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许清欢莫问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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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唇角上扬,扯过那张表格似看非看,然后慢慢的揉成一团扔掉。
“你……”心欢又急又怒的瞪着他。
严寒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形虽然隔着办公桌,却对对面娇小的她造成一种压迫,“你认为我心狠,因为你照顾生病的孩子而处分你?”
“难道不是吗?”心狠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工厂是有规章制度的。旷工就是旷工了。还有你的借贷申请,我给你的答复就是,你的人事证明资料不足,你让我怎么放心的把钱借给你。”
他绕过桌子来到她的面前,“你的证明资料在哪儿,拿出来啊。”
心欢不敢抬头看他,如果她拿出她的资料,他会怎么对她呢。
见她不停的后退,他不觉冷笑,不断的靠近她,“所以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还有,”他顿了顿,“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感情用事的人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总算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伸出手去,扶上她的双肩,定住她的身形,收敛了表情,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说道,“你也不要自视甚高,在阿宁眼里,你可能楚楚可怜。但,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说完,他狠狠的推开她。
她退后了好几步,停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激动、愤恨、心慌、难受瞬间都趋于平静,她的大眼睛平静无波的望了他一眼,
“好,非常谢谢你的答复。”说完,她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
严寒愣在原地数秒,最后一拳重重的击在办公桌上。
他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刚走到楼梯拐角,就见莫心欢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柳大哥,谢谢你借我钱。这样吧,这钱就当我借了,但是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保管,好不好?”
心欢把一叠钱卷好郑重的放进柳时镇的衬衣口袋。
“心欢,大哥是真心想帮你,我还是跟琪琪聊天才知道你的困境的。”
“我知道大哥对我好,所以我才放心让大哥帮我保管我的钱啊。”心欢调皮的指了指他的口袋。
柳时镇知道这是心欢不肯借他的钱,他并不执着,而是夸张的又做了一个心的姿势,然后敬了一个礼,得令!
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暗中生气的不止一个严寒。一个女人气歪了嘴脸,甩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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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人的话
坏女人的话 下午下班,心欢匆匆的朝工厂大门走去。
忽然人群中窜出一个中年妇女,“你是莫心欢?”
心欢点点头,她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柳时镇借你钱了?”
“嗯,不过……”不等心欢解释,一个巴掌招呼上来,啪,心欢半天没有转过头来。
“喂,你怎么打人啊。”曲琪琪赶过来,狠狠推开那个女人。
“你是谁啊,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打人?”曲琪琪气愤的指责道。
“这个女人都敢在光天化日下勾。引我老公,我有什么不能打她的。”女人说的理直气壮。这年头正室打小三就好像为全天下妇女除暴安良一般。
“哎呦,我说莫心欢,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以前盯着我们总经理,董事长来了,又拼命勾。引董事长。怎么现在就连一个技术员都不放过啊,而且是一个老男人啊。”胡爱丽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数落着。
“你误会了,我跟柳大哥没什么,我儿子生病,柳大哥只是想帮我,但是我没借他的钱。”心欢抬起头,拂去散乱的发丝,郑重的向那个女人解释。
柳时镇闻讯赶来了,他一把拉开自己的妻子,呵斥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都要被别人抢去了,你让我们母子怎么办?”
