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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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沉吟了阵,站起身来,“那也行,就是我家里地方太小,也住不下人,你要不就在玛歌这里先住着,我让她找个熟悉本地名胜古迹的人,带着你,明儿出去逛逛,我有空就过来找你。”
吴觉急了,“小狮子,你等一等。”
袁枚简直要感动得落泪了,赶紧跳起来尾随其后,他冲得太快,结果和同样要追美洲狮的吴觉撞上。
作为杀手的直觉让吴觉在瞬息之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他反手一肘,结结实实的撞向对方右肋,在他的肘部,绑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计算的很准,这一肘送出去,匕首一定会避开肋骨,刺穿对方的心脏!
等他的理智凌驾于本能之上,想起这是施展的朋友,断不可轻易伤害,登时脸色微变,生生想将肘节拐个方向,可是他发现那一肘推出去,被对方托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推一送之间,竟然把他力气卸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托住他肘部的那双手绕着他的小臂一缠,居然就扣住了他的腕骨,让他动弹不得!
他大吃一惊,猛的发现眼前这个看似窝囊的男人,竟有一双湛湛双目,如电如炬,逼视他的时候,竟让他不寒而颤!
这是一个高手!毋庸置疑的高手!
袁枚肌肤触及匕首尖端的时候,也是暗暗吃惊,这个男人来历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施展后脑勺转动,她转过身来了!
电光火山之间,袁枚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施展回过身,就见着吴觉先是撞倒了袁枚,然后又不遗余力的补上了一肘,可怜的男人给这一撞一肘收拾得宛如个破布口袋,四脚朝天仰面跌倒在沙发上,捂着肋下,痛得浑身哆嗦,嗓子眼儿带着哭腔,“你打人!天哪,我的肋骨被你撞断了!”
她眉峰大皱,颇是有些不满的瞪了吴觉一眼,快步走到袁枚跟前,蹲下身,伸手撩开他的衣衫,去摸他肋骨,“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袁枚突然满脸通红,施展摸着他的手好温柔,在他的肌肤之上游走……
“还好,没断。”
袁枚眼睛发直,激动得连耳朵根子都红了,美洲狮的睫毛好长,眼珠好亮,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还可以隐约可以见到她颈下的肌肤,光滑细致,一点瑕疵都没有,……
吴觉沉默着,施展跟前是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号人物的?
“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碰上了这位先生,不知道他怎么称呼?”
美洲狮站起身,长睫低垂着,掩映住清冷的凤眼,“他姓袁,叫袁枚,我知道你们NBA打球的,撞人是家常便饭,但袁教授是读书人,在大学里教书,身体底子不好,不经撞的。”
吴觉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袁教授,是我急躁了,没撞伤你吧,我很抱歉。”
他没有给袁枚说话的余地,立即就转到施展这边,“小狮子,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找你四处转转,另外,也有些老朋友的消息,想要和你分享。”
他将老朋友那三个字咬的很重,施展打了个寒战,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吴觉步步紧逼,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施展敏感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了阵,想起上午遇到的那个人,状甚随意的试探着说道:“我今天遇到个朋友,需要先去见她最后一面。”
吴觉笑着问道:“你说的是谁?”
施展直视着吴觉,“阿简,我今天早晨,遇到了阿简,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吴觉,你没有让我失望。”
吴觉脸色微变。
子不思我(一)
袁枚冷眼旁观着,看起来今早那女人和这个男人也是有瓜葛的了,他想起雷海棠的忧虑,暗自下定决心,须得找个机会,拿了这个男人去给雷海棠盘问看看。
施展轻轻叹了口气,摸着脸上的伤处,“吴觉,我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敢做刑事诉讼这一行,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九所的案子也有关,对不对?”
