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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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着下巴一个劲儿的傻笑,哼哼哈嘿,此时不装傻,更待何时?
金樱姬在京师这些天,集也拜客、西也拜客,又和南洋各国使者往来,搅得满城风雨。
威灵法王和黄台吉这两伙人却消停了许多,几乎闭mn不出,只是每日里聚集西域番僧和mng古贵族,在隆福寺讲经说法,参禅悟道。
但底下的暗流涌动,又何止一处两处?
徐辛夷把金樱姬到来的消息,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青黛,可青黛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吃醋的意思,还笑嘻嘻的问什么时候把金姐姐请到府中,听她讲讲出海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为之绝倒的徐大小姐,实在无话可说,唉,拿这小丫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过了三天,各国贡使的大朝觑之期越来越近,万历帝朱翊钧驾临乾清mn,文武大臣云集,举行御mn问政的朝仪。
秦林是锦衣卫执事官,身负缉拿朝廷要犯、处理重大军情的职责,平时上朝就有理由不来,他老人家正好借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五次朝会能到一次就算不错的了。
万历年间,官员们偷懒不上朝的也不少了,可大多是老弱病残升官无望的,年纪轻轻的官儿谁不是巴巴的赶着来上朝,指望时来运到,因为什么缘故偶然得点圣眷。
秦林倒好,这朝中第一号大红人,三年从锦衣校尉升到都指挥使的头号黑马,朝会上却极难见到他的身影。
偏偏万历帝、李太后都说秦爱卿职责特殊,本衙公务繁忙,不来上朝也没什么,别人听了也只能暗叹一声:靠,圣眷优隆四个字,在秦林身上可真不是盖的!
这天御mn问政的时候,看到秦林也出现了,众位文武官员反倒吃一惊:今天是什么风,把这位小爷给吹来了?
乾清mn朱翊钧高居宝座,冯保站在旁边陪伴,净鞭三声,照例喝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不是屁话吗?要没事儿,干嘛开这御mn问政的朝会?可规矩照例如此,大家伙儿也习惯了。
“臣有本启奏”头一个发言的是礼部尚书潘晟“三天后将要举办各国朝觑的大朝会,关于各国使节、藩属土司的先后次序,臣有本章奏上,不知为何留中不发?”
留中不发就是没有回复,一般情况下等于本章被扔废纸篓了。
潘晟资格很老,论起来还和张居正有师生名分,也是江陵党的一员重将,他的奏折,又怎么会留中不发?内阁和司礼监都是张相爷直接间接掌握的呀!
莫说文武群臣奇怪,就是万历帝也眉头一挑,脸上写着个问号。
文臣班首的张居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出班奏道:“潘尚书所奏本来安排极好,只是成国公另有本章上奏,这件事没能解决,朝贡使臣排列的先后次序就暂时不好安排。”
来了!秦林暗喜,心说张相爷果真是个妙人儿,这套弯弯绕把他自己揭得干干净净,不愧为首辅帝师,手段就是高明。
张居正微笑着,朝秦林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万历讶然,转头问着勋贵武臣班次:“朱爱卿,你有何本章上奏?昨个儿朕被皇太后叫去,都是冯大伴代朕批红,你那本章朕没看到呢。”
怪不得万历吃惊,当代这位年轻的成国公简直就像木偶人似的,从来不敢lun说lun动,他又会有什么奏章?
朱应桢早就受了秦林嘱托,金樱姬又送给他一份厚礼,他本来胆小
怕事,可想想这件事是替人抬huāhuā轿子的,只有结好于人,万万不会得罪谁,便也硬着头皮出来充充大蒜瓣。
“启奏陛下,微臣受命迎接乌斯藏灌顶大国师威灵法王,正好见到瀛洲长官司金长官……”
朱应桢说到这里,刑部尚书严清、锦衣都督刘守有这几个人,神s就齐齐动了动,意味深长的瞧了瞧秦林。
看我做什么?秦林脸皮号称枪打不进、箭sh不穿,哪里怕他们看?
回报以坦然无辜的微笑,登时叫一群老jiān巨猾的大臣无可奈何。
朱应桢不住嘴,绘声绘s的把当日情形说了一遍,极力夸赞金长官财雄势大,东海三十六岛尽皆俯首,琉球等国使臣对她的娄度,简直就像对自己国王一样。
自打天妃y雕像进京,就已开始满城纷传,朝臣们或多或少的听过传言,再听朱应桢说得真切,顿时嘈嘈切切的议论开了。
“原来金长官有这么大的势力,咱们封她做个小小六品土司长官,实在是头大帽子小,不相配嘛!”定国公徐文璧如是说。
兵部尚书曾省吾也道:“土司羁縻制度最讲因地制宜、因人成事,万万不可拘泥,既然瀛洲实力看涨,咱们就该加封,免得人家说咱们天朝小气。”
秦林在旁边听得好笑,心说果然和徐文长的预料一样,只要金樱姬的实力足够大,朝廷必定加封。哈哈,这可不是和孙猴子一样?天庭不晓得它神通广大,只封个弼马温,打了仗,知道它手段厉害,立刻封做齐天大圣。
还别说,秦林不知道而已,吴承恩的《西游记》里头,天庭就是照着大明朝廷为蓝本来写的。
眼看加封金樱姬的事就要顺理成章的通过朝议,突然刑部尚书严清眯着眼睛,一缕寒光sh向秦林,接着就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弹劾锦衣卫都指挥使秦林!”!。
593章 拉人下水
弹劾秦林?弹劾当朝第一号红人,圣眷优隆的秦爱卿?
