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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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吓一大跳,幸好有惊无险。”郭仕崇停下手边工作,绽开笑容,“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好消息。”
“小涵她知道自己怀孕应该很高兴吧?”看他满脸喜悦神清气爽,葛继浩试探他,双手不安的在桌底交错,显得难安。好似他知道事实却没说是种罪过。
“她?不怎么高兴。”郭仕崇无奈的摇头,耸肩笑说:”之前她说不想要孩子,要避孕,让我赖过去,我喜欢小孩,没孩子我会受不了的。”
“她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
“她没说明过,可能之前子宫外孕流产,所以感到恐惧吧。可是这回做过详细检查了,胚胎有顺利着床,医生说她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大碍的。”
她流过产?什么时候的事?艾辕知道这些事吗?葛继浩感到错愕。
但,那是过去式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阻止他们生下这个孩子。
惋惜
下班夜幕低垂,一路上车水马龙,葛继浩的脑袋就像杂乱的交通般纷乱。他也想象艾辕一般撒手不管,但,想起他们必须承担的后果又于心不忍。
他是妇人之仁。
“葛大哥,我怀孕了……”前几天,她在电话中忧心说:“我现在很彷徨,很害怕。”
“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妳知道吧。”葛继浩提醒她,近亲可能导致婴儿先天缺陷或智能不足。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仕崇解释这件事,除了事实,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他不会让我拿掉孩子的。”
“告诉他实情吧。”
“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没了。”她更加惶恐,紧紧握住手机,像死命攀着这婚姻一般。回到艾家,艾辕过世,现在只剩郭仕崇可以依靠。假如他知道他们竟是兄妹,会不会做不成夫妻,兄妹也做不了,最后她落得一无所有。
“妳还有我,是不是?记得这句话,面对现实,别再逃避,如果生下问题孩子,不只是你们要承担罪过,孩子也必需受苦。小涵,仔细考虑,我可以给妳肩膀依靠,不强迫妳做决定。”
“我该怎么告诉他?”她已六神无主,无法判断。
“别再拖。”
“请你……告诉他吧。”她说不出口。
“好吧!”幽然叹口气,葛继浩毅然接受她的委托。
***
瞒不下去,即使她父亲愿意让这个秘密和他一起消逝,可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并未随艾辕生命陨落而不见。
叽……
她一惊,愕然回神,瓦斯炉上的汤锅滚了从锅盖边溢出汤汁,她慌忙将炉火关小,赶紧拿抹布擦拭被汤汁喷洒到的台面。
“汤滚出来了是不是?”郭家帮佣张妈出去买酱油突然回来,凑近看,“少奶奶还是去休息,我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我也没事做。”她边擦台面边说。
“有身孕的人还是多休息。”张妈抢着她手中抹布,她是娇贵之躯,老是抢着做家事,让她过意不去。
“喔。”她很不愿意的放下抹布,踯躇走出厨房,希望张妈会叫她留下来帮忙,可是走到客厅只听见厨房锅铲铿铿锵锵的声音,张妈并没叫她。
又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了。
都是郭仕崇啦,她只是怀孕又不是病人,竟然什么事都不让她做,要她吃饱睡睡饱吃,早上还不准她跟他一起起床,一定要她睡到日升三竿,难怪她要抱怨,他将她当猪养。
其实,换个角度想,她无比幸福。
走到客厅,她低头摸摸微凸的小腹,这个生命已在她腹中孕育两个多月,假如真要一下子不见,她会不舍……宁愿相信他是健全、健康的……
她无所事事在客厅晃了一圈。郭母一定是个相当有品味的女人,绸面缎布的绣花沙发充满欧风气质,连头顶那盏三层式的水灯吊灯都展现欧式贵族的华贵风貌,最让她叹为观止的是每个角落的精致矮桌上摆放的仿古陶瓷花瓶,她原以为以郭家财力那应是骨董,刚来几天她连碰都不敢碰,尽量离它们有段距离,她怕她冒冒失失的,万一撞到砸碎可不得了。
直到有天她咋呼,“仕崇,你家骨董真多耶,到处多是,让我不太敢乱走动。”从一楼客厅到三楼宴客厅,随便算一下起码五、六十件。
郭仕崇看她像进大观园看见新奇物品般撑大眼睛,又一副不懂古董的拙样,马上噗嗤大笑,看着她叹气直摇头,”可见妳虽然学美术,对骨董却毫无研究。”
“我是没研究……难道这些都不是?”她纳闷,他分明在取笑她。
“有人说过花瓶一定是古董吗?”他从客厅一隅拿起一个大概半尺高的大花瓶,凑到她眼前,嘲笑她,”这是我妈做的,整间房子的都是,不是骨董,但也算是无价之宝啦。”
原来如此?!方雨涵太震惊了。
卢绣绢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为何艾辕结束这段婚外情,到了日本结识的亦是对艺术拥有浓厚兴趣的叶青妮?
