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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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的,”那人闻言淡淡一笑,随即负手走到窗边亦是不在多言。
夏紫漓见他不多话,以为他是那种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之人,便也只笑了笑,对小木耳道:“小木耳,你去生火,我去打点水来好烧些热水了给你爹洗一下。要不这样下去,又脏又乱的,细菌多,灌脓结疮的就不好了!”
“恩,”小木耳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夏紫漓向里面走去,隐隐的传来她低低的话语问着:“姐姐,什么是细菌?”
站在窗边的人原先整个人笼在黑暗中叫人看不出情绪,此刻等夏紫漓离开了,他这才抬起头,神色悠远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忽而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他的脸因为笑意而溢满光彩,仿佛是昙花初绽一般夺目得让人移步开目光:“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他低语一声,随即收起笑意,垂下头继续笼进了黑暗之中,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等夏紫漓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守福早已经拿了药瓶来站在床边。他一见夏紫漓进来,不觉忙堆起笑脸上前道:“紫漓姑娘,这个白瓶的是外敷的,每日睡前涂于伤处;这个黑瓶的口服,一日三颗即可。”
“恩,谢谢你了。”夏紫漓将水盆放在地上,在身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渍,这才结果药瓶谢道。
随即将药瓶递给后她一步进来的小木耳,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嘱咐小木耳好好收着,监督王新发日日记得服用。
再说守福将药瓶递给了夏紫漓后便转身退到了屋外,那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的道:“若是没事,那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他说完,也不待夏紫漓说些什么,便径直朝屋外走去。再说夏紫漓烧了这些热水来,她一个女儿家总不好给王新发洗的,便嘱咐小木耳给她爹爹粗略的擦拭一下,再上些药便好了。
小木耳想必也是习惯了这些子事的,二话不说便手脚麻利的端了水盆到床边。夏紫漓自然也不敢继续待着,便忙跟着走了出去。
要说那人像是料中夏紫漓必会跟出来一般,走到门外便停了下来,负着双手站在原地。一听夏紫漓走出来的声音,这才头也不回的道:“姑娘可是要回去,要不在下送姑娘一程?”
夏紫漓没料到那人竟会等在门外,闻言不觉一愣,随即连忙道:“多谢公子了,只是小木耳这边一个人我怕她忙不过来,想多待一会等收拾停妥,哄着她睡着了再回去。”
“这样啊,”那人闻言不觉低声一笑,仿佛料定了她会这样回答一般,因而接着道:“在下还有要紧事要办,也就不打扰姑娘了,后会有期。”
“等等,公子请留步。”夏紫漓见他要走,忙出声阻止道:“还没请教公子名讳与住址,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不用了,”那人脚下一滞头也不回的回道,顿了顿,随即带着笑意的轻声道:“在下既说了后会有期,必定会再次相见!紫漓姑娘到时再谢也不迟!”
他言罢再也不说什么,带着守福大步的离开了,留着一头雾水的夏紫漓愣在原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紫漓不觉喃喃的低语道,随即一想,不觉又猛地回想起来,讶声道:“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咬唇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方向愣了半晌,心里隐隐有些奇怪。要说方才看见那人第一眼起,她就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只是从她穿越过来到现在总共就出府两次,一次是给小威和小兰他们买礼物;还有一次就是今天了,她确信自己的确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人。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好像他的名字就在自己的喉头打滚,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一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遗漏了的地方,夏紫漓暗暗的想着,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讳?
只是如果真的是认识的人,为什么出手相救了,却并没有相认呢?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他们是听到小木耳喊自己,所以才知道自己的名讳的?
夏紫漓一时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摇了摇头低声道:“罢了,一时也想不清楚了!”
回头看了看屋内烛光摇曳,想起方才的事情不觉有些后怕,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大的胆子,若是被凌漠宸知道了,不知会冲自己如何的大发雷霆。
想起凌漠宸,不知怎的,夏紫漓忽而觉得心头一按,无端的又烦躁了起来。要说她从书院跑出来已经快一整天了,也没见有人来寻自己,只怕凌漠宸都快想不起还有夏紫漓这号人物了!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夏紫漓垂下头看着月光洒下的斑驳树荫,一时觉得喉头无端端的有些发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而觉得脸颊一凉,泪水已止不住的簌簌的落了下来。
不远处是ji院以及赌坊传来的喧闹的欢笑声,她无力的垂着手倚靠在门边,望着天际里皎洁的弯月,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带着沁人的凉意。
凌漠宸,难道你都不会担心我么?(!)
