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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红鞋的血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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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我所知道的晚报工作人员的秘密》。
  我写了张主编、萧非非、发行部主任、晓直的秘密,这个帖子当时就火了,跟帖的人叫我“神仙姐姐”,十分期待我再透漏新的秘密。这些跟帖的人里,有很多对报社不满的,有想进报社但无门路怀恨在心的,也许还有我的同事,借着网络这张面具,他们肆无忌惮地觊觎着,窃喜着。他们就是一堆蒲公英,风一吹,他们就把我说的秘密四处散播开来了。
  第二天报社的气氛明显不对,三人一堆,五人一窝地围在一起,全部都在窃窃私语。我装成无辜的样子,好奇地环视着四周。同部门的乐乐拉住我,用一种标准的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出事啦!
  果然是因为我的那个帖子,整个报社都为之沸腾了。秘密的主人们表现得极其不自然,由于心虚,他们挨个解释说那是谣言。谣言都会不攻自破的,可惜我说的都是事实,绝对牢不可破。
  报社的人兴奋过后也渐渐冷静了,有个人站出来说那应该是谣言,是很卑劣的污蔑。这个人是杨意,我恶狠狠地记着了。
  我跑去问杨意的秘密,苏眉再一次好心劝我不要知道太多,肯定会发生不测的。可我已经走火入魔了,秘密和馒头一样,成了我的日常必须品。
  苏眉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说出杨意的秘密是欠了很多同事的钱。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这么急于替那些人辩解,八成是想趁机讨好,让人家不好意思催他的债。
  杨意的秘密很快被我公布了,又是一阵热闹。几个借给过杨意钱但讨不回来的同事的纷纷跟帖证明我说的是事实,于是杨意在公司立刻成了一只过街老鼠。我的心被成就感占据了。
  (六)
  男朋友怄了两天气,一直等不到我道歉,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回家了。我这两天太高兴了,很大度地原谅了他,不过和他做爱时,我忽然想,他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两只Rx房贴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但看不出他的秘密。不知道他的秘密我就恐慌难安。我把他从身上赶下去,倚着床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来我说,明天下午来公司接我下班。
  我的意图当然是想让苏眉看看他,看出他的秘密是什么。苏眉连连拒绝,说这太过分了。谁都有几个不能见人的秘密,何必那么咄咄逼人。我哀求苏眉,那可是我男朋友,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我得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苏眉心软了,而且能被人这么哀求使她觉得自己挺了不起。她站在了窗户边上,认真地等待着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如约而来,提着新鲜草莓,我招呼他等我一下,飞奔去了苏眉身边。苏眉皱着眉头,告诉我男朋友心地纯净,没有隐秘的事情。
  可我不信,哪里会有没有秘密的人呢?肯定是苏眉在隐瞒什么。为了我所谓的幸福生活,我问了一遍又一遍,苏眉终于吞吞吐吐地告诉我,我男朋友曾经被一个变态老头强暴过,那年他十五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到现在还不敢回首。
  我很为男朋友心疼,他一直对我百依百顺,我也习惯了向他发号施令,想不到他心里居然有那么重的创伤。当晚,我吃光了他买的所有草莓,顺便也把他当成了一个草莓吃掉了。大概是心疼他的缘故,这次的性体验无比美妙,我高xdx潮迭起,最后体力不支,无力再战,蒙头就睡着了。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枕着男朋友的胳膊,他用这样一个吃力的姿势抱了我一夜。
  高高兴兴地上了班才发觉到异常,尤其是顶头上司张主编,还有萧非非、发行部主任、晓直、杨意,这五个人齐刷刷地盯着我,目光里的痛恨让我战栗。我赔着笑说早上好,他们同时鄙夷地哼了一声。
