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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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咙窜了一下。老陈沉思片刻说:“那这个螺旋圈你以前见过吗?”
“见过。”解铃平静地说:“这是一个宗派的标记,那个宗派叫作三元法门。是关于修仙的古老的失传法门。”
听到这里我心颤抖了一下,想起黄九婴。
“这个宗派的修行者可以进入三元密境,在此中修行,最后大成而去。”解铃用手抚摸着镜面的螺旋圈:“此境界一共九层,层层深入,最后一层名曰‘无’。你们数数我画出的螺旋圈,一共九层,其实是三元密境的俯瞰图。”
他说得很简略,我和老陈没怎么听懂,大约就知道这东西和解铃有很深的渊源。
解铃看着镜子,目光深邃,像是看到了里面的另一个世界,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就进入了这个密境中,最后无影无踪。”
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老陈“咦”了一声:“镜子里的是什么?”
我赶紧去看,镜子里本来是我们三人模糊的身影,现在突然映出一团东西,不停地窜动。老陈先反应过来:“是火。”
我下意识回头看,身后是洞壁,根本就没火,再看镜子面,里面的火苗窜得还挺大,火势熊熊。
也就是说,镜子里已经不再反射现实的东西,而是出现了莫名其妙的一团大火。
解铃聚精会神看着,站在镜前一动不动,我竟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他不会被镜子吸进去吧?
老陈捡起石头走过去,轻轻敲敲镜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不管他怎么敲,都无法影响镜子里的影像,那团火还在燃烧。
镜面的影像突然开始拓展,像是凌空架设的摄像机在拉长镜头,场景变得开阔,景深加大,出现了更多的景象。
因为镜子是模糊的磨砂面,里面景象不算清楚,仅仅能看出大概。
镜子里出现一大片广阔的空间,看不出有多大多广,因为没有边。这片空间到处都是类似篷布般颤抖的大火,点点缀缀连成一片,说是火海也不夸张。
在这个火海世界里,能看到有许多小东西在动,像是小虫子,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万,它们在火海中穿梭挣扎,看不清具体动态和细节,却能感觉到它们的焦躁和痛苦。
“这些是什么?”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镜面上一个颤抖的小东西,它在大火的燃烧里不停滚动。
解铃嘴角漾起一丝深邃的笑意:“地狱苦海,那些都是人。”
“人?!”我和老陈吓了一跳。
“准确的说,是阴曹地府的阴魂。”解铃说:“镜子里展现的是十八层地狱。”
我吓得倒退一步,气氛有些森然,手电的光线落在镜面上,那些挣扎的成百上千小东西,我竟然有了呕吐感,那些都是人啊。
老陈也有些不舒服,他掏出烟,递给我一根,默默点上。
解铃看着镜子,叹口气:“我明白了,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每样奇怪的东西,其实都是我们的心魔。我的心魔在地狱,镜子在展现地狱相给我看。”
我头重脚轻,想走开可脚又迈不动。
镜子里景象突然发生变化,出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在涌动。我分辨出来,应该是汪洋无际的海水。
海浪潮起潮落,一艘筏子在大海中飘荡。大海似乎无边无沿,筏子孤独无助,隐约能看到上面有一个人。
这景象出来后,解铃竟然上前几步,几乎扑在镜面上。他抚摸着小船,喃喃自言自语:“不会是他吧。”
那人抱膝坐在筏头,筏子好像有什么助力,径自朝着西方飘动。
老陈问:“这又是什么?”
解铃没说话,凝神看着镜子里的小船。不多时,筏子停靠在岸边,那人从上面走下来。如果把镜面当成镜头,现在这个镜头拉得极高,几乎是上帝视角,看到的这个人也就小手指大小,一团黑色,犹如剪影。
他走在漫无人烟的海滩,那种孤寂感简直无法形容,让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穿过海滩,又是火海,他在火海中穿梭,身旁是挣扎的罪魂。那人没有留步,显得有些冷漠,最后他来到一处大殿前。这时镜头陡然降低,来了个近景,我们看到大殿上有块石牌,写着三个字“不归路”。
看到这里,我一侧脸突然发现解铃居然落泪了!