卷二 创业不分古代现代 第六十七章 再次相遇
第六十七章 再次相遇
夏紫漓在屋外站了好一会,随即一想怕小木耳一个人夜里在家会饿,便出去买了些零食碎嘴的东西回来,又买了几个大热包子回来。等她推门一进屋时,小木耳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圆圆的小脸上带着未干的泪渍。
看着她蜷缩在床边的无助样子,夏紫漓心头一颤,为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而感到心疼不已。上前疼惜的摸了摸小木耳的脸颊,夏紫漓正准备伸手将她抱到一边的小床上睡下,忽而一转头见原本昏迷过去的王新发此刻竟睁眼开着自己。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被唬了一跳,随即这才明白过来,对王新发笑了笑,轻声说道:“你醒了?”
她说着也不等王新发回说什么,指了指熟睡的小木耳,随即将她轻轻的抱到一边睡下,又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饿了吗?”照顾好小木耳,夏紫漓这才又忙不迭的转身去看王新发。
见王新发半眯着眼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夏紫漓也不往心里去,只耸了耸肩道:“我把包子给你放这里了,还是趁热吃了吧,凉了可就吃不得了!”
顿了顿,一想王新发眼下这个样子,明儿怕是起不来床的,也不知道小木耳明天该怎么办。想了想,她便说道:“明儿我再给你们带些吃的来,老是让小木耳这样出去乞讨也不是个事!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日后该有好点的日子过,不是吗?”
王新发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夏紫漓一眼,随即闭上眼缓缓道:“你走吧!”
要说上次遇见王新发,夏紫漓便明白他这人性情乖张,此刻没对自己说什么粗言粗语已经是好的了。故而自然也没太在意,只看了看外面的太色道:“我也确实该回去了,那你好好歇着吧!”
哪知走了两步,见放在凳子上的药瓶,便又停了下来道:“对了,这个是大夫留下来的药,白瓶的外敷,黑瓶的口服,一日三颗,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吧!”
她说着便冲王新发笑了笑,又道:“我看小木耳十分想念书,你若真念着这个孩子,日后便交给我,让我负责她念书的事吧?俗话说得好,误谁都不能误了孩子,不是吗?”
言罢,也不等王新发说些什么,她一转身便快步走出了屋子,复又将门细细的带上,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王新发半睁着眼沉默的看着夏紫漓的离去,过了半晌,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原本寂静无波的脸色忽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嘴唇颤动了好久,终究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偏偏是那个人的夫人!”
屋外月色幽幽,零星散落的几粒星子犹如阳光下的琉璃碎片一般,闪耀着灼灼的光芒。夏日里的天气总是过分的炎热,可一旦入了夜,丝丝的微风拂来,给着炎热的夏季里带来难得的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夏紫漓因为白日里与凌漠宸的争吵,又经历了后面的一些事,越发觉得自己在凌漠宸心中毫无任何地位可言。想来,不论是谁,自家夫人不见了一整日,就算不满城急着四处搜寻,至少也要寻人吧?
更何况,他还是瑞安的知府,却也未听任何在寻找自己的消息。罢了,罢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日后就安心想着如何办个学堂起来吧,也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免得自个伤心难过。
一想起凌漠宸固执的性子,夏紫漓都觉得有些怯怯。自己若果真想要办学堂,日后怕是有一堆复杂的事要面对。首先,不论公公、婆婆还是自家相公,怕都是不会同意的;其次,办学堂不是儿戏,姑且不说日常开支从何处来,单论一个女人开学堂这消息传出去,谁会放心把自家的孩子交过来读书?