  打开电脑工作,顺手去了新闻网论坛,却看见首页上赫然有一个火热的帖子《揭开晚报新闻部韩文静的真实面目》。
  我的真实面目?打开帖子一看我就傻了。上面不仅说出张主编、萧非非、发行部主任、晓直、杨意的秘密是我透露的,还写出了我的一条罪状:贪污了社会捐助给白血病女孩的十二万善款。
  我眼前一黑,浑身发抖。那笔款的确是我贪污的,但是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知道。即使是男朋友,我也骗他说是父母给的嫁妆。能知道的人只有一个,苏眉。
  我晃晃悠悠跑去了苏眉的小房间,打开门冲进去,却看到了乐乐,她正举着一杯茶在朝着我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我顿时明白了。张主编的糗事闹出去后,他提出了辞职,而最有可能接任主编的人是我,其次是乐乐。为了扳倒我,乐乐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找到了苏眉,偏偏苏眉很听话地出卖了我。
  苏眉一脸歉意,很难过地说,文静,对不起,我不该出卖你这个朋友,但是你知道的,我就是无法藏住朋友的秘密。
  我连骂人的念头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要想法躲避即将而来的牢狱之灾。我得赶紧逃跑,带上皮包、那十二万赃款、护照、亲爱的貂皮大衣。男朋友、还有那些没来得及公布的同事甲乙丙丁的秘密,一起留在这个该死的城市吧。

☆、再世之期

  我以为子仪是失落于前世的一段不悔的错误,是我穷尽生死不能得到的挚爱,但,我竟不知旧梦早已经成真……
  再世之期
  西岭雪
  “子仪,请不要忘记我。在我生前,爱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在我死后,身体或许消亡,真情必然不泯。子仪,原谅我无法不爱你。”
  “夕颜,我是珍惜你的,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你始终待我如手足……子仪,我今生最庆幸的就是认识了你,最大的遗憾却也是你……子仪,如果有来生,我祈求还可以再见你,让我继续为我的爱努力,直到你也爱上我……”
  我恸哭,翻身坐起,把神思拉回现实,而心痛依然未止。
  “子仪,子仪……”我于静夜中轻声呼唤。那么熟悉的名字,那样刻骨的相思,可是他究竟是谁呢?
  自从去年和丈夫没滋寡味地庆祝过结婚十年纪念日,我便常常做这同样一个梦。第一次从梦中哭醒时,我深觉奇怪,只是一个梦而已,何以那一份心痛却如此清晰冷冽?子仪的一切是这样的熟稔而亲切,仿佛自小玩到大的一个伙伴,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了,似乎呼之欲出,却偏偏一时记不起是谁。
  我从三岁念幼儿园想起,一直回忆到33岁的今天,最终确定现实生活中绝不曾出现过一个叫做子仪的人,但我分明又是这样地牵挂着他,拥有一系列与他共同的记忆,例如夜游香山,逛八大寺,赏兵马俑……
  当然,这些都是从后来时断时续的梦境中回忆起的,但我知道那是真的,真的有过一个叫做子仪的人,真的曾经过一段那样的心路历程。梦中的子仪面目模糊,语音低沉,极少说话。深刻而强烈的,是那一种抵死缠绵的感觉。我曾经那样地爱他,虽被拒绝仍情痴一往,至死不渝,于是订下来世之盟。
  是了,那必然是我前生的记忆,子仪,则是我生生世世的所爱。但是子仪,你却又一次负我,我已结婚十年,如何你仍未出现?
  我望一眼身旁熟睡的丈夫,喟然长叹。比起子仪,丈夫是一个多么木讷而平淡的人,除了工作睡觉外就别无情趣,连名字都是那样的伧俗——文革,哼,张文革!
  记不起当初为什么会嫁给文革了,总是因为小女孩的浪漫和富于幻想吧。春暖花开风清月圆之际,连麻雀的聒噪都当成动听的音乐,把文质彬彬的文革误做白马王子也是有的。只是十年下来,再多的浪漫也被他的刻板磨平了。最初的柔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日日相见刻刻生厌的忍耐与无奈。我日渐变得漠然疏远,他却一无所觉,或许还沾沾自喜我不再打扰他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却做蛀书虫吧?
  我叹息,想起子仪,心温柔地疼痛起来。子仪,请重新入梦,带领我回到前世,让我再一次爱你……
  我迷醉于前世回肠荡气的苦恋之中。现实生活里厌倦而淡漠的我,竟曾经有过那样执着深沉的感情,令我唏嘘不已。
  雨夜迟归,走近海淀南路自己的家门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缠绵再度涌来,脑中电光石火,我清楚地记起曾经多少次共子仪在这条路上走过。他总是将我送至楼前,简短地说一句“再见”便转身离开。依依不舍的人是我,挽着他的手臂一再央求:“子仪,陪我走到路的尽头再转回来,再陪我走一会可好?”
