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女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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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董忱才又狡黠的逗我:“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同事,开玩笑呢!”
他拉长声音说道:“就是,找男朋友也不能找这样的,你看他一接到老妈的电话,整个人就保持一副稍息立正的姿势了,连声的话里只是,好的,妈,好的,好的,这样听话的儿子,哪个敢给他做媳妇?”
“呵,人家孝顺难道也是个错误?”
我们两人一道走下台阶。
走到路边时,他忽然回头,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耳边说道:“毛豆,你露点啦!你的胸罩是粉红色的!”
、6:食材也是重感情的
我立即低头,这一看我的前胸,我差点尖叫起来。
原来我胸前一粒扣子开了,不偏不倚,正好是胸前第三个扣子,从旁边一瞄就能看见里面的粉红色胸罩。
我臊的立即背过身去扣扣子,嘴里气急败坏的骂他:“你往哪看呢?”
他笑:“听说你去当兵了?还在海军陆战队里呆了三年。啧啧。真让人刮目相看。”
“所以。”我不客气的奚落他:“你给我小心点,如果你哪句话惹的我不开心了,说不定我真的会把你直接炝锅了。”
他又恢复了些端定的神色,“毛豆,我们御煌楼这个月18号开业,有时间吗?请你到我们御煌楼来尝尝我们的特色菜如何?”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我迟疑。
原来董师伯新开了间酒楼,我问了下地址,感觉有些远,“还是下次吧,相请不如偶遇,正好这里有间馄饨店,就这里吧!”、
………………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端了上来,除了馄饨,小店还有小菜,眼见这小菜拌的实在差水准,我们要都没敢要。
我点的是鸡肉海带馅的馄饨,要用鸡脯肉加鲜海带剁碎了包起来才好,可是店家偷工减料,鸡脯肉明显缩水,海带,也不是新鲜的。馄饨味道一般,我一下大失所望。
董忱尝了一口,也忍不住说道:“我诚心约你,你多少也应该给个面子,找个文雅的地方吧?结果却来了这么个地方吃馄饨,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也太轻视我了。”
我向他顽皮的一笑:“放心,你是御煌楼的太子爷,我这招叫欲擒故纵,养肥了杀大头,要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你拖到高档食府,你被宰怕了还敢再来请我吗?”
他笑着摇摇头。
吃东西时,董忱看着桌上的调料,他拿过醋在鼻下闻了一下,忽然他叫老板:“请问,你这醋是在哪里买的?”
那老板得意洋洋的走过来,满脸的自豪:“这个醋呢,超市是买不到的,因为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我的老家是山西的,我们那里人人都能做的一手好醋。”
董忱点头:“确实是,其实你这馄饨吃起来一般,但是你这手醋,味道确实鲜美。”
老板走后,我忍不住也说道:“我爸说过,最好的调味品还是要用手工碾碎的才好吃,不信,你自己用手捣一下花椒粉,那种感觉和机器碾出来的感觉绝对不一样,食材也是很重感情的,你对它倾注感情,它也回你真正的色香味。”
他笑,脸上的表情很阳光.
我问他:“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吧?”
、7:董忱的心事
“我?”他淡淡说道,“过了二十五岁就有一种感觉,一年的时间就象一天一样过去了,日子就好象一道拌好的凉菜,再怎么花俏,其实也只是一道凉菜。”
“董忱,其实你也才二十六岁而已,干吗把话说的象是过了冬的土豆,水分都抽光了老气横秋的。”
他摇摇头,换了话题:“毛豆,你很喜欢做菜?想做厨师?”
我叹道:“那是我很久以来的一个梦想,就好象一直很想吃一样东西,不是饿是十分馋一样。但我也清楚这个职业会带给我多少矛盾和麻烦,父母都不赞成我做厨师,在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女孩子仍然该象旧时庭院里的女人那样,守着一个花架子,掂针走线,做斯文秀气的工作,做厨师是完全与女性不沾边的职业。”
他摇摇头,和小店老板要了两瓶瓶装的绿茶,没有喝小店的水。
我有些羡慕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多么向往你,你有一个爱厨艺的父亲可以对你言传身教,自己又这么天资聪颖,你完全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我呢,却只能把这一切当成自己臆想里的一个梦了。”
他喝了口水,“毛豆,你信一件事不?其实我不喜欢做菜,不喜欢做厨师,我甚至不太喜欢闻厨房里的油烟味,因为不喜欢这个职业,所以这四年在澳门,我过的并不开心。”
我很惊讶,我只知道这四年来董忱一直是在澳门一间酒楼做主厨,今天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不喜欢做厨师.
