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锦医卫 >

第835部分

锦医卫-第835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伙计和老掌柜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店东,锱铢必较的小商人,往ri的市侩之气随着那一声喊通通消散,在这一刻身上竟有股子难以名状的气魄。

罢市,罢市!

从栅栏胡同到草帽胡同,从珠市口到灯市口,家家商户关门谢客,就连勾栏胡同的青楼楚馆,也上起了门板。

山西会馆,湖广会馆,云南会馆……处处群情激奋。

十刹海,各路海商在京驻地,乱成了一锅粥,许多海商吵吵嚷嚷,说要救了秦侯爷家属,再拥侯爷出海。

东便门,正是南方秋粮冬解的时候,漕帮却停止了漕粮运输,无论苦力还是纤夫,整整齐齐坐在太阳底下,任凭装满粮食的漕船堵在运河上。

负责太仓和内承运库的几个库大使,往ri都是被漕帮捧金凤凰似的捧着,这会儿却满头冒汗,不管怎么好说歹说,漕帮的漕头、帐房,连眼皮子都不夹他们一下,都作揖下跪了,摇着扇子的总帐房才的来这么几句:“秦侯爷是咱漕帮的大恩人,咱们苦哈哈不懂别的,知恩要图报,朝廷去他老人家,请先摘了漕帮上下十万颗脑袋!”

田七爷交代过,这次漕帮是彻底豁出去了,他也就毫无顾忌的放泼。

漕头跟着冷笑两声:“只不过将来南粮北运,就请那什么王尚书、顾郎中,自个儿滚到这里来下苦力罢!”

哎哟妈呀!库大使叫起撞天屈,凡定都京师之朝代,国运半系于漕运,漕运一停,南粮不得北运,京师告饥,边镇告饥,杀了他们的头也担不起啊。

得了,赶紧上报朝廷吧……

草帽胡同,承担查抄秦府任务的王用汲,来到了秦府门口,今天武昌侯府门口没有锦衣官校和家丁值守,两座石狮子之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许许多多的百姓聚集左近,骂声不绝于耳,很多道目光shè向王用汲、江东之等人的后背,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实质,他们的脊梁骨早被戳得稀烂。

王用汲只觉芒刺在背,咬了咬牙。狠一狠心,挥挥手就要让兵丁冲进去。

“且慢!“

东厂科管事曹少钦、雨化田、霍重楼、刘三刀四位京师赫赫有名的狠人,领着群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役,锦衣指挥洪扬善、石韦率一伙凶神恶煞的锦衣官校,杀气腾腾的来到府前。

王用汲既惊又怒:“你们、你们敢抗旨?”

“不敢!”

喝声从身后传来,提点京营防护内城的左都督小公爷徐廷辅,领着一队定国公府的家将飞马而来,铁青着脸点点头,家将们就抢到门口站定。冲着刑部的人虎视眈眈。

王用汲戟指徐廷辅,厉声喝道:“勋贵不得干预九卿事,圣旨已下,徐小公爷yu抗旨乎?”

“徐小公爷,你家可是与国同休的世勋功臣。切莫错了念头!”江东之赶紧帮腔。

李植、羊可立、刘廷兰等人也软硬兼施,谅京师天子脚下,徐廷辅不敢真个抗旨。

徐廷辅冷冷的道:“此系乱命!秦侯是先帝股肱之臣,有罪无罪还待他赴京辩白,岂能急着查抄他府邸?家父定国公已赴慈宁宫请太皇太后懿旨,还请王尚书稍安勿躁。”

图穷匕见!万历不死,徐家或许还走不到这一步。但现在八岁太子坐龙庭,朝政纷乱,秦林分明已有群星拱北斗、万峰朝太岳之势,徐家父子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他们在南京的亲戚站在同一阵线。

王用汲愣怔不能言。江东之踏前一步,声sè俱厉的道:“后宫不得干政,太皇太后也不能驳回圣旨!”

话音未落,一队人马从什刹海那边过来。

瀛洲都统使金樱姬内穿锦绣棉袄。外罩绛纱袍,腮染红霞。明眸善睐,自有一股风流神韵。

她目不斜视,走到秦府门口,朗声道:“瀛洲金氏,请李家张家两位妹妹偕亲眷到海上一游,领略东海波涛万里长天。”

你!王用汲张口结舌,秦林的家眷跟着这位金都统使去海上游览,还抓个屁呀。

“一派胡言!”羊可立面红耳赤的斥责金樱姬。

不等他把话说完,金樱姬柔媚的眼波一下子变得锋利,笑容也冷了下来:“怎么,羊御史不许本都统使带人么?瀛洲战舰百余、重炮千门,随时严阵以待!”

