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福双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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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肖员外抚着下巴几根白须惊讶道。
“是啊，不光打好地基，就连那青砖黑瓦都准备好了，听说还在城里请了一个人设计了院子房屋，又在镇里叫了工匠队，老爷，再不下手那里房子一建起来，就没咱们啥事了。。。”老福之阴险与他这个名字相比，简直不相配，话说老福在肖府这几十年里也尽是做一些坏事之人。
“这事你去办一下，记住干净点，别落下把柄，听说这丫头与县衙里的贺老头子还有烟雨楼的苏轻候走得很近，咱们没必要去惹他们。。。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肖员外放下茶碗挥挥手，老福便喏声退了下去


＇正文　044．水煮鱼＇

长沙城的黄掌柜与李两人又一次来路家湾了，这次依旧是两人同行，一人一马，连个跟班都未带。
两人马背上带有钓鱼杆，将马散到湖边去吃草后，两人便结伴而行到洞庭湖边入水口处钓鱼去了，洞庭湖入水口众多，湘资沅醴四大河水入洞庭，更有其它众多小河综交叉直入洞庭，黄掌柜与李便是找了一个小河流的入水口，两块青砖，两根鱼杆，依山傍水，晒着初夏的太阳，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安逸。
两人支完杆便坐到边上几块大青石上面闲聊了起来。
“老黄，喜红楼最近又搞妖蛾子，听说生意很火啊，你那德庆楼生意可是受了很大影响啊。。。”李笑着抽出烟斗点了一撮烟丝说道。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戏可以请来西洋人呢。。。咱德庆楼是老字号了，不管怎样还是有很多老客人支持我德庆楼的，生意不好只要不亏损我老黄都会支持下去。。。不说这些，钓鱼钓鱼。。。”黄掌柜长叹一口气说道，德庆楼是祖上传下来的，有好些年头的历史了，又是长沙城内的老字号酒楼，服务周到，热情待客，但最终竟然敌不住一个新开的喜红楼，这让黄掌柜感到很内疚，祖上的产业可不能在手里给废了。
“老黄，我看今天你这么急着拉我来洞庭湖钓鱼，不光是为了钓鱼这事吧，是不是想去问问那路姑娘。。。别装了，拉不下这脸我去帮你问，不过话又说这路姑娘确实是一个聪明之人，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气魄啊，想当年咱两十六七岁时真是事也不懂，整日游手好闲，人家称呼我两，混世魔王呢。。。唉，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喽，听说路姑娘懂洋文，这可是我一好友在喜红楼喝酒时听到的，与那西洋人在餐桌边上说着洋文呢。。。估计你也听到了这回事是吧。。。走吧，我陪你去找路姑娘，点子多又有心计。”李拉着黄掌柜准备起身朝路家湾而去。
“算了，不去了，就钓鱼吧，我这张老脸可经不起这么折腾。。。算了。。。算了。。。”黄掌柜真不好意去向一个十多岁的丫头片子请教这些事情，但心里又有种乞盼，最好是能够遇到路琳这姑娘就好了，这话说起来就顺多了。
“我看你是不好意思，走，哥今天帮你去问，我看那路姑娘是个明事理之人，咱们也不亏待人家，是吧。。。”李到是积极的拉着黄掌柜朝路家湾而去，但黄掌柜执意不去，李便也没有办法，双方僵持在湖边。
“路琳姐，那个长沙城里的黄掌柜与李又来湖边钓鱼了。。。”小菜气喘呼呼的跑到路琳家里说道，而此时路琳正打算去地里摘点青菜准备做饭，听小菜这么一说，便跟着小菜而去，毕竟黄掌柜与李也是农场的大客户，客户就是上帝，又赶上饭点，这点礼节性的路琳还是懂得。
两人赶到湖边时，李正在收鱼杆，勾上面挂着一条大鲤鱼，这鲤鱼有一个特征就是喜欢跑到活水的地方，特别是这种河水入湖的口子边上嬉戏，所以李能够钓到这么大条鱼也属于选地方选得好的原因。
“黄掌柜，李，为何来了路家湾也不告诉我一声，李钓到的这条鱼就让我拿，今天就在我家里吃水煮鱼，可否？”路琳老远就笑着说道，路琳的性格就是这样，熟悉的人了也大声，完全没有遵守一些老人嘴里的妇德妇道之类的规矩。
