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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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涵惊愕的看着他，“我又做错了什么？”比较轻松？他不可能如此为她着想吧？
郭仕崇看出她有些惊吓，蹙眉说：“我是好意，妳别老是把我当坏人嘛。”
“你嫌我吧台工作做不好，叫我去楼上当影印小妹对不对？要是有这种爽缺，也好啦。”她故意这么说。从没给好脸色的人，怎可能给她好处。他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她刚才耳屎太多，以为他声音变温柔了？
她怕怕的。
郭仕崇叹了口气，对她翻了翻白眼，心里大呼：孺子不可教。“随妳，我只是跟妳提议，正好有个职缺罢了，当然不是影印小妹的那种爽缺啦，不要就算了。”
郭仕崇学她说得酸不溜丢。
方雨涵早无所谓他的态度，搞不好到辨公室她会更惨，本来一天八小时被他盯着，换了职务变成一天六小时被他盯着，到时候她还要不要活啊！
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多朵”她唯一想躲的人就是他。
***
她有气无力的擦拭吧台桌面，手拿着抹布在台面上画着圈圈，来回擦擦抹抹，顺时钟又逆时钟，擦过又擦，不知擦了几十回，边擦边叹气──那个郭仕崇根本用放大镜检视她，同样的事情别人都没事，她却总是讨骂。打破玻璃杯的不只她，昨天外场也一位服务生摔破一只水杯，她以为他知道会骂人，却连提及都没提及，好像水杯一次进货一百只，摔破几个不算什么。换她就不是这样了，三天前，她不小心手滑，摔破一个，好巧他就在不远，一听见铿锵他马上健步如飞过来，然后又是那句：“怎么又是妳！”
她也不想，也想小心，可是越想小心越不小心，谁都知道，越是战战兢兢，反而容易出差错，郭仕崇给她的压力真是不可小觑。
就在她长吁短叹时，在吧台另一角落的文绍突然对她大叫：“方雨涵，醒醒回过神啦！妳的电话。”
听见文绍中气十足的声音她猛然回神，走过去，文绍将话筒慎重的递给她，她还神情恍惚，只听见文绍正喃喃自语：“叫几百次了都没听见，在思春喔。”
“要你管。”瞥一眼文绍，她将话筒缓缓的放在耳畔，声音无精打采的，“喂，我是方雨涵。”
“妳好，请问妳在忙吗？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他等了好一会儿。
“请问你哪位？找我什么事？”话筒传来的声音相当陌生。
“我们两个月前一起吃过饭，还记得吗？”
声音确实有点耳熟。“记……得……”她纳闷的拉长音。记得是记得，但现在是在开她玩笑吗？就在她精神萎靡一厥不振时，他竟然来电？
哇！哪岂不是让他认为她上班都是如此精神散涣，这怎么得了，他是老板耶！
霎时她全身好像通了电流的活络起来，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她是名敬业的员工，不能让老板误解她正在偷懒。
她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以为妳不记得我了。找个时间，约妳吃饭，方便吗？”她前后音调相差千里，让他在电话那头笑。
“吃饭？”方雨涵更是狐疑，心中打上几百个问号？老板请她吃饭，难道是要……炒她鱿鱼？
“一起吃顿饭，何时有空，顺道再一起去看场电影，不知方小姐愿不愿意赏光。”他说得相当诚恳，不像有心机。
看电影？方雨涵有点受宠若惊，“你要请我？为什么？”
“不然妳请客也可以啊！”
“我想想好吗？我晚上还要上课耶，这个周休也没有轮休，所以，我再看看时间。”太突然，她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要侦探敌情，也得先做好功课布妥阵局，不能仓皇行事，免得功亏一篑。
“妳要想多久？方便留手机号码给我吗？过几天我再跟妳联络。”
给了他手机号码后还不是很确定，真的是他吗？挂掉电话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没有踏实感，刚才电话那头真的是──“葛总”？
难道他要自投罗网？
***
葛继浩放下电话，手里翻阅秘书liz方才送进来的人事档案。
她母亲的名字与“叶青妮”只差一个字，怎会如此凑巧！
