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重生:皇后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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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让他下去,却见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满面羞惭的说道:“奴才真是糊涂油蒙了心……请娘娘务必责罚奴才一顿!”
我叹口气,道:“刘有余,你能这样说,可见你已知道错了。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不想责罚你……”
“娘娘!奴才真是……无地自容!”
“下去吧!本宫很累了。”
他施礼退下,掩袖拭泪。
室内静默半晌,我们三人都各有所思。我起身,对春分道:“幸好有你为我留心了这件事,我才能及时作出判断,若是一个不慎,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春分忙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我看着她们俩,说:“还有,今天这件事是个教训,以后你们不光要留心她们,还要记得,若是你们有了困难或是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不能意气用事。这后宫里可谓步步惊心,稍有差错都会危及性命。旁的我不怕,我最怕的是身边人背叛!”
她们慌忙跪下道:“娘娘,我们绝不会背叛娘娘!”
我扶起她们:“我知道你们不会,我信你们。如今这承明殿里,我毫无犹疑相信的,只有你们俩。”
谷雨眼里迸出泪花,而春分比她看得更多些,微笑道:“娘娘,过了今晚,您又可以多一个可信之人了。”
“你是说,刘有余吗?”
她点点头:“是,据平日里奴婢观察,他是个很孝顺的人,娘娘肯救他母亲,不管结果如何,这份恩情摆在这里,日后他一定会为娘娘马首是瞻的。”
我道:“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对于娘娘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却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带着唏嘘。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过往,藏在内心深处,提醒自己避开荆棘。
我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抹鼓励的微笑,道:“好了,夜已经深了,歇息吧!”
“今晚我值夜,”谷雨揉了揉眼睛,强忍着没打呵欠。
我笑了笑,脱了外袍歇下。
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写好书信,检查了一番,并无不妥之词,就算这封信被别人看到了,也是一封很普通的家书。只在信的末尾交代了刘有余的事,因为这只是开始,不能让父亲觉察到我的不安。
把信给了刘有余,我就准备去向皇后请安。
还没出门,紫宸殿那边的人就来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今日的请安就免了。我问了几句皇后贵体的话,知道不过是老毛病,并无大碍,只是需静养,不便见人,也就罢了。
既然不用请安,我刚准备回内室继续睡个回笼觉,郑贵妃身边的管事姑姑就来了。
“传贵妃娘娘话!”她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手中托着一卷丝帛,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像是一本书。
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她打开手中的丝帛,开始念道:“贵妃娘娘身负协理六宫之权,请旨皇后,懿旨如下:婕妤纪氏,恃宠生娇,有违宫规,无视尊上。令其闭门思过,抄写《女则》十遍,以儆效尤!”
春分和谷雨她们都哑然失色,我也十分奇怪,望着那递过来的《女则》,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娘娘还是接下了吧!这可不光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还有皇后的首肯!婕妤娘娘还真是糊涂!从来没有妃子在延英殿如此放肆的!连皇后娘娘都看不过去要对您小惩大诫了呢!”
我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羞恼之下立刻想到:贵妃好长手脚,连延英殿都有她的耳目!还有皇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病了,果真好巧!
谷雨立马分辨道:“可是,是皇上让娘娘留在延英殿用晚膳的呀!”
“这位姑娘真会说笑,果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皇上也是你们能非议的?听姑娘这话的意思,婕妤不该受罚,到是皇上……”
“姑姑!”再说下去,我就不是被禁足,而是欺君之罪了。“贵妃娘娘的话既然已经传下了,嫔妾自当遵守。”
“婕妤是个通透人,这十遍《女则》也用不了多久,贵妃娘娘说了,只要婕妤抄好了,想通了,就好。”她一挥手,语带厉色,“自即日起,承明殿中所有奴才都不许踏出宫门半步,直到婕妤解了禁足!若有违者,杖责四十!”
、第四十二章 禁足(一)
我愤然回到殿中坐下,真是又羞又气!不曾想我的一切部署还未完好,郑贵妃已然开始发难了!我不过在延英殿伴驾了几回,她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花了这样大的手笔,连皇后都被她“逼得”犯病了,就是要禁我的足?
