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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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有些失望,却又释然,她收起公文包,又恢复了惯有的犀利和冷峻,“你可以再尝试,但是我告诉你,高长庚当年写的材料,远不止你手上那一份,我手上还有更多让你意想不到的证据,我劝你不要挑战我,至少在九所和高长庚这两个问题上。”
顾维祈瞳孔微微收缩,猝然转过身,“你说什么?”
施展却在这时转身步出了审判庭,“你没有听错,我是这么说的。”
她走出刑庭大门,对着明媚的阳光深深的呼吸,将胸腔那些憋闷的、抑郁的气息呼出来,觉得轻松很多。张海路在大广场那里,朝着她招手,旁边的大喷泉后边,有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在胆怯的东张西望。
过了很久以后她和张海路说起这件事,张海路道:“那份文件明明是唯一的一份,还是个孤本,我们送上去的又是原件,你不怕姓顾的小子毁尸灭迹,提起申诉么?”
她摇了摇头,“他不会,论起严谨慎重的天性,他比我更甚一百倍,这样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冒险,他会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就算偶尔心中闪过申诉的念头,也会立刻打消,他不打无准备的仗,当然更加不愿意在同一个问题上栽两次跟头,我了解他,尽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抗他。”
她就站在大门口,脸上泪痕未干,看着那个望穿秋水在等她的男人,出了会神,脸上慢慢露出笑意。
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喷泉时高时低,哪里挡得住人?
但你要说他笨,他却又将自己骗得团团转不是?
她心里想,这一次,说什么都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随便他耍着玩的。
袁枚有预感,美洲狮不会那么轻易原谅自己,他也做好了准备,要动用一切资源和手段,发动一切能够发动的人民群众力量,以排山倒海和细水长流之势,对美洲狮发动攻击,务必要让她回心转意。
他虽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但是想到周围这些人,凡是和美洲狮熟识的,不管是玛老板也好,张剑之也好,吴主任也好,季&李的同事和上司也好,都是毋庸置疑的站在他这方的,他就满怀信心,人都说了,双拳难敌四手,美女最怕缠郎,何况美洲狮本质上又是个非常理智的人,这样的人就算生气也不会很久,更多的时候,她们是平静的,这无疑也是一个大优势。
可是这信心很快就土崩瓦解了,美洲狮以一种让他溃不成军的姿态,以一种让他完全束手无策的行动,彻底击败了他。
她消失了。
原来如此(五)
袁枚简直要哭出来了,她的电话从二审庭审终结那天开始,就打不通了,家里也没人,开始她是住在玛老板那里,他站了几天岗,惹得玛老板烦了,将她赶出去,她又住到了张剑之家里,他故技重施同样跑去站岗,结果她自己烦了,索性住到事务所,这下他不敢站了,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住在办公室里,既不安全,也不方便,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乖乖从她家里搬了出来,每天除了上课,就跑去事务所端茶倒水,任劳任怨,没有任何怨言。
同志们虽然都鄙视他老是藏着掖着的作风,看到他认错的态度足够诚恳,陆续也勉强原谅了他,纷纷为他提供方便,让他感激不尽。
如此坚持了十几天,就在他估摸着美洲狮快要消气,准备自首,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出给她听的时候,老天爷啊,她不见了!
如果连她人都见不到,再多的计划和资源又有什么用处?
“李主任,她手上还跟着好几个案子,你不是说她很负责任么,怎么会无端端的消失?”
李主任挠了挠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她是很负责任啊,她把手上几个案子都了标注,可以采取的对策,也都做好了,昨天晚上放在我案头上了,又列举了几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接手,工作交接的完全没有漏洞。”
袁枚听得心惊肉跳的,颤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交接工作,你的意思,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李主任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她要是不回来,我比你还怕呢。”
“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
李主任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她一个大活人,身上两条腿,兜儿里都是钱,又没前科没记录,不要说我,就连公安都不能限制她自由不是?”
