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秘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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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骂娘,他常强迫战友们喝个酩酊大醉。而他们不敢不从命,因为拒绝意味着不忠实;但是他们又害怕,怕酒后吐真言。据斯大林的女儿斯韦特兰挪描 述,他们有时开玩笑:当一个人起身敬酒时,其他的人就把一个西红柿放在 他的坐位上,或者往他的酒杯里撒盐,或者把他推进园中的小水池里。战友 们因此而感到高兴:既然斯大林开玩笑,那说明他没有生气。而斯大林一边嘬着烟斗,一边看着这些未来的死尸怎样被嘲弄。宴会一般在清晨 4 点钟结束,此后他允许这些精疲力尽的小丑们回家去睡觉。可是 他自己却还继续过着不眠之夜。战友们走后,他还要在办公室内工作,有时呆在花园里。他喜欢夜里去剪花,在路灯下用整枝剪刀干活,剪下来的花朵由保卫人员收集起来。但是 手已经不太听使唤了。衰老的手常发抖,有时会剪破手指。那时就把医生叫 来,但那医生自己的手也发抖了,他是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这时斯大林就会 微笑着自己包扎手指。天亮以前他稍微睡一会儿。夏天,他常去二楼楼梯下 的简易木床上去睡上一觉,用帽子把脸遮住,以免清晨的太阳妨碍他。冬天, 他喜欢在夜晚乘雪橇沿着林荫道滑行。最后一个冬天他不乘雪橇了,因为关 节炎更严重了,腿疼。他变得很爱生气。
在别墅的所有房间里,他选用一间。实际上他只住在这一间房子里,睡 也在这里,在沙发上。瓦列奇卡给他在沙发上铺上被褥。
他的桌子上堆满了书籍和文件。吃饭就在这张桌子的边缘上,把书往里 面推一推就行了。他房间的墙上挂了一张列宁像,像的下面昼夜点着一盏灯。
曾是教会学生的他,想出了这个主意:用常明灯照亮列宁的脸。 他很愿意和保卫人员谈话。那些文化程度不太高的警卫员现在成了他的主要朋友。他同他们聊天,给他们讲当年他怎样过流放生活,像一般老头子 那样添枝加叶。他越来越喜欢讲过去的事了。“他很孤独,怪可怜的,他老了。”一位他过去的警卫员这样对我说。 他计划的一场大清洗已经开始了,到处都在进行。就像 1937 年一样,他私人卫队中的人开始失踪。关于每一个 失踪的人,他都会悲痛地说:“老头儿没能证实自己无罪。” 他的确可怜他们,不过必须这样做。所有的老工作人员都应该消失。就像过去的保克尔一样,追随他多年的卫队长弗拉西克由于知道的秘密太多, 也于 1952 年被捕。而在当时,在“静静的 1950 年”,许多人被秘密杀害?? 按照斯大林的命令,几十个军事将领在 1950 年 8 月的某个夜晚被枪杀,其中包括戈尔多夫、雷巴利琴科、基里洛夫、克鲁佩尼科夫将军,空军元帅 胡佳科夫等。秋天,数百名因“列宁格勒案件”而身陷囹圄的人被处决。
顿河修道院附近的火葬场正紧张地工作着。新被处决者的骨灰就被扔在 顿河公墓无底的 1 号公共坟坑中??