这个时候皇后应该不会对我动手,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某些方面故意疏忽,好让郑贵妃对我的计策得逞,这样,我就更加痛恨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病”才会病的这样巧!
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两旁,殿中的气氛比往日的安宁恬静肃杀了几分。我微一偏头,就见人群中刘有余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我大惊,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刘有余“噗通”一声跪下说道:“奴才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郑贵妃派来的侍卫拦住了,不让奴才出去……”
救人如救火,刘有余老娘的病耽搁一天就会多一份危险!
这郑贵妃的速度真是够快的,前脚请了皇后懿旨,后脚就将整个承明殿团团围住,看来她是早有准备了!
想到此处,我狠狠拍了一下桌面。上好的大梨花木木材,震的我的手也疼了。牵连起昨日受伤的小臂,痛的我倒吸一口气。
“娘娘仔细手上的伤!”春分和谷雨都紧张了起来。
我却灵机一动,对刘有余道:“本宫觉得身子不适,外伤加上心中抑郁,需找个太医来问诊。刘有余,你去一趟太医署请沈大人。若是侍卫拦着,你也不必硬闯,就请他们帮代劳一下。若是他们不肯……”我冷笑一声,“那就请他们日后来给本宫收尸吧!”
刘有余神色一肃,躬身道:“是!”
为今之计,也只能拜托沈七了,也好借此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能为我所用。
刘有余走时,我冲春分使个眼色,她会意,也跟了过去。
不多时春分回来,眉尖微蹙,屏退其余宫人,对我说道:“奇怪,那些侍卫并未阻拦刘有余。”
我也很讶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没理由先前拦了现在又不拦的,可是刘有余威吓他们了?”
春分道:“并没有,奴婢和他一块儿到了门口,刘有余就说了一句,娘娘身体欠安,他去请太医。其余的半句也没多说,就这样放他走了。”
我愣了一下,郑贵妃派来的侍卫,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儿了?
不过,既然肯让他出去,想必刘有余必定去找小德子了,他那样担心他老娘,大概也不放心别人。
两刻钟过后,沈七来了,却不见刘有余。我正要问,小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侍卫拦下了刘公公,说他私自外出,要杖责四十大板!”
我豁然起身,原来,他们在这儿等着呢!
也不管沈七准备给我请脉,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院子里,两个侍卫扭着刘有余的胳膊将他摁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和着他脸上的汗水把他弄得狼狈不堪。另两个侍卫抬来了春凳和板子,那架势十分凌厉。
放好春凳,刘有余就被绑在了上面。
其中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娘娘请恕罪,这个奴才违抗旨意,下官不得不对他小惩大诫。”
什么小惩大诫,这分明是要人命的!
宫里的板子当真那么经得起挨么?一切都看下手的轻重,若是下手轻,一百大板也不过皮肉伤。若是下手重,三十大板就能要了你的命!
他们是郑贵妃的人,怎么会对我宫里的人客气!
我气得发抖,但只能将颤抖的手指隐在袖子里,面上强笑道:“是,是这奴才不听话,本宫也有督导不力的过错。”我看到了刘有余眼中的决然,他到现在都一声不吭,知道他已经把信给了小德子,哪怕他此时被打死,他恐怕也认命了!
可我偏偏不许他认命!沉声说道:“刘有余,你真是太冲动了,只知道一味挂心本宫的病体,却忘了贵妃娘娘的旨意。今日这四十大板是逃不掉的,若是你有幸捡回一条命,本宫念你忠心可嘉,仍准你在跟前伺候,将来告老还乡,也有个体面!若是你不幸死了……只可怜你宫外的家人了。”
他神色一怔,望着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一根麻绳勒住牙关,不让他开口了。
先前那侍卫又道:“婕妤娘娘,要不您先回避一下,待会儿血呼啦的,怕惊着您的贵体!”
春分也扶着我说:“娘娘,先回去吧?”