话音未落,又有好几伙人吵吵嚷嚷,从会同馆那边过来。

大冬天还打着赤脚,脖子套着银环的武士歹忠,脸红脖子粗的吵闹:“我家国王思忘忧想念秦侯爷,要请他偕全家去南疆走一遭,你们不要和我抢!”

“唵嘛呢叭咪吽,我家威德法王也要请侯爷去宁夏讲论佛经,”额朝尼玛大喇嘛光着条膀子晃晃悠悠,咧着嘴冲歹忠笑:“再说,你们那花骨朵似的国王,莫不是想嫁与秦侯爷吧?这个美人计可瞒不了人。”

歹忠是粗人,梗着脖子道:“大明不要秦侯爷,我家国王却稀罕,就招他为夫又如何?”

江东之赶紧上前:“两位不要争,秦贼有悖逆罪,朝廷已经降罪逮问,不能去你们那里。”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歹忠和额朝尼玛都没动手,后面却跳出条极粗壮的蒙古大汉,一拳捣在江东之脸上,把他打了个倒栽葱,好几颗牙齿从嘴里飞出来。

这蒙古大汉正是蒙古大将哲别,他冲着王用汲狂喷唾沫星子:“忠顺夫人偕顺义王咱克喇瓦尔第彻辰汗,大集控弦之士二十万,yu与秦侯爷会猎于土默川!你等再唧唧歪歪,俺们就杀上京师,夺了鸟位!”

王用汲面sè如土,四方蛮夷都被秦林收服,为他羽翼爪牙,今天根本就踏不进他家门。

羊可立为人狡猾,将袍袖一挥,做出副忠肝义胆的样子:“看看,看看,秦贼果然有不臣之心,勾结蛮夷来对抗朝廷圣旨,敢是要做汉jiān么?”

话音刚落,秦府大门洞开,张紫萱白衣素服,满头青丝披散,红红的眼角犹带泪痕,模样儿楚楚可怜。

她冰冷的目光从王用汲、羊可立等人脸上扫过,然后朝徐廷辅、金樱姬和京师百姓盈盈一拜:“拙夫秦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开海贸招瀛洲,定yin山通封贡,平南疆灭敌国,才有了四夷拱手、八方宾服的局面,如何叫做勾结蛮夷?先帝累加赏赐,又御赐一条九龙玉带,难道是先帝叫拙夫去勾结蛮夷的么?”

说罢,她将九龙玉带掷在门槛上,冷笑道:“要查抄我家,无妨,从上面踩过来吧!”

相府千金的表现是如此节烈,全场先是肃静,接着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

王用汲、江东之这伙人,简直成了无耻的小丑,只能在鄙夷的目光下抱头鼠窜。

张紫萱转身回府,嘴角笑容莞尔:民心之向背,四夷所宾服,今ri已昭然若揭!

 1145章 给他写一道

几乎就在王用汲前往草帽胡同武昌侯府的同时,右都御史耿定向也陛辞出京,奉旨往河北保定府点集jing兵强将,围捕抗旨不遵、大逆欺君的秦林。//

朝廷对天台先生耿定向寄予厚望,他不仅是身负旧党清流泰山之望,有领袖群伦之风,而且刚正廉明、xing如烈火,视乱臣贼子如仇寇,当年甫一抵京便挟南天风雷击倒权阉张鲸,令中外耳目一新,派他出马擒拿秦林,正是理所应当。

而且朝廷也对王国光、曾省吾等大臣有所顾忌,调别处兵马不一定放心。保定总兵是蓟辽总督辖下,而现任总督正是耿定向的兄弟耿定力,绝对不会对乃兄的事情加以掣肘。

耿定向不负众望,陛辞出京时慷慨流涕,自午门捧圣旨而出,即刻动身出发前往保定府,以年迈之躯不顾鞍马劳顿,星夜驰奔保定,点集北上援辽的浙兵jing锐。

援辽浙兵是从杭州罗木营九大营中遴选出来的jing锐兵将,以赴朝鲜打ri寇为名调动北上,因蓟辽总督耿定力上奏九边抽调jing兵强将远赴朝鲜,京师左近兵力空虚,便留在了保定,作为援朝抗ri战争期间拱卫京师的总预备队。

耿定向带着圣旨抵达保定的当天,蓟辽总督耿定力的札子也以七百里加急送抵了保定总兵府,将五千援辽浙兵拨给耿定向,前往天津卫拦截沿运河北上的秦林。

保定总兵非常奇怪,浙兵虽然是当年戚继光戚大帅亲自训练的jing锐骁勇之士。但毕竟是客军,调拨起来总不如保定本部兵马那么方便。耿总督不发保定兵发浙兵,叫人猜不透其中原委,难不成又是朝堂里面的什么曲曲折折?

