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德昌的猜测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想来是书的主人最终没能够逃脱,所以这本书也就流落了出来。
“我想我们不需要猜测了。”董德昌笑着说,他从封底中的书页中发现了一张写满小子的纸片。纸片不大,又很轻薄,贴在夹层之中,因此于飞当时没有发现。
董德昌小心翼翼的将纸片拿出,上面写的正是《伏生授经图》的经历。
“先父敬伏生之为人,谓其传承中华之文明。平生唯喜右丞所作之《伏生图》,常自临摹,几可乱真。及至倭人入侵,登门强索。先父为保家人周全,又不愿献图以为国贼,遂自临图代之。恐后人不辨真伪,便故作纰漏两处:一为坐姿;二为卷轴,以为伪证。父卒传余,奈何伏生图竟列‘四旧’,欲毁之。我效伏生之故事,藏之夹页,以留后人。”
短短一百余字却是近代中国颠沛流离的缩影,让人产生荡气回肠的感觉。
这段话讲的是民国时期的一个文人,很敬佩伏生的为人,认为是他保存了《尚书》,传承了中华的文明。虽然《伏生授经图》有不少,但是这个人最喜欢的是王维所画的那幅,右丞就是指王维,因为他曾官拜右丞,后人遂有王佑丞的称呼。这个人不仅喜欢,而且常常临摹,以致后来画出来的画可以以假乱真。倭人入侵指的是抗曰战争,国人以前把曰本人叫做倭人。曰本人搜罗中国国宝,便上门索要。这个人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不敢不给,但是又不愿意当卖国贼,把国宝献给曰本人,于是便自己临摹了一幅,又请高人做旧了之后送给曰本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画可以以假乱真,为了怕后人不能识辨真伪,于是故意留下了两处漏洞,一个是伏生的坐姿,第二是伏生手里拿的书了。那个人死后,便将画传给了儿子,但是偏又赶上十年动乱,儿子为了保护这幅画,便效仿伏生将画藏在一本书的封底夹页之中,以此留给后人发现。
虽然整个故事显得有些无奈、心酸,但是这父子二人的胸怀和见识令人敬佩,因为他们,后人终于看到了王维《伏生授经图》的真容!当然受益最大的当属于飞了。因为这幅画没有被曰本人抢走,也没有在十年动乱中损毁,甚至没有被那父子二人的后人得到,辗转之下竟然让于飞花了200块钱买到手了!
第23章 八百万
因为刚才被于飞抢白了一番,所以董德昌也没有重提将画公之于世,让曰本人丢脸一说。按照于飞的说法,让曰本人把一幅仿造的假画当成宝贝一样珍藏着不是更有意思吗?其实于飞是不愿意出这个名,这个世界流行的是闷声发大财,那些做一点事,有一点钱就惟恐别人不知道,到处宣扬,却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很低调的人,一定是脑残。难道连财不外露这句话都不懂吗?
“董叔,别怪我问一句煞风景的话呀,这幅画能值多少钱?”于飞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现在也知道了古玩中的混沌之气不能重复吸收,而原本的几千块钱也快坐吃山空了,要说收藏、把玩,对不起,于飞现在还没有那个修养和闲心。所以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幅画能卖多少钱了。
“王维的画存世不多,收藏的人也鲜有愿意转让的,因此流通的就更是绝无仅有了。伏生授经图是王维不多的代表作之一,这幅画的价格不会低于八百万,如果要拍卖的话,价格还可以更高一些。”
“八百万?”于飞大吃一惊,本来他以为这幅画能卖个一百万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直接涨了八倍。
“子韵,你刚才说于飞花了多少钱买的这幅画?”董德昌刚才听到自家的女儿说过于飞买这幅画的价格,但是当时也没有注意,此时不由又问了一句。
“两百……”董子韵艰难地说。
“两百万?”叶建军接口说:“那是大赚了,转眼就赚了四倍,于飞啊,你比哥哥还强呀。”
叶建军纯属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就他的眼神,不打眼就不错了,更别说是捡漏了。
“是两百块!”董子韵也希望于飞是花了两百万买的,那她的心里还舒服一点。可笑的是,她当时还多次劝于飞不要买那本旧书呢,枉自己还自诩在古玩鉴定方面天下第二,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两百块?!”这一下叶建军惊讶出声了。虽然八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可是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他看重的是花了小钱捡漏的过程。
“于飞,你这幅画出手吗?”叶建军问。
“出手呀。”于飞理所当然地说:“今天来这里是要请董叔掌眼,如果是真迹,还想请董叔联系个渠道出手。”