这些疑问?艾辕已逝,也石沉大海!
她跺步走出客厅,夕阳挂在遥远的天边。傍晚花园里飞来一堆细蚊,要是郭仕崇在家这时间铁定不会让她逛花园,他舍不得她去喂蚊子。
她望着火红夕阳叹息,这样被溺爱的日子可以维持多久?
“少奶奶,电话,少爷打回来的。”张妈穿着围裙在客听门口喊她。
“喔。”她回神,快步走进客厅。
进到客听后,她连忙拿起沙发旁茶几上的话筒,“喂……”
“小涵,葛大哥出车祸了……”郭仕崇焦急说,语气仓促。他正开车急着去医院。
“葛大哥出车祸?要不紧?他人有怎样吗?”她也慌了。
“很严重,很严重,我现在赶去医院,他在台湾没有亲人。”郭仕崇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紧急,令人感到恐惧。
“多严重?”她心跳不断加遽。
“先别急,我先去医院再告诉妳,妳在家等我。”听出她也慌张起来,想到她有孕郭仕崇赶紧先镇定自己。
搁下电话,她整个人失神的跌坐入沙发里……怎会这样?
她心情十分纷乱,家里太安静,静得让她心噗通噗通狂跳无法安定下来,现在她需要一点声音扰乱她的思绪。
她赶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画面正播报实时新闻……
她不禁颤抖……画面上,两部车子被一部堆满货物的车子撞的全毁……
“下午,一辆满载货物,疑似超载的货车失控,迎面冲向对面车道,对向两部自小客车闪避不及,造成两死三重伤惨剧,其中一部休旅车确定为远升集团总裁葛继浩座车,驾驶为葛继浩特别助理赵培豫,重伤送往就近医院,葛继浩送医途中伤重不治,为这起车祸除货车驾驶……”
葛大哥?不会吧?昨天才跟他通过电话?才听见他的声音,不可能?
她恍惚中喃喃低语,一时半刻仍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新闻不停播报,她却惶恐的一个字都听不见。
“少奶奶,少爷说不回吃晚餐,煮好了,妳要不要先吃?”张妈从厨房出来问她。
他答应她要告诉仕崇实情的,难道是她爸爸不让他说出来,所以将他带走了?不会?他是艾辕最得意的部属,他的亲信,他又这么年轻有为,艾辕不会这么惨忍……
“少奶奶……少奶奶……”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恍神,直到张妈叫她好几声,她才回神的擦擦眼泪。
“少爷……少奶奶跟少爷吵架了?”张妈看她眼泪又流下来,纳闷问,从茶几上抽出面纸递给她擦眼泪。
她摇头擦着泛红的眼眶。
***
“葛大哥,葛大哥……”睡梦中方雨涵大叫。“我们不是兄妹,不是,不是……”
“醒醒,小涵,妳醒醒……”睡在旁边的郭仕崇被惊醒用力的摇醒她。
被摇醒,她张开眼,原来觑黑的房间,电灯很快被打亮。
郭仕崇满脸狐疑看着方雨涵,“妳说梦话了。”她额头布满惊恐的汗珠,郭仕崇抽出面纸帮她擦了擦。
“我说了什么?”葛继浩出车祸后的这些日子,她原本丰腴起来的脸颊又消瘦下去,精神不振。
“跟前天一样!”她这几天都睡不安稳,一睡着很容易像梦呓般喃喃,严重的时候就像刚才在睡梦中呼喊,郭仕崇怀疑她是否得了产前忧郁症。
“一样?我说什么?”她恹恹的抱着抱枕躺着,心脏仍起伏不定。睡梦中,她看见他头破血流来找她,鼓励她面对现实撑下去,要她自己说出实情来。
“妳一直说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不是兄妹?”郭仕崇拉起被子盖住□□的上半身,将双手枕在脑后说,“我前天想这话想了一整天,妳跟葛大哥跟本不可能是兄妹呀。”
这太复杂了。她如果是艾辕的女儿,母亲是叶青妮,只有一个可能葛继浩是艾辕的儿子,可是他在加拿大出生,艾辕当年应该在台湾,葛继浩父母年轻时已定居海外。
他无法联想。
“我跟他?”他想错方向了,”我跟葛大哥当然不是兄妹。”
“所以是梦话,那就赶快睡,我们宝宝也被吵醒了。”郭仕崇翻过身,开心摸摸她的腹部,这几天感觉她的肚子又隆起不少。
他帮她拉好被子,关上灯,搂着她睡。
“仕崇……”房间静谧一会,他快又进入梦乡,她突然叫他。
“嗯──”
“葛大哥在梦中要我告诉你一件事。”
“告诉我一件事?他跑到妳梦中跟妳说,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他闭着眼睛开玩笑。
“仕崇!”