试探气球
就在那时,已开始筹划一场新的戏了。在最大的汽车制造厂——斯大林 汽车制造厂的医疗系统内,一批医生被捕。与他们一起被捕的,还有该厂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甚至还有一名写过该厂事迹的女记者。 所有被捕者的姓名都很特殊:阿伦·费克尔施坦、达维德·斯莫罗金斯基、米里阿姆·艾森施塔特、爱德华·利夫希茨等等。他们都是犹太人。
在犹太人反法西斯委员会被撤销以后,这是首次公然的反犹血腥事件。 所有的被告都于 1950 年 11 月被枪决。这是一次练习。斯大林已着手策划“克里姆林宫医生案件”了。未来的
审判员在这儿小试了一下身手。“斯大林汽车厂案件”的整个过程并没有公 开。
两本小册子中的自白
在此期间,斯大林写了两本理论性的小册子:一本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 语言学问题,另一本是关于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的。很久以来,他没有给党和 国家写什么理论著作了,战争时期无暇顾及。然而领袖应该成为伟大的理论 家——这是党的传统。他必须完成这一职责。
是他自己写的这两本小册子么?不,他酝酿了写作这两本著作的计划之 后,就叫自己的科学院院士们去代笔。不过他本人也干得不错:他不仅把书 稿从头到尾抄写了一遍,而且还补充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蔽的思想。
例如,在《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他写了不少有关争取和平的问题。 这是他心爱的一招:在备战的同时,他要歌颂“和平拥护者”的运动。但是 这些和平斗士在不同的国家里,在斯大林的国家保安机构的羽翼下,应该不 自觉地成为他在未来敌人后方的第五纵队。还有其它一些秘密计划,斯大林也写得相当充分,然而只是了解内情的人才看得懂。 他写道:“争取和平的斗争会在某些国家里发展成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用其背后的语言来说,那就是:“通过和平拥护者的运动,我们将准 备起义与革命。”他也写了战争的可能性问题。 “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这是他的主要论题。 用其背后的语言来说,那就是:我们要让他们彼此打起来,就像希特勒时代那样。 但在此处他以列宁的方式安慰那些西方的“聋哑人”。
他宣称:“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可能性,要比资本主义阵营与社会 主义阵营之间的战争可能性大。”此处他指出:“要消灭战争的不可避免性,就必须消灭帝国主义。” 换句话说,那就是:只有当我伟大的梦想获胜时,人类的不幸才能终止。 著作出版以后,当然,开始了颂扬这两本书的运动。语言学和经济学的泰斗们写了无数的论文,谈论着这两门科学即将来临的繁荣兴旺。 人们写着文章和浩瀚的多卷著作。 运动日益扩大。各个学科都在报告:在拜读了斯大林这两本小册子之后,在它们各自的领域里发生了何等深刻的变化。这只不过满足了他的自尊心而已。 正像过去,在恐怖时期之后出现了《简明教程》一样,这两本著作也意
味着新纪元的开始。
这两本书他是为将来写的,为了那些在大流血时代之后留下来的人们写 的。这大流血的时代已经到来。
莫洛托夫和米高扬面如死灰
开始消灭最高层领导了。1952 年 10 月,在中断多年之后,斯大林召开了党的第十九次代表大会。 在代表大会结束的时候,他讲了话。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体不太好。 赫鲁晓夫回忆说:“在代表大会结束时,他发表了讲话,说了 5—7 分钟。他对我们说:‘看吧,我还行呢!’我们看了看表,他一共说了 5—7 分钟!他还行!??由此我们得出了结论:他的体力已十分的虚弱。” 他又一次骗过了自己那些可怜的战友们。 代表大会之后立刻召开了党中央全会。在这儿,在全会上,“体力十分虚弱”的斯大林发表了冗长的,令人胆战心惊的讲话。 作家西蒙诺夫曾参加了那次全会。事后,他写了回忆录。然而就是在多年之后,当他回忆起斯大林的那次讲话时,他仍感到当时的恐惧:
