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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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她爸怀疑他图谋她家财产。
她愈想愈不对劲，双眼热得又泛出眼泪，“你骗我是不是？你老实说，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女人？”
她态度突然转变，变得对他不信任起来，由此可见他忽略了结婚会发生的问题，这回好像一口气要将他逼到极地一般。
不能解释也瞒不住，他只好豁出去的说：“我家是有个女人。”
她听闻整个人愣住，泛红的眼睛突然猛流下眼泪，“你停车我要下车。”为什么骗她？！
他很快接口，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是我妈！她跟妳爸一样都反对我们在一起。”
她再次愣住，噙着泪问：“为什么？她不喜欢我，是她不喜欢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就像我爸不喜欢你一样不喜欢我。”她该猜到的，却傻呼呼的装迷糊。
“我怕妳离开我。”他无奈说，看她的反应他有不好的预兆。
事情怎会这样，她以为只是她家人而已，原来不止，所有人都一样！太叫人心灰意冷了。她大哭起来，“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妳冷静下来，听我说，”他将车停在路边，将她往怀里揽，让她在他怀里哭个够，”我会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一定会有转圜的余地，不会永远都这样。”
“你不要再骗我了，根本不可能，日子愈久我只会发觉越多人反对我们。”她窝在他怀里难过的恍神喃喃。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妳要相信我。”他拼命安慰她，绝对不能让她撒手留下他离去。他不容这种事情发生。
相信？她连自己都难以相信了，还能相信谁？
这回是爬墙？如果连墙也出不去时呢？她还有哪里可以逃出去？
证明
“爸，我决定去日本了，过两天就去。”考虑两天，她终于做下决定，即使是散散心也好，总比每天在家无所事事，却必须面对解不开的纠结情绪来得好多了。
“会不会太仓促了？”艾辕正在书房跟公司主管做视频会议，女儿突然进来这么说他感到震惊，赶紧移开摄影机，看她神情憔悴他没多问。他想，她或许想开了。这样也好，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可以落幕了。
“我刚才跟妈联络了，我待会去买机票。”她两天没出门，气色很差，话也说的无精打采。
这两天郭仕崇一有空即来电安慰她，怕她从他的生活中突然消失，无所不用其极的保证他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好，最起码短时间内让他母亲接纳她。可是她听得出那些都只是他敷衍的言词，实质上他并没有能力改变目前状况。她知道他也很为难，所以，她暂时离开或许可以缓和大家与他的对立。
“珽珽……”艾辕欲言又止想交代她什么。
“我不舒服想先上楼休息。”这两天她除了考虑去不去日本，其他的事都不敢想，可是不经意想到郭仕崇她还是会心痛一下，痛得整个人都感觉很虚弱，所以她得赶快乘飞机离去，不然她会很快后悔，然后又放不下、走不掉。
“过两天再去吧！我看妳气色也不是很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艾辕担心，看她郁郁寡欢多少猜出她的心事。
“没关系，上楼睡一觉就好了。”她说完往楼上去，现在她什么心情也没，只想赶快离开，离开所有人的监视，让所有人不再跟郭仕崇针锋相对；她也看不见，听不见反对他们的声音。
***
“你为什么要告诉小涵那些话？妳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对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跟她说。”
方雨涵坚决去日本，郭仕崇怎么劝也没用，他丧志的跑去葛继浩办公事跟他兴师问罪。
他几乎无能为力了，事情演变太快、来势汹汹、令人手足无措，想抵挡都抵挡不了。
他臆测，葛继浩一定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艾辕一定告诉了他，为何要极力反对他跟她女儿在一起的理由。
“我是为你们好。”葛继浩知道他会怪罪下来，为了他好他选择替艾辕当个罪人。