“本宫不走,”我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把所有承明殿的宫人都叫过来,本宫要和他们一起看着!刘有余是我宫里的人,为了本宫才受此大罪,本宫没有办法保全他,但也不能做缩头乌龟!本宫就站在这里,也要你们站在这里,他一个人受罚,就是我们整个承明殿的人受罚!”
我的声音严厉,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都肃着脸,齐齐望向准备施形的侍卫和受刑的刘有余。侍卫们既惊且惧,刘有余却大义凛然。
若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这道让我禁足的旨意是贵妃请旨皇后下的,而偏偏皇后病了,所以这旨意可以说是贵妃一个人的意思。皇后没有禁我足的意思,皇上更没有!
也就是说,我,仍是皇上的宠妃!
那两个侍卫有些犹豫了起来,想必,他们的受命是“杀鸡儆猴”,可若此次真要了刘有余的命,我怎么可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在他们看来,打死一个奴才事小,但我放出这样的话,可见不是一个奴才的事儿,而是我的颜面问题了。
他们真正效忠的主子是皇上,而让皇上的宠妃没了颜面,他们的前程恐怕就不那么顺畅了。
那侍卫赔笑道:“娘娘这话重了,不过是个奴才……”
“的确是个奴才,本宫也没说什么不是?”我笑盈盈的说道,“你们只管放心的打下去!若是真被你们一个失手打死了,只怪他命不好,本宫也不会埋怨你们。再让内侍监挑个伶俐人就是了,这旧爱虽好,哪抵新宠呢?”
最后一句在这样的场合看似不妥当,但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从来宫中都是新人胜旧人,郑贵妃再得势,她也是“旧”的了。
、第四十三章 禁足(二)
他们还在犹豫,我已不耐烦了,挥挥手,道:“快打吧!待会儿日头上来了,你们打得累,本宫看着也累。”春分已让人搬了椅子给我坐下,累到不累,就怕晒着。
沈七在一旁站着恭候,其他人也都站着等这一场刑法。
我就不信,说了那么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真敢打死人!
侍卫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动手。
打了几下子,刘有余的下身已经出现了血红,他舌头被麻绳勒着,发不出声音来。但这样无声的疼痛,更让周围的人看上去胆战心惊。
二十几板子之后,有胆小的晕了过去。
春分弯下腰,在我耳边低语道:“娘娘放心,沈大人说,看着样子,刘有余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点点头,道:“待会儿先让沈大人给他看伤,其余的容后再说。”
四十大板很快打完,刘有余仍清醒着,大家都舒了口气。
我走过去对那两个侍卫道:“多谢手下留情。”他们只是苦笑,我又道:“这奴才在我宫里做惯了粗活,从前又是做杂役的,都说人贱身子骨却硬朗,若是换了旁人,哪能挨得住?可见他虽然命不好,运气倒是不错!”言外之意,刘有余没被打死,都是运气好的缘故,他们回去,也能交差了。
侍卫们一走,小富贵就让两个太监驾着刘有余要把他抬回房,我看他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低声道:“刘有余,今日经历,可不要忘记!日后常常想着,才不敢那么冲动!”
刘有余咬牙轻声道:“娘娘放心,奴才……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今天!”
我让人把他抬走,自己回到房里坐下,可是才坐下,便觉得心头一阵恶心,伏在桌边干呕了起来。
“娘娘,您……您没事儿吧?”谷雨吓得声音都发颤了。
刚才那血淋淋的场面,确实很恶心,加上心中的愤怒,对未来的恐惧,我终于无法忍受,胃部一阵阵的痉挛,难受的吐起来。
沈七很快来到我身边给我把脉,之后,道:“没事,娘娘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吧?是饿着了。”
谷雨拍了拍胸口,春分用手肘一碰夏至,夏至忙道:“奴婢去准备早膳。”
沈七说了,刘有余受伤并不严重,但仍需卧床休养至少三个月。他已经开了外敷药和内服药,天气热,只能忍着了。
又给我看了小臂和膝盖的伤,换了药,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春分送他到门口,回来问我:“娘娘这《女则》还要不要抄呢?”
我已经摊开了纸,让小寒在一旁磨墨,闻言便道:“抄啊,为何不抄?只有抄完了,本宫的禁足才能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