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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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伟鸿可不这么认为。
要是没有二十多年的先知先觉,他确实就是一堆烂泥巴,扶不上墙,拿什么和刘伟东比?刘伟东在首都大机关里历练出来的jīng明干练,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
所以刘伟鸿脸上谦逊的表情很是诚挚,没有丝毫做作之意。
“是,多谢大伯关心。”
刘伟鸿微微欠了欠身子。
“伟鸿,刚才在青松园,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多聊,很多话都没有讲透彻,这里没外人,咱们一家子就再好好聊聊,尽可能把步骤设想得周密一点。”
刘成胜直截了当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又在林美茹脸上扫过。
什么时候应该打官腔,什么时候应该开mén见山,刘成胜自然是把握得很到位的。
林美茹便笑着起身,说道:“你们聊啊,我去准备点水果糕点。”
其实水果糕点桌面上已经摆了不少,林美茹这就是一个借口。“夫人不干政”才是真的。既然他们要勾当大事,林美茹就不好旁听了。
林美茹起身离去,刘伟鸿说道:“请大伯指教。”
“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随便聊,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有任何顾忌……伟鸿,我刚才仔细想过了你说的那句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道理是很正确的。但是在这个关键时期,我和你爸,都离开首都赴外任,还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刘成胜沉yín着说道。
刘伟鸿立即就明白了,刘成胜此来,着实是和他两父子商量的。不然是不是赴外任,刘成胜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不必跑这一趟了。
看来刘成胜也已经完全认可了他的能力。
无论是谁,表现了那么惊人的分析能力和远见卓识,想不得到认可都难。
刘伟鸿想了想,认真地问道:“大伯,如果留在部里,能上到哪一步?”
“常务吧。”
刘成胜也不隐瞒,径直回答了这个问题。
刘成胜眼下是中组部副部长,还不是常务副,级别也是副部,不是正部。上了常务副,级别肯定也上去了,实权更是完全不一样。细论起来,省委书记和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到底哪个更重要,还真不大好说。不过在后世,中组部常务副要更上层楼,通常都要先放外任,一届省委书记届满,再调回中央担任更加重要的领导职务。
单就个人进步而言,中组部常务副和省委书记之间,还是略有差别。
“老爷子年事已高……”
刘成胜又说了半句。
这个话里的意思,刘伟鸿十分明白。他提出来的总立场——“大树参天,自成体系”。无疑已经被老爷子和大伯接受了。刘成胜就是从这个方面去考虑的,老爷子坐镇京师,只是一面大旗,但肯定做不到事必躬亲了。具体的事务,还得有人居中斡旋。
没有一个居中协调的旗手,这个体系又怎能稳固得下来呢?
其实这个问题,刘伟鸿早就在脑海里转了无数次。最关键的一点是,老爷子天年不永。如果历史重演,老爷子将在储君确定地位之前的关键时刻撒手而去。刘成胜留在京师,留在中组部,就等于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一步不慎,便会被卷了进去,搞不好就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站错了队。
无论如何,这种情形都要避免,这是最要紧的一步。
“大伯,您的顾虑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我觉得在目前这个情形之下,留在部里,可能也不一定就是最佳的选择。这个位置,是必争的。很多关系不好处理啊……”
刘伟鸿没有把话说透,点到即止。
所谓必争,是其他大派系和豪mén的必争。不表明立场,刘成胜难以抓到真正的实权。组织工作,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没有主要领导的支持,就算是常务副,也很难开展工作。一旦表明了立场,那就无法更改了。到了这样的位置,难道还能做墙头草?
