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秘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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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和赫鲁晓 夫,在他们之后来的还有已经失宠了的莫洛托夫、米高扬、伏罗希洛夫、卡 冈诺维奇以及中央主席团的其他成员——那些二等官员。看来,他们在他的 办公室里开始瓜分权力。此后,贝利亚、马林科夫和胆子大了起来的伏罗希洛夫及米高扬一起到别墅去了——去看看那垂死的人怎样了。晚上 8 点半,据“登记簿”记载,他们又都聚集在斯大林的办公室内——继续分权。 早上,又都到别墅去了。 现在,几乎每天都是如此。然而孤立无援的、还有一口气的半死之人,对他们还有用处。 米亚斯尼科夫回忆说:“马林科夫向我们表示,他希望医疗措施能够使病人的生命延长到足够的时间。我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有足够的时间 来组织新政权并准备社会舆论。斯大林不时会呻吟几声,有时在一刹那间人 们觉得,他似乎用明白的眼光把周围的人扫视一遍。那时,伏罗希洛夫就要 说:‘斯大林同志,我们都在这儿,你的忠实朋友和战友们都在这儿。你感 觉怎么样,亲爱的?’然而,斯大林的眼光已经毫无表情了。3 月 5 日那一 整天,我们一直在给病人注射,写病情公报。政治局委员们走近将死的斯大林,官衔低一些的只能从门外往里看。我记得,赫鲁晓夫也站在门口。在任 何情况下,等级制度都要遵守。马林科夫和贝利亚站在前面,然后是伏罗希 洛夫、卡冈诺维奇、布尔加宁和米高扬。莫洛托夫身体不适,但短时间内他 来了两三次。”
莫洛托夫回忆说:“他们召唤我到别墅去??他的眼睛闭着,当他张开 眼睛想要说话时,贝利亚就跑到他面前去,吻他的手。葬礼以后,贝利亚大 笑:‘科学泰斗,哈——哈——哈!’”3 月 5 日到了。 斯韦特兰娜写道:“父亲死得可怕而又艰难??他的脸发黑,而且变了样??面容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垂死的挣扎十分可怕,它就在我们的眼前 扼杀了他??在最后的一刻,他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又似疯狂,又似愤怒 的眼神充满了临终的恐惧??此时,此时他忽然抬起了左手,好像是指向上 面的某个地方,又好像在威吓着我们所有的人??又过了一分钟,他的灵魂 在做了最后的挣扎之后,就飞出了躯壳。”不过,对于斯大林的这个最后的手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整容师切斯诺科娃说:“他的呼吸急剧地紊乱了,开始回光反照。左手
抬了起来,像是在欢迎什么人,然后就垂落下来,这是临死的挣扎。呼吸终 于停止了。”洛兹加乔夫说:“据说他死的时候抬起了一只手,就像发病的那天在桌旁那样。他是在求援??可谁能帮得了他呢!” 米亚斯尼科夫说:他去世的时间是 21 点 50 分钟。
“赫鲁斯塔廖夫,准备汽车!”
斯韦特兰娜:“贝利亚第一个冲到了走廊上。此时大厅里鸦雀无声,大 家都默默地站在那里。在这一片寂静中,贝利亚高声吩咐:‘赫鲁斯塔廖夫, 准备汽车!’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获胜感??圆脸、翘鼻子的瓦列奇卡·伊 斯托明娜咕咚一下子跪倒在沙发旁,把头放在死者的胸前,放声痛哭起来。”在斯韦特兰娜的这一段记述中,留下了贝利亚那得意的叫声,贝利亚叫的是赫鲁斯塔廖夫!在众多的警卫员中,他吩咐的只是赫鲁斯塔廖夫!“斯大林同志还在和死亡斗争”
贝利亚急着走了,但其他的战友们留了下来。对贝利亚来说,他只是“当 家的”;而对其他的一些人,如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伏罗希洛夫等忠于 他的朋友们来说,斯大林还代表着他们的青年时代,他们的希望。他是他们 的全部生命。
但过了一些时候,他们也跟在贝利亚的后面奔向克里姆林宫去了:要接 收权力。此刻,克里姆林宫中正开着党中央、部长会议和最高苏维埃的联席 会议,这次会议应使他们早已商议好了的事合法化。
作家西蒙诺夫,尽管身为最高苏维埃委员,这时也像全国老百姓一样, 相信斯大林仍然活着。他写道:“我提前 40 分钟赶到大厅,但那里人们都已 到齐。我和大家都相信:斯大林躺在克里姆林宫的某处,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他只是仍然昏迷不醒。所有的人都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我可能永远不会 相信:300 个人紧紧地挨着坐在一起,却在 40 分钟的时间里一言不发。我永 生不会忘记这种沉默。最后,从大厅后面的门中走出了中央主席团的常委们,还加上莫洛托夫和米高扬。马林科夫致词,大意是:斯大林同志还在和死亡 斗争,但即便他能取胜,他的健康状况也是极为恶劣的??国家不可没有领 导,因此必须组织政府。”
他们组织了政府,因为继续演戏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但是,当西蒙诺夫 开完会后赶到《真理报》编辑部时,电话铃响了。一位编辑放下话筒,告诉 西蒙诺夫:“斯大林逝世了。”
洛兹加乔夫:“后来通知我们说,要把遗体运到医院去做防腐处理。谁 也没来叫我们去和死者告别,我们自己去了。斯韦特兰娜呆的时间不长。瓦 夏也来了。我并没觉得他喝醉了,他只是很激动。后来汽车到了,大家把遗 体放在了担架上,我们看着把他运走了。就是这样,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 别人在场,只有我们站在那里,看着??”
