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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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对他说这些话,朱校长不一定能完全听进去,但刘伟鸿年轻,看上去说的都是真话。
“校长,咱们分析一下吧。你是陆专员的大学同学,陆专员肯定是向着你的。但是咱们青峰地区的事情,尤其是干部使用,还得是蔡书记说了算。老李就是看中了这一条,所以才能抢在你前面,做了教委主任。实话实说,校长,你输给他不算冤。因为就算你事先知道了老李的打算,你也阻止不了他。你也不能走蔡书记那条线。”
刘伟鸿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将事情在朱建国面前展开来。
也许朱建国能想到这一层,也许想不到,但都不要紧。关键是他刘伟鸿必须把这些话在朱建国面前说出来。单单靠篮球打得好,是不够的。
“为什么?”
朱建国盯着刘伟鸿,目光烁烁,完全被刘伟鸿的话题吸引住了。他败给老李,心里头早已将这事转悠了无数次,也得出了结论,但他还是想听听刘伟鸿的意见。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因为你是陆专员的同学。”
是啊,因为他是陆专员的同学,所以不能去走蔡书记的路子。不然,先就得罪了陆专员。到时候,蔡书记的线没搭上,现成的同学也疏远了,两头都不靠。
“所以,不是你输给了李校长,是陆专员输给了蔡书记!”
刘伟鸿下了结论。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啊。谁叫大勇资历浅呢,他是蔡书记的老部下,这种事情,是不能和蔡书记争的……”
朱校长叹了口气,深有同感。
刘伟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从老朱这句感慨之中,他最少听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朱建国确实和陆大勇关系很好,刚才那句“大勇”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掩饰。第二个,那就是朱建国还没有完全融入官场。否则,这样的话是绝不会在他面前说出来的。
他刘伟鸿暂时还算不上是朱建国的亲信。
这是个好事,越是这样,朱建国越是需要一个“军师”。
没有时光倒流,刘伟鸿自然不够资格做这样的军师,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但有先知先觉,还多出二十年的人生阅历。这两样,都是很了不得的资本。
“伟鸿,你还有什么想法,说,接着说,咱们今天好好聊聊!”
朱建国饶有兴趣地望着刘伟鸿,催促道。
这个年轻人,当真与众不同,是个好苗子。
“其实,这也未必就是坏事。这个事情,陆专员心里是有点歉疚的,觉得对不起老同学。呵呵,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就好……校长,你应该听说过了,咱们青峰地区,马上就要拆开来了,是不是?”
刘伟鸿继续不徐不疾地说道。
这也是青峰地区的一件大事。省里不久前传出了风声,打算要将青峰地区一拆为二,再从附近的峡口地区划出两三个县来,成立一个新的地区。
刘伟鸿很清楚,这个不是空xùe来风,在他的上辈子,新的浩阳地区就是在不久之后成立的。而浩阳地区的新书记,就是陆大勇。
“咦,这样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朱校长更加来劲了,说道:“没错,是有这么个传闻,说是省里打算将两个地区盛产煤炭和其他矿产的几个县,集中起来,成立一个新的地区,专mén统管这些矿产资源,作为省里的资源基地,统一管理。”
“这就对了。新的地区成立,就要重新组建几套完整的班子,地委、行署、人大、政协四大家,所有的直属机构,一个都不能少。呵呵,校长,你说,这需要多少干部去补充?光是正县处级的一把手,怕就要好几十个吧!”
朱建国笑了起来:“伟鸿啊,你还真是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分析起这些事情来,竟然条条是道!”
