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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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落难 。。。
夏夜清凉,终于不再需要伪装的夙夜,反倒没了泪水,她趴跪在床上,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反复煎熬的心,死里逃生般不再那么难受。丝丝缕缕的琴音传来,清清幽幽的似诉衷情又诉离别的心伤。
她跑到园子里远远望着水木华抚琴的背影。
水木华停手唤道:“夜…”
夙夜深知水木华必定要问,她抢先道:“哥,我要下山!”
“嗯…,要我陪你吗?”
“不!”
两个人都沉默了。
“哥几年的照顾,夙夜终身难忘!”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哥也要多多保重,希望哥能早日得偿所愿!”
水木华苦笑,夙夜举步待走。
“你真愿意跟他走?”水木华凝望着夙夜的背影。
夙夜背对着水木华:“我愿意!”
“好,愿意就好!”
崎岖的山路上,夙夜走累了,一行人坐在路边休息。夙夜打开了若云拉她的手,独立山崖边,向山上望去,云雾笼罩中,不见山庄的青砖黑瓦。夙夜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边缘。
从下山开始就紧盯着夙夜的若云,一直没发现夙夜异常,现在突然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夙夙…,夙夙…,你要怎么样,你说,你别想不开!”
夙夜站在崖边,纤细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她微笑转身:“若云,你要下山做什么,我不管,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走,我要回去再陪哥一段时间,哥不是马上要去给你父亲治病吗?到时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夙夙,你这样说,我怎么会相信?”
“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自己!夙夙,你先过来,有事我们商量!”
“若云,我守着哥过了这么些年,只是几天功夫你就让我舍了他,跟你走,我怎么能做得到?”
“可是在山上你是已经都答应了,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我发誓,到时我一定去找你,若违此誓,…”
“不要说了,夙夙,我相信你!”
“我们送你回去?”
“我想自己回去!”
若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步一步走近夙夜,拉她入怀紧紧抱了一会儿。
“我等着你,相信我,定叫你不悔今生!”若云轻轻抚了抚夙夜的后背,难舍这一点温软。
夙夜清澈透明的眼神专注地凝望若云,心中轻轻一叹!转身向山上走去。
即使早就料到,若云仍然难掩失望。望着夙夜的身影越来越远,根桐低声道:“主子,小姐不像是要回山上?”
“我知道,无论做什么,就由着她吧,派人一定保护好她!”
“是!”
这段山路一望了然而且周围山崖耸立,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根桐不可能不被发现的跟踪她。只要拐过这道弯,就会寻到一
1、落难 。。。
条小路直通山下,连水木华也不知道。她抬头向山上望了望,心里一阵紧张,第一次,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要独自上路。
原来最喜欢钻深山密林的夙夜,看着重荫遮蔽几乎无法辨认的小路,一阵阵心虚。磕磕绊绊地终于下了山。
夙夜深知山下小镇其实是为了戍卫山庄而兴建的。小镇中接近一半的人是水木华游侠江湖时追随他的人。现在为了保护若云的安全,镇上又有了若云的人。虽然自己只露过两、三次面,但极易被认出。幸而下山的位置比较隐蔽,夙夜在下山途中已换上从水大娘那儿偷拿的衣服,摘□上的首饰塞进行囊中。头上的紫玉簪太扎眼,她早就结好红绳,穿过细孔,挂在脖子上。还划粗了眉毛,点了几个黑点在脸上。
她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地溜出小镇。她藏在胡同口向外张望。车马粼粼,听到有人来了,她缩回了头。只听有人粗声道:“大壮,没想到,这山间小镇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不小心撞到这里,竟碰上几个大主顾,一日不到,货就全出去了!以后再来跑几趟。”
另一个哑声道:“哼,我看这小镇古怪的很,戒备森严,不像个普通小镇,倒像个山寨。”
你别太得意了,到时别连小命都送掉了还不知道!”