我问洛兹加乔夫:“听说‘当家的’身上有个淤血斑,好像是有人推了 他一把?”“没有任何的淤血斑,也不可能有,谁也没有推过他。做防腐处理的时 候,赫鲁斯塔廖夫在场,他告诉我们说:在死者的肺里的确发现了一小块渣 子,可能是在输氧气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其它没有什么。”我问他,后来那些“被指定”为斯大林服务的人员结果如何呢? 洛兹加乔夫说:“后来么?所有的人都被赶走了。一个个地被召见,被送出了莫斯科:让立即携带家眷走人。真是太意外了!斯塔罗斯京、奥尔洛夫和图可夫决定去见贝利亚,求他不要赶走他们。见到了贝利亚,他说:‘不 想到外地去,就请到那儿去!’说着他指了指地下。他们没办法,只好全走 了。”我问:“赫鲁斯塔廖夫怎样了呢?”洛兹加乔夫说:“赫鲁斯塔廖夫生了病,很快就死掉了(!!!)
??奥尔洛夫和斯塔罗斯京被调到了弗拉基米尔,只有我被留在别墅。 别墅空荡荡的,而我是事务主任。后来这座别墅拨给了卫生保健部。‘近郊 别墅’就这样完了。瓦列奇卡·伊斯托明娜是护士兼管家,1915 年生人,那 年她 38 岁。她一直照顾斯大林,给他准备衬衫、袜子、内衣。我不知道,他 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她挺机灵的,又爱说话,是个饶舌的女人。以后我还见 过她几次,开始她也被调到了外地,后来她回到了莫斯科,嫁了人,现在已 经有了孙子??”
惊险剧的结尾
然而,“当家的”不会就这样轻易走掉的。在莫斯科,他与人民告别时 发生了空前的流血事件。
他被停放在圆柱大厅里。成千上万悲伤的人们走到了大街上。列车从各 个城市把人们带到了莫斯科,为的是告别。斯大林的同胞们视他为神人,而 他杀戮他们,其数量比俄罗斯历史上所有的战争加在一起死亡的人数还要 多。此刻,他的同胞们互相拥挤着、互相践踏着,拼命奔上前去要最后见他 一面,同他告别。
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姑娘们走在前面。人群挤压着我们, 民警又从外面挤压着人群。我记得民警们那发了疯似的眼睛。突然,人们往 前一冲,全部倒下了。而我,在人们的身上跌跌撞撞,又被挂在一些什么人 的肩膀上,就这样被拖着向前移动。一会儿又被甩出了人群,摔在了马路上。大衣的下摆全撕碎了,不过我还活着。那一天有数千人被送进了医院的太平 间。不流血,斯大林是不能走的。于是那些被挤死、被踩死的人们加入了数 百万被他害死的人的行列。
就在那一天,1953 年的 3 月 5 日,与斯大林一起亡故的还有一个人,然 而他的逝世没有引起任何重视。此人便是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死者的妻 子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弄到那怕是几枝鲜花来放在亡夫的棺木上。然而所 有的商店都关了门,不出售任何东西。与她同住一楼的邻居剪下了所有的室 内植物,供奉在伟大作曲家的棺木前。就在此时,普罗科菲耶夫最喜欢的钢 琴家斯维亚托斯拉夫·里希特被专机从第比利斯载着飞来,以便在圆柱大厅 内领袖的棺椁旁演奏。这架专机内还满载鲜花,它们的浓郁香气简直让里希 特窒息??