我纳闷不已,镜子里的这个人走进大殿,一路穿行,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房门打开,里面形似禅房,正中放有一口大锅,沸腾烧着油,锅里盘膝坐着另外一人,虽处烈火烹油中,却依然恬淡处之,表情不焦不躁。
看到这里,我和老陈都震住了,我们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坐在油锅里的人,居然是解铃自己。
老陈难以置信地问:“解铃,这是你吗?”
解铃看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幕,眼泪止不住,他抽抽?子叹口气:“是我。很久,很久以前了。”
进来的这个人似乎在和解铃交谈什么,解铃从油锅出来,而那人径直进了油锅,盘膝坐下去。镜子里的解铃有些玩世不恭,他从房间出来,两扇大门在背后关上。
就在大门合拢的瞬间,镜子里的解铃落泪了,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着。
镜子此时就像在放特写,解铃的脸几乎充斥整个镜面,情景诡异阴森又有种很难言的悲怆。
“这个人是谁?”我问:“你怎么这么难过?”
解铃喃喃道:“他叫刘洋,是我的挚友。”他哽咽了一下,忽然道:“两位,请稍离开片刻,好吗?”
老陈拉着我的袖子,示意我跟他走。
我们拐过洞角,只留解铃一个人面对镜子。我疑惑地问老陈为什么这么做。老陈吐着烟圈:“给他留点私人空间吧。镜子里出现的景象关乎到解铃的心病。这里出现的事物全都能点中我们的命门,所谓心魔,真不知道继续往里走还会出现什么。看来要破解心魔,只能依靠解铃自己了。”
第一百零二章 那是他爸爸()
我和老陈没有交谈,默默抽烟,在这个鬼地方用不着焦急,反正前路未知,退又退不出去。一根烟抽完,解铃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冲我们点点头:“没事了。”
我们跟他过去,发现镜面上那些诡异的景象已经没有了,里面仅能看到我们三人模糊的影子,它恢复了原状。
我忍不住问:“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镜子里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解铃说:“是我心魔衍生。我虽然神通尽失,可心境还在,刚才禅定打坐,心下清凉,心魔自退。”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那煞白如纸的脸,可以知道他过这一关其实是相当凶险。
解铃用手电照着洞壁深处,那里开启了一道暗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觉。解铃告诉我们,当他战胜心魔。镜子里景象消失的时候,暗门自动开启。露出一方深洞。
老陈若有所思:“如果我们三人里没有人能破解心魔,恐怕永远也发现不了这扇门,会在迷宫一样的地窟里转到死。”
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个。反正也是在这里瞎转悠,有道就钻,莫不如进这个暗门看看。
老陈走在第一个,来到门口,手电照进去,光线掠过不知他看见了什么。他犹豫一下还是钻了进去,突然“卧槽”一声,紧接着他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你们小心点,门里是个坑,别摔着跳下来。”
解铃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我问他怎么样,他摆摆手说没事。挣扎着第二个站在门口,一纵身跳了下去。我把手电别在腰里,也跳了进去。
坑不深。大概一米多高,落地的时候撞了一下,脚腕生疼。我把手电拽出来,光亮中看到不远处有一方石床,床上好像躺着人,解铃和老陈正围着床转圈。
我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他们身边。床上躺着的这个人,穿着八十年代工作装,上衣口袋居然还别着钢笔,脚上是大头皮鞋,形容安详,面容栩栩如生,不像是死人,反而像是睡熟了。
看到这个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使劲擦擦眼,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爸!”
石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我爸爸马国强,我找到他了!