“为我们好？这样你们最好，我好不了，她不只要去日本，她要离开我了，这样你们高兴了吧。”他愁容满面，眼睛布满血丝，神态倦怠，葛继浩当然看出他不好，但他也高兴不起来。
“仕崇，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不要这么固执嘛。”说出这句话他知道会挨轰，但是却是他的肺腑之言。
艾辕的话像是尖锐刺骨的风声在他脑海始终徘徊不去：“他们是亲兄妹呀，如果不是我怎会不乐意见到他们在一起。可是，他们是兄妹，他们不能在一起……”
事情怎会变成如此棘手？乍听之时，他整个人呈现一片空白，有那几秒希望自己听见的不是事实，可是，从艾辕口中声泪俱下的言词，字字敲在心中，想装作没听见都不可能。
“我没有你这么冷血，我只是爱她，到底碍着了你们什么了，为什么妳要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郭仕崇冷冷说，想起艾琳这些年为他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痛苦不已，更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女人痛苦。他对她掏心掏肺，她父亲却视若无睹，一样当他是个屁。
“不要这么冲动，有话好说。”葛继浩从办公桌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安抚他。
“我冲动，你们多冷静，这回你们顺心如意了……我还以你会挺我，没想到你直接栽我一把。”他冲动？所有人都认为他手腕欠缺圆滑、处事不够委婉，他愿意学习、愿意改过，却有谁愿意给他时间和机会？
对艾珽可以天地为鉴，他没有愧对于她。
“你要怪全把责任往我身上怪好了。”他很想将事情讲清楚，这样不清不楚，搞得大家误会愈来愈深，芥蒂几乎往下扎根下去。可是，如同艾辕所说，考虑郭伯母目前处境，这件事情必须继续隐瞒。假如摊开了，郭仕崇在郭家地位不保事小，这件丑闻可能将这些年精神状况不佳的郭伯母逼入绝境，所以再怎样他都必须保守秘密。
“你很伟大，艾轩、艾辕都喜欢你，却讨厌我、反对我。”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怎么做都有反对声浪，永远比不上葛继浩。
“仕崇，艾叔没有不喜欢你，这些事情我不便说，但是我必须纠正你错误观念，艾叔很在意你，但是他却选择让你怪他甚至恨他，他内心的煎熬是你所无法想象的。”
当艾辕的眼泪流下时，他感受了他的痛苦，但这些郭仕崇不会知道也无法感受。艾辕只是在默默承受，一个人默默承受痛楚，比一起承受的痛痛上几十倍、几百倍、几万倍，这些他是不会知道的。
“我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联合我妈跟你来打压我，如果，我离开艾氏的大企业总可以吧。”他沮丧起来，既然这个大集团的主宰者都这么排挤他了，他哪还有立足的地位，不如选择他心所属，背弃他算了。带他女儿远走高飞。
“你不要冲动，仕崇……艾氏的天下将来一半是你的，你是离不开的。”葛继浩担心他意气用事，要是他走了艾辕一定更难过。他不能弄巧成拙，这并非艾辕的期望。
“你在说天方夜谭吗？”艾辕连他当他女婿都排斥的要命，怎可能将他那份江山给他。
“艾叔跟我说的，将来你会看见他留下来给你的实质东西。”
“你帮我去问他，我要用这些换艾珽行吗？其他的我不要。”
“不可能的，这是不能交换的东西。”那是他的身分所该拥有的。就跟他身上留的血一样，不能交换。
他拿出皮夹上的身份证给葛继浩看，“我们结婚了，我知道最后会变成这种局面，你可以说我奸诈利用艾珽的无知，但我是被逼出来的。”
“仕崇，这？”葛继浩错愕，意想不到他连婚姻都会先斩后奏，但他知道，他不是在当儿戏。”你听我的劝告，如果你不想伤害你母亲，就去撤销这段婚姻吧。”
“这件事又跟我妈扯上什么关系了？”郭仕崇狐疑，葛继浩知道他最听自己母亲的话，所以用她来压制他。这回为了捍卫爱情他不会轻易妥协。
葛继浩发觉自己说太多了，要是松口说溜嘴就不好了。他假装坐回办公桌前忙碌起来，“我能说的到这里，听不听由你，你不听，多说无益。”
***
在方雨涵上飞机的前两天晚上，郭仕崇将车停在她家围墙外，他心里有数，即使告诉她他人在外面，她也不会出来。
她的手机两天前已是空号，他猜测她应该还没走。
他下车走到亮着门柱灯的门口按下墙柱上的门铃，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她一面。再外面等了一会儿，开门的外佣这么告诉他：“郭少爷，太太跟先生都睡了。”
他不找他们，”我找妳家小姐说几句话就走。”
“喔。”外佣开门让他进去。