“嗨,你就太过小心了,咱卖咱的货,又不管他的闲事,我就不信,这一镇子的人还能都是强盗土匪?再说强盗你又不是没遇见过,还给你钱,留你条命就不错了!这年月,这样的人要是土匪,那天下找不出好人来了。”粗嗓子满不在乎地道。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前面停一停,我买些新鲜玩意给屋里的!”马车正停在夙夜藏身的胡同口。车上下来个大个子,拐进了街对面的铺子。夙夜一看,车厢搭着布帘,刚才的两个人都坐在车前。
夙夜趁赶车的不注意,掀开布帘钻进了车厢。车内杂乱的堆放着几个空置的箱笼。夙夜猫在一角,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只听买东西的壮汉回来了。两个人玩笑了几句,就赶车上路了。
炎阳高照,车内、车外的人都是满头大汗。山上凉爽,夙夜从没觉得热。现在闷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热得她汗流浃背。心下却庆幸,亏得车内闷热,两个赶车的才没人钻到车厢里歇晌。
估摸着已经出了小镇了,夙夜难受的挪了挪身子,心里惶恐起来。自己匆匆下山,只想着去寻白苏他们,可是到哪里去找啊?
“老四,这快晌午了,到路边荫凉地,歇歇脚,吃点东西吧?”哑嗓子道。
“好!”
马车停了下来,夙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会儿就有人掀门帘大叫一身:“哎呀!大壮,怎么车上还有个女的!”
夙夜暗叫糟糕,吓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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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缩了缩。其中一个人把她,拖出了车厢。
夙夜白着一张脸道:“两位大哥,我是去镇上寻亲的,亲人没找到,才偷爬了你们的车,请你们多多原谅!”
“原谅?”粗嗓子的老四横眉倒竖:“原谅顶个屁用,车还有白坐的,拿钱来!”
“可我没有钱!”夙夜怯生生道。
“什么?没钱你敢坐老子的车?我…”说着拎起拳头就要打。
“哎,老四,你干什么?”
夙夜虽会些粗浅的武功,却从没和人打过架。情急之下,抱住了头。
“这位大哥,我还有些首饰,我拿给你好不好?”
夙夜从小就被人娇生惯养地捧在手心里,没人教导她行走江湖的经验。她手忙脚乱地摊开行囊,在几件光彩耀眼的首饰中,拿了两件递过去。那两个壮汉早看呆了。
水家和白家都曾是富可敌国的大族,水木华宠爱夙夜,即使是平常的一簪一环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夙夜并不知道。
“这个抵车钱可以吗?”
两个人反应过来,那大壮笑嘻嘻接过来,刚要说话。老四脸色一沉抢先道:“就这点怎能抵我兄弟俩冒的风险?看你这女娃,不像寻亲的,倒像大户人家偷盗财物的逃婢!”
“不、我不是!“夙夜听诬自己为盗,急得冷汗直冒。她伸手擦了擦汗,顿时满脸黑线纵横,模样甚是狼狈。她又抓了几件塞过去,那老四才罢休,粗声道:“小姑娘,你想到哪里去?”
大壮递过来条粗布毛巾,让她擦擦。夙夜松了一口气,也没在意毛巾的汗臭味,擦了擦脸。没敢说自己不知该到何处去,就撒谎说,家在东边不远。等到了前面的镇子,寻个朋友再上路回家。
边说边注意两个人的神情,怕骗不了他们。却发现老四死盯着她看。
老四一脸垂涎三尺的模样:“大壮,你看这女娃长得竟要命的漂亮!比咱镇上的横波姑娘还俊上几分呢?”上来就去抓夙夜。大壮拦了他一把:“已经拿了她的钱财了,你就别再犯浑了!”
老四猛拍了大壮一把,兴奋地叫嚷道:“大壮,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了,你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知我这没媳妇的苦处。现在天上掉下个这么俊的来,不正是现成的媳妇!”
“老四,你不要命了,这是掳掠良家妇女,可是大罪,更何况…”他附耳对老四道:“看她大户人家出身,你带回家,万一那天她家里人找去,岂不是先要了你的命!你敢吗?”