“1952 年 10 月 16 日。克里姆林宫·斯维尔德洛夫大厅。他同主席团的 其它成员一起从讲台后面的门走了出来,表情冷峻、严肃。大家起立欢呼, 他用手势制止了欢呼。马林科夫主持全会,他请斯大林发言。斯大林讲得很 严酷,没有幽默,没有讲稿,两眼狠狠地、死死地盯着大厅中的听众。他讲 话的腔调和内容都令人不寒而栗。全会共进行了两个小时,斯大林的讲话占 了一个半小时??他讲话的主要内容是,他老了,不久以后别人要接着干他 所干的事。‘不过目前既然是委托我干,那就是说我要干,’他尖锐地、差 不多是发疯似的说。他要求大家无畏、坚强,像列宁在 1918 年那样的坚强。他回想起了列宁,说‘列宁在难以想像的困难环境中呐喊,呐喊,不害怕任 何人,高声呐喊。’他一共把这个词重复了三遍。他说着列宁,却意在指责‘某些同志’的所做所为。” 很快,他在自己的讲话中就点了“某些同志”的名。 “他向莫洛托夫发起进攻,指责他胆怯、投降。他长时间无情地责骂着莫洛托夫,还举了一些例子,关于那些事例我已记不太清了??我明白了: 斯大林如此狂怒地指责莫洛托夫,简直和直接威胁差不多。以后他转而责骂 米高扬,他的讲话变得更加凶狠和不尊重人。大厅里是一片可怕的寂静。所 有的政治局委员都脸色铁青,一动不动。他们在等着:在莫洛托夫和米高扬 之后,他是否会再责骂什么人。莫洛托夫和米高扬脸色惨白,如同死灰?? 把莫洛托夫臭骂了一顿之后,斯大林又说到自己老了,已不能完成委托给他 的重任。因此,他在保留部长会议主席职务的同时,请求解除他总书记的职 务。他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十分注意地看着大厅中的听众。
“在马林科夫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表情,这种表情只有意 识到了自己面临致命危险的人才会有。马林科夫的脸、他的手势和富于表情 的、高举的双手都似乎在哀求与会者要拒绝斯大林同志的请求。于是,在斯 大林的背后响起了他匆忙的声音:‘不!我们请求您留任!’整个大厅也嗡 嗡做响:‘请您,请您留下来??’”我记得,某次在上演布莱希特的一个剧本时,剧中被杀害的人们的脸上都抹上了白色的油彩。他们一直到剧终都站在台上,一动也不动,白色的脸 怪吓人的??莫洛托夫的脸是白色的,死灰一般。而马林科夫的脸也开始变白。
西蒙诺夫说得对:如果“当家的”提出的请求被接受,那首先要掉脑袋 的就是马林科夫。很难想像当时大厅内的情况。斯大林很想重演他在十七次 党代表大会上的故技:他想让代表们背叛他,以便将来把他们统统都干掉。 但是他们没敢这样做,因为斯大林已把他们都教育好了。不过即便如此,他 们也是注定要遭殃的。后来进行了选举。在大清洗之前斯大林把政治局改组为扩大的主席团。但这主席团形同虚设,在主席团内部他又组织了一个小范围的委员会,使它 起着原来的政治局的作用。他没有让莫洛托夫和米高扬参加进来。对所有的 人来说,这两个人都已成为死尸。
十字架和问号
斯大林死后,党中央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沙拉波夫被派去整理他的私人图 书馆。在一个房间里,沙拉波夫找到了一本厚厚的黑色硬皮书——那是十八 次党代表大会的速记报告。在召开十九次党代表大会的前夕,斯大林用黑铅 笔把上次党代会选出的中央委员及候补中央委员的名单圈点了一番:把那些 按照他的意志已不在人世间的委员的姓名旁都划上了十字架,然后在剩下 的、活到了 1952 年的委员名单上画了许多的问号。这就是他要进行新的清洗 的计划。
斯大林曾有一个有趣的习惯:每消灭一个战友后,就把他的别墅给另一 个战友居住。贝利亚曾经住在被枪决了的丘巴尔的别墅中,莫洛托夫曾住在 被枪决了的亚戈达的别墅中,维辛斯基曾住在被枪决了的谢列布里亚科夫的 别墅中??他们曾认为这是他们的别墅,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死亡接力棒而已,不久以后他们也得把自己的别墅交给新的主人。 斯大林统治的最后四个半月,是他准备进行“末日审判”的极为可怕的几个月。
在 50 年代初,“当家的”委托国家安全部长阿巴库莫夫逮捕贝利亚的同 乡——那些明盖来里人,贝利亚曾把他们安插在许多重要岗位上。开始办此 案时,“当家的”直截了当地吩咐阿巴库莫夫:“您要找出明盖来里帮的那 些搞阴谋的人!”然而案件办得很缓慢。阿巴库莫夫显然害怕搜集自己上司 的材料。
“当家的”立刻就看出了他是在害怕,于是阿巴库莫夫注定要完蛋。当 时,阿巴库莫夫正在筹划“医生案件”。
还在 1948 年,克里姆林宫医院的心电描记科主任利季娅·季马舒克就曾 写报告,说医生们给日丹诺夫治疗得不对头。
“当家的”记住了那封信。1936—1937 年间暴力事件的制作者,马上就 想到利用此报告的可能性。比如说,在克里姆林宫工作的沃夫西教授就是米 霍埃尔斯的亲戚。于是他设想:有一个范围相当广泛的犹太人阴谋集团,它 利用世间最人道主义的职业——“白衣天使”的职业去达到其险恶的目的。 有着惊人记忆力的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青少年时代平民百姓们爱看的那些 书,那些由犹太复国主义的圣贤们所写的书籍曾被俄国人民协会大量出版。 在争取实现其伟大梦想时,斯大林明白:只有两件事可以把社会团结起来——那就是恐惧感和对犹太人的仇恨。反对世界主义的斗争使他看清了许多情况,结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