进屋后他从客厅上了几阶楼梯，艾辕夫妇好像被电铃声吵醒，艾妻穿着睡衣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他对她说：”阿姨，我上楼找珽珽，说完话就走。”
“仕崇，太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吧！”艾妻作势挡在前面不让他上楼去，担心艾辕看见他不高兴。
一会儿，艾辕就出现在楼梯口，郭仕崇对着他说：“我求你让我上楼跟她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让他上去吧。”艾妻帮他对板着脸孔的艾辕求情。
艾辕想女儿都要走，不忍心对自己儿子做的太绝情，“你去吧……”他让开让他上去三楼。
听见声音她也下楼来了。
他又上了几阶走过去她身边，拿出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放入她手心，“我还欠妳一样东西没给，只是拿来给妳，希望妳一路顺风，到了日本一切平安。”
他转身下楼，客套的对艾辕夫妻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他的声音是哽咽的，如果有足够的勇气，或许他会在他们眼前转身将她带走……
可是他没有。
***
走进房间打开他拿给她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只钻戒……还有一张字条……
她感动又心碎的拿起折迭起来的字条看：
“对不起，结婚那天太仓促了，现在补上这只戒指，希望还来得及，老婆，我真的很爱你，让我等妳，等妳回心转意，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她眼眶红起来，为什么她必须错过这么爱她的男人？为什么？难道，老天爷忌妒她？还是她上辈子修业不够无福消受？
上飞机的前一天下午，她突然说：“我想出去一下。”
“我叫小张送妳出去。”艾辕看她精神不济担忧着，推迟数天去日本，她的精神依然萎靡，看起来仍病恹恹的。他很不忍心如此伤害他们，但是，没更好的路走，只能从荆棘里越过，他相信很快会柳暗花明。
“嗯。”反正自己去或跟随员去都无所谓了，她不反对艾辕的提议，只想远远看他就好，和他见面她一定会依依不舍。
***
车子绕了好久，随员问了三次她好像都没听见。
“小姐妳要去哪里？我们已经开了很久了。”
她一直处在自己的冥思中，没听见，擦了擦眼泪说：”我想去远升大楼，你送我去好吗？”
“可是……”随员犹豫着，那里都能送她去，远升？艾董会怪罪下来的。
“我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去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行吗？我只想远远看他。”她无精打采说，难道她现在这样子还能逃过大男人的追踪吗？
随员将车子开进远升地下室停车场，找了离郭仕崇座车有段距离的车位停下。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几点会下楼开车，可能下班才下来也不一定。她就坐在车上漫无目的的等待。
她静静的看着他的车，静止的停在不远处，他的主人迟迟不出现。
以前，就是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刚到“多朵“时，她总不清楚，他为什么老爱找她麻烦，只要她一做错事，动不动就对她凶巴巴的嚷着要扣她薪水，好像用这种方法恐吓她专心工作，却一毛钱都不曾扣过。
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做事他就会立即出现，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用心看着她。
而后，两人好像愈玩愈起劲，动不动就剑拔弩张，斗得大眼瞪小眼，旁人看起来他们几乎变成世仇，势不两立。若不是那回庆功宴酒喝多了，她胡里胡涂跟他回家，或许她永远不会发现、也不会知道，会被这么深刻的爱着。
可是，这份感情谈得好累，比以前那种不知情的斗气来得辛苦千万倍。
“小姐，郭总他们下来了……”随员突然出声提醒她。
她看见他身旁跟着他的特助，还有她不认识的两个人，他神态自若的跟走在身旁那个人说话，前天晚上在她家出现的忧伤神情已经不见了。
这样她放心多了。
“要不要我去叫郭总来车上？”随员说。
“不用了，我怕我会走不开……等他们车开走了我就回去吧。”她轻轻的说，怕一用力眼泪会掉下来。
这样就好了，会不会是最后一面她也不知道，让时间慢慢沉淀吧……也许就能证明什么？！
滥竽充数
晚上十点多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