他翻阅至自传。自传的起头即是“我出生于日本……”她出生于日本！他为之震撼。再回到前页，又翻回到末页，日文能力栏勾选为精通……习画二十年？这不就表示她出生即与画为伍？这个意外发现震住了他。
***
突如其来的这通电话，令方雨涵成天魂不守舍，没有受宠若惊的喜悦，只有莫名的疑惑不断在她脑海翻搅。
她只是一名员工，也许颇具姿色，身材还算匀称，却称不上美艳动人，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衬托，甚至连一个正式学位都没有，或许勉强还有两把刷子，一点才艺，但是这些比起那些出生富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人生的起跑点即在英才教育下养成，略显贫脊而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妄自菲薄，关于高攀的事她不敢妄想，更不敢去尝试。况且男人有钱多作怪。
她无奈的摇摇头。
想远了啦！八字都还没ㄧ撇。再想回来，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约吃饭看电影，如此而已吧！
就是这样，像那种拥有优秀条件的男人才不会看上她这种黄毛丫头。
唉！她又深深的叹口气，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没自信，就因为来了“多朵”身边所及的男子皆拥有“三高”的优势，让她自叹弗如，连最引以自豪的外貌都不敢拿出来招摇，想当初追求她的人简直络绎不绝，抬举她趾高气扬的昂首视人，对那些人曾经不屑一顾，现在角色变换，她竟然在这里顾影自怜。
说得也是，怎么乖乖的就给了他手机号码，怎么不先拒绝，假装矜持呢？
以前的气势到底丢去哪了？
虽然她也再想如何接近他，可是他竟然无缘无故的自投罗网，不得不让她感到狐疑？
“方雨涵妳别再给我偷懒了！”就在她思绪跑到九霄云外时，坏人郭的声音陡然现形。
她立即回过神，看见坏人郭手上正端着托盘，里头盛着一杯冰咖啡站在吧台前目光犀利的瞪着她。
她又闯祸了。
坏人郭气得七窍生烟，重重的将手上的咖啡放在吧台上，咖啡在重击后溢出褐色的液体。他厉声斥责，“人家点的是热咖啡不是冰咖啡！小姐请妳不要再端冰咖啡出来了好吗？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再不行，妳就去给我洗杯子，整天浑浑噩噩的，别再出错了，我会真叫妳卷铺盖走路。”
坏人郭转身离去后，方雨涵在他身后吐吐舌头拌鬼脸，早上她还以为他转性了，终于可以跟善解人意、温柔多情沾到一点点边，可是到了下午竟然又原形毕露，一切果真只是她的错觉。
其实，“多朵“还是有惹人厌的男人。仗着自己的裙带关系，在这里耀武扬威。据说坏人郭是副总的小舅子，没人敢得罪他，冲着这个名号，他可也是无往不利。方雨涵可不吃这一套，大不了本小姐不干了！不就是热咖啡调成冰咖啡嘛！有那么严重吗？
唉！
谁叫这是服务业。
她摸着鼻子，认错去洗杯子了。
忽冷忽热
每到星期六餐厅里人潮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多朵”的生意实在好得不得了。
站了整天，熏了满身的咖啡味，下了班她悠闲的在浴室冲热水澡、洗头、敷脸，哼着歌。今天学校休假，不用赶着上课，时常下班晚了，换下制服没得冲澡即匆匆赶去上课，今天也不用担心洗了澡洗褪疲惫睡不着，因为时间还早的很。
“大小姐，妳倒底还要洗多久，妳的手机一直响，到底接不接啊！”楚思倩在浴室门口大声喊着，她已经在浴室里搓了半个多小时的澡，普通人大概早已洗破皮了，她还在高兴唱着歌。
“快好了啦！”三分钟后方雨涵从浴室走出来，手机又响了，她匆忙接起。“喂！”她边擦拭头发，边听着手机。
“我现在在公司门口，我来接妳。请问妳准备好了吗？”葛继浩说。
“接我？现在？”她一头雾水。
“前天我们约好了，难道妳忘了吗？”
“不是取消了吗？”
“我记得妳说好，没有说不好，所以，我现在依约来接妳，若妳还没准备好，等妳准备好了打通电话联络我，我再将车开过来，车停在这里不方便。”
她不记得，两人最后协商如何，那天混混沌沌，只记得自己想利用他的关系打听艾辕的下落。
“我穿好衣服马上下去。”她已经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了，这几天她脑袋随时都在猜想葛继浩到底认不认识艾辕这件事，早忘了那天两人说了什么，更遑论他约她的事。
她随便穿了件短裤，套上连帽的短T恤，踩了双凉鞋，头发湿答答的，她从六楼宿舍火速下楼。
