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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部分

锦医卫-第608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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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顾氏家风,你怎么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唐敬亭跺了跺脚,厉声道:“顾晦明,你真是士林之耻!”

“恐怕士林之耻不止是我吧?”顾晦明放肆的笑起来,他完全豁出去了,什么也不需要顾忌了,鼓着两只眼睛,十分不服气的看着秦林:“我只不服,你是什么怀疑到我头上的?!这件事,本来是天衣无缝的!”

真是他做的?顾克汐、顾克涟吓得面sè如土,竟一个屁股墩瘫坐在地上。

“天衣无缝?”秦林哧的一声笑,“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怀疑你和顾克渎关系并没有想象的好,是从戚秦氏那起官司就开始的,你有八十两银子请海老先生写贺寿文,却告诉戚大郎说顾克渎不肯出五十两银子抹平jiān污戚秦氏一事,哼哼,真的兄友弟恭,不应该自己掏腰包,替兄长平息这场丢脸的官司吗?”

海瑞睁大了眼睛,胡须瑟瑟直抖:“秦小友,你的意思是?”

“恐怕戚秦氏的案子,就是他从中挑起来的吧!”秦林淡淡的道。

“对,是我挑起来的,”顾晦明事到如今也无可抵赖,将所作所为尽数坦白。

其实,当初顾克渎是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了结此案的,但这样的话,顾克渎就和戚大郎的矛盾就闹不大,顾晦明杀兄之后,也就不好把罪行推到戚大郎头上了。

于是顾晦明告诉戚大郎,说兄长不愿意出银子,ji得这家伙到府衙告状,如此一来顾克渎与戚大郎之间矛盾就公诸于世了,一旦顾克渎被害,正常情况下官府首先就会怀疑戚大郎寻仇行凶。

戚秦氏的案子,只是顾晦明杀兄的一道序幕,之后正剧才陆续上演……

 844章 绝好的讽刺

原创844章绝好的讽刺

顾克渎每天中午不要下人跟随,独自外出“散步”,其实是为了近勾搭上的一个小媳妇,那女人几乎成了他的外室我要

顾晦明掌握了兄长的行踪,发现他正好途经友恭桥,便jing心设计了双重掩护的谋杀:

首先在桥上袭击顾克渎,用石块砸头、然后砸烂他的生殖器,伪装成三桥迷案的凶手再次作案——前三起死者的下半身被鲜血染红,找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就能打听到。//

然后,如果官府察觉到和前三起命案有所区别,那么就杀死戚大郎,再伪造戚大郎畏罪自尽的假象,以此来掩盖真正的凶手。

顾晦明挑拨戚大郎状告顾克渎,将顾克渎jiān污戚秦氏一案弄得尽人皆知,就是作案的前期准备。

顾晦明考虑再三,觉得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了,于是案发前两天通知戚大郎,声称顾克渎为了名声,希望他澄清自己jiān污戚秦氏的谣言,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让他到时候来顾氏后山别馆商量。

戚大郎听到这话,真是意外之喜,当即盘算又能捞一笔,他是个酒鬼,和狐朋狗党相处免不了走漏点风声,这就在案发之后进一步坐实了他“敲诈不成行凶杀人”的罪名。

案发当天午时末,戚大郎按照约定来到顾氏后山别馆,不过等着他的不是顾克渎的银,而是死亡的陷阱,顾晦明和心腹顾三将他推入池水中,戚大郎不会水,当场活活淹死,尸身就沉在水池底下。

接下来,顾晦明赶到友恭桥,从身后袭击了顾克渎,有心算无心,罪行进行得非常顺利,后脑勺上的狠狠一击,就断送了顾克渎的xing命,然后顾晦明砸烂了受害者的生殖器,又将凶器扔进河中,伪造成三桥迷案凶手再次行凶的样。

到这时候,顾晦明就自以为再无疏漏了,官府会被前面发生的三桥迷案牵着鼻走,即使三桥迷案的真凶落网,恐怕他也难以否认这起案,官府会屈打成招,将案坐实成铁案,一了百了嘛。

即使发生什么意外,官府从三桥迷案这边转出来了,顾晦明仍有借尸还魂之计,到时候他抛出戚大郎的尸身,伪造一个畏罪自尽的现场,杀死顾克渎的罪行就被戚大郎顶了。

殊不知秦林神目如电,首先从友恭桥底聚集的鱼群,找到了作为凶器的石块,然后又发现了死者下半身被砸烂而不是被割去,第一时间就识破了模仿三桥迷案凶手作案的诡计,揭开了顾晦明布设的第一重迷雾。

