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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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她也是一脸遗憾往外走,那个人却拦住她:“你叫方梅”
方梅怔怔的点头,那个人的皮肤白白的,眼窝很深,看起来跟苏联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睫毛长长的,说起话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时间让她不知所措。
“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那个人对她是不同的,放学后他总是送她回家,然后把方梅不懂的地方再讲一遍,给方梅开了许多小灶。
方梅是快乐的,每天晚上回到家,脸颊上都透着春色的粉。许大海也高兴,在他眼里,上了学后的方梅没以前那么犹豫了,整天是快乐的,却想不到,方梅幸福的根源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送方梅到家门口,第一次亲吻了她的唇。本是轻轻一碰的,一碰上,却再也离不开。然后,被许大海抓了个正着。
许大海只是叹口气,说了四个字:“小梅,回家。”
方梅忐忑的,以为许大海会怎么样教训自己。却没想到,许大海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多天和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碰她。
“大海,你骂我吧。我错了……”方梅心里七上八下,就像是被审判前的囚犯。
许大海一拳砸在桌子上:“小梅,我不好么?”
方梅怔怔的摇头,许大海很好,只是这样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无趣的很。她无法想象,她的一生就要这样下去。
后来,那个人走了。她和许大海恢复了原样,然后她生了安安,就在她以为她内心不再悸动的时候,那个人又回来了,说忘不了她。
那潭水,一下子活了。及时已经四年,那份少女情怀却依旧没有熄灭。不顾一切,不管不顾的闹着和许大海离了婚。
和那个人出了国,奋斗,拼搏,然后建立起自己的事业。风声水起,生活跌荡起伏。十八年没回来,一是想安安过的好,甚至也有些忘记了自己国内有个女儿,更多的是怕再次见到许大海,怕他恨她。
……
“您真自私。”顾莫生说了这四个字。
方梅只是笑笑,笑容中有些凄凉:“莫生,你不懂,女人想要的往往不是她们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欲望就如同是沟壑,怎么也填不满。现在的安安就像是那个时候的我,因为遇到的事情太少了,经历太浅薄,所以才会以为你就是唯一。可是到时候,你是想让安安恨你,还是你恨安安?”
“安安不像您,她从来不是只顾自己的人。比起您来,她心里有爱。”
“那你怎么确定我没有?小伙子,爱是会转移的。”
顾莫生一口气喝完杯子中满满的水,然后和方梅打赌:“我确定的是,我对安安感情不会转移,这就够了。您不信是您的事,能否做到是我的事。”
“可是安安会呢?你确定她也能一直坚定如一么?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又该怎么办?让她怀着对你的愧疚,然后你对她充满无数的恨?”
顾莫生坚定的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与您无关。”
方梅叹口气:“好吧,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劝劝安安,不要自己给许大海骨髓移植。”
“这也是安安自己的事情,与您无关。而且,您觉得您提的这个要求合理么?”
“合理。”方梅沉思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那个人走之前,我们有过那种关系。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安安是不是许大海的女儿。如果不是,大海,安安,都会受到伤害。”
这么多年不曾回来,正是因为这份愧疚。回来后,越看越能感觉安安和那个人的相似之处。叹口气:“安安和大海的血
型一定是不匹配的,根本不用做测试。所以,这个秘密必须埋藏起来。现在知道的人只能是你和我。无论是大海还是安安,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顾莫生愣了,这么大的秘密,为什么要让他承担。
29
29、第二十八章 为难 。。。
顾莫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许安安说过一句话,她说,莫生哥,你是我这辈子除我爸以外最重要的男人了。
可是,当许安安知道许大海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会怎么样。顾莫生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许安安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所以坚硬的外壳,都像是飘忽空中的肥皂泡,一碰即破。
所以,碰不得。可是,他又要怎么做?这个问题太难,甚至没有答案。
脚下的步子渐渐的沉重起来,看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笑脸,沮丧,平静,欢喜,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同。顾莫生想摆出个微笑来,却发现连脸都僵硬,嘴角怎么也扯不开。或家庭成员间如父母和子女的骨髓移植;以及与患者HLA不很匹配的无关供者的骨髓。非同胞的兄弟姐妹虽HLA相匹应用,已取得很大的成功)。它需有与患者人类白细胞抗原 (HLA)相匹配的同胞兄弟、姐妹以及极少数的无亲缘关系的供髓者所输入的异体骨配,但易发生轻重不
人这辈子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选择了吧。明明是不相干的,却因为各种交错复杂的关系,开始息息相关。甚至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使这个局面扭转。
负担,太沉重。
回到病房中,许安安已经请假回来了,正伴在许大海旁边讲自己请假的时候的事,领导如何不同意,然后她把手里所有的文件全甩在领导的桌子上说:“老子不干了!还有没有人性啊!我爸在医院住着呢,还要让我在这里陪那些客户喝酒赔笑脸?您不怕我参加一次哭一场啊!”
