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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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怎么不进屋?”
少年羞涩一笑:“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巩廉玉没来由心中一动,心道:“这个是男人吗?”
“苏,这是我才认的姐姐巩廉玉!”
白衣少年自从抬头,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夙夜。这时转头向巩廉玉笑着点头。
“廉玉,这是我的二师哥,白苏!”夙夜双手抱着白苏夕的一条手臂,亲呢的向巩廉玉道。白苏夕看了一眼夙夜,对巩廉玉道:“叫我苏夕好了,廉玉小姐!”
白夜芨过来拍了拍白苏夕的肩膀:“苏,还好吧?”
“芨,听说你在南边生意做得好,我都听说了!”
“我就是一劳碌命,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了,巩小姐,我们明日就起程回南吧?”白夜芨淡淡道。
“芨,你同意了!
25、重逢 。。。
”夙夜惊喜道。
白夜芨虎着脸:“还不快过来抱抱我,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夙夜没想到他如此不动声色地叫来了白苏和同意了回南的事,心中即感激又愧疚!过去紧紧抱住他:“谢谢你,芨!”
白夜芨仍不展颜:“做好人,是最悲惨的了,你给我听好了,要不好好保重自己,我就插个翅膀来拾掇你俩。”
巩廉玉看的目瞪口呆,有这样的师兄弟妹吗?怎么看着这么暧昧!
“苏,咱兄弟之间的约定你别忘了,否则到时候拾掇你的人就不只是我了!”
白苏夕点了点头。
当晚,月圆似银盘,三个人把酒言欢,细述别后的离情。苏夕和夜芨都不问夙夜为什么私自下山,只问她可受人欺负了没有,夙夜轻描淡写道:“你们以为离了你们,我就是个笨蛋,专门挨人欺负去了?”心下却狠狠的一揪,什么也没说!
青云山东南有座苍梧山,山上有几大片依山而建的大的山庄。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朴素的青砖瓦房。但这里却是东泽江湖武林著名的第二大门派连亘一派的所在地。
连亘一派是东泽八大派中的异数,它是所有帮派中唯一不收世家子弟入派的武林门派。它百年来只收品性淳良的农家子弟,以钻研武功和强身健体为宗旨。子弟学成下山后也多数归乡,行侠仗义,因此在东泽国的平民百姓中威望极高。因其不受官府势力的影响,可以潜心钻研武学,所以在各大派中,单论武学造诣,却早在多年前已经是武林第一了,现今的掌门就是当年武功、威望和俊秀三个天下第一的风遥子无殇。官府虽一直压制连亘,但也惧怕连亘在民间的势力,连亘一派清心寡欲,也从不与其他门派一争长短。
正月十五的月光如水流溢,苍梧山最高处的根云院内中厅,一个四十多岁,面目恬静清雅的中年男人,负手望着厅正中挂的一幅画出神。
画中一轮明月高悬,近前一株孤零零、开满白花的树,但奇特的是朵朵白花皆裹着一屋晶晶亮的冰,花仿佛在这冰冻中愈显得娇艳清亮。树在山前,山间积雪,而向山下逐渐融化为一条潺潺的小溪流。这个连亘派最尊崇的房间中挂着这样一幅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再看屋中朴素、雅致的摆设,又好象暗暗相合。
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素装少女,她托着茶盘,放下后,端了杯恭敬地递给了男人:“师父,大师兄下山已经三个多月了,不知咱们的画找到没有?”
“只怕费尽心力盗走了,不会如此轻易的找回来!”男人若有所思。
“这盗画的人还真有两下子,竟能从师父卧房中得手。”少女嘻嘻一笑。
男人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是在笑话师父吗?
25、重逢 。。。
”
少女开心道:“我哪敢呢?”那顽皮的样子倒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下山走走,也许能解开其中的秘密,没想到却让有心人利用了,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人在背后指使。朝廷腐败,权相相争,终于殃及到武林了!”
“武林黑暗,只不过把混了的水,再搅搅就是了,师父不必太担心!”
“你真当我们洁身自好就可以了?我们不出手只是不到时候,水有多深总得看明白了再下手抓鱼!”
有个三十多岁的弟子进来,恭敬回禀道:“师父,山下传来讯息,有许多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向苍梧山聚集!”
少女伸伸舌头:“来得这么快,我们这么多年养精蓄锐,终于可以一展手脚了!”
