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田园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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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晕晕乎乎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华无双,像个傻瓜似的跟着她站起身,随着她走去,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来来回回的晃荡着一句话:她说她喜欢他,她喜欢他…
像是盼望了很久却一直没得到的东西突然得到一般,有一种喜悦在他心中洋溢,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随她怎么样,她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她说喜欢他,他此时因为心中欢喜连方才欲求不满没有得到抒发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田流苏很自然的拉着云洛离开温泉池边往安安和乐乐歇息的小木屋而来。
离开温泉池,温度骤然冷了许多,云洛被冷风一吹,回过神来,想到方才种种,全因自己患得患失而错失了和她圆房的机会,此时脑回路恢复正常,不由得后悔的想要撞墙,恨不得逮着她回去重新再来一次。
“娘子,这么些年,我竟不知你心中也有我的一席之地。”云洛宽厚的大掌被她绵软的小手握着,这幸福的感觉来的太快太突然,使他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也因为那么多年的翘首企盼而不得,所以心中扔不自信,要一遍一遍的确认。
“哎,其实我和文熙……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田流苏叹了口气,果然猜忌是产生矛盾的根源。
“怎么会?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和文熙两小无猜,形影不离,还有的说…你们私定终身。”云洛将他以前听到的关于她的事都说给她听。
“嗯哼,我怎么称呼你呢?叫你哥哥还是夫君,相公?”田流苏觉得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今天一定要确定下来,否则下次再发生如今天那样的事,他关键时刻掉链子,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她作为一个女人连吸引男人的能力都没有,她还不如去死。
“随你,怎么叫都成。”云洛现在心中是满满的欢喜与感情,此生他心中唯一想要得到并珍爱的东西已经得到,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所以,无论她怎么做他都随她。
“那我叫你哥哥的话,你下次会不会又关键时刻不行了?”
“你…娘子,你现在是越发的乖张了,这样的话也能说?或者,要不我们现在再回去做没做完的事?”说完这话云洛一本正经的将她一拽拽入怀中,就要搂着她重新返回温泉池。
“不行,不行,现在已经没有情绪了…”田流苏伸手拍开他,仍旧往小木楼的地方走去。
云洛摇了摇头,跟着她一起往里走去。
小木楼中,安安和乐乐正每人裹着一条小被子,坐在桌子上吃着糕点果子,青离在一边小心的伺候着,他都要郁闷死了,世子去军中慰问,回来的时候却像个爱吃零嘴的小孩似的四处搜刮了一堆零嘴,他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被他指使着买这些东西,觉得好丢人。
田流苏边走边看着这四周的景物,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适合隐居啊,有山有水有温泉,到了小木楼,她推门进去,就看到两个孩子裹着被子吃着东西,不由得摇了摇头,吃货的节奏啊。
“娘亲,娘亲…”两个孩子见田流苏来了,忙松开被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奔向她。
“来,香一个。”田流苏将孩子搂入怀中,用脸挨着他们的小脸蛋贴了一下,这虽然是一些细微的动作,但是她平日里再忙都要做到位,想要将他们心底的恐惧去除,必须要从这些小事做起,让他们时时刻刻拥有安全感才行。
云洛随后跟着走了进来,他唇角微扬,眼神温软,再没有了往日的冰凉、讥诮和目空一切,多了人间的烟火味,青离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心中一阵酸楚,这么多年了,他家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身上终于多了一些烟火气了,不再心如磐石,稳如泰山。
