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狙击手缅北猎日传奇:远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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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阵地。114团需要防御的地域过大,一部分兵力又被分去开路基,阵地上一个连的兵力明显顶不住。
一个弹夹还没打空,鬼子刻板的面容已逼近战壕,一片刺刀亮光。114团驻守此阵地的一个连队几乎全员跃出了战壕,刺刀迎向了鬼子的刺刀。阵地前沿刀光血光乱成一片。
“上刺刀——”杜克一吼,A排的弟兄刺刀上枪。
岳昆仑的狙击枪不能上刺刀,他拔出了武士刀。
“你!”杜克指着岳昆仑,“找阵位自由狙击,保护好他!”说完就带头跃出了战壕,领着A排冲向杀得如火如荼的白刃战阵地。
岳昆仑拖着嘎乌往阵地后方的一个高地飞跑,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我要回去杀日本军!”嘎乌使劲往后挣,影响了岳昆仑的奔跑躲避速度。
枪林弹雨里面,岳昆仑没时间跟他废话,转身一个膝顶撞在他的腹部。嘎乌瘫了,岳昆仑一下把他扛上肩头,跑着S型路线冲向高地的反斜面,子弹追着他的脚后跟射。
一过高地棱线,岳昆仑直接把人从肩上抛下,迅速反身架枪,瞄准击发。此时的每一秒,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结束或是存活。
嘎乌先是吃了一顶,然后又被摔得七荤八素,抱着肚子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紧贴着地面爬到岳昆仑身边,探头往河滩阵地上看——几百人在捉对绞杀,冷兵器破入人体的残酷远远超过子弹射中人体。
岳昆仑送弹退壳的速度飞快,枪声和拉动枪栓的声音几乎同步,每一粒弹壳叮当落地,枪口方向就有一个鬼子中枪倒地。嘎乌兴奋了,把他的三八大盖架好,学着岳昆仑的样子拉栓开枪。嘎乌很快就泄气了,一是速度远赶不上岳昆仑,二是他一个鬼子也没打中,还差点伤了自己人。这里离白刃战阵地足有四百米,别说他才刚学会用枪,就是老兵在这个距离命中率也极低。嘎乌却不明白为什么身边这个人能打这么准?三八大盖里就一个弹夹,五发子弹他很快打光了,侧头看岳昆仑,正飞快往弹仓压进一个弹夹。
“给我子弹!”嘎乌冲岳昆仑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远征 第十六章(5)
岳昆仑没理他,又举枪瞄准射击,这个时候也管不了杜克给他的规定了——不准他在一个阵位持续射击。鬼子拼刺刀实在强悍,一人足以应对两个驻印军的围攻,而且还不落下风;河里的鬼子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南岸强渡。岳昆仑心急如焚,毕竟只有一支枪,只能挑拼刺凶狠的鬼子点。
“我说给我子弹!”这回嘎乌是趴在岳昆仑耳边喊的,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手上的一枪也打偏了。
“老实待着!”岳昆仑反手一肘正顶中嘎乌鼻子。
嘎乌鼻里嘴里跟翻了五味瓶似的,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打架的时候,嘴里嘀嘀咕咕骂了一堆土话。
“我没你那枪的子弹!”岳昆仑趁压弹间歇喊一句,“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嘎乌叉着腿坐在地上,看看手里的三八大盖,越看越生气,抡圆了就给砸烂了。他一个人在那折腾,岳昆仑没空也没心情管他,开枪的节奏连贯稳定,弹壳在面前迸飞。
过了一会儿,嘎乌又摸上来了,手里没抢,握着弓箭。400米的距离,用弓箭!
一点儿悬念都没有,箭镞飞了一半距离就没了力道,风一刮,软软地从空中栽到地上。
岳昆仑没有看嘎乌,也没有觉得嘎乌可笑,他理解嘎乌心中那种对鬼子刻骨的仇恨,这一点也不值得笑。嘎乌却觉得自己可笑,他知道射不中,他只是不想放弃。他垂头丧气地放下弓箭,回转身,已经松懈的身体却一下绷紧,眼中精光暴涨——几个土黄色的身影闯入视野,手里枪刺雪亮,距离不足一百米!
