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放了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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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如梦初醒的呀了一声,以飞起来很低的速度跑去安慰客户了。
我来到吧台前,垫脚往里望,可碍于吧台的高度,我只瞧见一个黑黑的头顶。
“生气了?”我好笑的问。
“……”
“别气了,上楼吃饭吧。”
“……”
“我做了板栗烧肉,还有清蒸罗非鱼。”
“……”
“好歹吭一声呗。”
短暂的沉寂过后,吧台下传来一声细细的单音节——“吭”
我哭笑不得道:“我进去了啊。”
“……”又没声了。
我绕到吧台一端,侧身往里瞧,只见我们的摄影师大人正坐在敞开的柜子里吃果冻呢,脚下躺着五个空空的果冻碗,不是一口一个的那种小碗,而是三百多克一个的那种大果冻。
我眉毛一皱,劈手就夺:“吃这么多果冻,还吃不吃饭了?”
“还我!”他像被抢了骨头的小狗似的,目光灼灼的瞪着我,可爱的正太脸隐隐发寒。
“没门!”我随手一抛,那半个果冻准确无误的掉进了垃圾桶里。
他嗖的追了过去,虽然动作灵敏,可终究没有果冻落地快,所以,他只能在望“垃桶生叹”的同时以用无限循环式魔音低声控诉我:“好过份,好过份,好过份……”
“闭嘴!”我凝眉瞪他:“你知不知道,店里的人都被你教坏了?”
“嗯?!”他茫然的瞅着我。
“他们和你学的越来越会磨人了。”我将蹲在垃圾桶前的大男人拖出吧台,没好气的吩咐道:“给你十五分钟吃饭,吃完赶紧拍照去。”
“我不去。”他别扭的挣开我的手,嘟嘟囔囔的埋怨道:“那个新娘跟事儿妈似的,还总吃我豆腐……”
“嘘!”我赶忙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偷眼看向客座的新娘新郎,还好小两口正在和小沛讨论问题,没有听见他的话。
“你说话注意点,万一被新郎听到,不砸了你的店才怪!”我凝眉警告。
他拉开我的手,不服气的道:“我说的是事实,她真的吃我豆……”
“冉染,我要生气了!”我眯眼瞅着他,若他在说一个字,我保证他三天没饭吃。
他老大不乐意的吞回牢骚:“反正我不拍。”
“你不拍谁拍?”影楼就俩摄影师,另一个摄影师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冉染眸光一转,对蹑手蹑脚往门外溜的摄影师招呼道:“乔飞,别走。”
乔飞脚步一顿,愁眉苦脸的道:“我下班了。”
冉染笑眯眯的勾勾手指:“回来。”
乔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回来。
冉染满意的颔首,抬手一指客座的新人:“那组照片你来拍。”
乔飞双肩一垮,受气小媳妇似的道:“老板,你别总捡着软柿子捏。柏可欺负你,你就欺负我……”
我瞪眼道:“乔飞,你哪知眼睛见我欺负他了?!”
就因为帮我了一个小忙,我就天天为他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如果这叫欺负人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来欺负我吧,我保证一句怨言都没有。
乔飞脖子一缩,讪笑道:“口误,纯粹的口误。”
“没关系,柏可不生气的。”冉染好哥们儿的搭住乔飞的肩膀,笑盈盈的道:“我不欺负你,这样,你去拍照,我给你两天带薪公休。”
乔飞双眸一亮:“老板英明,老板V5。”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奔新人去了。
我啼笑皆非的睨着冉染:“偷奸耍滑是员工的专利,你是老板,明白嘛?”
“老板就是boss,boss的话大过一切。”
“boss还挨打呢,你要不要挨?”
他笑嘻嘻的摸摸我的肚皮:“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打boss,对吧,小狼崽?”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是很和谐很温馨的。事实上,与冉染一起生活非我所愿。
数月前,他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我送离了D城,帮我摆脱了阴项天的找寻。寄给奶奶的VCR中也没提及我会去哪里,状况如何。我知道这很不负责,很不孝,可为了孩子安稳的出世,为了我的生活不在风起云涌,我只能这么做。
怀着满心的愧疚离开之后,我去了江南的一个小镇,想在那里待产。奶奶给的嫁妆还剩不少,我不必为钱烦忧。除了有些想家,想奶奶,我的生活几乎没有缺憾。可闲散而平静的生活过了不到一个月,冉染出现了,并说出了帮我忙时所说的那个条件。
“D城的事处理完了,你把孩子打掉,和我去昆明。”他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句令我大惊失色的话。
短暂的惊诧过后,我将他赶出了我的住所。但是,他并没离开,之后的日子,他像只赶不走的苍蝇似的,几乎每天搜来骚扰我一下,目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打掉孩子,和他走。
我们僵持了近两周,他终于举了白棋,离开的那天,冉染的脸拉的很长,但走的时候却一步三回头的,还很孩子气的嘟囔着“我真走了”“不管你了”“你可别后悔”一类的话。
我挥了挥手,笑的很舒心很恬淡:“冉染,要幸福哦!”