刘伟鸿笑道:“校长,我这也是班ménnòng斧。我以前在首都读的的高中,很多同学现在还留在首都读书,上班,我也经常听他们说起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一来二往的,多少也懂得一点了。”
“不止一点,不止一点……”
朱校长连声说道。
“新的地区是以青峰地区分出去的几个县为主的,原则上,新地区的主要领导,应该从青峰地区调过去。蔡书记肯定不会动了,他年龄也快到线了,这个时候不会愿意跑到新地区去的,工作任务太重,他的身体也未必吃得消。所以,陆专员是最有可能调过去做一把手的。陆专员年轻,有文凭,jīng力充沛,干劲十足,他调过去做新地区的一把手,最为合适,新地区能够很快就运作起来。我想省里的领导,也一定会从有利于工作开展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的。”
刘伟鸿很认真地说道。
朱建国就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确实,前不久他和陆大勇在一起喝酒,陆大勇也是这么分析的。只是话没有说得如此透彻。毕竟陆大勇和刘伟鸿的身份地位不一样,又是说到了陆大勇自己,自然要注意一下措辞。但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和刘伟鸿分析的基本一致。
朱建国暗暗吃惊。
陆大勇能分析出这些,那是毫不奇怪。终归人家行署专员的身份摆在那呢,不是玩的。但刘伟鸿不过二十岁出头,刚从学校毕业不足一年,竟然也有这样的见识,可了不起。
“所以说吧,这个教委主任的位置,您还真看不上眼。别看李校长现在风光,等蔡书记退休了,新书记上任,还不知道他怎样呢。你要是跟着陆专员去了新的地区,呵呵,至少三五年之内,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刘伟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朱建国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他与陆大勇年岁相当,陆大勇退休的时候,他也退休了。因此只要陆大勇不倒台,他就没有忧虑,只要和陆大勇搞好关系就行了。
“不错,不错!伟鸿,想不到你还是文武双全啊,咱们农校,竟然有你这样的千里马,了不起!”
朱建国再次伸出了大拇指。
刘伟鸿谦虚地说道:“校长,我这也是胡luàn猜的,做不得准。你是长辈,平时对我又那么关心,我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你千万不要见怪。”
这个谦虚也是必要的,不加上这么一句,人家朱校长就要说他骄傲自满了。进言前要高调,进言后要谦虚,这个道理,刘伟鸿很明白。
“很不错,很不错……”
“校长,那个教研组长,就请老梁当吧。我还年轻,不好这样高调。而且,万一哪天您高升了,新来的校长怎么样,还得两说呢,可不见得也会像您这样对我关心!”
刘伟鸿笑着说道。
“不要紧,伟鸿啊,不要担心。”
朱校长大手一挥,很不在意地说道。
“这个教研组长,还是你去当!真要是哪一天,我离开了,只要不是退休,我去到哪里都会带上你的,你可以放心,我老朱说话算话!”
朱校长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诚恳。
刘伟鸿就笑起来。
“谢谢校长!”
是不是当教研组长,刘伟鸿不在乎。他今天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他也大致有了个规划。
现在就看首都那边,是个什么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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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云变幻
时间进入六月份,学校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尤其是学校的领导们,整天一个个板着脸,神情严肃。
刘伟鸿照例上课,业余时间看书,打篮球,给唐秋叶说故事,看上去十分的镇静。其实心里翻江倒海。上辈子曾经经历过的那场巨大的政治风暴,重演了。
老刘家的命运,是不是能改变,就看这一下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
如今只能等结果。
这一天,刘伟鸿打算组织农校的学生到配种站去看配种。学农的,都要看这个,不论男nv。不知道配种是怎么回事,能叫农校学生?
刘伟鸿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动物学教研组长,在学校里引起了不xiǎo的反响。有史以来,农校就不曾出过这么年轻的教研组长。有人说,这都是沾了篮球的光。看来有一技之长,就是有好处。
只有唐秋叶兴高采烈。
在她看来,这就叫本事。说刘伟鸿怪话的那些人,都是嫉妒。
你们有能耐,怎么没见你们得冠军?怎么没见你们当上教研组长?
刘伟鸿不是很在意这些怪话。上辈子,他在农科院,什么没见过?机关里头的复杂程度,远不是农业学校能比的,经历过那样的环境,农校这点怪话,简直可以当做歌声来听了。
不过在动物组,倒是没什么人说怪话。
刘伟鸿的理论基础,就是扎实,硬邦邦的。这可不是楚南农大四年能学出来的,刘伟鸿在楚南省农科院呆了那么多年,凭本事评上的副研究员。
回到二十二年前,鼓捣个破农校的教研组,算个什么事?