岳昆仑在这个狙击阵位打了太多枪,已经被日军发现,半个班的日军受命从背后迂回,杀死敌军狙击手。
来不及示警,一个鬼子已在向岳昆仑后背瞄准。嘎乌抽箭、引弓、松弦,抽箭、引弓、松弦……六箭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连珠箭!箭箭中的!岳昆仑如果刚才回了头,一定会吃惊嘎乌的出箭速度,更会吃惊嘎乌射箭的准头,但他只听见箭镞尖利的破空声和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强渡到南岸的日军被驻印军用身体和刺刀硬撞回河里,114团的援军随即赶到,两架水冷式M1917重机枪封锁了河面,对岸的日军只能放弃。河滩上尸体倒卧,河流里尸体漂浮,战斗结束了。
六具日军尸体整齐排在地上,心口中箭、咽喉中箭、眼睛中箭,不一而论,相同的都是射中要害,而且是一箭致命。这说明射箭的人不但准,而且力道凶猛。A排的弟兄不可置信地看看尸体,看看嘎乌,在热兵器时代,这种本事他们只在评书里听过。六个训练有素的老兵一个照面就被一个平民干死了,这六个鬼子死得可够冤的,难怪死球了眼睛还瞪得溜圆。
杜克默站了一会儿,向站长挥下手,“带几个人,把他送回去。”这个“他”,指的就是嘎乌。
嘎乌正洋洋得意,以为可以留下了,听见这话一下跳起来:“我不回去!”
杜克紧望着嘎乌:“我要是你,就远离战争,和家人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还加入这场战争?”嘎乌问到了要紧处。
“战争意味着毁灭和死亡,死的不仅是敌人,还有战友,或是自己。你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变成现在的自己,但是毁灭他,只需要一秒,你再不会有重来的机会。战争不是游戏,不是打猎,它的残酷远超过你的想象。回家吧……”杜克声音暗哑,眼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和厌倦。
“我知道战争的残酷。”嘎乌盯着杜克的眼睛,“我亲眼看着亲人和族人被日本人杀死!那些失去手脚的孩子,他们以后不能游戏,不能打猎,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是谁让他们变成这样?日本强盗只要还在缅甸一天,我就要打下去!”
杜克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要走,被岳昆仑拦住。
“排长,让他留下吧。”岳昆仑目光恳切,他理解嘎乌的心情。
杜克在大伙的目光中离开,背影说不出的疲惫和寂寥。
“长官,让他留下吧——”岳昆仑喊。
杜克向后挥挥手:“留下吧——”
身后一阵欢呼,杜克向河滩走去,走向那些战死的驻印军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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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 第十七章(1)
野人山又开始下雨了,无休无止,带来潮湿泥泞,也带来沉闷无聊的情绪。从三月进入野人山,到五月雨季的来临,短短的两个多月,A排大大小小打了几十仗,他们不怕打仗,他们怕啥也不干,就那样待着,浑身关节都像要被这阴暗潮湿的天气锈蚀了。
青狼坐在帐篷门口的弹药箱上,眼望着外面飘摇的雨丝,手里把弄着刺刀;宝七和费卯、花子坐在铺上玩扑克,脸上用口水贴满纸条;岳昆仑在教嘎乌拆卸组装加兰德步枪。嘎乌现在也换了美式军服,除了皮肤黑点儿,和身边的弟兄看着没啥区别;剃头佬大字型躺在铺上抽烟,不时长吁短叹;大个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得闲就围着他那挺勃朗宁轻机枪转悠,又擦又摸的,恨不能抱着睡觉。
“剃头佬——”费卯开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忧国忧民哪。怎么?得绝症了?”
“放心,你老子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就怕这样再待下去,会憋出毛病来。”剃头佬直愣愣地望着篷顶,他怕闲下来,闲下来他就会想林春。
“那你是得做好得毛病的准备。这雨且着哪,不到十月不会停。听114团的美国佬儿讲,中印公路每天推进两里。四个工兵团,十万民工,每天两里,多他妈辉煌的进度!”费卯连抱怨都很阴损。路修不上来,大部队就上不来,他等得心焦,恨不能哪天一起床,就看见中印公路通到了南荣河。
“站着说话不腰疼!”宝七用力摔张牌,“野人山连爬都难爬过来,人家还要开出一条汽车路来,这又是雨季。只要十月能修到这,就耽搁不了大反攻。”
“中印缅战区总司令也就你这口气,老乔那位置该由您宝爷坐,在A排当个大头兵,真他妈屈了您!”费卯连挖苦带骂。
“欠蹬的玩意儿——”青狼的眼睛横向费卯,“闲不住就跟114团砍路基去!”