夙夜算是听明白了,老四的意思,脑袋轰轰地,趁他们说话,转身就跑。那大壮瞥一眼看到了:“不好,她要跑!”两个人就在后面追,只不过几步之遥。很快,夙夜就被追上了。
老四一个纵身要扑倒夙夜。情急之下,夙夜向旁边一闪,老四扑空。
1、落难 。。。
她挥拳去迎后面紧跟而来的大壮。大壮常年行路走货,会些功夫。伸臂挡住,抬腿去踢。
夙夜匆忙间去躲。老四也从地上爬起来。三个人打在一起。夙夜年小体弱,在山上时又懒惰,又缺乏实战经验。两个人凶神恶煞般地,几个回合就把她打倒在地。夙夜只觉浑身火烧火燎的疼,在地上怒视两个人。
“快把她拖上车,别让人看到!”大壮冲老四打了个眼色。两个人连拖带拽的把夙夜拖进车里,找根绳子把她绑了起来。老四这会儿又瞅着机会了,就要上前欲行非礼。大壮拉住他,拖了出去。
听两个人在车前小声嘀咕,听动静,夙夜猜测是,想要卖了她,谋夺了她的财物。夙夜坐在车厢里,这一折腾让她已经筋疲力尽。没想到,下山不到一日就惨遭抢劫,还不知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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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1青梅 。。。
青云山云雾缭绕,光滑如镜的崖壁上,一个矫健的身影,一次次轻点岩壁上突出的尖石向上拔起,每跳跃几次,他就扒住岩缝稍作歇息。青年苍白的脸庞上,冒出了一层汗珠,黑发被汗水沾湿后散乱的贴在颊边。喘息中,他抬头向上望去,云雾飘渺中,峭壁耸立望不见尽头。他只觉一阵眩晕,暗淡的眼神,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原本卧在他胸前的女孩若有所觉的抬头,苍白、瘦削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刺疼了他的心。
颤抖的十指,鲜血淋漓,四肢疼痛难忍,内力几乎消耗殆尽。他深吸了口气,强压心中的绝望,稳了稳心神,吐气长啸,身形迅捷,连续上跃,歇息了几次后,终于攀上了崖顶。
一踏上实地,他就跌坐在地上。再抬头时,却发现眼前的开阔地上几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跃起,一个踉跄让他差点再次摔倒。他站直身子,从背后抽出一把晶莹剔透的青色玉剑。女孩也扭头看向身后,他甩手把剑插在旁边,撕了一片衣角,缚在女孩眼上。然后提起剑,面含冷笑,直指几人。
那几个人愣了半晌,其中一个人狞笑几声道:“真没想到,水家的余孽竟灭而不死!”另一个人则不耐烦道:“大祸务必除尽,大伙一起上吧!”几个人拔出兵刃,同时出手。少年眼光闪动,陡然间身影快如鬼魅,向几个人冲去,只听其中一人道:“不好,他的武功怎么突然厉害了这么多,哎呀!”惨呼声不止,很快几个人全部被砍倒。他将几个人的尸首踢下山崖,站在崖边,黯然呆立片刻后,展开身形消失在远处的丛林中。
一年后,曾经血雨腥风的开阔地上,耸立起一座朴素的三进小院。晨曦雾霭中的后进花园中,四个青衣少年正在舞刀弄枪地晨起练功。一墙之隔的药圃中,曾经死里逃生的青年正挥洒汗水锄药。衣衫拂过草叶,湿了半边。沾满细泥的青布鞋沿着土埂深深浅浅的挪动。他蹲□子,仔细地端详着脚边的一株药草。几茎绿叶中抽出一梗,顶结一枚鲜红欲滴的红果。他用袖摆轻拭叶上的露珠,心中轻轻喟叹。沉思了一会儿后 ,提起锄头回屋洗漱、换衣来到后园。
四个少年忙上前施礼:“公子!”。水木华点点头吩咐道:“两人一组交手!”四个人应声而起,扔掉兵刃,徒手分组相击。水木华不时游走其间,出手指点。顿时风声飒飒,呼喝声相闻,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五个人的身形越来越快,几个少年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一人摔出战局,另一个加入另一组,三人混战。很快接二连三地有人被击出局,唯有一个面目端秀、白净的少年独立场中。另三个人嬉笑着从地
2、番外1青梅 。。。
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到这儿吧!苏去唤夜起床,其他三人去干活。”水木华吩咐道。
四个人都是一愣,齐抬头看水木华。水木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今天怎么了?”白芨看白蔹。
白蔹则看白苏:“苏?”白芷也去看白苏。白苏茫然地望着三个人,摇了摇头。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许今天公子有事,才叫苏去的。走,洗洗干活去。大娘叫我劈柴呢,我走了。”白芷说完转身走了。白蔹和白芨也没再问,相跟着离开了。白苏又站了一会儿,收拾起地上的刀枪回房去了。
二进院东卧房里,白夙夜正拥被沉睡。一头浓密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绣花枕头旁边,粉白的小脸半掩于锦被之中。门外白苏手捧半盆温水,犹豫了片刻后,腾出手来轻轻叩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他试了试水温,摇了摇头,转身又去打了一盆水。回来再敲门时,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