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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