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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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无可能。
莫错失良机，所以他乐观其成说：”你明天去看她好了……”
萧可钧只能默默祈祷明天赵培豫去医院时，郭仕崇跟方家人都不在场，不然依他刚才听郭仕崇向她家人解释的状况，不免节外生枝。真亏他敢言，连论及婚嫁这种荒缪谎言他都说得出口，要是方雨涵醒着听见他这么说不知他会有何下场？
想到这他无奈摇头──
***
从止痛药中清醒，方雨涵直接接触到郭仕崇惴惴不安眼神，四目交接之际她心头窜起一种莫名愁绪，这种愁绪彷佛炽热的光正灼痛她。她马上移开视线，环顾四周，病房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我爸妈呢？”她从开刀出来醒时他们还在，打了止痛剂睡一觉起床却不见人，病房里只剩郭仕崇，独自面对他，沉重的心情更往下沉。
“他们回去了。”他刚才对她养父母做了一番解释，当然这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说词。他解释两人知道怀孕后已准备结婚，只是没想到却发生子宫外孕的不幸。
他正考虑要不要告诉她，他编的这个谎言，可是又顾虑她身体不适，若因此反弹对他产生误解，心情浮躁起来不更适得其反。
“你怎么没回去？”虽然没时钟不知道到底几点，但她知道时间很晚，或许已经深夜。
“我告诉妳爸妈，我留下来陪妳，他们答应了。”他很自责，没看见她安然无恙也无法安枕。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她撇开头去，淡淡说。腹部还有微痛感，可是心更疼，像身上缺了一块肉般的痛。
他感觉出她现在对他的不谅解，“对不起，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所愿意，我会对妳负责，等妳身体好了我们马上结婚。”
她错愕的凝视他，就算跟他上过床她也从没想过要跟他结婚，听见他这么说，她虽知道他是在表示自己的负责，可是事发兴头她对他充满责怪和不满，纵使他有诚意，她也无法接受，心里依然难受的说：“郭仕崇，我嫁猪嫁狗都不会嫁你。”
无论这句话是真是虚事到如今他都只能概括承受，无从反驳，谁叫他错在先。
他倒吸一口气，这句话她虽曾经说过，但现在再度从她口中说出，声音的力道像在拧干他的心。现在他确实猪狗不如，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成全她，不惹她伤心，可是他不能让她误认他是那种偷吃擦了嘴就想逃跑的男人，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那以后如果妳不想嫁猪嫁狗，又不想嫁别人再委屈一点嫁给我好了。”
想得美。
“就算我当一辈子老姑婆都不会嫁给你。”想到医生的话她忍不住悲从中来，低声啜泣。子宫外孕导致一边输卵管爆裂，以后将很难怀孕。都是他害的，从他自作主张带她回家过夜那天起，她就没打算原谅他，跟他结婚？简直是无稽之谈。
见她眼泪如滚滚洪水，他难过的张开手臂附过去抱住她，“对不起，妳别哭了，妳身体还很虚弱，再哭会伤身体。”
“你别管我……”她负气的推开他，擦掉眼泪，“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刺痛他的话，心里仍酸楚难耐，令他难堪她不是该高兴吗？看他露出通苦的表情不是该幸灾乐祸吗？可是为何心中却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满到几乎快从眼眶溢出。
他无意现在跟她摩擦，收敛起往常锐角，退一步说，“我跟你家人说过这几天由我来照顾妳，等妳出院你要怪我、恨我、讨厌我都无所谓，我都坦然接受。但是，这几天妳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让身体早点复原好不好。”
怪只怪自己太异想天开，以为生米煮成熟饭随之手到擒手，始料未及却打翻一锅粥，弄得人仰马翻。这种状况比先前的斗气令他难受的程度有过之无不及。回想都是自己一意孤行造成。
“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你离我远一点吧。”躺在床上她病恹恹说。