男人横了她一眼:“不识深浅,你这个师姐论沉稳还赶不上你这个师弟呢?”
进来的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男人严肃道:“立刻传讯在山的弟子自今夜起加强防备,只要对方不主动进入咱们的地界,不主动进攻我们,一律不准轻举妄动!通知已出山弟子,注意隐蔽身份以防有人暗袭,必要时可到各地的分堂寻求庇护!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准备一场恶战!”
26
26、游山 。。。
第二天,洒泪送别后,夙夜和苏夕两人沿山道攀山而上,在半山亭停下来歇脚。夙夜眺望着对面的峭崖陡壁,从偷下青云山到现在恍忽过了很久,可也才只是半年光景,血雨腥风,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夕,拉紧他的手,一起坐在石亭的栏杆上,头倚靠在苏夕身上。
“苏,这儿真安静,象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苏夕淡淡一笑,用手揽住她的腰。
“送走了廉玉她们,我觉得自己好象又活过来了一样,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逼着自己去做了!这样真好!苏!”她向苏夕怀里偎了偎。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夙夜如此放松,如此毫无顾忌的去依赖、去亲近。她从来不知道,她对苏夕到底是什么感情!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们当成了负担,所以才想方设法送走她们,我是不是很自私?”
苏夕无谓的微抿细唇:“她有自己的路、自己的责任,你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把那当作自己的事!”
夙夜从他怀里抬头望他,略尖的下巴,水润的薄唇,纯净的青眸,熟悉到每一个眼神都知道,每一个脸部的细纹都了如指掌的人,为什么现在的感觉这么不同,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这个人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如此耀眼、如此令人心动!
两个人静静相偎,直到夙夜感到石栏杆变得格外凉时,她把身体的更多重量放在苏夕身上,苏夕体贴地抱她放在自己腿上,这样的事他做的顺畅自如,两人朝夕相处时,从来没有避讳。
可时,夙夜心中却有些异样起来。
“夜,你为什么下山?”苏夕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的愉悦顿时蜕变了颜色,原来是屡遭玷辱的自己变了,再也不能象从前一样,心底坦荡的面对眼前这个仍然纯如静水的少年儿郎!心中一股难言的悲伤立刻从胸中渗到了指尖!她绝望地望着他,而他被她的模样吓坏了!
“夜,你怎么了,我不问了,芨嘱咐过我,让我不要问,是我没有忍住。”
“他们都知道了?”夙夜颤声问。
“没有,他们只是不让我问,夜,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是我,永远都不会变!”
“苏,你…‥”夙夜仔细地分辨苏夕眼中躲闪的目光。
“我…‥猜得到”苏夕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了所有的神情。
夙夜深深埋首在他的怀中,眼泪不觉滴下来。
“我错了!”夙夜抽泣道:“我原本想,哥哥那么在意若云接近我,我就故意亲近他,可没想到…‥”
苏夕听了,原本已经压抑过的难言的悲伤翻涌心头,这么多人放在手心里呵护的珠玉,天真无暇到如此轻易地被人欺辱,他不知是痛还是哀,是恨还是怨
26、游山 。。。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愿盈眶的泪水流出。
夙夜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抖动的眼睫,心酸道:“苏,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苏…‥”
苏夕剔透的青眸蕴满水光,万千情丝凝结成的泪珠,顺着夙夜的指尖流淌,夙夜喃喃道:“我从没见过你流泪,你伤心了?我没有那么难过,你不要这样?苏…‥。”
苏夕难过地仰头,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你难过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恨我?”苏夕艰难地问道。
“嗯…‥,是不是很无理,可我当时就是恨你!”夙夜眼含泪水,却微笑地点头。
“我也恨自己,以后你撵我,我也不走了!”
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再无隔阂。
“有人来了!”冬日空山寂,少有人踪迹,夙夜站起来。
果然沿山道,一对人才风流的男女手拉着手正攀山而上,来到亭前,女子上前询问:“两位,请问三元宫怎么走?”