“娘亲,世子大叔今日好像很高兴。”安安细心的发现了云洛今日与往日的不同,他的唇边噙着一丝笑意。
“有肉吃他当然高兴了…”田流苏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汗颜,她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青离和雪菱二人此时站在这里恨不得自戳眼睛,自戳耳朵,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没想到今日来这里一遭,世子和世子妃便和好了,早知道还不如早点来。
“娘子,以后说话要注意,尤其是在孩子面前。”云洛笑意深深,不管她瞬间羞红的脸调侃她。
田流苏一把抱起两个孩子坐在椅子上,掩饰此刻的囧态。
“夫人,我先出去走走,这里真的很美。”雪菱见田流苏囧的话都说不出,立马站起身走了出去。
“世子,我也出去走走吧。”青离见雪菱走了,他留在这里更惹人嫌了,也忙着告退出去。
屋子中此时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安安乐乐,你们心中是不是一直渴望着和枣丫她们一样,能有个爹爹?”田流苏抱着两个孩子半晌缓缓出声。
“是啊,娘亲,我们好想有个爹爹陪我们玩。”
“恩,那娘亲知道了,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有爹爹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两个孩子听到田流苏终于说要给他们找爹爹了,顿时高兴起来,还不时的转头看看云洛,心宗猜度着不知道娘亲要找的爹爹是不是他?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云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现在就告诉两个孩子他是他们的爹,但是等了一会儿见田流苏没动静,眼神便黯淡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还没确定三年前的那件事,需要找到菱悦以及她带着的那封密信,但是他想田流苏应该对孩子的事是有些印象的吧,谁知她沉默着不说话,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此时田流苏没在孩子跟前提这事,是因为她虽然想起来往日的事,却对她如何怀孕之事毫无印象,从恢复记忆开始她就努力的搜寻,却一点都没记起来。
但是她却记起了一点,她和云洛拜堂成亲之前被人设计差点失了清白。
她的脑中又想起了那个声音:要顺着她们!这是她那便宜娘亲临死之时唯一留给她的一句话,现在她终于懂了,但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却不懂,这一个留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片段最先完整的拼凑了出来。
她现在知道的是:田敬以及整个宰相府都是她的敌人。
她的娘亲是关外的小国西凉进贡给皇帝的舞姬,擅长跳胡旋舞,当年宫中宴会上她一曲胡旋舞风靡京城,皇帝当即将她赐给了田敬座位奖赏,可惜虽然是皇帝钦赐,但她娘也始终是个地位卑微可以被人送来送去的舞姬,出身只比青楼女子稍微强些。
她娘到了宰相府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得了田敬的宠爱,但后来田敬腻了便将她抛在一边不管了,因她先前的风光遭到大夫人唐婉蓉的嫉妒,于是失宠后便遭到了她的疯狂报复折磨,生生的将她折磨致死。
那一日三岁的她随着娘亲去给大夫人请安,因她娘是西凉人,并不太懂得天启国的礼节律法,亲手给她缝制了一件红色的锦缎棉裙作为新衣,那日高高兴兴的给她穿上,她记得她像个小公主似的。
可是大红色的衣服在大家族里只有正牌夫人和小姐才可以穿,其余的小妾庶出是不能穿的,这在天启国的律法中是有严格规定的,因此她娘的这种做法犯了大夫人的忌讳,终于逮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把柄,她要将三岁的她乱棍打死。
娘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那高贵的大夫人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淡淡的说了句:“要饶了她也可以,只是女债母偿,要你代她受过”。
娘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于是在冰天雪地里大夫人给她娘穿上那件华贵的却也单薄的月白色逶迤白梅蝉翼纱裙,命她抱着她跪在一排竖着长钉的冰层上。
娘亲平日里温柔软弱,那日却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长钉插入膝盖的“劈嚓”声现在还印在她或者是本尊的脑海中,她想那时候的娘亲定是痛入骨髓,疼到麻木了吧?
