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君-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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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卧着,光影里只能看见半边脸颊,比之前瘦削了不少,下巴都尖了,鼻头微微翕动,似乎睡的极不安稳,虽是初春,但是仍旧有些冷,他下意识的往床榻里缩去,中衣滑落一点,露出肩头肌肤,莫小色眸子一紧,那肩上竟有几道伤痕!
舒无月似是听见声响,又感觉到烛光,很快醒转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那人漆黑的美眸盯着自己,眸间似喜似怒,想起白日颜清的话,心下仓皇,忍不住坐起身子,一把抓住莫小色的手,急道:“色儿,方才的话,我,我不是有意说的,你莫要生气了好么?”
他实在很怕被她讨厌,那种情形连想都不敢想,话音刚落,却被那人环住腰身,熟悉的温热触感,那人在耳边似触非触的喃道:“……哎,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的,我……我也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你们,还让你们平白受苦……”
他本来就很瘦,如今贴身亲近她才察觉出来,他除了隆起的腹部,其余的地方居然都是骨头,咯的她心疼,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杀了欺负他们的人!
脸上却不见一丝怒意,慢慢挨着他坐下,瞧着他一如往昔熟悉的温柔眉眼,弯眉笑道:“月月,你瘦了好多,日后跟着我,我定要把你养的好好的,然后我儿子出世才好有力气欺负别人!”
舒无月却蹙起眉头,他不喜欢儿子:“为什么不是女儿?就跟你一样多好……”
“跟我一样有什么好?花心又滥情,还没人家强……”偷偷嘟起嘴巴在他嘴角偷亲一口,实在是很久没有和他亲近了,很想念那种温馨的滋味,这是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的。和舒无月在一起,她很安心,就仿若他是她躁动的宁静港湾一样。
见舒无月别过脸去不答话,桃花眼里都是不满,她忙赔笑道:“好好!女儿女儿!反正是你生,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舒无月却摇摇头,眼眸中有着认真:“不是这个,色儿,以后你不许说别人比你强了,我不爱听这个……”
莫小色眉开眼笑,重重的点头,当下抱住他玩起亲亲来,二人窝在塌里,缠绵半晌,舒无月一双眼眸沾满情欲,居然一手覆在莫小色的柔软上,灼灼似火,娇唇微启吐出他的渴念:“……色儿,我想要……”
她本就情动多时了,数月里几乎没有过鱼水之欢,此刻被舒无月一勾,几乎连魂都飞了,觉得胸前他的手滚烫至极,却喘息道:“……可是,月月,会不会影响到,宝宝啊?”
舒无月脸颊嫣红,微微飘过视线,低声道:“……都已经四个月了,大夫说没事的……色儿,你,你注意姿势就好了……”
最后一句莫小色几乎是将耳朵贴在他嘴上才听见,当下心中一喜,忍不住轻轻一笑,二人之间情意绵绵,对视半晌,她才轻轻褪下他的衣衫,眸色渐深,却低头将微湿的唇瓣覆上他身上细小伤痕,一一轻吻,舒无月的眼眸似能溢出水来,这是一场温柔情事,醉了沉浸其中的人,灯烛摇曳,鸳鸯交颈,却不知有几个失魂人在帐外独立呢?
云收雨散,莫小色慵懒趴在舒无月腹部研究着他的肚子顺便说说她离开京都之后的遭遇,他嘴角一抹笑意静静听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气氛温馨的很。
莫小色心里高兴,就说了一大车的话,好容易说完了,心满意足了,含笑问道:“月月,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么?”
舒无月眼神闪了闪,敛了眸间笑意,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才道:“色儿,我随军出京都的时候,似乎听人议论,说银家小公子疯了。”
第七十二章再见如陌
莫小色翻了个白眼,撅嘴道:“月月啊,我叫你说事儿,没叫你说些外人的事儿啊?”银家背叛在先,银家小公子的事,与她何干?