丧葬委员会不停地开会,力图想出些高招来使领袖万世流芳。“委员会 认为,应该在列宁墓的专门实验室中对斯大林同志的遗体进行长期防腐处 理。斯大林同志的遗体在棺木中应身着军装,上衣要别上苏联英雄勋章,社 会主义劳动勋章以及放置勋章和奖章的缓带??要立即起草关于建设伟人祠 的决议。”为了适应防腐要求,他的肩章、军服钮扣和英雄五星都是金质的。 第二个布尔什维克上帝的干尸装在棺椁里,安置在列宁墓旁。 列宁墓上,站着杀害了他的忠实战友们:马林科夫戴着护耳皮帽;赫鲁晓夫的羊皮高帽状似油炸包子;贝利亚的宽边礼帽一直拉到夹鼻眼镜上,那样子就像电影中的黑手党。他们众口一声地颂扬着被害死了的上帝。 葬礼以后,战友们在斯大林的儿子的住宅中进行不间断的窃听。 在总统档案馆中保存着瓦西里的谈话录音。 瓦西里(对司机费夫拉列夫谈论葬礼)说:“多少人被踩死了,真可怕!我甚至和赫鲁晓夫吵了起来??在工会大楼里我碰上了一件可怕的事: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杖来了??当时在棺材前守灵的是马林科夫、贝利亚、莫洛托 夫、布尔加宁。忽然,老太婆说:‘这些恶棍,杀害了他。这回你们可高兴 啦,该死的!’”空军中将瓦西里·斯大林在他父亲逝世三个星期之后被解除苏军军职,不允许他再穿军装。又过了一个月,他被捕入狱。只是到了 1961 年春天,过 去权势无边的将军才获释。他被流放到喀山居住。而 1962 年的 3 月 19 日他就亡故了。或许,遵循他父亲的传统,有人帮他去见了上帝? 在瓦西里之后,逮捕他的贝利亚自己也身陷囹圄。关于枪毙贝利亚的情况,有着如下描述: “他被吊绑在一个大钩子上,而这钩子是钉在一块大木板上的。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贝利亚还在请求着:“请允许我说??’但是总检查长下令:‘拿毛巾来塞住他的嘴。’他眼睛突出,在毛巾的上头疯狂地闪动着。一位 军官扳动扳机,子弹射进了他额头的正中。”
以后,马林科夫、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最后是赫鲁晓夫,都垮台 了。
所有那些年,当战友们互相倾轧的时候,在帝国各处都有身穿肮脏短棉 袄的人踯躅街头:大批大批的人从劳改营中被释放了出来。阿列克谢·卡普 勒——斯大林女儿的情人也被释放了。许多年以后,他告诉我:
“那时,我走进了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坐在长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 孩子们在玩耍。一个小男孩,笑着从我面前跑过去了??我看见孩子那瘦弱 的、没有自卫能力的小腿。忽然间,我痛哭了起来。我哭啊,哭着。一点也 不害羞地、甜蜜地哭着,就像在童年时代??我哭着,哭着??我宽恕了, 宽恕了一切。”
而“当家的”本人,尽管赫鲁晓夫对他进行了那么多的揭露,依然躺在 列宁墓中。我记得我见到他时的情况:与列宁的头并排躺着的,是他那完全 像活人一般的面孔,脸上还长着短硬的胡须。只是在 8 年之后,才决定将他从列宁墓中搬走。 克里姆林宫卫戍团长科涅夫回忆说:“1961 年 10 月 31 日,民警值勤队清理了红场,封闭了所有的入口。当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后,开始在克里姆林 宫墙下挖一个坟坑,接着把斯大林的遗体从棺椁中抬出,放入一个用红布包 着的棺材里。斯大林就像活着的一样。工作人员在关闭仪器时,禁不住哭了 起来。军服上的金质钮扣,用黄铜的替换下来,金质肩章也取了下来。然后, 用深色的纱把遗体盖好,只把那活人一样的面孔露在外面。22 点钟,移葬委 员会来到了,然而没有任何斯大林的亲属在场??默哀一分钟以后,我们把 他放入坟坑。上面命令用两块钢筋水泥板将他盖住(似乎是怕他从棺材里跳 出来)。后来我们就把泥土填入了坑中。”
一个世纪的结束
“改革”开始了。戈尔巴乔夫掌了权。人们开始对过去进行总 “给您写信的是尤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很久以来,我就想弄清自己的身世。不知您那里是否有关于我们家族成员的材料?其中包括:
佩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