“大嫂,你真的误会了。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心欢焦急的解释着,她这些日子够乱的了,她既不想连累柳大哥,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你看,这是我卡里所有的钱,我是想借小莫帮她,可是她不需要。”柳时镇拿出兜里的钱给他妻子看。
“啊哟,大嫂,你可别几句话就被人糊弄了,现在抢别人老公的女人都会伪装,到时候你别哭都没处哭去。”胡爱丽尖酸的说道,唯恐天下不乱。
柳时镇的妻子看了看胡爱丽,有一刻的迷乱,忽然她指着胡爱丽说,“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紧接着她转向自己的老公说道,“今天有一个女人给我打的电话,说……”
曲琪琪走到胡爱丽面前,正要抬手打她一耳光,手却被抓住,“琪琪。”
曲瑞江赶来了。
“爸爸,一定是胡爱丽诬告莫姐,柳家嫂子,你一定不要相信这个坏女人的话,莫姐跟柳大哥绝对没什么的。”
“发生什么事了?”不知什么时候,严寒出现在人群中,他的气派体面一下子HOLD住了全场。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他。
“董事长,曲琪琪仗着她爸爸是一个小厂长,一再欺负我。你一定要给我做主。”胡爱丽见这件事惊动了严寒,不但没胆怯,却觉得真是值回票了,她挤到严寒身边,满脸委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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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那盒子
打开那盒子
“你干嘛想起来送我礼物啊,真是太可爱了。”琪琪激动的脸色绯红,把小兔子举起来细看。“其实真没必要送我……”
“这是送给欢欢的。如果你喜欢,那欢欢一定喜欢。”
不等琪琪高兴完,安宇宁的话像初春的雪,把她刚冒头的各种芽儿生生的压了回去。
“走吧,跟我去找欢欢……”安宇宁可不管琪琪千回百转的小心思,一心想的是怎么让欢欢开心。
“喂——你别拉着我……”琪琪怎么有心思跟他去见他心爱的人呢,“你这个人一点也不懂浪漫,你送爱人礼物,拉着我做什么。”
“有道理,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想的还蛮周到的,要是你跟着去,被欢欢误会就不好了。”
琪琪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懒得使了,她把小兔子递给安宇宁。安宇宁一下子没接住,小兔子差点跑掉,两人又抓又抱又安抚,高高兴兴的为小兔子忙了一阵。
“阿宁,你怎么在这儿?”严寒照例到各处巡视一番,却赫然见到本应在市里总部的阿宁。
安宇宁和曲琪琪顿时手足无措。
曲琪琪看了一眼安宇宁,紧接着脱身,“我先……先去上班了。”
安宇宁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个小丫头原来很狡猾啊,这么不讲义气,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玩的……
“你怎么抱着一只兔子,难道还像上学时,喜欢养宠物?快点放了它。”严寒拿这个弟弟真是没办法,怎么就长不大呢。
安宇宁担心大哥夺走他的兔子,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和大哥的约定了,说道,“这是我送给欢欢的礼物。”
送一只兔子,难为他想的出。
严寒扯出笑容,他这个弟弟,就是不同寻常,难怪妈妈和他都那么爱护他。
忽然又想到,这可是送给莫心欢的。那怎么行。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我没查清楚莫心欢底细之前,你不要过来和她见面吗?”
安宇宁不自在起来,他就知道他逃不过大哥的法力,但他对大哥这项漫长的考察已经不耐烦了,“你考察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严寒本想呵斥弟弟一顿,不遵守之前的约定,可是见到他手中的小兔子,忽然改变了主意。
“好,我今天就做最后一次考察,你好好看清楚。”
二十分钟后,总经理办公室。
心欢推门走了进去。
“董事长。”她叫了一声。
严寒转过大班椅,瞄了一眼莫心欢的脸,那里已经毫无红肿的迹象。
他不留痕迹的收回目光,继而投向桌上一个用红色缎带包装起来的精致盒子。
“打开那个盒子。”他吩咐道。
心欢疑惑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这是阿宁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打开吧。”
心欢并不上前,“我不想收,你替我谢谢他,并退回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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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了欢欢
认同了欢欢 “你必须收!”他气定神闲的望着她,成功的叫停了她的脚步,“而且必须当着我的面打开。”
心欢点点头,“好。”
她轻柔的解开缎带,拿起盖子。吱吱的声音传出来,一双兔子耳朵立了起来。
“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心欢还是被吓了一跳。
严寒哈哈大笑,“有那么害怕吗?不过是一只兔子。”
心欢瞄了他一眼,貌似见面以来,他对她一直是严阵以待,很少有这种放松的表情。
但心欢不能放轻松,接下来他一定会让她抱起那只兔子,想到这,她浑身奇痒难耐。
“把它抱起来啊。”果然他吩咐道,他的眼中充满希冀的光芒,痴痴的望着她。
清欢,你马上就会叫我寒哥。
记得六年前,有一次,他给清欢买一个兔毛的包包,非常漂亮。清欢背起来,更是增加了她的俏皮可爱。
可是没过一天,清欢就得了重病,浑身起了红色的疹子,呼吸困难。
紧急送往医院后,医生建议查过敏源。一番排查后,护士走进病房告诉他俩,是兔毛过敏。
严寒看着那只惹祸的包包,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寒哥,那是你辛苦兼职送我的礼物,不要扔。”
清欢急得要去捡回来,被严寒制止了。
“清欢,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好的。”
可是再也没有以后……
就在严寒陷入回忆之际,心欢已经抹去额头冒出的虚汗。她迟疑着要不要抱起那只毛茸茸的兔子。
见她久久不动,严寒笑着站起来,俯身靠近她,“这是阿宁特意给你挑选的礼物,虽然孩子气了些,但是是他的一片心意,你不会拒绝吧。”
心欢依然在犹豫,她盯着那只乖乖不动的小兔子,一想到兔毛……她面露难色。
严寒有些心急,难道她还要装下去。
“怎么,不敢吗?”还是不能抱?不能抱,为什么不痛快承认?