就算你肯做墙头草,也要人家肯接受才行。
而且,组工干部越有实权,也越容易得罪人。要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之中每次都找到最佳的平衡点,当真谈何容易。
自来组工干部就没有成为大派系第一掌舵人的先例。
由此可见这个工作的难度。
说起来,今后几年,正是京师政治博弈最jī烈的几年,当真是风云变幻,难以捉mō。
放了外任,固然是局限于一城一地,但身份也比较超然,独立自主权很大。封疆大吏,尤其是省委书记,历来都是最高层领导十分看重,也必须要争取的力量。刘成胜如果能够如愿出任江南省省委书记,主动权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明白表态,只要“不表态”就行了。
刘伟东忽然chā口道:“江南的裴书记年龄到站了,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少啊……”
刘伟鸿微微一笑,不吭声。
刘成胜便扫了儿子一眼,神情比较严厉。
若在平时,刘成胜要争取上这个位置,或许是有不xiǎo的阻力,别看副部到正部,似乎是一步之遥。但由普通副部到省委书记这个正部,那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等闲绝对跨不过去。但眼下却是不一样的。老刘家做了正确的选择,理所当然要酬功。刘成胜不出任省委书记,就要上中组部常务副,正部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以中组部常务副“jiāo换”一个省委书记,储君是十分乐意的。拿不到中组部长的位置,拿到常务副也好。这对储君逐步确立自己的班底,非常有益。
只要老爷子略加示意,加上储君那边相呼应,这事就很容易办成。
也等于顺便向那边示了好。
自成体系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和现有的大派系处理好关系。在国内现有的体制架构之下,一家独大是不现实的。其他大派系对老刘家不能“收编”,自然也要和老刘家搞好关系。
刘伟东看不到这一点,证明他的眼光还有待提高。
“嗯,这么说,也有道理……”
刘成胜沉yín起来。
刘伟鸿说道:“大伯,xiǎo姑父不是也在中组部吗?我看让他留下来吧。毕竟老爷子在,只要有一个人上传下达老爷子的指示就可以了。”
刘成爱的丈夫马国平,本就是中组部的司局级干部,刘成胜离开中组部,马国平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就算不能成为正式的部领导,级别上先上一个台阶,负责一个局也很不错了。担当“旗手”或许资历不够,居间联络协调,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刘成胜想了想,望向刘成家。
刘成家笑了一下,很坦然地说道:“大哥,我还在消化你们的东西呢……”
他一直在军队,平日里虽然也参加家庭聚会,了解高层动向,但一般都不会chā口。眼下刘成胜和自家儿子纵谈国内大事,他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跟不上步调。
刘成胜微微颔首,说道:“部队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你多用心。”
“嗯。”
刘成家也点了点头。
“伟鸿啊,要不,你回来算了,给你xiǎo姑父做个帮手?”
刘成胜转向刘伟鸿说道。
这个问题,刘伟鸿也再三考虑过,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伯,我还是在基层再待一段时间吧。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嗯,那也好……”
刘成胜深深地望了刘伟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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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那你跑吧!
“阳光”咖啡屋里,柔和的萨克斯管吹奏着柔和的曲调,刘伟鸿与**裳对面而坐。
**裳今天穿得还是很简单,白sè的短袖T恤,白sè的长裙,白sè的凉鞋,脸上薄施粉黛,端起咖啡杯来,右手的xiǎo拇指微微翘着,宛如白yù雕成的葱白,姿势美妙。
刘伟鸿却不住地往咖啡里丢冰块。
**裳不由笑了起来:“咖啡不是冷饮,这样喝咖啡,一点意境都没有了,咖啡的香浓也品尝不到。你还不如直接叫鲜榨果汁好了。”
刘伟鸿笑道:“你是xiǎo资,我是下里巴人。”
**裳好看的柳叶眉微微一扬,说道:“什么叫xiǎo资?”
刘伟鸿这才想起,现在还是八十年代末,所谓“xiǎo资”这个词语,应该还没有流行吧。可能都还不曾起源,也难怪**裳不明白。
“xiǎo资就是xiǎo资产阶级情调……”
“好啊,你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上瘾了是不?没事就要拿我上纲上线?”
**裳杏眼一瞪,嗔道。
**裳成熟的气质配上这样轻颦薄怒的神情,别有一番风韵。
这段时间,刘伟鸿在首都算是名声大振。“名声大振”这样的活计,刘二哥也不止干过一回两回了。不过以往都是打出来的名声,在世家纨绔圈子里传扬。这一回,刘伟鸿的大名却是在豪mén世家的长辈们嘴里流传。
都说刘家的hún账二xiǎo子,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田,办了一件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事情。
整个老刘家因此受益匪浅。
“姐,你也调侃我是吧?我是什么底细,你不清楚?”