况且,就算开起来了她一人身兼所有的课程老师么?有哪个先生愿意到女人办的私塾里来教书?再者,就算有愿意来教书的先生,又符合她的要求么?毕竟,她就是不想让封建奇怪的教书风格抹杀了孩子的童性才下定这个决心的。要在古代找一个具有封建思维的人来教书何其难?
想来想去,夏紫漓只觉得面前的路只怕是坎坷万千的。可是一想到凌以威面无表情的脸,想到凌以兰的哭泣,想到小木耳听到可以念书时扬起脸的纯真笑颜。
“你只是不理解我,”夏紫漓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这些片段,忽而又来了动力,觉得精力充沛:“日后,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握紧拳,低低的呢喃着。不论怎么样,她经历了这些,她没得选择了,必须为小威、小兰、小木耳做些什么,这是一个教师的基本原则。
加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励着自己,万不可因为眼前的这些艰难就退缩了。不管怎么样,加油,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明白自己的用心的。
这样想着,她心情顿时也轻松了不少。眼见着凌家的宅子就在不远处,她心情轻松了,脚下的步子自然也分外的快了,不出一会儿便已走到了府邸门前。
到了家门口,只见门楣边支着的大红照路灯笼在这寂静的夜里静静的摇曳着,黑漆的大门此刻正紧闭着,侧耳去听,也不见府上又什么动静。
怕是都睡熟了,她在心底暗暗思忖着,这偌大的府里有谁会担心自己没有回来呢!指不定这会子公公、婆婆连自己究竟在不在屋里歇着都不知道呢!
勾起唇角短促一笑,夏紫漓脸上浮现一丝嘲笑之色。想到这会子敲门进去怕是要惊醒一屋子的人了,更何况早上她才向公公、婆婆赔了罪,夜里就又犯了晚归这么大的忌讳,以她公公凌保全那样的性子,不当场把自己休了还有鬼了。
不行,不能走大门进去。夏紫漓原本已经准备敲门的手此刻忽的顿在了那里,她可是受不了他们的轰炸。
这样想着,夏紫漓便绕到一边,顺着墙根溜了一圈,找到一处相对较矮的墙边,抬头估摸了一下,这最矮的地儿看样子都快三米了,自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可该怎么翻得过去。
沮丧的叹了一口,夏紫漓无力的以头抵着墙面挣扎了半晌,看来只能走大门进去了,若是今儿一夜不回,只怕明儿回家就要直接被浸猪笼了。
“姑娘是打算翻墙进去么?”
就在她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忽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尽管带着低低的戏谑声,却因为好听的音色,听起来仍旧颇为悦耳的样子。
夏紫漓没料到此刻大半夜的居然会忽然冒出来个人同自己说话,不觉被吓得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转过身一看,不由愣在了当地:“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那人见夏紫漓惊讶的样子,不觉带着浓浓的笑意打趣道:“难道姑娘以为会是谁?凌漠宸吗?”
“凌漠宸?”夏紫漓讶异的看着他,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能说出自家相公的名讳,又想起方才在小木耳家中他同样也是喊出了自己的名讳的,她不觉越发的不解。
夏紫漓暗自蹙了蹙眉,撇了眼前之人一眼,甚是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既认识我家相公,又何必这样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府上?”
听夏紫漓这样问,那人眼底陡然闪过一丝犀利之色,不过很快被掩盖起来,转而轻声一笑道:“你倒是奇怪,三更半夜碰到男人不惊不怕也就罢了,居然还脸色不变的问出这种话来?你就不怕我是寻上门来的仇家来加害于你?抑或者是图谋不轨之人?”
“哦?”夏紫漓闻言微微一挑眉,面露几分自信的神色笃定道:“你若是仇家方才为何要出手帮我,若是我,看着自己的仇人被人**岂不畅快?当然了,如果你想说,是因为你想亲自动手,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若想亲自动手又何苦在这里与我说这么些子废话呢?再者,你若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怕是我一出小木耳家的门就被你逮跑了,又怎会等我到了家门口才动手?毕竟府上有守夜的人,我只要大喊一声,你断是不会安慰的逃脱!”
其实这些夏紫漓早在一转身看到这人的时候便想通透了,故而她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