“我会离妳远一点，但妳这几天生病，我不能放着妳不管。”
“我不用你照顾，我会照顾自己，我还有家人可以照顾我。”
“今天让我留在这里，明天你家人来我就离开。”
他只想弥补过失，既然这么做亦不能获得她的谅解，他不该再强留增加她的心里负担。让她更恨他对自己并无益处。现在他发觉过去对她的态度真是幼稚，非但她未肯定他的工作能力，反而让她更加反感。原来他连追求女孩子都不会，真是愚蠢至极。
离开
出院后她很努力的遗忘这件事，就算偶而午夜梦回，她也会再求自己赶快睡去，不让这件事情干扰她太久而失眠。
那郭仕崇呢？他是忘了还是跟她一样偶而想起？
不得而知。
这些日子她很少看见他，不知是他将她生病住院时说的气话当真，还是刻意回避她？“多朵“七层楼就这么大，可是却难得会上一面，有甚至擦肩而过也只是颔首而已，跟一般同事并无差别。
反正无论答案如何她不会太在意，他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意外……
意外？的确是意外，如果没有意外怀孕又意外流产，他不会在她心里有一刻停留──不会的，根本不会，她讨厌他那志得意满的嘴脸；讨厌他那傲慢的态度；讨厌他盛气凌人颐指气使；讨厌他太多太多，更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为何她会这么讨厌他？
或许，讨厌的另一极端是喜欢是爱，所谓物极必反，难道，她曾经喜欢过他，所以现在只要想到他就是无限的……厌恶？
又好像不是？好像是压抑心口无从发泄的一股闷气……
男人跟女人毕竟不同，女人是多情的动物，而男人却是博爱的动物；女人会在悲伤的空间逗留许久，漫无目的的钻牛角尖不得而出；却是男人无法忍受沉闷，他们会很快让自己跳脱，就算麻痹自己也不会沉沦。
她这么认为。
在擦肩而过时，她总告诉自己，那一场意外已经结束。
***
“小涵──”她下楼准备上课去，在一楼大厅遇见甫从外面进来的萧可钧。
“萧大哥！”时间快来不及她眼神游移在他身上却没停下脚步，萧可钧停住脚步。
“耽搁几分钟，讲几句话行吗？”近来他忙着筹备台中二店，极少在店里，心里有些话思索了一阵子，基于爱护她的立场，看她最近抑郁寡欢，他认为不得不跟她言明。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又放进背包，倘若一路上没遇见连续红灯尚不会迟到，她跟着萧可钧走到户外。”有什么事？最近在忙什么，都没看见你在店里？”
“去二店，下个月要营运，目前仍在赶装潢进度，怕来不及试卖，这几天都要求装潢公司连夜加班，不放心所以去盯着。”
“不是郭仕崇要去接二店经理，怎都是你在忙？”她听说他要调去二店，直觉反应就觉得他故意躲着她。
“调去二店是他自己的意思，公司方面并不赞同，所以目前人事仍未定案。”
他自己要去二店？这个郭仕崇简直是作贼心虚，难怪看见她像活见鬼似的，走的比跑的快。
“他想去就让他去呀，总公司干嘛不让他去。”这句话不像是打从她心里说出的话。
他竟自请申调，这现象她反觉得不像她在赶他，而是他要──遗弃她。心里挺不好受的。还口口声声说负责，她出院后却对她不闻不问。以前他还会注意她是不是又出差错，一出差错人马上闪现，可是现在，就算她打翻一整迭水杯他都不会出现，像是忍者龟住进下水道再也出不来了。
萧可钧看她脸色微恙连忙帮他解释，再怎样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同事，他也不希望他跟她始终存在心结。
“多朵为远升集团和威凌集团合作的公司妳也知道，目前威凌持股已大于远升，基本上经营权属于威凌了。所以，可能过一阵子，多久我并不清楚，郭副理会变成我的顶头上司，他将会晋升总经理全权掌管多家多朵业务，届时多朵将改组成为独立公司，不再是远升旗下的卫星公司。”
听闻，她惊愕的目瞪口呆，郭仕崇将接掌“多朵”总经理职务，真的假的，就凭他？
喔，她忘了，他也是咬着金汤匙出世的富二代，生下来就金钟罩顶天不怕地不怕，才会一副目中无人的跩样。
总经理？谁希罕！
“我要去上课，快来不及了。”只要有关郭仕崇的事她无心听下去，何况是他将步步高升的──喜事。
简直是没天理，她还在吧台洗杯子、洗盘子他已经要当上总经理了。
既然他已要步步高升，那么她也只有祝福的份了。
她顺了顺背包走了两步，萧可钧立即又叫住她，“小涵，有件事一直搁在心里，不知说出来妥不妥当。”
“什么事你说呀。”她又停下脚步。
“小赵人真的很不错，性格敦厚，细心又有责任感……”