事已至此,顾晦明不得不铤而走险,当天下午趁着顾家办丧事忙忙乱乱,回到别馆捞起戚大郎的尸首,由顾三赶着马车运往城东五里沟,他亲自模仿戚大郎的笔迹,在石头上刻下了“大仇得报、以死赎罪”八个大字。

结果事与愿违,这第二层迷雾在秦林锋利如刀的目光之下,依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熬过,就被割得支离破碎、戳得千疮百孔,露出了顾晦明千方百计试图掩盖的真相。

顾晦明脸sè通红,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呼呼喘息,狠狠的盯着秦林:“败在你手下,我心服口服,其实、其实在友恭桥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这次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者明嘛!又何必走到现在这一步呢?”秦林看着顾氏正堂屋中间挂着的黑漆泥金“孝悌”牌匾,再次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顾克涟、顾克汐刚回过神来,一起叫道:“好你个野种,为了家主之位,做出这等事情!”

唐敬亭气得面红耳赤:“以弟弑兄,人伦惨变,真是琼州士林之耻,岭南士林之耻啊!”

海瑞什么也没说,摇着头叹息不已,他以前对顾晦明颇有好感,可现在看来,也只能懊恼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顾晦明突然哈哈大笑:“士林之耻,人伦惨变?哈哈哈,唐知府你真会说笑!是,我弑兄,不过说到士林之耻,还有人排在我前头呢!”

顾克涟、顾克汐听到这句话,脸sè一下变得非常难看,想要冲上去捂住顾晦明的嘴巴,可顾晦明把眼睛一瞪,那种如疯如狂的样,又吓得他俩往后退了两步。

唐敬亭厉声道:“顾晦明,你什么意思?”

顾晦明咬咬牙齿,一声不吭,仰脸望着灵堂正上方挂着的孝悌二字,一个劲儿冷笑不迭。

“官人杀死大老爷,都是为了我,”二娘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后面走了出来,脸sè十分的苍白,嘴唇瑟瑟发抖,目光却痛惜的凝在顾晦明脸上。

顾晦明脸sè终于变了:“如萍!”

如萍没有理会他,朝众人福了一福:“事到如今,妾身也不必瞒着什么了,大老爷他荒唐无耻,竟连、竟连弟媳也不肯放过,借生意上的事情支走晦明,寻机将我玷污……后来妾身以死相逼,他把主意打到戚秦氏头上,但戚秦氏走了之后,他又对妾身出言调戏……”

白霜华发出了幽幽的叹息,从那天潜入顾府见到的情形,就已心生怀疑,没想到罪行就在自己身边一一上演,终于得到了证实,她心情很不愉。

秦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同样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海瑞和唐敬亭都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琼州士林名门顾家,竟然会有这种人伦剧变,两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顾克涟、顾克汐兄弟俩。

顾家兄弟神sè慌张、眼神躲躲闪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反驳二嫂如萍的话。

看到这个样,海瑞什么都明白了,顾家兄弟就算不是顾克渎的帮凶,也是知情者,有纵容、包庇之嫌,而“野种”顾晦明和妻如萍在顾家受到什么样的屈辱,也就不言而喻了。

“顾晦明啊顾晦明,你好糊涂!”海瑞又是心痛,又是气愤,白胡直发抖,颤声道:“就算家丑不可外扬,你何不告到唐知府这里?难道老夫和唐知府不能替你主持公道?却坐下这等杀人害命的罪业,糊涂啊糊涂!”

唐敬亭也愁眉苦脸的道:“唉,这种牵涉的案,可以在二堂秘密审判的,本府也会尽量不外传,顾晦明你竟然铤而走险……顾家在琼州士林首屈一指,闹出这等事来,本官教化牧民的政绩这下荡然无存啦!”

白霜华冷哼一声,双眸中寒冰与烈火交织,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哼,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林看着她摇了摇头,现在什么也不必说了……事实就是绝好的讽刺!