我轻轻摇晃他,带着哭腔:“爸,爸,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老陈扶住我。我哭得如此伤心,眼泪流的,心底无比委屈。
解铃用手指放在我爸爸?子下面,探探?息,轻轻摇头:“没有呼吸,皮肤也是冷的。”
老陈估计是怕我悲伤,做着口型问询解铃,意思是这人死了吗。
解铃动手解我爸爸胸前的衣扣。我愣愣看着他,脸颊还挂着泪,衣扣解开,解铃附身贴在我爸胸前,听了片刻叹口气:“人已经走了,马连科,你节哀吧。”
“不可能!”我一听就炸了:“我爸爸前些日子还给我的邮箱留过言,怎么好好的人就死了。”
老陈轻轻捏着我爸爸的皮肤,抄起手电从上到下照着,疑惑说:“没有外伤,也不像中毒,脸色红润正常,像是昏迷不像死亡。人死而不腐,很怪。”
我伸手抄着我爸,要把他背起来,解铃赶忙阻止我,让我别这么冲动。老陈道:“咱们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关于你爸爸的线索,或许能发现什么对他有帮助的东西。”
这时我冷静下来,觉得他说得对。我们三人分头在这间密室里走动,密室面积挺大,大概能有一百多平,四面是石头墙壁,看不出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墙壁上有许多形如蜂窝状的洞坑,每个我们都找过,里面空空如也。
正看着,老陈招呼我们过去,他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密室东墙上,老陈发现了一大块空空如也的区域,他用手电照给我们看。这块区域是有边缘的,浅浅凹槽,围成一圈,形成巨大的长方形。
“你们不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用吗?”老陈问。
我揉揉眼:“好像是贴什么的吧。”
“那幅画!”解铃脱口而出:“区域面积似乎和那幅画一样。”
老陈把背包放下,从里面翻出那一卷古画,我们三人一起协力打开,老陈拽着一头,我和解铃拽着另一头,往墙上的这块区域比划。很明显看出来,大小正吻合。
“放上试试。”
我们三人一起用力,把画贴在这面墙上,边缘对齐,严丝合缝。老陈倒吸口凉气:“难道说这幅画最开始是张贴在这里的?不对啊,画到我手里已经快三十年了,这么说这间密室也至少存在了三十年。”
解铃道:“可见这里应该早已存在,而停车场是后修的。”
老陈招呼我们把画拿下来,一拿发现不对劲,整幅画竟然和区域粘连到了一起,紧紧粘在墙上。我们不敢用力,怕撕坏了画卷,三人大眼瞪小眼,这幅画就这么挂在了墙上。
“归于原位,没什么不好。”解铃说。
老陈蹲在地上,照着画卷下面的墙壁:“你们看这里是什么。”
墙壁上有一个蜂窝状的洞,光亮中看到,里面放着三盏油灯。解铃趴在地上,把灯从里面掏出来。
“火呢?”他问。
老陈拿着打火机,看灯芯有点犹豫。解铃道:“老陈,别犹豫了,这一切好像都给咱们安排好了,这三盏灯或许是点亮下一步的关键。”
老陈叹口气,擦亮打火机,一一点燃灯芯,三盏油灯里都盛着半碗灯油,缓缓亮了起来。豆大的火苗轻轻闪动。
我们三人一人捧了一盏,站在画前看着。
密室光线晦暗,只有这三盏灯的光,火苗中画卷里的山水似有波动,流动着栩栩如生,给人错觉,似乎画上每个人物都要活过来。
我们凑得极近,画卷有一种很神奇很独特的魅力,吸引目光无法转移,只想盯着看,非常痴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解铃发出“赫”的声音,我缓缓从痴迷的状态苏醒。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恍惚,眼前的一切那么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
老陈转过头,突然惊呼:“不好!”我赶紧去看,眼前的一幕彻底把我惊住了。
石床上我爸的尸体,踪迹不见。
我走过去,摸着空空的石床,大声喊着爸爸。密室空空荡荡,我爸爸就这么神秘消失了。
老陈走到密室边缘,抬着手电去照,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暗门处没有痕迹,他不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那我爸爸哪去了?”我说。
虽然心情悲恸,此时此刻却有种黑色幽默的意味在里面,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我知道他去哪了。”寂静中解铃说。
“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