袁枚无言,心里一阵发慌,恁长一个人,立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在李主任眼里,突然有些不忍,他犹豫了阵,清咳了两声,慢吞吞的说道:“小袁哪,那个事儿,我们大家伙儿都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所以呢,大家都是站在你这一头的,可是施展究竟是当事人,被你骗得团团转,她是多么高傲的脾气,会一走了之,也是情有可原。”
袁枚叹气,“我知道,我本来好几次想要告诉她的,可是……她究竟会去哪里呢?”
李主任又清咳了两声,小心的说道:“要不你去航空公司问问,也许她搭飞机出国散心去了呢?”
袁枚疲惫的说道:“没有,今天所有的航空公司都没有她的登机记录。”
李主任眨了眨眼,“那火车呢,汽车呢,对了,她自己的沙漠王子已经修好,不知道有没有开走?”
“没,好端端在车库里,她就带走了两件衣服,连一向不离身的公文包都没带。”
李主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擦了火柴点燃,悠闲的吸了一口,慢吞吞的说道:“那公文包可是她的命,她连这个都留下了,看来只可能是去一个地方了。”
袁枚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李主任狡猾的笑,“还能是什么地方,自然是不用工作的地方。”
男人立时又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那又是什么地方?”
李主任笑眯眯的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回家去想想?”
袁枚无言,“主任,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就直说了吧,我现在满脑袋乱糟糟的,完全理不出头绪,你就不要兜圈子了,我早些将施展找回来,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她那么个赚钱机器,我估计送上门要她接手的案子,怕是堆成山了吧?”
这话登时戳到了李主任要害,他说的半点也不假,最近这两天,他的电话和公司的前台几乎要被各大公司打爆了,都是点名要施展做法律顾问的,那可是最最赚钱的买卖,有时候一年到头什么事也不用做,已经有大把银子进帐。
利字当头,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好吧,我就直说了吧,我估计她是回家了,但是她家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他眼神闪闪烁烁的,刻意避开袁枚。
可惜袁枚这会儿狂喜不已,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神情有异,“谁会知道?”
“张剑之应该十有**知道,他和她是大学同学。”
袁枚立刻风一样卷了出去。
哪想到跑到刑侦处,找到张剑之,一问,人家说了:“我不知道哎,那家伙从来没邀请我去过她家,只约略知道是在本市远郊某个地方,具体哪儿没问,不过周密保不准有办法了解到,他和施展的大学教学主任关系很好,也许可以调档案看看。”
袁枚犹豫了,“私自查阅学生档案是不符合学校规定的。”
张剑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那行,你就在家里等着吧,等到地老天荒,保不准施展会带着自己老公孩子回来探望你。”
袁枚再不敢犹豫,一路飞奔的跑去找周密。
张剑之看着他去势如风的背影,露出一个很快意又很同情的笑容。
施展的老家,在云州乡下。
九所的案子,虽然没有公开庭审,但是经由李主任那颗精明头脑的运作,一审的时候,新闻界还是明里暗里的得到了消息,考虑到事件的轰动性和火爆性,各家报都派了记者,埋伏在法院外边,等到庭审结果出来,又有知情知趣的书记官配合李主任,将施展那番打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总结陈词偷渡出来给各家记者传阅,第二天各家报纸虽然都不敢在头版头条刊登这宗案子的审理过程,但是还是找了显眼的地方,做了简明扼要的报道,还登了一张施展的照片。
这件事最受益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李主任,从见报的当天下午开始,他老人家的电话就给人打爆了,各色人等都有,要求代理案件的,做广告的,写书的,办讲座的,纷纷点名了要和贵所的施律师接洽,他初步的算了算,按照现有的案源来算,施展的工作已经排到后年去了。
现在唯一需要操心的是,如何留住这头声名如日中天的美洲狮,不让她跳槽去其他地方。
拴住了这颗摇钱树,他就可以安心的呆在家里翘着脚趾头数钱了。
另外一个受益的人,是施展的老妈,李跃平女士。
莫失莫忘(一)
虽然自家闺女在报纸上露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么轰动,不仅有文章报道,最重要的是,当中刊登的这张照片,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堪称是闺女最佳的写真照,此举带来最直接的效果是,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二十家亲戚朋友以及亲戚朋友的朋友前来打听,想要给闺女介绍对象,甚至有个别等不及的,索性直接毛遂自荐,要求阿姨代为穿针引线。
施妈李跃平女士这两天,不是一般的春风得意扬眉吐气。
相比之下,总是愁眉不展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只落水狗样的自家闺女,就太不上道了,这个鬼样子,怎么带得出去见人?
