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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砖红瓦绿-第11部分

小说: 砖红瓦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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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Sir正组织大家早读,见流年拿个面包,无精打采慢慢悠悠走了进来,又想流年打着同足球队打比赛的旗号偷了两天懒,心里窝火的很。走过去,教训说:“大家都开始早读了,你拿个面包,生活还真惬意。”流年本来就恼火,被林Sir无缘无故找事,回击说:“那是,这个生活节奏不能乱,生活好比踢球,要跟着自己的节奏走,不然那才会乱套。”林Sir心想这小子今天火气还真大,敢还口,闻到流年身上酒气十足,问:“怎么今天喝了酒。”流年不以为然:“没,昨晚喝多了。”林Sir见流年今天实在太拽,非收拾下:“那你今天不用上课了,回去把酒醒了来。”流年也不让步,说:“那不成,我来学校读书是给了学费的,学校就有义务给我上课,不上可以,把今天的学费退我就成,还有,昨晚这酒是张校长准许的,大家都喝的高兴。”林Sir实在没折了,退学费自己做不了主,酒又是张校长让喝的,那火就窝在肚子里,一直释放不了;都快把痔疮给憋出来了。摆摆手:“行行行,足球队拿了冠军,你就跟着粘光了,是球星了。”流年也不鸟他,回自己座位了。
墩哥在座位上见流年把林Sir给气坏了,心里高兴,对杀手说:“我还以为只有你敢这么跟林Sir抬杠,流年今天算是爆发了。”杀手竖起语文书说:“嗨!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有反抗就会有革命,这是历史规律。”墩哥嘿嘿直笑,还说:“得了,我看流年是出乱子了,平时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就给林Sir颜色。”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就算有乱子,我们能帮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主要是靠个人自己去调节,应该没事,别说了,林Sir望着咱们呢。”
流年拿着复习资料,上面的古诗词练习,看着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对安琪的心情也可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心里上下都不是,左右皆为难,这滋味难受至极。一个上午,流年上课没心情去复习,下课也不理墩哥等人。心里就是憋的不行。再有一个多月就是高考,真是百般愁绪集于一时,弄得心情焦灼万分。
晚自习时,流年实在是受不了了,总觉得压抑。不管讲台上教数学的高老师是否存在,直接站起来从后门出去。高老师资历颇深,在学校有一定地位,见此学生居然这么胆大。叫住流年:“你去哪?”流年神情漠然:“出去转转。”全班同学惊奇的很,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杀手连忙冲上去拉住流年,凤仙花见势稳住高老师,悄悄说:“高老师,您不知道,流年家里有点状况,最近心情不大对。”高老师倚老卖老:“再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吧!”不等凤仙花解释,流年背着说:“那又怎么样?”说完就朝外走。墩哥也坐不住了,跟着杀手追了上去。凤仙花再给一脸闷气的高老师解释:“您看,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叛逆的,轻狂的,您今晚就是给他教育他也听不进去,不如就让他耍耍脾气。您也知道,要高考了,压力大,流年承受力不行,难免做出偏激的、极端的行为。”高老师懒得追出去,不语坐回了讲台。凤仙花望着门外,指望其他两人能劝住流年,自己也对流年今天的失常感到莫名其妙。