“路姑娘，打挠了，我与老黄也就是喜欢这有山有水的地方，这才放下生意清闲半天，并没有想打挠路姑娘，真是见谅，既然路姑娘烹饪手艺高超，那我与老黄便恭敬不如从命，就尝尝路姑娘的手艺，水煮鱼，老黄，你还在发呆啊，走啦。。。”李也是放下鱼杆便回应道。
随后，黄掌柜与李便牵着马与路琳路小菜一行人提着刚钓上来的鱼朝路琳家而去。
路琳家的院子经过路琳的精心打理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是年久欠修的围栏重新整理过，全部是三尺高的竹块连在一起，以前种菜的地方改种了一些花草，毕竟现在菜之类的就不需要种到院子里了，前几天乔天请的打井队顺便帮路琳在院子里也打了一口水井，两丈深就出水了，井边用青砖彻了一圈台面，旁边又放了一方石桌，几个石礅子。从种花的地方路琳又种了上爬山虎，顺着爬山虎又搭了一个简易的竹架子，正好将石桌石墩子罩在下面。推开院门便可见一清静的院落里水井，花草，防阳棚，以及小石头的小黄狗正安然的躺在最角落享受着阳光。
小黄狗早就熟悉了家里的人来人往，一见是路琳往回带的人，连站都未站起来哼一下。
真懒！路琳狠狠的鄙视了小黄狗，不，现在应该叫小旺了，这是小菜经过小石头同意后给小黄狗取的名字。
路琳取出来茶具，小菜则去厨房烧开水，黄掌柜与李两人坐在石桌旁边，看着这满院春色，脸上一脸惊讶，前些日子来时这几间屋子还略显破旧，这才半个月不见便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这路姑娘真是不简单啊。
茶是好茶，君山银针。
“黄掌柜，李，你们两个先喝茶，我这去厨房准备饭菜。。。”路琳小跑着便进了厨房里。
路琳娘也是经过世面的人，见院子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像是与大丫在生意上有来往，便进院里打了招呼，又叫小菜帮忙在内屋里取了一碗花生瓜子端了出来，随后便抱着小山子就是去串门了。
厨房里，路琳，小菜与小石头三人可忙开了，小石头将两口灶都生了火，手里还举着柴刀正与一块柴火做较量，小菜正洗米入锅，又从灶台上拿了一把毛豆剥起来，这青豆最好吃的季节就是现在，刚熟的毛豆用水煮熟再加点盐便是村里街尾小娃子们最好的零嘴。而路琳则将刚才李钓上来的鲤鱼杀了，又用盐给腌上，并且准备了做水煮鱼的一些配料，生姜大蒜香菜之类的。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洗了锅，小石头又加了两块木柴放到炒菜的灶里，火便烧得旺了起来。
下猪油，将小半碗生姜丝，大蒜扔进锅里爆下锅，随后取出来装碗，同时将剖开的鱼顺着锅沿放进锅内，鱼被油爆得滋滋作响，再翻动几下便加入刚爆好的生姜等料，再加入水，盖好锅盖，便可慢慢的炖了。


＇正文　045．路琳支招＇

石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桌面上放了几个小菜，有葱花煎的鸡蛋，酸萝卜条子，豆乳，笋干，还有一壶自家酿的糯米酒，黄掌柜与李还有小石头三人坐在桌面，等候着路琳的水煮鱼出锅。
鱼未出现香味早就飘了出来，三人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
“出锅了，出锅了，新鲜的水煮鱼。。。”只见厨房门口冲出一女子，手里端着一大号瓦盆，上面还散发着热气与香味，女子就是路小菜，大大咧咧的。
水煮鱼，又称“江水煮江鱼”，系川黔风味。看似原始的做法，实际做工考究－－选新鲜生猛活鱼，又充分发挥辣椒生姜御寒、益气养血功效，烹调出来的肉质一点也不会变韧，口感滑嫩，油而不腻，既去除了鱼的腥味，又保持了鱼的鲜嫩。但路琳的水煮鱼没有放辣椒，毕竟现在是入夏季节，吃点清淡的菜更合口味。
“黄掌柜，李，这是自家酿的糯米酒，有点甜不腻，也不容易醉，配以水煮鱼佐在初夏季节最佳，吃鱼吧！小石头，谁叫你吃鱼胆的。。。”路琳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说道，同时拉住了小石头伸向鱼胆的筷子，在洞庭镇这鱼胆都是留给客人吃的，以示尊贵，这也是近些路琳娘陈氏告之的。
“姐。。。”小石头扁着嘴巴，一脸可怜兮兮样子。