他说道:“严格的说,我虽然也会做菜,但我的厨艺却象是在抄袭的,我完全的只是抄袭了我爸爸的厨艺,把我爸爸的技术复制了过来,我没有把这项技术真正融到自己脑子里把它合理的运用,这和传统的硬式教育是一样的,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有种感觉,我每天只是在做菜,而不是在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想了下,说道:“有一位导师曾经说过,世上没有所谓的理想职业,你再喜欢做的事,一旦变成朝九晚五的工作,只是为了生活而工作的话,那再有兴趣的工作也会让你厌烦,我有时候也在想,我虽然喜欢做菜,可是如果我真的做了厨师,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厌烦呢?天天顶着一身的油污,回到家,我的家人会不会喜欢我,接受我,我自己又能不能坚持下去呢?”
我感叹:“也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区别。”
其实我和董忱,并不是特别熟识的朋友,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分开了这几年再一见面,竟然距离一步拉近,两个人打开话匣子,里面的话就象爆米花一样,膨胀了很多。
我也是今天才震惊的知道,原来,这么天才的董忱,被董师伯如此骄傲的独子,竟然不喜欢做菜。
不知不觉,我们两人竟然聊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等从小饭碗出来,天都黑了。
“要回去吗?”他问我。
我忽然想说,嗨,来杯朗姆酒怎么样?可是,这话我不能说,就算邀请,也应该是男人邀请女人啊。
我们两人站在街边,鹅黄色的路灯下,我们两人的身影都很长。
我客气地说道:“该回去了,回去看电视剧。”
他忽然开玩笑似逗我:“毛豆,愿意去喝一杯吗?愿意去迪厅疯一下吗?愿意今晚做一次绯闻女孩吗?愿意一 夜 情吗?”
我一怔,转而哈哈笑:“愿意,愿意,愿意,最后一条,不愿意。”
他也乐的不住笑。
“留你的电话给我,毛豆。”
“好啊!”我取出手机,“来,把你的告诉我,我拨给你。”
“我刚回来,还没办新号码,也没带手机。”
“那你要我写在哪?”
他一伸胳膊:“来来来,虚位以待。”
我摇头,这么韩剧式的情节。
摸了下身上,竟然还带着笔,于是我拿笔在他裸出来的手臂上一笔一笔的写:“1322084……,”他忍不住叫:“毛豆你这人手怎么没轻没重。”
我们两人正拉拉扯扯。这时,一辆银色宝马戛的在我们身边停下,车玻璃摇下,里面飘过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董岑(音)。”
这个女孩子的口音并不是纯正的普通话.倒象是带着一点粤语的港腔.
我顺声看过去,是一个烫着红色卷发,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她在叫董忱。
、8:孜然味的洗发水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路灯并不瓦亮的光芒下,仍然看出这个女孩子剑眉星目,十分漂亮。
女郎松爽的叫他:“董忱,你要回去吗?”
董忱问我:“你呢?毛豆,送你回去。”
我赶紧说道:“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
我要走,董忱又叫我。
“送你回去吧!公交车这个时间很挤,你会被揩油的,真是,你去了趟部队,没见你瘦,反而象发酵的馒头,越来越膨胀了。”他咕哝。
我生了气,“你是说我胖吗?我虽然胖,可是还没影响市容。再者,车也不是你的,人家是来找你的,犯不着捎我一个电灯泡回去。”
我倒不是吃醋,但是他刚才说我胖这确实是有些刺激了我,我悻悻地转身就走,这次他没再叫我。
我往左,他在后,上了那女郎的车,车子一声咆哮,在我身边扬长而去。
回到家,爸爸正在阳台上倒腾他种的那几棵小茴香,妈妈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在一边抹头发一边看电视剧,看见我回来,突然间就有了火气。
“毛豆。”她叫我。
我知道她今天去参加了婚宴,回来肯定得找我絮叨,是以我擦着墙根溜墙走,没想到灰溜溜地走也能中弹,她一看见我就冲我怒吼了。
我只得赔着笑脸叫她:“是,娘娘有何吩咐。”
妈妈叹气:“我这天天出去参加这个的婚宴,那个的婚宴,礼金我都出了多少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赚回来啊?人家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怎么我生这么个女儿就没人来求啊?”