加上刘伟鸿很会为人处事,待人彬彬有礼,很快就在教研组树立起了威望,那些四五十岁的老教师,都对他很客气。
农校没有大客车,只有一台吉普车,是朱校长和其他几位校领导的专车。刘伟鸿带学生去配种站,只能坐公共汽车,而且要事先向计财科申请经费。凡是要钱的报告,不管多少钱,都得经过朱校长批。农业学校可不是什么有钱的单位,经费是很紧张的。
朱校长见了这个报告,眉头一蹙,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叫刘伟鸿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
刘伟鸿有点mō不着头脑,带着几分疑huò去了校长办公室。难道去看个配种,还有问题?
“伟鸿啊,来,坐!”
朱校长对他还是十分热情,笑呵呵地打招呼。
刘伟鸿走过去,径直在朱校长办公桌对面落座,顺手敬给朱校长一支烟。当然不可能是黄熊猫,但也是好烟。他知道朱校长烟瘾大。朱校长随手接了过去,刘伟鸿又给他点上了火。整个“流程”十分顺畅,似乎在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刘伟鸿深知,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你是不是能走进领导心里,成为领导的心腹,从这些xiǎo动作之中就能判断出来。大事情,往往领导会很谨慎,在公开场合,都要讲究个形象,也就是戴上了假面具。唯独在这些日常生活之中,领导的面具偶尔会摘下来。不管怎么样,领导也是人,也有正常人的习惯和需要,整天这样板着,累!
朱校长chōu着烟,随手拿起了那个报告,说道:“伟鸿,看配种的事,缓一缓,不急!”
“为什么?”
刘伟鸿有些奇怪。
朱校长瞥了他一眼,说道:“亏你还是首都人,不看新闻的?眼下,这种集体活动,都得停下来。”
刘伟鸿恍然大悟,不由暗暗责备自己的迟钝。
这是怎么了?
自己不是一天到晚在关注着京城的局势吗?怎么到了自己眼皮底下了,反倒失去了警惕xìng?说起来也不奇怪,这些天刘伟鸿的脑海里,翻腾着的都是最高层的风云变幻,猜测着自己那篇文章,到底在关键时刻是不是能够管用。青峰地区一直风平làng静,他便有些麻痹大意了。
朱建国尽管没有先知先觉,不清楚高层的变化,却有着基层干部对政治天生的敏感xìng。从一件xiǎo事上就能体现出来。
刘伟鸿忽然觉得,自己尽管出身于政治世家,有着先知二十年的巨大优势,却不见得就懂了基层政治的cào作手法。看来这一课还得下苦功补上。他再有背景,老刘家再给他多大的支持,这些基层的经验,那也是教不了的,得靠他自己一点一点去mō索。
而基层这一关,官场上任何一位有所作为的大人物,都跳不过去,必须要经历的。
“校长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
刘伟鸿欠了欠身子,很恭谨地说道。
朱建国点了点头,对刘伟鸿的表现很满意。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有文凭,关键是一点就透,还谦虚谨慎,没有一点骄傲之气。
在这个日渐浮躁的世界,这一点十分难得了。
是个可造之材!
“伟鸿啊,这段时间,和你首都的那些同学通过电话吗?”
朱校长像是很随意地问道,脸上却闪过一抹好奇的神sè。局势如此扑朔mí离,朱校长也想得到一点“xiǎo道消息”。
刘伟鸿摇了摇头,说道:“校长,电话是通过,但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他们对我讲,我这个时候在乡下,是最安全的。多的让我不要luàn问!”
朱校长倏然而惊,连连点头。
刘伟鸿的同学让刘伟鸿不要luàn问,他朱建国就能luàn问了?那种台面上,他朱建国这个县团级干部,和普通老百姓全无分别。甚至还不如。最少普通老百姓就不会被关注。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打听的好。刚刚教导过刘伟鸿,转眼之间,自己也犯同样的错误。
刘伟鸿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