她的娘亲只是生活在了那样的大家族中,为了生存不得不隐忍,却并不软弱,她的内里刚强坚韧,她背脊挺直,头朝着北方向着自己的国家,那一日她似乎隐隐知道了自己即将离开,那短暂又悲凉的人生会走到终点,所以一直那样倔强的跪了一整天没哼一声,只是渐渐的脸色白的像鬼一样,身子轻的像纸一样。
她的娘亲用最卑微的身份和灵川大陆上最伟大的母爱拼死护住了她,在临去之际不断地反复的告诉她的只有寥寥几个字:让她顺着他们,顺着他们。
因为顺着他们,她才可以少受一些罪,因为只有顺着他们,也许才可以活下来,但她还是错估了人心的恶毒。
娘亲的贴身嬷嬷早已被大夫人收买,等她跪了一天咬破了嘴唇始终坚持着不肯倒下,怀中还紧紧抱着她的时候,那嬷嬷只是站在身边不时的将她的头压下去,让她屈服。
娘亲起身时被铁钉钉穿的膝盖里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宰相府,以至于之后的数十年宰相府的丫鬟仆人从不去田流苏的院子,说是她的院子中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气。
娘亲勉强的坚持着将她抱回院子中进了屋子后,便倒地不起,那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能想到的和做到的便是平安的将她送回房中。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吓傻了,吓痴了,连哭声都没有发出来,她只是漠然而麻木的看着下人用一张草席将她一卷抬了出去,不知被扔在了哪个乱葬岗做了永世的冤魂。
也许是娘亲的死太过凄惨而倔强摄人心魂,给宰相府的人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娘亲死后大夫人将她和娘亲的贴身嬷嬷送到了乡下,只给了她一间破屋子命那个嬷嬷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没想到那个嬷嬷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嬷嬷是受了大夫人的命令故意变着法的折磨她的,可怜本尊那时候只有三岁,那嬷嬷在和她到了乡下之后近乎变态,对她的折磨也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火烧、针扎、烧火棍烧红了捅她、鞭打各种折磨方法层出不穷,在长达一年的被折磨和虐待之后她的脑海中剩下的已经没有了仇怨,只有女训和女戒,她是真的成了个痴傻愚笨的孩子。
然后大夫人放心的将她接回了宰相府,让她开始入皇家学堂,这其实更是对她的折磨,皇家学堂里的人非凡即贵,哪里能容得下她这般的痴傻村姑?所以可想而知入学后的她虽然衣着光鲜,但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加难熬,被更多的人欺辱。
田流苏不知不觉鼻头早已发酸,眼中的泪已经落满脸庞,想到本尊小时候被虐的时候和两个孩子差不多大,手中抱着两个孩子时有了更深切的感悟,她双手颤抖,脸色发白,有一种癫狂的情绪几乎要破体而出。
“啊…。”记忆的回笼太过残忍疼痛,她的头忽然剧烈的疼了起来,她一手紧紧的抱着孩子,一手捂住了头。
“娘亲,你怎么哭了?”安安突然感觉到一滴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抬头一看田流苏满脸泪水,这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她惊慌的问出了声。
“娘子,别激动,否则会筋脉断裂…”云洛见她坐着不动,知道她是在想事情,又见她突然不知什么原因泪流满面,瞬间状若癫狂,顿时一惊上前伸手按住她的百会穴注入真力助她安定情绪。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已经由不得她选择接收还是不接收了,瞬间如潮水般全部涌入了她的脑子中。
她手一松将安安乐乐放在了地上,疯狂的摇起了头,那些记忆实在是太疼痛了,让她不得不用力的挥去脑中的记忆,可是越想忘记记忆却越清楚。
“娘子,别激动,有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着你的,你安静下来,平复心情。”云洛心中焦急,给她头部输入了一些真气后,伸手捉着她的腕脉一摸,顿觉她的浑身气息剧烈的流窜,气息在体内各处来回游走,他顿时心中一震,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她的体内有一股真气似的?
他屏气凝神,全力将她全身流窜的气息慢慢的收回,帮她归拢在丹田之内。
田流苏紧紧的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本尊小时候遭受虐待的一幕幕和她的娘亲死的时候最后看她那一眼的凄楚,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心疼还有怜惜,她的脑子里此时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嘶喊着:要替娘亲报仇,要替死去的弱小孩子报仇。
她此时被仇恨怨气迷了双眼,蒙蔽了思维,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感觉不到,心中是满满的怨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好恨,好恨…
“娘子,一切有我,平复心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静下来好不好?”此时的这声音轻柔如水,温暖的佛过她的心间,很奇异的,她慢慢的平复下来,体内激荡的怨气好像也渐渐的退散开去。
短短的时间内她全身湿透,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云洛见她这样忙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温茶递在她嘴边,她一张嘴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田流苏渐渐平复下来了心情,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神哀戚,怔怔的看着云洛,此时心中满是酸楚。
“娘子,你是想起了令你心痛的事了么?”云洛见她睁开了眼睛,缓缓蹲在她身前,用手扶着他的膝盖轻轻的摩挲,安抚着她。
“恩,他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