舒无月掰过她的脸,深深的望进她的美眸中,口中却道:“色儿,你说的什么傻话,什么叫外人?银多多可是你的——”
红唇被堵住,她覆上来一阵啃咬,吞下了他未完的话语,而后听见枕边那人口中淡淡的道:“月月,日后都莫提银家了,也莫提他了,我跟你说过了,你要是再说我的眼睛变紫了就不好了……”
舒无月早就被颜清说的相信了银家定是被人陷害隐有苦衷的,本来就想借着这件事情来探探她的口风,哪知她竟是这般强硬,只好压下不提了。又默然起身替她拿了创伤药包扎了她的手伤。
帐外却有个声音响起:“主子在么?”隐约是轻歌的声音。
帐内二人此刻还窝在被子里,莫小色听出是轻歌的声音,瞧了舒无月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心内一突,幸好方才没说自己中了媚毒的事,所以对他甜甜一笑,才扬声道:“我在,我回来了。你进来吧!”
轻歌原本一早就来了,见帐内有灯烛亮起,心里挂念主子安危,可还没走进大帐,就听见里头的暧昧喘息,还瞧见帐外站着一个萧瑟身影,他细细一看,才发现是颜公子,心下了然,看他一脸失落黯然,怔怔站着,轻歌也呆了一会儿,暗暗叹气,想来主子定是安全的了。她那么多人惦记,也不会少了自己一个啊!
他自己又悄悄走了,方才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记起自己伺候的本分,才期期艾艾的来了,试探着叫了一声,满心以为里头会说让他走之类的话,却万万料不到是要他进去,心下五味杂陈起来。
他低着眉眼挑帘进去,远远的站着,就听见榻上的莫小色问道:“轻歌,随军的大夫去颜清那儿看了么?”
轻歌敛着眉点点头:“看过了,颜公子没什么大碍。”颜清的身板总要比舒无月好些,虽是受了罪,可他却也不让人去莫小色面前说,只说没有大碍。
“那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今儿你不必服侍我了!”半晌之后,莫小色出声打破了这静谧。
轻歌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脸色一白,居然像逃命一般的离开大帐。舒无月眼尖,早就瞧见了他的心伤,等他一走,才挑眉道:“色儿,不过数月,你居然又引得一个人动了心思,我忽然不想做那个大度的大家公子了,看着别人眼里都是你,我竟然也难受了……”
他脸上虽笑着,眉宇却也戚戚的,莫小色有苦说不出,不想他知道了媚毒的事儿为自己担心,只好呵呵傻笑,心里却终究放不下轻歌。
“月月,你在我心里终究是无可替代的……”莫小色叹息着吻住他的唇瓣,呢喃情语诉说爱意,帐外一个人却踉跄着离去,清秀的脸上是一片难掩的绝望自卑。
整顿了好几日,大军渡过厄水,终是开拔扎营到了顺阳城郊外。
这一日天朗气清,一身戎装的莫小色决定攻城,只是朝廷会再派什么样的人来应战还是个迷。
第十三次向城头望去,她愕然惊住了,那出现在城头一身盔甲的人怎会如此熟悉?那个如春树一般挺拔的男子,如今卸下一袭青衣换上厚重盔甲,立在城头,哪里还有如许的丰神俊朗呢?居然周身尽是肃杀正气,冷冽霜寒。
他也看见她了,那双眸子流淌着的竟然是满腔的恨意,撞进了毫无防备的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无端端空洞害怕起来。
为何城上应战的人会是上官小涵?
“逆贼!!本将军今日就要为天下苍生除害!!”话音未落,上官小涵就从城头凌空飞下,原来他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是不现人前罢了。
莫小色怔在那里,根本没有躲开,所有的人都赶不及去救,都捏足了一把汗,上官小涵的剑尖却抵在莫小色的心脏处不动了。
“为什么不动手?”他吼道。眸间怒火灼灼,看的莫小色心中一拧。
“你,没想要杀我……”莫小色凝视着他的眼眸,那里只有敌视仇恨却偏偏找不到杀意。
他闻言,挑眉一笑,剑尖徒然往前一刺,刺入她心口半分,莫小色胸口一疼,血就丝丝溢了出来,她瞧见他笑的畅怀,眼眸里阴狠乍现,对着身后欲拔剑的众人喝道:“谁敢动我就杀了她!全部都给我退后!退后!”
众人怕他伤了主帅,只好退后数十步,一个个却高度戒备起来。
“为什么?”莫小色蹙眉问道。不是不能脱离他的挟制,魔月神功厉害无比,岂会比不过他的袭击!她只是不想伤了他,她终究欠他良多,所以,任他施为,虽然伤口很疼。
他却忽然狂笑出声,笑的泪花四溅,笑的声嘶力竭,笑的满目萧瑟,笑够了,用一眼的死寂定定的瞧着她,低声道:“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家姐伤重不治,前几日就不在了,我翻遍医书,用遍所有的法子,甚至不能延续她的性命,她临走时血都流尽了,你好狠的心,我姐姐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要这样置她于死地!?”