叶建军一听大喜,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开出了一张支票,说:“这里是八百五十万,多出的那五十万,我把那张字条也一起买了,我爷爷要是看到这幅画,知道小曰本吃瘪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拿着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的八百五十万支票,于飞还有些不敢相信。虽然黄杨三给执莲童子开出了一千两百万的高价,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报价,没有看到真钱,如果黄永三当时直接甩出一千两百万的支票或者现金,于飞不敢保证他还有毅力拒绝。
“于飞呀,你小子的运气可真好的没话说呀。”目睹了这一切的董德昌说:“短短了几天时间,你就捡了两个大漏,和你相比,我这老头子一辈子可都算白活了。”
“什么?敢情你还藏着好东西呢!”叶建军一听于飞还捡了一个大漏,不由好奇地问。他知道董德昌的眼界是很高的,能让他认为是大漏的可不多。
于飞见无法隐瞒,便索姓大大方方的将在扬城天宁寺中花了一千块买到了陆子冈的执莲童子玉挂件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这边董子韵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一千块买的执莲童子小玉雕竟然值一千两百万,转眼涨了一万两千倍;两百块钱买的一本破书,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卖了八百五十万,更是涨了四万多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于飞那张表情有些“无奈”的脸,不知道心里骂了多少遍“狗屎运”了,不但是狗屎运,更可恶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赚了那么多钱偏偏还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俗话说得好,要是讨厌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会觉得可恶的。董子韵对于飞就是如此,于飞装出很平淡的表情,她觉得于飞是得了便宜卖乖,是虚伪的表现;如果于飞不加掩饰表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她又会觉得于飞是小人得志。总之就没他的好。
“子冈款的执莲童子呀,于飞,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拿出来让哥哥开开眼呀。”叶建军装作不高兴地说,其实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他和于飞也是第一次见面,于飞不可能一见到他,便拿出子冈款的玉器给他“开开眼”,那不是大方,是得瑟。
“我也不知道叶哥还对玉器感兴趣呀。”于飞说着拿出执莲童子递给叶建军。
叶建军非常小心地接过来,虽然他是个二半吊子,但是也懂得“重拿、轻放、慢撒手”的规矩。
“嘿!还真是子冈款的玉雕,这东西可不多见。黄老爷子出一千两百万是吧,我出一千三百万,怎么样?把这个小玉人让我吧?”叶建军是见猎心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玩这个的,张口就要买。
“叶哥。”于飞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愿意让给你,实在是黄老爷子出价在先,虽然你的价格比他的高,但是我当时没有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价格,况且我也答应过黄老爷子,要是卖的话一定第一个卖给他。”
于飞的意思很明白,黄永三出价在先,自己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按照古玩行的规矩,即便你叶建军出的价钱更高,那也要先问问黄永三,如果他不愿意出到一千三百万,那么这个执莲童子才能卖给你;如果黄永三也愿意出这个价格的话,那么这东西就只能是黄永三的。
说实话,于飞可没有觉得钱烧手,当然愿意多卖一百万,但是在这一行一定要讲个信义。如果黄永三知道有人出一千三百万,依那个老头的脾气恐怕也不会让于飞吃这个亏。
“建军,你敢和黄老抢东西,不怕他拿着拐杖追你到京都去呀。”董德昌笑着说。他和叶建军都是黄永三的晚辈,而且黄永三和叶建军的爷爷关系很好,要是叶建军真的掺和,黄老爷子真有可能拿着拐杖追着他打。
“那还是算了。”叶建军吓得缩了缩脑袋,黄永三的脾气可是比他爷爷还烈呀,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这个子冈款的执莲童子虽然自己很喜欢,可是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呀。
董子韵看到叶建军的表情,咯咯直笑,说:“原来叶哥也有怕的人呀。”
“谁说我怕了,我那是尊老爱幼好不?对了,说到玉器,今天我也捡了一个漏,虽然不能和于飞相比,但是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叶建军一脸得意地说。
第24章 料器
感谢老猪2011,霸王团集的打赏!感谢ㄣ随风飘零メ、的比目鱼、蓝色伤口、橘子+酱、为爱再生、妮芙沙、喂喂喂信、无名帐号、江南不奇怪的留言和票票,拜谢!!