停在公司大门前，左顾右盼，没看见什么车辆，只有整排停放在路旁里头毫无人影的车辆。她将双手插在帽T的口袋里准备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汽车喇叭鸣声，她转头，一部黑色的休旅车的车窗缓缓落下，她看见了他，他示意要她赶紧上车。
她上车后，他看了她一眼，却保持沉默，专注开车。她心里七上八下，后悔莫及，怎么胡里胡涂没经过大脑思考冲动的跑了出来。
因为……
车上的他西装笔挺，盛装的像要去参加宴会，和她一身简便，像刚去运动场打球回来，简直天壤之别。
现在，方雨涵对整个事件的发展觉得啼笑皆非。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但她只是自己很想知道“艾辕”这个人的事情！
葛继浩见她低头不语，问：“怎么了！”他瞥过头看她一眼。
她没作答，两人之间只是一阵沉默。
原来王子跟丑小鸭的距离是这么遥远，所以，艾辕才会毅然离去？
是这样吗？
等红绿灯时，葛继浩像变魔术般自椅背后抽出一条小毛巾递给她，“把头发擦干，免得感冒。”
她感觉车中的冷气也变弱了，他真是善解人意又体贴的人。
“想吃什么？”他问。
“我穿这样可别带我去法式还是意大利餐厅，我可不想贻笑大方。”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这句话像在讽刺他，而非自己，她身上潜藏的傲骨时常不知不觉刺痛他人，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她不知为何，想到他认识艾辕，就想把气发泄在他身上。
他沉默不语，并没接腔。
过了几个红绿灯，他问：“吃火锅好不好？”
“好啊！”她实在忍不住快窒息的空气，在意的问说：“你在生气吗？”
“妳比较像生气的那个人。”他语气委婉，表现气度。
车子转了弯，掉头开往另一方向车道，然后他将车停在路旁停车格上，开车门走了出去，走到副驾驶座打开门对她说：“请下车！”
请？
多慎重呀！
她跟随他的脚步一起走入火锅店。
天啊，这一刻她竟然不想利用他了！
***
天不知亮了多久，方雨涵躺在床铺上听见书桌上的手机不停响着音乐，却头痛欲裂爬不起来。
今天是礼拜天室友都回家了，她虚弱的忍痛起床接听，听见赵培豫声音急促问：“妳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生病了是不是？”
应该是昨晚没将头发吹干，在火锅店吹冷气着凉了吧。
“我身体很不舒服，好像发烧了，今天不能陪你去科博馆。”她摸摸额头，带着歉意说。看来前几天答应的约会她要爽约了。
“我陪妳去看医生好了。“赵培豫担心。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害你白跑一趟，很抱歉。”
“都发烧了，睡觉怎会好，我到公司门口了，上楼去找妳。”
“不用了啦。”
不等她话说完电话就断了，赵培豫似乎相当着急，她拖着虚弱的身躯躺回床上去，闭着眼睛感觉到额头发烫，全身发冷，口干舌燥，想喝水，但她实在使不出力量，加上饥饿感更让她全身瘫软，无力再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小涵……小涵……”
过不了多久有人敲门，她听出是萧可钧，他来干啥？女生宿舍男宾止步，她必须下床开门，免得引起误会。
“萧大哥。”站在门口她气息如丝，两颊被滚烫的热气蒸的泛红。
“小赵在外面他说妳生病了，快去换衣服他陪妳去医院。”她眼神散涣，他看出她相当虚弱。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室内，萧可钧在门外帮她关上房门。换好衣服她开门走了出来，却是赵培豫等在门外。
赵培豫帮她拿着包包扶着软塌塌的她坐电梯下楼。
到医院他帮她挂了急诊，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烧到39。8度，他守在一旁忧心如焚。
他摸着她的额头，又怜惜又像抱怨说：“烧到这烫，还说睡一觉就好，脑袋会烧坏的。”
她躺在病床上试想阖眼却睡不着，打点滴又喝了一堆水，三番两次地想排尿，赵培豫帮她拿点滴陪她去化妆室，他开着玩笑说：“被我看光了，这下妳得嫁我了……我一定会负的。”
他呵呵笑着，两人间氛围相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