保定总兵自认是个粗人,想不明白耿总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他耿家两兄弟的事情,老子尽心就够了,真个要为国朝鞠躬尽瘁,哼哼。看看秦侯爷是什么下场?

为了显示自己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总督大老爷的命令,没有丝毫的掣肘为难,保定总兵很大方的自掏腰包,付清了拖欠浙兵的开拨费和菜食钱,还派了几位心腹千总把总到浙兵营中软硬兼施,让他们老老实实把总督大老爷交待的差使办好,将来保定方面一定有所补报。

叫保定方面奇怪的是。浙兵们拿到拖欠已久的开拨费和菜食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劲儿,反而神情古怪,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集起来用北方人听不懂的浙江方言嘀嘀咕咕,时不时的还朝保定派去的军官瞥两眼。气氛非常诡异。

管他娘的!

保定方面也懒得理会了,明朝体制,客军是大爷,保定这边尽到心,再有什么折腾。耿总督也不能怪罪他们。

浙兵怎么能不表现怪异呢?当年罗木营浙兵变乱,秦林孤身入万军之中。将一场动乱消弭于无形之中,又上奏朝廷将饷银从浙江都司代转,改为杭州总市舶司从海贸商税中直接拨付,浙兵们把这番恩典记得清清楚楚呢!

保定城外营地正中间的大帐里面,众多中下级军官把游击将军马文英、坐营中军官刘廷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吵吵嚷嚷。

有忠厚仁义的:“秦侯爷是咱们浙兵的恩主,咱们以前是过的什么ri子?快和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了!如今市舶司直拨饷银,衣食优厚,咱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有担忧现实的:“朝廷圣旨不能不遵,但市舶司总管太监黄知孝是秦侯爷门下,我们要奉朝廷旨意去拿秦侯爷,将来黄公公面上须不好看。”

也有直来直去的:“放你的娘希匹,难道不是黄公公,你就真个去抓秦侯爷?将来回了浙江,父老问‘你们到京师来走一遭,可曾见过那位灭海鲨会、定杭州兵乱、招五峰海商、开通海贸的秦侯爷’,你好意思说‘是我亲手把他抓起来的’?——你不羞死,我都替你羞死!”

众说纷纭没个准数,说要抗旨的倒占了大半,好多人吵嚷着就算脱了这身皮,大不了去投五峰海商,总不能亲手去害秦侯爷。

马文英、刘廷用相顾一笑,众位军官的反应早在他们意料之中。

“诸位、诸位,秦侯爷必定是冤枉的,咱们到时候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别站错了地方!”马文英意味深长的说。

难道?众位军官先是一惊,接着面面相觑。

刘廷用大笑:“又不是造反作乱……你们怕个什么?时候到了自然按上司说的办,各各回营给儿郎们交待交待,到那时站稳阵脚!”

难道朝中还有变数?军官们心领神会。

接下来赶赴天津卫的路途中,马文英、刘廷用到各营中吹风,串联相熟的军官,这五千浙兵从上到下都被他俩打通。

保定方面派来协助的两员参将也不是白吃饭的,分明瞧出不妥,将情况向天台先生耿都堂秘密汇报,可耿定向信心满满,反把他俩训斥一通,说我耿某人一腔浩然正气,魑魅魍魉见者丧胆,所谓孔子作chun秋则乱臣贼子惧,从来邪不胜正,何惧yin谋诡计?

得,两员参将下来就扇自己耳光,以后谁再和您耿老先生废话啊,是他妈婊子养下的!

耿定向和他的两位得意门生刘体道、周吾正,率领军队到天津南面屯扎下来,布下天罗地网,预备将沿运河北上的秦林一网打尽。

秦林丝毫没有改道绕开的意思,从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过德州、沧州、静海,一头撞向天津。

时值隆冬,运河上北风劲吹,徐辛夷貂衣锦帽,永宁拥银狐暖裘,和秦林在船舱中烤火。逗弄他和徐辛夷所生的女儿秦真。

外面放起三声号炮,接着马蹄踏踏。人喊马嘶,不知多少兵马从运河东西两岸涌来。

漕帮派来拉船的纤夫强自镇定,双脚免不了抖抖索索,偌大的官船在黑压压的军队包围之下,宛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船舱中,徐辛夷只撇撇嘴,就连胆小羞怯的永宁,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秀眉。原因无他,这一路的大场面实在太多了,早已见惯不惊。

秦林掀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慢条斯理的把盖碗茶啜饮几口,才不慌不忙的走到前甲板。

当他身穿素服的身影出现在前甲板时,五千浙兵尽皆肃然,一时间鸦雀无声。

秦林朝四面八方做个罗圈揖。神sè郑重:“诸位,本侯入京为先帝奔丧,并无悖逆欺君之心,请看这船头所书!”

船头高高挑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