心欢看着他自鸣得意的表情,忽然之间下了决心,她上前抓住兔子颈部的毛,提起来,抱进怀里。
严寒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明明就是清欢,可是清欢对兔毛严重过敏,怎么她不怕呢?难道多年未见,她治好了这个毛病?不,不会的,过敏是体质问题,人的体质怎么会变呢。
“你敢抓它?”他惊问。
心欢轻轻的抚过兔子柔软的毛,强自镇定的说道,“为什么不敢,它很乖啊。”
身上的奇痒似乎更严重了,心欢忍住难受,扯起嘴角说道,“请你替我谢谢安总,就说我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恰在这时安宇宁高兴的走进来,“欢欢。”他仿佛一个世纪都没看见心欢了,看着心欢抱着他送的礼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呢,听说你要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大哥要宣布考察欢欢结束,认同了欢欢呢。
【亲们,周末愉快……】
她不得安宁
她不得安宁
夜里,严寒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起床在衣橱最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本子,里面有一张破损的照片。
照片中的严寒带着黑框眼镜,有些腼腆又有些甜蜜的笑着,他背着一个女孩,齐耳的学生头,明月般的面庞,甜美的笑容,只可惜,女孩后背处烧没了。
严寒摸着那张皎洁的面孔。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青菜事件后,他们回到学校。
一天早上,他骑着自行车,清欢抱着一摞资料从对面走来,他喊她,她笑着招手,资料哗的掉了一地。正好一阵旋风吹来,雪白的纸张四处乱飞。
他急忙把车子扔在一边,到处为她追着资料,两人好一通忙乱。
为了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的笑颜,他拿来相机,带着她在校园的各处拍照,还请同学为他们照了很多合影。
可是,人生有很多的可是,就像交叉路口的铁轨,一下子扳向不同的方向,似乎再也不能交集。
当他默默的流着泪,烧了那些记录他们美好年华的照片后,他就下决心,这一辈子爱不成她,他要恨一辈子。
为了能记住他所恨的人,他发疯的抢出这张照片。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明明就在我眼前了,却偏偏迷雾重重?
他穿上外套,拿上钥匙出去了。
***
“旦旦,吃药。”心欢准备好药片和水,叫正在玩玩具的旦旦。
旦旦扔下玩具,乖巧的吃药喝水。
等旦旦吃完了,心欢从一个小瓶倒出两片药粒,就着旦旦喝剩的水吃了。
“妈妈,你也生病了吗?旦旦不要妈妈生病!”旦旦扑进妈妈怀里嚷道。
“妈妈没生病,妈妈吃这个药,是补充体力,明天好为旦旦挣钱攒当医生的学费啊。”
“妈妈,旦旦要当一个会唱歌的医生。妈妈不开心时,旦旦就唱歌,妈妈不舒服了,旦旦就给妈妈治病。”
心欢笑了,她的旦旦就是她的开心果,是她的支柱,所以,她不能倒下。
安抚旦旦睡下了。心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夜风清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闷似乎好些了,她撸起袖子,胳膊上的红疹并不多。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