终于还是请了假,许安安搂着许大海的脖子:“谁能有老爸重要啊!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先陪着老爸呢!”
听着这话,顾莫生心里又是一紧,站在门口的位置,踟蹰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迈开步子走进病房。看着许安安笑眯眯的眼,总觉得仿佛一张开,就会破坏这刻的温馨。
还是许大海抬起头看见了顾莫生,然后拍拍安安的肩膀,开始奚落女儿:“老爸重要还是你的莫生哥哥重要啊?”
许安安一看见顾莫生,眉心一挑,眼睛亮了许多,顺势要起身迎顾莫生。却被许大海一把拉住胳膊,刮刮女儿的鼻梁:“看,还说老爸重要。你莫生哥一来,你就把老爸抛到爪哇国去了!”
许安安害了臊,又坐回到许大海身边,嘟嘟嘴,口是心非的说:“哪有。”
“你该问问,哪里没有?”许大海笑,那会方梅来时的沉郁表情已然不见,在女儿面前依旧是娇宠女儿的温和父亲。以前的顾莫生,总觉得许大海是一平凡的男人,有着份普通的工作,还有次失败的婚姻,碌碌无为。这一刻才发现,许大海强大许多,自己远远比不上。
胆小,踟蹰,懦
弱,犹豫不决,顾莫生心里暗暗的鄙视自己。走进病房,许安安随意的牵起顾莫生的手,却发现他手心冰凉:“莫生哥,你手怎么这么凉?”
“哦,外面起风了,有些变天。”
许安安看看窗户外,阳光明媚,太阳晒在树枝上,树叶摇曳的影子都透进窗户印在床单上,分外暖和。却不反驳顾莫生的话,拉起他的手,向他轻轻摇头,笑着用唇语说没事。
许安安以为,顾莫生是担心许大海的病,担心自己。原本是需要安慰的自己,却在安慰顾莫生。顾莫生心里微微一暖,紧紧握住许安安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跑掉似的。
可是,一旦陷入这个谜底里,就得等着安安亲手,一点点的解开。然后,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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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和顾莫生说出实情的,是许大海。许大海说自己想吃西街的炒饭把许安安打发了出去,留下顾莫生和他两个人在病房的时候,许大海轻轻咳嗽一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莫生啊,你是个好孩子,许叔求你一件事,成不?”
和方梅如出一辙,顾莫生一愣,手指头都开始僵硬。
“我,不想治病了。你带我出院吧。”许大海拉住顾莫生的胳膊,哀求的语气。
“这怎么行?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她说的那些话……许叔,你要是不治病了,安安会怎么想?她一定不同意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许大海眼神中全是肯定:“必须得出院,对我,对她都好。”
“为什么?”
许大海苦笑一声,拍拍顾莫生的胳膊:“你这孩子,和我还装什么傻。那天方梅和你说什么了?那天回来你眼神整个就不对,瞒不了我的。毕竟还年轻,那些秘密啊,你根本藏不住。等你像我这么个年纪了,演戏的本事才会越来越厉害。你看我,明明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愣是在安安面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点都露不出破绽。也是,演戏都演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得是个演技派啊……”
“许叔你……”
看着顾莫生诧异的眼神,许大海的苦笑更是明显,明明是笑着的,眼中却说不出的难堪。叹口气:“安安不是我亲闺女,你知道吧?”