夙夜在山中时听人说过这三元宫,也是当地的一个颇有名的道观,但夜芨厌烦那些装模作样的道士,所以并没有带她去过。只知在山北的半山腰上。夙夜略指了指方位。两人称谢而去。
夙夜也大感兴趣,和苏夕一起也寻踪跟去。
转到北山的山腰处,果见一座道观掩映在青山松雪之间。山道上三三两两的信徒正登山拜神。待到山门,只见两侧楹联写道:“六六洞中,听空歌而悟道;三三天上,闻妙法以登真。”待到大殿时,两人本是并排而行,苏夕在东,夙夜在西,夙夜正要抬脚就进,苏夕一把拉她在自己后面,小声道:“从东边门进,迈左脚!”
夙夜听话地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迈进山门。苏夕恭恭敬敬地烧香,夙夜则摇头晃脑地看光景,苏夕拉她跪下,行三礼九叩的大礼,耳中听他念念有词,腹中暗笑。出门时,夙夜早就不耐烦了,走在前面,抬起脚时,忽想起规矩,这脚就不知该不该放了,她故意抬着脚回头看苏夕,脸上假作一片茫然。苏夕低笑,一拽她,从西门而出。
夙夜大大喘了一口气,笑道:“你还挺虔诚?”
苏夕拉她去偏殿随喜,随口道:“娘亲虔信道法,小时候常带我来观中拜神,我一直也没忘记!”
“那你刚才祈愿些什么?”苏夕抿嘴只笑不语。
一个个偏殿看下来,俱是宝相庄严的神像,实在看得夙夜有点烦,到最后一间偏殿时,才看出点意思,殿中左侧是十座俗装打扮各样形态的人物塑像,个个一脸正气。细看各人手中物件上各写着:“忠孝心、廉洁心、博爱心、慈悲心、诚信心、忠恕心、和蔼心、敦化心、决恒心、勇猛心。”
“这是十善者,你不记得在咱们内经中有一套掌法叫‘十心掌’,就是这十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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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看这些雕像也只是名字相同,动作并无关系!”
夙夜指殿中右侧与之相对的十座雕像问道:“那这可是十恶行?”
“嗯,口是心非、以怨报德、自娇自贵、欺弱俱强、谗人求媚、贪恋声色、贪嗔嫉妒、恶口妄言、杀盗淫邪、恣情纵欲。”苏夕点头。
“这世间,善恶、黑白何能分得这么清楚,谁能做到尽善尽美,谁又能全心为恶!”一个声音叹道。
夙夜望去,原来是在山上碰到的那对情侣,女子正曼声感叹!
看到夙夜两个人,双方都微笑点头打招呼。
两个人悠闲踱步,转到一片院落外面,听到里面传来呼喝练武的声音。
一人道:“都停手,站好!请白云观的骆师兄给大家传授咱派中至高的内功心法!”
另一人道:“三元的众位师弟,掌门对诸位师弟在这一带传道授法的成就赞赏有加,今日特遣我来传授本门中最绝密的武功心法,也是江湖传言中“天下四重宝“中的一宝“ 无元三经”中的功法。无元三经分为“西通道、大江东、海天空”三部。所谓无即虚无,一行虚无,为大道之本体,亦大道之源头。元即本元。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罗万象,蓄庇万类;晶莹朗彻,通天彻也;至无而含至有,极广大而尽精微;周流不息,悠久无疆。”
本来听到有人传功,苏夕要拉着夙夜走,可听到这个人诵读后一愣,附耳小声道:“这是经书中写在最前面的一句话,难道这里真有人会内经?”他再凝神去听。
“这无元三经,我派只得了海天空一部,先传授大家最基础的功法。海天空讲究的是“心息相依,把心息存于鼻孔外方寸之间,渐依渐和,浸至于心息想忘,泰然大定,虚极静笃之际,恍惚杳冥之时,一点真阳之气,从天顶百会,生出动象,一时间阳关禁闭,元窃门开,惊觉元神,心息复起。”说完好象正在传授动作,没了声音。
苏夕却眉头越皱越紧,夙夜看他沉思就问:“怎么了?”
“这三经只是内经中的一部分,而海天空这一部也确实是有这几句话,不过其中却也有不同,好象他念得不对!”
又听那人道:“这几个基础动作,大家需习练一年,再往下学!”
“难怪要一年,这根本就不对,练一年恐怕以后也会有后患!”苏夕轻声道。
“苏,你来教他们几句!让这帮小道士少走点弯路,打打那个什么骆师兄的气势!这不是害人吗?”
“这好吗?”苏夕犹豫。
“就教一点,又不会出事!”夙夜可不在乎什么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