“老卡这还没死哪,就有人急着替他指挥咱们了。”费卯阴阳怪气地反击。
青狼站了起来,眼里那股愣劲又显了出来。他手上可攥着刀,真要疯起来冲谁都敢下手。
费卯有点儿发怵,忙给自己打圆场:“我欠蹬,我自个儿蹬自个儿,就不劳您大驾了——”
花子嘿嘿地偷笑,自言自语地说:“恶人还要恶人磨……”
费卯一挥手,在花子头上凿出一声脆响。花子呲牙咧嘴地揉,不再敢发表意见。
青狼又坐下了,猛地把刺刀插在脚边,他也等得焦躁。
雨更大了,丛林、营地,还有旗杆上那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军旗,都隐藏在白茫茫的雨雾中。一个身影从雨雾里走出来,向这边走过来。这么大的雨,也不跑,一步一步走得踏实,作战靴在泥泞中溅起泥水。厚实的身影近了,是站长,刚从杜克那回来。
站长裹一身水雾进到帐篷,也不脱雨衣,直接说:“打行军包,马上集合出发。”
一班人都望着站长,一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干什么去?”费卯问。
“总指挥部命令:A排深入新平洋地区,侦察地形、敌情及沿途空投场。”站长沧桑的脸上满是雨水,更添了几分凝重。
大伙都飞快地动了。
新平洋位于野人山中部,地势平广,是野人山中难得的开阔地带,更是中印公路自印入缅的必经之路。日军占领新平洋后,为方便运输补给,修有一条骡马大道直通密支那。此处一旦攻克,不但可作为驻印军的前进基地,还可修建小型机场,便于补给运兵和空军活动。A排的任务就是为驻印军攻占新平洋创造条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远征 第十七章(2)
雨季的野人山原始丛林迟滞了驻印军反攻缅甸的脚步,同样也困扰了驻防新平洋的日军。A排借着大雨和丛林的掩护,从南荣河下游偷渡,绕过日军的岗哨,十天后顺利深入到新平洋腹地。在这过程中大伙都发现了有嘎乌的好处——他是个绝佳的向导,熟悉野人山的每一条小道,不然A排一路不会这么顺利。
新平洋只是野人山中的一个地名,原来还散落几个土著村落,日军来了以后,这里就只剩了日军。这样也好,丛林中只要露出建筑一角,A排马上隐蔽,那里面只会是日军,别无其他可能。现在前方的林空里就散落着几幢木屋,茂密的植被后面隐藏着几十双机警的眼睛,远远观察木屋周边的动静。这些都是日军据点,每隔几里就有一个,一个遇袭,就近的据点会马上增援,半个小时以内就能赶到,能不惊动就不惊动。
杜克详细记录完木屋的位置,指下站长,往木屋方向挥下手。站长心领神会,杜克是要他带三班靠近木屋详细侦察。三班是A排的刀刃。
三班在离木屋四百米的位置停下,虽然还在下雨,但用肉眼已经能看清晰。确实是日军的据点,木屋外围了铁丝网,一辆三轮摩托停在空地上,两三个鬼子靠在重机枪巢的沙袋上抽烟。
“给我看看……”费卯压着声音对青狼说。青狼正把着他那个望远镜看。
青狼望他一眼,还是把望远镜递给了他。费卯虽然嘴损,手上功夫也不十分行,但毕竟是当过少尉的人,军事知识远胜过其他士兵。
费卯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放下后小声对站长说:“屋里有大功率电台。”
站长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又没长透视眼,怎么能知道屋里的东西。
“天线,看屋顶的天线……”费卯把望远镜递给站长,“架这么大这么高,只有大功率电台才用得着。”
“是有大电台。”站长确定了费卯的判断,“可那玩意又大又沉,得用骡马驮,咱们带不走。再说了,这不是在国军,驻印军不缺这个。”
这下轮到费卯看站长的目光奇怪了,就那样斜眼瞅着,瞅得站长浑身不自在。
“这世上好像还有一种东西叫密码本。”费卯说。
站长使劲拍下自己的脑袋,又扭头往后。他是个照规矩办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要跟杜克汇报。
费卯顶顶他:“想什么哪?来来回回的汇报,怕鬼子发现不了咋地?”
“哪……咱们干了?”站长有些踟躇。
“要能把密码本带回去,委员长一高兴,没准赏你个云麾勋章。”费卯那贫劲又上来了,不论何时何地。
“这个距离能打准吗?”站长问岳昆仑。他已经决定干了,倒不是贪功,是那玩意确实重要。硬干肯定是不行,一打起来,周围据点的鬼子闻风而动,屋里的鬼子也来得及处理密码本,只能派几个人摸进去。
岳昆仑点点头,400米射程以内他能保证百分百命中率。
“费卯、宝七,还有……”
“我也去。”
站长话没说完,就被青狼打断了。站长扫他一眼,接着把话说完:“还有剃头佬,你们三个摸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