刘伟鸿笑着说道,不大想提这个话题。
他回首都也有两天了,对眼下首都的政治格局,大致有了个了解。此番政治博弈,老刘家凭借刘伟鸿的文章,占据了主动权,除了储君之外,老刘家成为最大的受益者,目前正积极参与利益再分配的谈判,争取将好处落实下来。此外,老贺家也大有收获。刘伟鸿那篇文章就是贺竞强亲自推荐给《号角》杂志编辑部的,这样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但老云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裳的父亲云汉民没有认清形势,与月华同志走得太近,当时刘伟鸿那篇文章一出来,云汉民便充当急先锋,对刘成胜进行“坚决斗争”。结果形势急转直下,云汉民措手不及。刘成胜哪还会客气,自然是牢牢抓住机会,向云汉民发动了一连串的反攻。不说打得老云家没有招架之功,却也是相当的狼狈。
以前老刘家和老云家打隔壁邻居,但两家的关系一直都比较紧张。老云家又是老贺家的姻亲,与老贺家靠得近。老贺家与老刘家不对路,老云家自然是帮着“亲家”了。
现在老云家尤其是云汉民处境比较艰难,刘伟鸿就不想和**裳聊到这上头去,没的惹**裳不开心。两家长辈之间关系不睦,丝毫也不影响刘伟鸿与**裳的jiāo往。今天就是刘伟鸿主动邀请的**裳。他不打这个电话,**裳也不知道他回来了。
“正是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不是调侃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早就了解得很清楚了。别人都说你不过是个过河卒子,我却知道,这事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不是卒子,是老jiān巨猾的幕后黑手!”
**裳盯着刘伟鸿,板着俏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老jiān巨猾,幕后黑手的?我有那么坏吗?”
“你就有那么坏。我当时还以为,你真的是可怜我,想要帮我甩掉贺竞强,谁知道,你却是拿我做工具,故意打了贺为强一顿,惹贺竞强生气,为的就是你那篇文章能发出来!是这样的吧,刘伯温同志?你真是算无遗策啊!”
**裳脸上带着讥笑,一口气将闷在自己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要是搁在以前,**裳以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刘伟鸿一早就着急了。惹谁生气都可以,就是不能惹**裳生气。不知为什么,刘伟鸿就是有点怕**裳,没来由的。不过现在的刘伟鸿,早就不是昔日吴下阿méng,几十年人生阅历,**裳是真生气还是装模作样,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刘伟鸿也不否认,老老实实地答道:“你说对了一半。”
“什么叫说对了一半?是全部好吧!”
刘伟鸿就笑,端起放了许多冰块的咖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说道:“最多就说对了一半,可能还不到一半呢。我惹贺竞强生气是真的,让他给我发文章是真的,但我帮你甩掉他,也是真的,还更真一些。要是两者只能选其一,我毫不犹豫就选帮你,让文章见鬼去吧!”
“得了吧,你就是嘴甜。是不是农业学校漂亮的nv孩子多,你哄nv孩子哄习惯了,不假思索就把这一套用到我头上啦?”
**裳撅起嘴巴,哼哼着说道。
“嘿嘿,农业学校的nv孩子是不少,想要找一个比你还漂亮的,那就难了。我看啊,全国要找比你更漂亮的nv孩子,都不容易。”
刘伟鸿谀词cháo涌,马屁一记接一记地拍了过去,笑嘻嘻的,都不带一点脸红。
**裳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随即板起脸:“好啦,不用拍马屁了。你心里那点xiǎo九九,我还不知道吗?说吧,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刘伟鸿诧异道:“这就怪了,我约你还得有事啊?我就是想你了。”
**裳扁了扁嘴,还想要板着脸,却终于板不下去,咯咯地笑起来,瞥了刘伟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