所以一日三餐的唠叨和提点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收效甚微。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越是唠叨,越是收效甚微,越是收效甚微,越是唠叨。
到最后李跃平女士自己都有点受不了,那倒霉孩子居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便你说破嘴皮,她就是不应声,安排她去相亲,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淡淡回一句,“我最近有点累,过几天再说吧。”
真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过这都还算不错了,至少她人还在眼前。
跃平女士十分悲摧又乐观的想,死孩子生平最怕的就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且再烦一烦她,到时候实在不行,把从前的技术手段亮出来,就不信她就不就范。
就这样又煎熬了几天,她的耐心渐渐告罄了,决定上杀手锏,日子就定在第二天,七月初一,这可是个宜婚娶的好日子,她约了个众多提亲对象中最让她满意的小伙子,准备晚上架着家里的倒霉孩子去见面。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等到这天早晨,跃平女士照旧在早晨八点钟去敲自家闺女的门,要开展一天说服教育工作,哪想到敲了半天不见人来开门,打电话也没有人听,迫不得已她找了自己偷偷配置的钥匙打开门,却发现人去楼空。
幸好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儿,那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写道:老妈,我知道你配了我的钥匙,这一次就原谅你了,有空过来替我打扫下屋子,我去乡下老家住两天。
跃平女士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正经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咩?人没捞到不说,还白白摊了个打扫屋子的好买卖。死孩子在开什么玩笑,她和她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什么时候见到过她拿扫帚找抹布?家里的卫生从来都是老头子一手操办,她连油瓶倒了都是不扶的。
乐评简直要气昏死了,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通了乡下老妈家隔壁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这家的男主人,“青树啊,我家那死孩子是不是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忠实的回答,“是阿姨啊?小狮子呀,刚刚到,在我家吃早饭……让她接电话?好,你稍等……”
那笑容和煦的男主人就从窗户口处探头,朝着院子里正和自己怀孕七个月的妻子一起喝粥的姑娘喊了一嗓子,“狮子,你妈妈找你。”
狮子酷酷的回头给了一句,“告诉她我不在。”
男主人于是原话回复道:“阿姨,狮子说了,她不在。”
跃平女士简直要吐血了,正打算顺着电话线一路飞奔过去将那死孩子修理得面目全非,脑袋里一转念,“青树啊,云州的度假山庄距离你家好像不远是不是?”
男主人笑着说道:“是啊,就在附近。”
跃平女士脑中高速旋转,“那个度假山庄的老板,好像有个儿子,年纪和我家那死孩子差不多,你要是有空,给帮忙撮合撮合啊。”
男主人忍不住微笑,“狮子的事,还是她自个儿做主比较好吧?”
跃平女士可不乐意了,“青树啊,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我家孩子对你多好,小时候每天早晨给你带早餐,还给你写作业,你家老婆也是她介绍的,没有她你能这么幸福咩?你想一想欠她多少人情,现在阿姨让你帮个小忙,那也是为她着想,你怎么忍心不帮忙?我上次见过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人又斯文,学历也好,跟我家孩子般配的很呢。”
青树忍不住笑出来,抚着额头无可奈何的说道:“阿姨,不是我不肯帮忙,”他沉吟了阵,含蓄的说道,“狮子的事,您也不用操心,我看那样子,她心里是有谱儿的了。”
跃平女士呆了呆,突然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