“我幸福了,你就安心了对吧?我偏不!柏可,你记着,你欠我一份情!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欠我的!”他孩子气的哼了一声,拎起小小的行李箱,快步离开了。
我站在青石砖的小路上,笑了许久。犹记得和宁宇分别时,我是既愧疚又难过,毕竟,我们的感情太浓厚太长远了。而且,当时的宁宇,又对我又朋友以外的感情。可冉染不一样,我们就像话不投机却心灵契合的朋友,或者说是知己。而且,这个知己很可爱,甚至有点搞笑,那种离别依依的感觉反而被淡化了。
、那个摄影师
冉染走了,我的生活再度恢复了宁静,每当被孕吐折磨的吃不下饭时,我就会骂阴项天,可是,骂他并不能减轻怀孕带来的不适,孕吐最严重的那些日子,我像个缩水的布娃娃,全身都在瘦,只有肚子渐圆。
一天傍晚,保姆发现我晕倒在院子里,立刻将我送进了医院。转天中午,冉染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详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临走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保姆。还故意误导保姆,让那个老实的阿姨以为我和他是离异的小夫妻。我这边一出问题,保姆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我“前夫”。
“你不说不管我了吗?”我啼笑皆非的瞅着他忙前跑后,真不知该感激,还是该无奈。
“我本来就不想管。你又不爱我,孩子也不是我的,管了也没人感激,可是,我不管你谁管你呀?”
我从不讨厌他这种坦率的说话方式,不生气,只是很无奈:“我自己有手有脚也有钱,用不着你管。赶紧收拾东西回昆明,别再来找我了。”
“走就走,这回走了,我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说完他还真走了。
却不是离开,而是给我出院手续去了。
我琢磨着,他这一来,多半会待个三五天,回家后叫保姆收拾了间客房,又依照他的口味煮了一桌子菜。
冉染长的讨喜,嘴巴又甜,连保姆带邻居,都挺喜欢他的,保姆甚至劝我和他复婚。
说起来,冉染除了有些孩子气之外,还真称的上英俊多金的王老五,我一未婚妈妈,对人家又没那份心意,哪能一直绊着他?留他住了几天,便又开始赶人。
冉染虽然不说,但却知道我忌讳暧昧不清,所以,也不出言反驳,只说,他会尽快走,然而,这一个尽快就是七八天。我是见天的催,他也不烦,只是嬉皮笑脸的敷衍着。
直到十天当口,他才搭我这茬儿,他说:“柏可,我决定明天回昆明。”
我笑笑的点头,心里盘算着,晚饭多做些他爱吃的菜,当做践行。
“我不让你打掉孩子了,也不逼你喜欢我,我们一起回昆明,像朋友那样照顾彼此好吗?”
“冉染。”我苦笑:“不要孩子气。”
他定定的瞅着我:“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下,要不要跟我走。”
说完,也不等我答话,就离开了。
我起身去看,那个“很认真”的男人搬了个小藤椅,和树荫下的保姆一起摘起了豆角,很热衷很愉快的样子。
当天晚饭比往常早一些,吃过之后,我又看了会电视便回房睡觉去了。
至于他的提议,我压根没去想。
转天,我是被房东说话的声音吵醒的,这院子有些年头了,门窗都是木头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浑浑噩噩中就听房东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说:“做夫妻就是要互相谦让的,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吵架了。”
我一听这话茬不对,穿着睡衣便寻出门了,房东和冉染都在院子里,房东正在点钱,冉染以我“前夫”的语气说着灵人误会的家常话。
“冉染!”我气呼呼的瞪着他:“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就把租金结了。”冉染见我穿的单薄,模范丈夫似的给我裹外套。
这时,房东数完钱,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收拾行李吧,好了以后打个电话给我,我过来收钥匙。”说完,笑了笑,拿钱出门了。
我就是再笨,也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付租金,而是退租了。
冉染见我真生气了,忙将自己装乖卖萌的那套看家本事拿了出来。
“和我回昆明,我照顾你。无论你当我是朋友还是其他,都没关系。”
“我当你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我不想依靠别人过活。”我郑重的说:“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精彩,不应该因为一个朋友打乱。”
冉染似是无奈的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拿着我的钱夹走了出来,红唇之下的两颗小虎牙也露出来了:“跟我走,有肉吃,留在这,我就把你的银行卡身份证全掰断了,让你风都喝不上。”
那一刻,我悟出了一个生存真理:做人不能太厚道,那些天下无敌的人都是魔头,厚道人都被坑惨了!