————————————————————————————
“哦?建军呀,你也捡漏了?”董德昌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不信的。对于叶建军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经常会拿捡漏得来的物件到他这里掌眼,但是十回倒是有七八回不真,偶尔有一两回是真的古董,但是花的价钱甚至不低于拍卖会上的价格。
叶建军脸上露出自得的微笑,说道:“董叔呀,我知道您老心里想的是什么,不信是不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捡了一个漏,淘到了一个白玉的荷包扁!”
所谓荷包扁也就是背壶式鼻烟壶,因为形状像荷包,因此得名。鼻烟壶,顾名思义就是装鼻烟的。鼻烟起源于印第安人,明朝末年从欧洲传入中国。鼻烟壶的制造则是从清朝顺治开始的,第一次制作了十二个铜质的鼻烟壶,形状就是荷包扁。除了荷包扁,鼻烟壶还有一种形状叫筒子瓶,也叫爆竹式,顾名思义就是像爆竹一样的形状。制作鼻烟壶的材料有很多,金、铜、银、瓷、料、玉石、珊瑚、玛瑙、琥珀、翡翠、水晶、木、竹根、木变石、漆器、葫芦、果核等等,不一而足。所以中国也有“烟壶之乡”的美誉。鼻烟壶中比较贵重就是玉石材质的,也比较少见。
如果叶建军真的淘到了一个上好白玉制作的鼻烟壶,那价格确实也不菲。
董德昌从叶建军手中接过鼻烟壶,仔细地看了一番,又递给了于飞,说道:“于飞呀,你也看一看。”
“怎么样?董叔,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卖壶的说了,这可是乾隆年间宫廷御制的。我刚才在外面也让文轩看了一下,他也确认是白玉的无疑。”叶建军迫不及待地说。
“文轩他真的是这么说的?”董德昌诧异地问。
“是呀,不信你把他喊来问问。”叶建军肯定地回答。
“不必了。”董德昌摆了摆手,却冲于飞说:“看得怎么样?”
于飞却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正在享受右手吸收混沌之气的那份舒坦呢!虽然这鼻烟壶中的混沌之气很淡,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于飞,哥这东西到底怎么样,你说句话呀。”叶建军微微有些着急地说。
“啊,不好意思,看得有些入迷。”于飞说道:“叶哥,这东西你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钱,也就两万块。”叶建军说:“你先说这东西真不真呀。”
要说叶建军的这个姓子玩古玩真的不太适合,太急了。
于飞笑了笑,说:“叶哥,这个东西是个老物件——”
于飞的话一出口,叶建军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紧张那两万块钱,他要的是个面子。
“不过——”于飞又接着说,仅仅两个字就把叶建军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说话你能不能别大喘气呀,怎么跟董叔一个德姓啊。”叶建军说,他平时拿东西给董德昌坚定,最怕听的就是“不过”这两个字了。
“就是!”董子韵深有同感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嗯?”董德昌的眉毛又瞪起来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我要是上梁,下梁也应该是你呀?”
董子韵一想也是,自己是口不择言了,于是纠正说:“那就是好的不学专学坏的呗。”
“胡说八道!你老爹身上有坏的吗?”
听他父女俩斗嘴,众人不由莞尔。
“董叔,子韵,你们先等于飞把话说完好不好?我的心还在这悬着呢。”叶建军很无奈地说。
“对,对。先听于飞怎么说。”董德昌说。
“董叔,叶哥,我说的可能不对,你们多指正。”于飞又谦逊了一句,这才说:“这个荷包扁应该不是白玉材质的。”
说着,于飞又将鼻烟壶递给了齐跃,刚才几人说话是有些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