杀手逮住流年,墩哥赶了上来问:“诶诶诶……有话就说,别他妈窝在心里。”流年回头,示意下楼。三人去了学校后花园,墩哥递了烟给其他二人,抽上一口,说:“现在可以讲了吧。”流年望着远处默默不语,良久开口:“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我总觉得吧……嗨!怎么说了,就是心里不好受。”杀手笑了出来,对墩哥说:“得!我说的没错吧,这问题我们不用问,问了也起不了作用,只能让他自己去拿捏。”墩哥灭了烟,说:“行,你自个儿在这冷静一下,我们先上去。”流年挥手让他们先走。
流年四处徘徊,不时往安琪教室看看,吹着五月的风,吸掉贴近烟头的烟草,猛吸入肺,做此呼吸。对自己的状态恼火,却又放不下去,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大脑说是或不是所决定的,那是心在作怪。又问自己,那真的是爱吗?
墩哥直到放学也不见流年回教室,和周小微先回去了,周小微问:“流年怎么了,早上碰见他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墩哥摇头说:“我哪知道。”周小微不解:“你跟他不是兄弟吗?”墩哥无奈:“就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多问,就算搞明白了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靠他自己。这就好比半死的病人,医生已经做了该做的事,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个人的意志了。”周小微锁了眉头,还是不能理解,说:“你们男人真的复杂,那你能不能判断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多少也得帮他吧。”墩哥坏笑:“流年对自己的成绩一向无所谓,虽说就快高考,但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崩溃。他家里面也没听说出了什么大事。也不可能是足球队,才拿了冠军,多好的事儿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感情上了,流年对这一直都很迟钝。”周小微疑惑:“不会吧,他长的就一花心样,还真看不出来。”墩哥笑笑:“这你就不明白了,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显得轻浮,但只要喜欢某个女孩子,是很认真的。”周小微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墩哥,说:“那你是不是正好跟他相反。”墩哥昂首:“那是!”说完还不停的狂笑。周小微举着粉拳就往上打:“讨厌!”墩哥截住周小微的手,正经的说道:“诶,你得问问安琪,看她到底对流年是个什么态度,这真该怪你啊。那次你真不该把安琪带来。”周小微有点生气,说:“嘿!我还说你不该带流年来呢。”墩哥笑笑,又无奈道:“好好好,我们都有责任,所以你得去帮着打听打听。”周小微想了想:“好吧!但我不保证安琪一定会老实给我说,我反正从来没看见安琪对哪个男孩子上过心。以前她的男朋友都是很惨的。”墩哥好奇:“怎么个惨法?”周小微说:“反正就是安琪根本不稀罕那些男孩子对她好,每次分手我问她到底喜不喜欢,她就说‘喜欢是喜欢,就是不合适。’”墩哥仿佛意识到了事情正越来越复杂,说:“流年眼光是出了名的高,安琪似乎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周小微得意:“当然了,我们家安琪不是谁都能拐得跑的,至于流年,我到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安琪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两人没讨论出结果,送到周小微家,临走墩哥又嘱咐自己的女朋友:“记得问啊。”周小微点点头进去了。墩哥刹时从获自由,掏出电话就打:“凤仙花,在哪呢?”凤仙花在“唐古拉”坐着,身边围着几个姑娘,说:“还能在哪!快点,等你半天了。”墩哥挂了电话,招了车,“啾”一声钻进去了。
流年回家躺在床上,偶然看见安琪给的《五陵春》拿起研究半天,想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安琪的意思,苦笑着自言自语:“‘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话说失眠是痛苦的,而更痛苦的失眠不是因为疾病,却因为这像厚厚冰川一样难以化解的思念。