袁枚心下一沉,悄悄将手伸进裤带内,按动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
吴觉眼中波光闪烁,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施展回身坐下,“吴觉,你让我疑虑重重。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你三四年中都没有消息,再次出现就是我接了九所的案子的时候。我昨天遇袭住院,脸上伤痕累累,你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问,如果不是因为你事先已经知道,所以不惊奇,就是你从来也没关心过我,如果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你跑来找我,就绝对不是为了叙旧。”
吴觉张了张口,“我……”
袁枚敬佩五体投地,在旁边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施展看了他一眼,袁枚干笑了两声,连忙举了举手,比着自己嘴唇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施展又说道:“再来,阿简今天上午,在海上袭击我,是为什么?四年前因为我的缘故,你和阿简的婚事告吹,如果说阿简仇恨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会用你的微声手枪?”
吴觉口干舌燥,“我不知道她拿了我的微声手枪,再说了,你怎么能断定那手枪是我的?”
施展轻声叹息,“那把手枪,枪口有一个抑制装置,可以防止射击后枪口往上跳动,我看得很清楚,那还是我建议你安装的。”
吴觉道:“有抑制装置的手枪多了去了,怎么就能断定那把是我的。”
施展沧桑的笑,“别人我不敢说,如果这把手枪出现在阿简的手里,它就一定是你的。”
吴觉默然,“施展,你似乎认定了阿简谋害你是我指派的?你这样对待老朋友,不公平。”
施展没作声,良久才说道:“行,我们不理论这个,你不想知道阿简的结局么?”
吴觉勉强笑了笑,“她怎么了?”
施展又叹了口气,“她跌落大海,脖子断了。”
吴觉脸色微变,扫了袁枚一眼,却没作声。
袁枚正襟危坐着,好像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一般。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台的龙吐珠迎风绽放,开得如火如荼,施展对住它出了会神,这才站起身,说道:“我今天很累,没有精神再和你缠斗,你现在玛歌这里休息,仔细想一想,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我先回去了,阿简的事,海军方面会处理,可能尸身是要不出来的了,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设法将她骨灰送你处理,归根结底,也曾经是爱过你的女人。”
吴觉沉吟半晌,才说道:“不用了,尘归尘土归土,人都去了,随遇而安吧。”
施展默然,似乎对这结局也一早在预料之中,“那你现在此间好生休息一晚上,我改天再来找你。”
吴觉急道:“施展,就今天晚上吧,我们好好聚一聚,我这里有一些老朋友的消息,你真的不想知道?”
施展脸色变了变,袁枚看着她包裹在衣下的身躯在轻轻颤抖,可是她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静,“今天晚上是不行的,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我明天上午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吴觉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明天上午,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不方便我在现场,留在车里等你也是一样,等你办完事,我们一起吃饭,嗯?”
施展沉吟着,没做声。
袁枚眼中波光一闪,假装吃力的捂着肋骨站起来,走到施展旁边,好像是很虚弱的样子,将半边身子小心的贴着施展,讨好的笑道:“施小姐,我倒有个办法。”他深深嗅闻了一口,啊,她好香,身体柔软又坚实,散发热力,动人心魄,他甚至还可以偷着摸一摸她的腰——当然他是不敢的,但这不妨碍他遥想。
施展看了他一眼,可怜他受伤,也没有躲闪。
袁枚心里暗爽不已,这些,都是吴觉那厮的恩赐呀。
他感激的、诚恳的看着他的恩人,说道:“吴先生,要不这样,你远来是客,再怎么说也不能怠慢,或者,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吧,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里各种风景名胜了如指掌,不如就由我做东,带你见识下本地的奇观,等施小姐办完公事,再一起吃饭?”
吴觉心念千转,“那也行。”他心下做出结论,如果不先解决这看来很文弱其实身手不凡的男人,绝无可能擒走美洲狮。
施展嗯了声,心不在焉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她沉吟了阵,似乎是想起什么事,又去问靠在自己身上那虚弱的男人,“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
袁枚张口就要说知道,关键时候,突然福至心灵,连忙摇头,“不知道,你都没告诉过我。”
施展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末了报了个号码,“你记下来,中途出什么问题,打我的电话。”
这男人着实不老实,他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怎么能够将家里的金属警报器捆绑到自己手机上。
袁枚浑身轻飘飘的,大声应道:“好的!”这分明是关心他的表现啊。
他摸出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有一个新发邮件的标记,发件人赫然写着郭巨侠。
施展也看到了,她皱了周眉头,“郭巨侠?”