“柏可,给你看点东西。”一直乖乖吃饭的冉染忽然开口,将我从回忆中惊醒了。
“什么东西?”我撂下碗筷,探身过去。
冉染动了动鼠标,点开了一个新添加的文件夹,里面是一组写真照,照片的主人公不是俊男美女,而是只有两颗门牙的小宝宝。
“这是小狼崽嘛?!”我惊讶的问。
“我爸给他取名了,现在叫冉舞墨。”冉染笑笑的更正“乳名叫可爱。”
“谁取的乳名啊?这么没深度。”
冉染扁嘴:“我就是那个没深度的人。”
我忍俊不禁的大笑,轻点鼠标,画面定在了一张小宝宝扁嘴的照片上,
都说男孩像舅舅,这话一点不假,虽然孩子还很小,可小家伙这表情已隐有冉染风范了。
“叫可爱不是因为他可爱,是因为你真心疼过他。”冉染半真半假的叹息:“这小子真走运,害了你,你还以德报怨,还和你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咱俩认识这么久了,都没睡过一张床。”
“得了吧,谁住院的时候骗我和他一起睡午觉的?”我凉凉的讥讽。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要不然这样,今天一起睡。我们重温一下。”
“你自己温吧。”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去趟超市,你吃完饭去看看乔飞,我怕那个客户不买他账。”
他撇撇嘴,低声嘟囔道:“不去,不去,就不去。”
我抬起手,凝眉道:“你说什么?”
他看看悬在头顶上的巴掌,忍气吞声的道:“我去还不行嘛?”
我满意的收手,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往楼下走,刚到楼梯口,就听冉染清脆的喊了声:“大肚子蝈蝈。”
我恶狠狠的回眸:“你说什么?!”
他讨好的赔笑:“蝈蝈最可爱了,肚子越大越可爱。”
“感谢你的【赞美】”我呲牙冷笑:“为了聊表谢意,我决定奖励你去洗碗,洗完要擦干,切记,打碎一个,罚款一百。”
“我不叫你蝈蝈了还不行嘛?”冉染可怜巴巴的讨饶。
“不行!”我的态度决绝没商量,转回身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谢谢你冉染!无论你的立场是朋友还是其他,我都很感激你。
我刚走出影楼,小沛就步履匆匆的追了出来:“柏可,那对新人要咱们免费给他装饰婚车。”
“咱开的是影楼,又不是婚庆公司。”我莫可奈何的道。
“可是她不依不饶。”小沛为难的咕哝:“其实那个新娘就是嫌老板不给她拍照才故意刁难的,要不然你和老板说说,让他接着拍。不就是被新娘吃吃豆腐嘛,他要是不可爱,不讨喜,让人家吃人家都不吃。”
我一阵无力,怪不得冉染不肯拍,原来新娘真的毛手毛脚。真是世风日下啊,来拍婚纱照的居然吃摄影师的豆腐,说出去都没人信。
“送她一个结婚当天用的捧花,她要是还不满意,就别拍了。”好歹冉染也是块嫩豆腐,虽然不是我家的,可维护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小沛垮下双肩:“你去和老板说说呗,这个单子一万多块的。万一跑了,我这个月的营业额就凑不上数了。”
“我说不动他。”就冉染那脾气,古怪的近乎诡异,他要是愿意,倒找钱都没事儿,可他若是不愿意,就是出双倍价钱,他也不赏脸的。
“你去试试,拜托了拜托了。”小沛死缠活缠的追着我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活像只招财猫。
我这人最怕软磨硬泡,最后,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