“我知道。”萧可钧帮他说过太多好话，她都已经会背了。怀着心事般笑了笑。
“我并非指仕崇他人不好，而是他不并适合妳，他过于强势那种性格是妳所无法忍受的程度，所以……”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跟他只是硬碰硬，谁都占不了便宜。
“萧大哥，我跟郭仕崇根本不可能……”他想太多了。
萧可钧会意的点头，“前些时候他跟我说过想离开多朵的念头，我想应该跟妳有关，假如他家人愿意让他走，我想发生那件事后他应该也离开了吧。”
“喔。”她并不想再提那件丢人现眼的事。
“这件事情小赵并不知情，所以，小涵，妳自己要懂得斟酌事态轻重，多跟小赵连络维系感情，这样对妳或许会比较有利。”
“我明白。”
她很明了萧可钧再为她设身处境想，这段日子她也有更深体认，郭仕崇对她而言像身旁的ㄧ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所以她必须避而远之。而最好的方式即是明确的接受赵培豫，积极与他交往。
到了晚上下课回到“多朵”，尚未停妥她即看见郭仕崇站在停了整排机车的步道上，街灯隐隐约约，他定定的站着，从远处有段距离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找车位将车子停好他朝她走过来，故作轻松不疾不徐说：“可以谈谈吗？”
她扬眉望他，“说话当然可以。”她还不至于小家子气到讲几句话也拒人千里。
他凝视她，没直言，顿了一下说： “我下个月要回台北了。”
他希望她对这件事的反应纵使不依依不舍，也不冷漠以待，最起码能说些话慰留，或是给予一些祝福。
听闻消息她怔愣，傍晚才听萧可钧提公司改组他将接掌重任，怎么这么快就来跟她道别，她仍感到些微措手不及。
也好，少他如同少了心头之患，免得老是担忧他一时失言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泄漏出去。
可是，她却若有所失，高兴不起来。
“喔……”她回答的好似无动于衷径自走在前面，不想让他发觉她的失落。
“妳将来会回去跟姨丈住吗？”跟在后面他问，看着她背后流泄的及腰长发，他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想离开，或许以后擦肩而过及腰长发的女子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想会不会就是她。
突然被这么问，她怔住脚步，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目前不会，但等我毕业后就不知道了。那时或许会吧！”
目前她尚有两学期的课程，所以这是个不确定的答案，假若她毕业前艾辕不敌重症，那么对她而言搬到艾家的大宅邸根本毫无意义。
冤家
假如郭仕崇回去，她在多朵的日子应该会平静许多，回想这段期间，若非他不断找碴也不会引起这么多风波。
只是她想不透，趾高气昂的郭仕崇到底何时看上她的，她既然毫无察觉，难道从要她写悔过书那时已经开始，还是她打破第一个杯子后？
匪夷所思。
感觉她在他眼里就像一只心不在焉的害虫，他时时刻刻想消灭的害群之马，甚至从他的判断角度她几乎笨的可以，笨手笨脚，笨到无可救药……
所以他才整她。
要是每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开始就是──整她，不断整她，她想这世界上大概没人敢谈恋爱了，这种手法简直低劣的令人难以招架。
倘若说他们之间真能在他离开后一笔勾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早就不时兴圣女贞德型的女子，她没必要因失贞于他而巴着他不放，况且她对他唯一的感觉似乎仍停留在厌恶没有改观，或许又因他在她喝得醉醺醺时自作主张带她回家又多了一份不谅解。总之，他的霸道和自以为是的性格她并不认同。
她想得入神，一时没察觉耳边突然响起说话的声音：
“喂，大小姐妳没听见水滚了吗？”炉子上的茶壶响笛嘟嘟嘟的叫，壶口冒出大量蒸气，刚开门进来抱着咖啡豆的偣儒连忙跑过去关火，瞄了刚回神的方雨涵一眼，喃喃：“太闲又再发呆了，我看郭副理还是常出现比较好，免得妳又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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