袁枚干笑了两声,不着痕迹的关掉了显示标记,“是大学里的一个同事,因为喜欢武林外传,就取了这么个诨名儿,他是个很罗嗦的人,我离职以后,他一天三餐外加宵夜的发邮件给我,要我回去继续做老师。”
他飞快的按动数字键,输入了施展的号码,然后小心按了绿色的拨出键,不大功夫果然听到think of me悠扬的歌声响起。
那歌声悠远宁静,轻柔的嗓音百啭柔肠,不经意中带出些沧桑感,施展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还不错。”
她顿了顿,怕袁枚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这铃声。”
袁枚顿时心花怒放,一双弯弯的眼亮晶晶的,笑得几乎快要找不到了,“你喜欢就好。”
吴觉心下一沉,这样低眉温和的美洲狮,和记忆中的美洲狮,是完全不同的。
这三四年中,她真的变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子不思我(二)
这夜吴觉就在孤独园精舍住下,玛歌清理了个僻静又安全的房间给他,见到他桃花翻飞的样子,为了免他作怪,特地调了个年老丑怪又耳聋的太婆伺候他起居,让吴觉倍感郁闷。
至于古汉语文学教授,在亲眼见到伺候吴觉那太婆的风姿后,宛如得胜的公鸡,跟着施展趾高气昂的走了。
这夜他睡得香甜之际,中途虽然被抱月狮子胸口碎大石的压迫了好几次,也只不过伸手将它推到地上,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爬起来给它装狗粮,顺便收拾它。
睡得好,精神就好,次日早晨,古汉语文学教授起了个大早,做了火腿三文治,又新榨了橙汁,热了牛奶,等施展来用早饭,见她眼下有些隐约可见的淤青,不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施展嗯了声,低头默默喝牛奶,察觉牛奶胡子在她嘴边糊了一圈,遂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
袁枚登时有些受不住诱惑,不住的吞口水,巴不得自己是那圈牛奶胡子。
“那个……那个,一会儿要去哪里?”
施展颇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昨天不是说好了?我和张剑之去提审高长庚,你带着吴觉四处逛逛。”
袁枚哦了声,鼓足了勇气,问道:“施小姐,你可以不可以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施展眼波动了动,“不用。”
虽然是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古汉语文学教授的一颗老心,其实有点被伤到了。
“为什么?”
施展奇怪的看着他,“你被张剑之抓过不是吗?你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难道没有提供电话号码?”
袁枚呆呆的看着施展,“可是,就算张剑之有我的电话,也不代表你有啊。”
施展揉了揉额角,耐着性子道:“我已经说过了,今天会和张剑之去提审高长庚,你认为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你的电话跟我有你的电话,有什么区别?”
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哝了一句。
“什么?”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那不解风情的笨头狮,“我说,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奈何奈何。”
你要是想念我,就赶快提起衣衫涉水来找我嘛,你不想念我,我也没有办法。
美洲狮正在喝橙汁,听到这一句,险些当场呛死在那里,“你……”她突然也有点脸红,这人,还真是敢说。
袁枚脸也红红的,突然发现,学个古汉语文学,其实也不错。最起码当他想说些肉麻得让人呕心的话时,能找到很雅致又很**的语言表达。
事情开了个头,后边就好办了,他厚着脸皮继续游说,“施小姐,你还是记下我手机号码好不好,或许,我中途会想要发个短信给你,汇报下不方便给外人知道的消息呢?”
施展瞪了他一眼,等脸上的红潮退下,才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摸出来,放在桌上。
袁枚眼前一亮,连忙欢欢喜喜的拿过去,仔仔细细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过一遍,又认认真真的检查过一遍,确信是不会出错的了,才还给当事人,末了还赞赏一句,“你的手机外形,很适合你。”修长的机身,银灰色钢体打造,贴着一层薄薄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