“他说什么?嗯,快说?我明天去看看他是不是待的不舒服,给他换个大一点的房间。”他也想念他,可是他却不来托梦。
方雨涵忍不住掉下眼泪,他说走就走,太突然了。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忍与惋惜。出殡那天她看艾琳哭得肝肠寸断。
“我们是兄妹。”她吶吶说,红了眼眶。
“妳最近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妳跟葛大哥不是兄妹,现在又说是了。”
“不是我跟葛大哥,是我跟你。”她不疾不徐说,彷佛葛继浩就在身边给她勇气。
“我跟妳?胡说!怎么可能,我们是夫妻。”郭仕崇从床上弹坐起来,黑暗中惊讶的看着她,不禁怀疑她是否因为艾辕、葛继浩相继过逝,受打击太深导致幻想。
她啜起泣来,双眼无神的看着一屋子让人感到恐惧的黑暗,“爸爸生前亲口跟我说过。”
“不可能,妳也看过,我身分证上父栏写着郭咏砷,不是艾辕。”
“你可以去问你母亲。”她强作镇定。
“妳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郭仕崇突然激动的捉起她肩膀像布娃娃般摇晃起来。
“咳咳……”她肩颈霎时被激烈摇晃,不甚剎了气,狂咳起来。
听她咳嗽不止,他赶紧放开,抱起她着急的拍抚她的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时激动疏忽她有孕在身。
她停止咳嗽,不舒服的再躺下去,眼神惊恐……她应该早点告诉他吗?多早?倘若即早得知,她根本不可能跟他相恋甚至成为夫妻!多早?谁来告诉她呢?
这也是她所希望,可是,知道的太迟了。
惊醒
清晨,郭仕崇起了大早,什么话都没说即开车出去。
方雨涵从睡梦中惊醒一直无法入眠,他也是。两人都只是闭着眼睛静静躺着等待天亮。
看他天一亮就起床,她并没多问,也不敢问,从她告诉他那件事之后,他激动片刻,很快整个人陷入极度沉思,态度反常,一直不发一语。
看着他起床、盥洗、穿好衣服出去,然后听见车库铁卷门升上,他汽车引擎开出去的声音,蓦然间泪水从眼眶冲刷而出,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一路开车南下,疾驶在清晨高速公路上,郭仕崇不止痛心,心中交杂着被欺骗隐瞒的气忿。
以前他不知到底怎回事,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幼父亲对他疏离,记忆中他没有好好跟父亲谈过一次话,更遑论拥有他的关爱。
反而是艾辕对他无微不至,两人形同父子。
原来这才是真相?所以,他从小即和母亲搬出父亲住处,母亲只不过父亲是有名无实的妻子,郭太太之位早已另有其人。
为何要隐瞒他?为何不一开始即告诉他真相?
他开了很长一段路,在崎岖山路绕行,终于看见庙宇华丽高耸的牌楼,他开进去,将车子停放在停车场。车不多,雄伟庙宇香火却已袅绕。他绕过香客膜拜的大殿,往寺庙后方的院落走去,那里是来此静修闭关的人居住处。
他焦躁的往寺庙深处走去,突然被叫住,“仕崇?”
“妈。”他停下脚步,母亲拿着竹扫把在打扫庭院,他走的太急刚才没留意到。
“怎么突然来了?”卢绣绢将头发盘在脑后,穿着僧服,模样素雅,除却过去的贵气。看见儿子突然出现她显得有些错愕。
“我有事想问妳。”昨晚没睡好,心情烦躁,又开了一大段山路,他显得有些疲累。
“我刚好也有事要跟你商量,本来想明天下山,没想到你来了。”卢绣绢看见他依然感到高兴。
“跟我商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