顾晦明皱着眉头,耷拉着嘴角,表情非常古怪的看了看海瑞,半晌苦笑道:“海青天,记得您说过,凡断案疑难原被告必屈其一,与其屈兄,不如屈其弟。”

轻轻的一句话,却好似九天里炸响的惊雷,将海瑞震得魂飞魄散,他木木呆呆的僵立当场,嘴唇剧烈的哆嗦着,身形摇摇yu坠。

为了维护纲常礼义,为了保护兄友弟恭的道学教诲,海瑞早早定下了“与其屈叔,不如屈其侄,与其屈兄,不如屈其弟”的预设标准,以为这样做可以维护忠孝仁义,可以整肃世道人心。

可海瑞万万没想到,偏偏就是这预设标准,让顾晦明对他和他的弟唐敬亭彻底失去了信心,做出了连害两条xing命的血腥案件——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家丑不可外扬、与其屈兄不如屈其弟等等道学纲常,为这起血案推波助澜,达到了人伦惨变的。

顾府血案的事实,已证明了预设标准的错误,海瑞竭力要维护的礼义纲常,恰恰被他自己亲手破坏!老先生只觉喉头一甜,身直挺挺的倒下。

“老师,老师!”唐敬亭惊呼着,从旁扶住了海瑞,几个府衙随从替他掐人中,揉太阳穴,好半天醒来。

悠悠醒转的海瑞,一个劲儿的看着秦林,嘴唇嗫嚅着还说不出话来,眼神焦急而愧疚。

秦林抓着海瑞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海老先生,你要说什么,我已明白了。断案者自己首先要严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能秉公执法、不偏不倚;而所谓心存善念、意图把公正之外的其他东西塞进审判之中,以贫富、长幼、尊卑来预设立场,终只会适得其反。”

海瑞费力的点点头,唐敬亭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这师徒俩并不是愚顽昏庸之辈,甚至要算得上同时代的好官,破除心中的执念壁障之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数ri之后,琼州士林还没有从顾府血案的震动中恢复过来,预料之中、期待已久的诏令终于抵达:张四维、严清等联名上奏,朝廷将大清官海瑞起复,升授南京右都御史。

都御史乃是正二品大员,以海瑞声望之隆,朝廷恐怕还要进一步的重用,琼州士林中人齐齐奔向海瑞的居处,恭贺他步步高升,却被两名妾室婉言拒绝,挡在了门外。

“老师何必如此呢?”书房之中,唐敬亭苦笑不已。

海瑞运笔如飞写着奏章,直到写完后一个字,投笔而起,笑道:“老夫有何面目去做右都御史?当年江陵相公没说错,老夫是万年青草,可以傲霜雪而不堪为栋梁,唯秦林之远胜老夫,若朝廷任用得当,真乃国之干城、诛戮jiān邪之利器,老夫宁愿辞掉右都御史,也要保奏他起复原官!”

 845章 剑处匣中

845章剑处匣中

最美莫过人间四月天,地处华北平原的京师一派chun光融融,草帽胡同的秦林府邸之中,鲜huā开得姹紫嫣红,chun风吹拂着杨柳枝条婆娑起舞,水池上空一对燕儿双双飞。 /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徐辛夷用锦绣孔雀含珠抹额扎住头发,身穿绛纱宫装褙子,很没形象的伸开大长tui,大马金刀的坐在太湖石上,手中拈着枚白sè棋子久久不曾落下,圆睁着杏核眼,瞧着水池上空那一对燕儿出神。

张紫萱捏着黑sè棋子,敲了敲棋秤:“喂,该你下啦!”

昔ri的相府千金一袭白sè孝服,俗话说nv要俏一身孝,越发衬得她丰神如yu、顾盼神飞——回到京师家中,和青黛、徐辛夷待在一起,她已渐渐从失去至亲的打击中缓过劲儿。

有时候伤痛会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现在的张紫萱,笑容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但她不经意间流lu出的那种凝重沉毅之sè,却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她书房里的书籍,四书五经和宋明诸大儒的典籍,都被扔进了角落,每天挑灯夜读的书册单单报出名目,就能把那些浸yin在八股文和三纲五常里头的翰林先生们吓个半死:《长短经》、《鬼谷子》、《竹书纪年》、《吕氏chun秋》……

这些隐秘相传的书籍,将那些被世人熟知的历史尽数颠覆,三代圣王尧舜禹之间并非温文尔雅的禅让,帝位的传承充斥着yin谋诡计;儒家推崇的圣贤人物周公旦,和王莽、曹cào没有本质区别;战国七雄争霸,相互间无所不用其极……

徐辛夷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张紫萱再次敲了敲棋秤,她才恍然惊觉:“啊?该我下啦?呵呵,早晨为了去西山跑马放鹰,起来得太早了,有点走神。”

“恐怕不是因为起来太早,而是看到燕子成双成对,心中有所感悟吧?”张紫萱抿着嘴轻轻的笑。

徐辛夷蜜sè的脸蛋微微一红,嘟着嘴chun道:“哼,难道你不想那家伙么?唉,也只有青黛那个小笨蛋才没心没肺的吧!”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水池对面传来,青黛正和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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