  子仪不应我。我恼怒地跑开,任他在后面喊我也不回头。上子楼,却又惶惶不安,复转身奔回,而子仪已经离去,我茫然若失,好象再也见不到了似的,一个人沿着海淀南路在静夜里一边跑一边凄楚地呼唤:“子仪,子仪……”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前生,与子仪的每一次见面都有如生离死别。我眼角濡湿,走到楼门前又悄悄折回,一边低低地喊:“子仪,子仪。”
  子仪是一个矛盾的人,有时待我如兄长般呵护迁就,有时却常在一些小事上与我斤斤计较,绝不让步,以至前生留下了如许多的遗憾。
  记得那次我提早一个月就为他准备生日礼物,无数次幻想过伴他吹蜡烛的情形,临了却被他断然地拒绝。那也是个雨夜,我斜斜地擎着伞走在雨中,心里比任何一刻都更加明了子仪的遥远与无望,所有的自尊委地成尘,最后一丝自欺的余地也不留下,一颗心空空荡荡,天地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雨,一直冷到人的心里。我抱紧双肩,不可抑制地发着抖,心一牵一牵地疼得抽紧……
  那一份清冷绝寂的伤怀至今记忆犹新,或许我在那夜便早已死去。
  我忍不住又抱紧双肩,体味着前世的孤苦失落,沿着记忆的路一步步追溯回去……
  当不知第几次折回又转来时,我回头看到了丈夫。他正站在楼门前焦灼地张望,门厅的灯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赶跑了我所有关于子仪的回忆。
  看到我,文革松出一口气:“夕颜,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加班了。”我含糊地回答,侧身让开他走上楼,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星期天,儿子吵着要去圆明园,说是历史老师刚讲过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这一课,要同学们参观遗址以加强记忆。文革嘀咕着:“都看了一百遍了,还看?”
  但他虽不是个多情的丈夫,却绝对是个模范爸爸,一大早便催了我起床收拾一大包火腿饮料,一家三口也就上路了。
  来到圆明园,才知道这里新建了一处风景——海岳开襟遗址,专门搜集世界各地千百年来的各式图腾模本。我一向对古老的东西感兴趣,看得神驰目凝,留连忘返,遂打发丈夫:“你带儿子去看那些火后残骸好了,我想在这里多转一转。”
  独步水湄,恍如前世的感觉又来了,我如被感召地加快脚步转过假山,一座草亭赫然在目,门楣触目惊心的三个大字:“勿忘我”。
  我呆住,胸口似被铁锤重重撞了一下。天!我记得这三个字!这是我与子仪旧游的地方!勿忘我!这正是我最真的心愿,是我对子仪生死相许的再世之期!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亭子里去,抚摸着用树根粗粗雕就的木桌木椅泫然欲泣,身子一软就势坐下了,心中摇摇欲醉,不禁低首沉吟:“子仪,勿忘我!”
  泪水滴落,我缓缓抬起头来,却见文革已牵着儿子远远地来了。哎,子仪……
  思念一日甚似一日,我渐渐卧床不起。文革强拖了我去医院检查,却发现自己患了胃癌。
  胃癌!我的生命再一次走向尽头,而子仪依然未现。子仪,你何忍负我?
  病情渐发展到不得不住院治疗,文革抛了工作,日夜守在医院陪我。由于做化疗,我的一头长发大把大把地脱落了,我却不以为意,安静地只等着生命结束好快一点转入轮回,以期与子仪再世重逢,彼时,我仍会保有子仪的记忆吗?
  我在梦里苦苦追问:“子仪,你会忘记我吗?”
  “夕颜,不要胡思乱想。”子仪端过一杯水,一手揽着我的肩扶我坐起,一手将杯送至我唇边:“慢慢喝,有点热。”难得一见的温情令我心中伤痛,握住他的手泪如泉涌:“子仪,告诉我错在哪儿?我来改,希望来世可以做个让你满意的女孩,终能为你所爱……”
  我哭泣,肝肠俱裂,文革伸手将我推醒:“夕颜,醒醒,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茫然地睁开眼来,噩梦?不,那是一个虽然苦涩不堪却令我宁愿沉睡不愿醒的爱之梦,但我又如何对丈夫启齿?望着他一脸的焦虑和忧伤,我心中忽觉不忍,轻轻抚一下他的脸说:“文革,你有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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