“来，石头，这鱼胆你吃！”黄掌柜将鱼胆夹起来放到了小石头的碗里，路琳也不好制止了，只好任由小石头叨着鱼胆端着碗跑开。
“黄掌柜，会惯会他的。。。”路琳也坐了下来，昨天晚上娘陈氏还在与路琳说说女子不要坐到男人吃饭喝酒的桌上去之类的话，凭不能坐，难道这个世道上女子真的那么没地位吗？心里带着一种抗拒的心理坐了下来，如果黄掌柜与李两人要是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那以后的合作也就不用谈了。
路琳是有点赌气的想法，但黄掌柜与李并没有表示出来不正常的表情，甚至很平谈的接受了路琳坐下来，随后小菜也坐了下来，这样一来，四人占据了四个方位，小石头夹着一块鱼与小旺跑得远远的，一人一狗靠着墙根子为一块鱼肉而打起架来了，小娃子就是这样。
“路姑娘，你这水煮鱼味道着实是一绝，没想到少了辣椒的水煮鱼滋味更爽口，特别是这奶白色的鱼汤，甜而不腻，入口带香，乃我吃过的鱼中味道最鲜最香。。。路姑娘，想不到小小年纪厨艺上的造诣便有如此之深，敬佩敬佩啊。。。”李放下勺子说道。
“李过奖了，其实是李钓的鱼好，这水煮鱼做得再好这原料不好可没这味。。。”路琳心里暗道，你们两位老板天天大鱼大肉吃惯了，今天偶尔喝到这种小地方做的家常小菜，加上其它几样山野小菜佐之，刮刮肚内油水，肯定会尝出另外一种风味啦。
与此同时，路琳也黄掌柜脸上少了往日那份开心，多了一点忧虑，看来还是喜红楼抢了他的生意造成的，以前的黄掌柜脸上随时都挂着微笑，一脸的福态，这才几天就变成这样，像是老了十来岁一样。
“黄掌柜，吃鱼啊，啦，还在想着喜红楼的事情啊。。。”路琳问道，虽说路琳没有多大的能力去撬动喜红楼的生意，但是一些小的见意还是想得出来的，或许这些小的见意可以改变现在这种格局。
“路姑娘，你是不。。。唉，生意难做了。。。”黄掌柜放下碗筷唉声叹气起来。
“也未必，黄掌柜，先吃饭，等会儿我再与你说这事。。。可否！”自打从长沙城后，路琳便在思考黄掌柜的德庆楼与喜红楼这生意如何来做，如果德庆楼现在学喜红楼的做法，请洋人，做洋餐，肯定行不通，德庆楼毕竟有很多老客人，更改口味肯定会将这一部份老客人流失掉，如果不改经营方式，只有等死的份。此时见黄掌柜那样子，路琳也想帮他，但在经营这方面也很欠缺，真是恼人烦的事情。
“老黄，你听，路姑娘都说了，吃完饭后再来说这事，我看你呢就是想太多了，人这一辈子啊吃好喝好过得好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自寻烦恼呢。。。吃鱼吃鱼，这味道可绝了。。。”李到是一脸轻松，谁叫他是做批发生意呢，没有这么多竞争对手。
“好，好。。。听路姑娘的，吃饭喝酒，这糯米酒确实不，路姑娘，不糯米酒可否有多余的卖出来。。。”一听就是生意人，只要能获利的都会想着买走。
“不多，去年家里没种糯米，附近村里也少人种，这还是我爹在别的地方买的，卖的话就没有了，到是可以送一些给黄掌柜与李。。。今年我农场里种了几十亩地的糯谷，等收了之后再酿酒，那时黄掌柜要多少就有多少。。。”路琳也不忘将这糯米的生意谈出去，必竟在路家湾以及整个洞庭镇，糯谷都很少人种，种的话也只是来年用来包粽子，酿点糯米酒的，不会有人拿来做正餐吃。
“那敢情是好，这样吧，路姑娘今年农场里的糯谷我老黄全给定了。。。到时酿酒也好做其它的也好，路姑娘如何。。。”黄掌柜抢先一步说道，当然李也张开了嘴，看来物以稀为贵啊。
“多谢两位的支持。。。黄掌柜，那喜红楼其实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不过就是请了一些洋人，说点洋文，上点洋菜罢了，去的人也只是图个新鲜。。。黄掌柜，如果你与他比这个的话双方都得不到好的结果，到不如用心经营你这些老客户，只要稳住你的老客户，经常喝酒吃饭的客人就够了，必竟有一些不可能长期存在的，新鲜感过了，一切照旧，不过黄掌柜，我建议你那酒楼再增加一点，如此这样。。。”路琳小声的说道。
黄掌柜脸上那肌肉是一点点的开花了。。。看来路琳的建议打动了黄掌柜。
就看路琳的建议能不能实施。
黄掌柜与李两人提着两小桶糯米酒骑车着一路狂奔而去。
“路琳姐，你与黄掌柜说了，我看他走时很开心呢。。。”小菜收拾着碗筷问道。
“叫他开放早上与，经营早中晚茶。。。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