声声质问,声声碎心,他的眉眼不过几日就憔悴了许多,莫小色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那日为了救下舒无月颜清二人确实没有想这么多,那时情急,刀势无法避免,不是上官万宁死那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孩子死!哪里还有时间容她考虑呢?
她不敢和他对视,只好别过脸去,心中当真拧成了一团。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
上官小涵见她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更是大怒,原以为她会反驳,她会辩解,会求他原谅,哪知她居然看也不看他,一句话都不说,任他摆布!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忽而云淡风轻的一笑,敛了眸间绝望难过,抽出她胸口的佩剑,笑的清淡:“你既如此,我也就不问了!枉我当初一番护你的心思,怪我看错了你……你我以后便如眼前这剑,剑断情绝!日后就是陌路人了,殿下好自为之!”
清瘦的手拿起佩剑,蓄力一折,一声脆响,当真断了!他的手有血溅出,他却恍若未觉,看了看她胸前的血色,微微仰起头一笑:“你今日的血我也还你了!再没有什么和你相关的了……”
他束起的长发在春风中飘散,却让人觉得仿若有了寒冬里的料峭,把人的心都撩拨的没了生意。就像一汪死水,投了石子,也不见涟漪。
莫小色的手颤抖着抚上心口,那里,闷闷的辣辣的重重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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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有人心疼
上官小涵一步步走回城中,令旗一挥,当真有兵士如潮水般涌来,彩霞看着远处的城楼,靠近莫小色低声叫道:“主子?”
莫小色低头思量,美眸中染有痛色,涩声道:“叫季将军攻城吧!只是,莫要伤了他就好……”
闷闷的往回走着,听着身后的厮杀声,她第一次觉得有些疲惫心酸,也不想处理自己的伤口,或许用一种疼痛来麻痹另外一种疼痛,人怕是会好过一些吧!季红梅的能力她是相信的,今日日落之前,她定能攻下顺阳城。她本是打算自己攻城的,可是,终究不能面对那样一双满目恨意的眼眸,根本无法面对啊!剑断情绝!剑断情绝!这话撕裂了数年的情谊,更撕裂了她的一颗心,这个男子用如此果决的方式进入她的心里无法磨灭了!她能够拿什么来还欠他的债呢?命么,可惜,他不要也不屑……
上次的深的见骨的手伤至今还没好,刚刚结疤,红红的,很丑,她却觉得心口连着这手都是疼的,一个人盲目的四处乱走,心绪乱的很,胡乱就进入了战圈里,她眼眸无神,有人向她挥刀她本能一挥,倒要了人家的性命,可是那句话如紧箍咒一般一直盘旋在脑海,弥久不散,缠的她昏昏噩噩的。
人多了,她本无心应对,终究是被人用刀砍到了,要不是躲闪的快,只怕也是一刀穿胸!可那人恰巧砍到了她手上的旧伤,顿时血流如注,她却仿若没有痛感一般,对着那个朝廷的兵士嘿嘿一笑,眸色深紫,一挥手却一道狂暴内气,将人家掼到一丈之外。
夺取顺阳城花了两个时辰,当胜利的战鼓擂响的时候,她却已是浑身浴血了,却不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瞧着城头兴奋的燕家军,她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个男子,他,可曾逃脱了?
她灰头土脸,一身血迹,谁都看不出她就是堂堂燕大帅,挤在人流之中,看着别人欢呼高兴,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只有她一个人茫然无措。
拖着步子回到大营,到处都是兵士,人流穿梭不息,治伤的,送药的,哀嚎的,大笑的,疯癫的,个个人都纾解着自己的情绪,她都仿若未闻,只想着回到帅帐里,蒙头睡觉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季将军,这样还疼么?”一个很轻柔的声音惊醒了她。
回身看去,不远处,脱下一身盔甲的季红梅裸着胳膊,那上面被纱布包扎的很仔细,她的旁边是一脸清浅笑意的轻歌。
季红梅对着轻歌感激一笑,摇了摇头,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