我只得说道:“妈妈,如果有朝一日我结婚了,那礼金上面一定让你丰收。”
爸爸从房间进来,他嘿嘿笑道:“可不是,晚熟的玉米都丰收。”
妈妈生了气:“你们爷俩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会在我面前对答如流,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象你爸。”
我呵呵的逗老妈:“当然要象老爸了,如果我不象我爸。”我用胳膊蹭她:“你不死定了?”
我们都笑。
我知道我妈妈又是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也是,现在哪还有二十四了还不往回带男朋友的女儿。
我存心讨好她:“妈妈,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没想到我天才的老爸在一边竟然接了一句:“香吗?我也感觉怪怪的。”
老妈顿时得了意:“是吗?”她沾沾自喜,“新出的一种味道,是不是很好闻啊?”
我爸爸仔细回味了一下:“是,比较特别,一股孜然味。”
然后我和我爸爸在我妈妈排山倒海的怒气中都抱头鼠窜到了阳台。
关上门,我爸才惊魂未定地说道:“你妈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咱家现在是更年期的老妈大战叛逆期的女儿,倒叫我夹缝里生活的象是馅饼里的牛肉馅。”
“爸爸,我今天遇到董忱了。”
、9:两家恩怨的由来,毛父参赛
爸爸对我遇到董忱也十分意外:“董忱,他回来了?他不是在澳门吗?”
我把和董忱的相遇经过告诉了父亲,其实我对于遇到董忱也感到意外,大千世界,人与人的相遇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所以对今天的相遇,我也十分惊讶。
我笑,“还是那么瘦,就象一杆山药。”
“他要是象山药,那我的毛豆不就象莲藕,圆乎乎,胖鼓鼓。”
我简直窘的想要悬梁了,“爸爸,别人说我胖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这么打击我呢?我这不是胖,是结实。有一个结结实实的女儿不好吗?豆腐下锅还要成块呢,太碎太水灵的煮不成,炖也没味道。”
爸爸只是笑,他看着阳台的这几株植物,似乎又想起什么心事。
我好奇地问他:“爸爸,您和董师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龈龌?”
爸爸想了下,他终于告诉了我当年的经历,“那时候是文 革吧,文 革时我师傅受到了迫害,好不容易从牛棚里出来人就病了,卧床不起,那个时代是一个疯狂的时代,大家互相揭对方的底,告别人的密,为了保住全家,你董师伯就投靠了一个造反派的头子,加入了他们一伙里。结果造反派来抄我师傅的家,把我师傅辛苦保存下来的一些食谱秘方什么的也抄了烧了,师傅一气之下吐了血,你董师伯却在他们一伙人中站着却没有出来阻止。……后来,师傅就把他没写完的一本书交给了我,并且找来了董师伯,当着我们的面宣布,不再是你董师伯的师傅,永远没有他这个徒弟。”
我有些同情董师伯的遭遇,“其实是那个年代造成的错误,有时候未必是我们成心的。”
爸爸又叹道:"其实也不能太怪你董师伯,当时造反派要来抄家,你董师伯提前让我通知你师祖,可是我当时因为家里有事没能赶到师傅那里告诉师傅,为此你董师伯也对我有成见,他认为我是故意的,存心陷害他."
旧 社会的人对师长有一种虔诚的尊敬,一入师门,师者,父也,被师傅逐出师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董师伯这样刚烈的人自然也不能接受。
生活是一道你诚心想做,但是却没有烧好的,很苍白的菜。
我心里也很佩服师祖,他是一位正直耿直的好人。他不止擅长做粤菜和闽菜,而且还专长做苏菜浙菜,自己还特别研究出了一些调味品,这些调味品的搭配,秘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病重时,这些都传授给了我父亲,董师伯做为他的大弟子,兢兢业业地跟随了他几年的时间,到最后却与师傅反目成仇,这不得不让人嗟叹。
父亲淡淡说道:“菜品一如人品,如果一个人对食材,对职业,对人生不敬业不端正,那么他也同样烧不出一个有感情,有色彩的菜来。”
我牢牢记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