十八
更新时间:2009914 20:23:59字数:3930

十八

流年找到座位,观察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考试机器,一个个屠龙高手。他们为考试奋斗,为大学而活。

此后一月,流年没有想太多他与安琪的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每天起床都对着镜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然后冲上一杯黑咖啡,在去学校的路上憧憬着他大学,他的将来,他的前途。学校在最后这一个月也对高三学生放宽了尺度,学生可以选择在家复习,也可在学校复习。学生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去学校。林Sir在办公室喝着茶看着报纸,他认为他这三年已经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要看学生自己的造化。
流年走进学校大门,被保安叫住:“同学,迟到了,登记。”流年微笑着说:“我是高三3班的。”保安还以微笑:“噢,加油吧。”流年点点头,以前与这些保安的不快顷刻化为泡影,就要离开学校了,这里的一切,不论好的坏的,现在看来,所有的都是那么美好。上了楼,高三的走廊上熙熙攘攘站着许多同学,初升的阳光总是温柔和充满希望的。他们一边沐浴着那样的阳光,一边背诵着英语语法,精神还是物质,这些都是他们上大学的希望,他们的资本。流年一直觉得这样的思想是愚昧的,可是他又不得不跟他们一起这样愚昧下去。因为,生在这个社会,就必须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有句话流年觉得很好:“改变可以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考大学,入党,找工作,至少是稳定而且实用的。有少数人没有走这样的路却成功了。这部分少数,要不是特别聪明,要不是特别实干。流年自认为自己这两样都没沾边。所以还是得好好读书。
走两步看见了周火华从教室出来,伸了个懒腰,流年对其吹了声口哨。周火华对流年挥手问:“现在才来?”流年点头说:“难得这么自由,当然睡到自然醒才爽。”周火华说:“要加油啊,我还想我们能在一个大学踢球呢。对了,你想考哪?”流年大笑说:“这不是我想考哪的问题,你应该问我能考上哪。”周火华说:“我就想上川大。”流年扶着周火华的肩,兄弟我尽量跟你在一起。周火华又问:“想过没,以后做什么。”流年摇头,一脸茫然:“还真没想过,你呢?”周火华望着天空,满怀希望:“我要做工程师。”流年哈哈笑:“好好,你是有理想有抱负,以后我找不着饭吃还可以靠你。”周火华给流年加油,自己回教室继续苦练习题。流年笑着往自己教室走,祝福周火华能考上心仪的学校,至于自己,他讨厌数理化,因为流年认为,那些什么勾股定理,阿基米德定理还是化学方程式,这辈子可能都用不上一次。渡步走进教室,同学们都在认真看书,流年悄悄回到座位,小声对墩哥打招呼:“嘿!”墩哥佯装看书,实则在给周小微发短信。那天周小微回去就给安琪打了电话,安琪只留下了一句话:“现在这个情况,我没多余的心思想这些,以后再说。”周小微给墩哥说了后,墩哥也不知道怎么跟流年讲,看流年这段时间趋与平和,也就没有再提。见流年来,墩哥做出一个要烟的手势,流年小声骂:“哇靠!居然你会没烟,从书包里拿出半包万宝路扔给了墩哥。”墩哥接过,小心翼翼出了教室。
一个月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在这日子里,经过了第二次诊断考试,偶尔和安琪吃吃饭,偶尔干脆不去学校,在家打着复习的旗号看小说。
终于,高考来临了。流年带着高考的必须品,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对着镜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切就绪,流年母亲睡的迷离。见儿子这么早起来问:“不是让你就在家复习吗?”流年差点晕了过去,说:“还复习个屁,今天考试了。”流年母亲反应说:“对噢,让妈给你弄点吃的,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要考出正常水平……”正说着听到门“嘭”一声关上了。自言自语:“臭小子!”流年打的到了墩哥家,墩哥慌慌张张啃着面包出来说:“操!昨晚还有首《雨霖铃》没背下来”说着就拿出复习资料边啃面包边默背,还说:“快打电话给杀手,说我们不去接他了,来不急了。”流年安慰墩哥说:“别这样,要放平心态,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墩哥反驳:“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流年懒得理他,招了车,往考场去了。
林Sir站在考场外,手里就只有两张准考证没发出去了,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心想这两人是不是临阵退缩了。正着急,见流年和墩哥下了车。本想动怒,考虑到今天不适合骂学生。赶快让流年两人领了证进去了。流年倒不慌,对墩哥说:“先去抽支烟!”墩哥背着《雨霖铃》没什么心情,说:“不去了,考完抽个够。”流年点头:“得!那考完见。”两人各自往自己考室走了。
流年进了考室,惊讶的很,见各个学校的学生严阵以待,各个面容严肃,充满自信,想必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一仗,势在必得。流年找到座位,观察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考试机器,一个个屠龙高手。他们为考试奋斗,为大学而活。流年讽刺地点着头,时不时对望着自己的人报以微笑。这笑里有祝福,有嘲讽,有疑惑。正忙着呢,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芬芳,流年前面那个男生回头看了一下就“哇!”地叫了出来。流年好奇,跟着望了回去,这一望不得了,立刻让流年深深地呼吸,不然随时就要崩溃。见一身材高挑容貌绝佳的风尘女子穿着无袖吊带,举手投足间不时露点胸前那一汪雪白。超短裤绣出迷人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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