顾莫生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许大海,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这个事情我不能让她知道。”
那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顾莫生觉得自己的唇都是僵硬的,连嘴都张不开。听着许大海说,安安小时候体检验血,血型和自己的完全不同,而方梅和自己的血型,根本不会生出A型血型的女儿。想想,便理顺了一切。
只是,那时候的安安还是懵懂的,整天趴在许大海的背上,爸爸爸爸的喊得欢闹。原本有那么一丁点的疏离的心,
也被那股温情给吹散。多少年的相依为命,甚至让许大海忘了这茬。
“方梅,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女人。她这么做,是想保护安安,当然,也保护我。”
就算在这一刻,许大海也不愿说方梅的一句坏话。顾莫生怔怔的听,只觉得心上压了千斤,沉得透不过起来。
“莫生啊,你真心喜欢安安的,我看的出来。以前我保护她的,现在保护她的人,就得是你了。所以,我们必须做欺骗她的事情,善意的欺骗。”
“可是,这要怎么骗?”顾莫生终于开了口,说的容易,不管是什么,还能比一条命还值钱?他又有什么权利,轻易的选择舍弃谁,放弃谁,保护谁。背对着许大海,看窗外阳光刺眼,最终还是说了句:“许叔,我做不到。”
许大海叹口气:“莫生啊,这个决定,我不过几分钟就下定了决心。不过是一念间,我就确定怎么样的选择对安安是最好的。为什么你却想不开呢?”
顾莫生的双手攥的紧紧的,阳光刺到眼睛里,疼的离开。顾莫生只是继续说了那四个字:“我做不到。”
“好吧,就让我做吧。只是,别拆穿我们。”
于是,顾莫生看着许大海把许安安跑了好远然后带回来的饭盒狠狠的打翻,像是小孩子一般重复的念叨:“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许安安怎么劝,却也劝不住。想说出许大海的病情,可是又怕更加影响他的情绪,只有蹲□子捡饭盒,很久没有站起来。
顾莫生走过去扶她,却发现许安安的肩膀一耸一耸,头埋在腿里。看一眼许大海,他的眼睛正瞟着地上蹲着的女儿,叫嚣着要出院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没有停。
顾莫生的手刚刚搭上许安安的肩膀,就听见她沉闷的声音:“爸,我本来就够累的了。别再让我操心了好不好!”
许大海一顿,然后说:“那就让我出院啊,出院了不就不让你操心了。好几天不见贝贝了,我想她了!”
李阿姨说贝贝还小,所以一直隐瞒着贝贝许大海的病情,也没有带来医院过一次。就连李阿姨,也说要照顾贝贝,来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听到许安安说要骨髓移植的时候,生怕安安的不能匹配要让自己的女儿贝贝捐出骨髓,更是很少来医院了。
许安安听许大海这么一说,心里越发的悲愤:“想什么想?你住院这几天,他们看过你几次?”
许大海一急,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她们娘俩有苦衷的,不能怪她们。咳咳……”
许安安听见许大海咳嗽,连忙站起来帮他拍着脊背,边拍边劝:“他们有苦衷,我就没有?爸,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就好好的医院呆着,成不?”
许大海止住了咳嗽,把许安安的手
从自己后背抽出来,然后拉着她的手问:“安安,你又有多少钱让我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许安安愣住了,刚刚工作,除去给顾莫生结婚时候的份子钱一万,她现在的账户上的余额为0。
许大海笑了,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我这半辈子没攒几个钱,就那么一套房,也是要留给你李姨和贝贝的。我可不想等我走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你现在是成人了,可那娘俩还要活下去不是?”
许安安一愣,走?走这个字眼意味着什么?死亡?许大海为什么会这么说……
“安安,我得的是癌,我知道的。你以为,这事我能猜不到?天天医生护士人来人往的,哪里能瞒得住。”许大海苦笑,轻轻的握住女儿的手:“治病得花多少钱啊?咱们有的起么?再说,就算花钱做了手术,等我回到家,家徒四壁,负债累累,连吃饭的钱都没。让我怎么和那娘俩交代?贝贝才四岁,上幼儿园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爸,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