御座上的万历帝一下子来了精神,眉头挑起,脸上写这个大大的问号,看了看身后的几位伴伴。/
司礼监二张站的位置只比冯保稍微落后一点儿,张诚正想替秦林分辨,张鲸却把头一低,抢先道:“严老尚书老成谋国,向来忠心耿耿,想必弹劾不是空xué来风,秦林心机深沉、多怀机谋,待会儿一定会巧言令sè狡辩,还望陛下乾纲独断,明辨是非曲直。”
万历帝表面不置可否,脸上已经神sè微动,张诚本来想帮秦林说话,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位帝王只有中人之姿,却继承了祖父嘉靖帝的权yu,又长期收李太后、张居正和冯保的铁三角挟制,内心深处便有隐疾,那就是见不得臣子比自己聪明,谁要是憨直愚忠,就对了万历的胃口,谁稍微表现得智谋权变,仿佛张居正一样,就触了万历的忌讳。
即便秦林立功再大,再怎么替朝廷办事、维护大明王朝,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了万历本人,有张居正的先例在前面,就始终无法取得万历百分之百的信任。
文武百官中间本来很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下子立刻打起精神,一个个面上不lu声sè,眼角余光可都在严清和秦林之间打了几个来回。
他们没有失望,秦林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惊诧,眼睛大睁、嘴巴微张,好像被严清的弹劾打了个猝不及防,完全懵了头似的。
“到底是年轻识浅,城府不深啊,咱们哪个不是被弹劾了几十百把次?这点风浪算什么?”不少文武朝臣们这样想着。
唯独熟悉秦林的张居正、曾省吾、徐文璧等几位暗觉好笑,秦某人脸厚如铁板、胆子包过天,哪里是严清一个弹劾就能唬住的?装出这副嘴脸,又不晓得要弄什么鬼花样。
果不其然,万历帝瞧见秦林一副失hun落魄的样子,心头先自有了三分同情。
这位皇帝生性刻薄寡恩、猜疑心重,要是秦林面对弹劾不惊不怒,表现得城府深沉,他一定会生出疑虑;待看见秦林张口结舌,被严清一个弹劾就打乱了阵脚,反而面lu喜sè,觉得秦林只有破案厉害,朝堂政争也不过尔尔,将来正可放手让他办事。
“这等酷吏便如利刃,刀锋虽利,刀柄却操之于上,就如汉之张汤、唐之来俊臣,用他则所向披靡,不用则弃如敝履,以此来巩固皇权,倒是便利得很呢,”万历帝这样想着。
毫无疑问,万历心目中认为自己的帝王心术,是足可与汉武帝和武则天相提并论的,而秦林则被归于酷吏之流,与周兴、来俊臣、宁成、义纵同列。
张鲸正待再进谗言,却见万历嘴角微微朝上挑起,熟知皇帝性情的张公公不禁吃了一惊,再看看秦林那副又惊讶又慌张的模样,顿时心头叫起撞天屈来:天老爷,秦林那家伙是吓大的,哪里会这么容易被唬住?他是装的,陛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可他嘴chun张了张,这番话终究不敢说出来,要是惹得皇爷不高兴,自个儿反倒失了圣眷,那是何苦来哉?
张诚则悄悄朝秦林一竖大拇指:演得好!
客串一把影帝的秦林偷偷直乐,他这番做作不需要骗过张居正,不需要骗过曾省吾,甚至不是骗刘守有、张鲸、冯保的,独独只要骗到万历就行。
这里不知多少人晓得我是在演戏,可谁会去触万历的霉头?
“陛下,其实你被秦林骗了,丫的jiān诈狡猾,全是演戏而已,您一时不查,被他瞒过啦!”
得,谁要去说这话,摆明了让万历没脸,秦林倒不倒台还不一定,可说这话的人,铁定就得先倒霉!
可不是嘛,锦衣都督刘守有皱着眉头嘟着嘴,那副表情活像吃了苍蝇,冯保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完全哭笑不得,张鲸呢,竭力把说到嘴边的谗言又给吞回去……这些人全都知道秦林是堂而皇之的在万历面前演戏,偏偏不能去揭穿他,憋得之难受啊,个个都是一脸的大便不畅。
“嘿嘿嘿,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秦林脸上诚惶诚恐,心头乐开了花。
站在武勋班首的徐文璧,把万历、秦林、张鲸等人神sè变化瞧得清清楚楚,心头暗道一声惭愧:这位妹夫简直就是当众欺君,却没人敢揭穿,在咱大明朝也算独一份啦!我看秦妹夫对朝廷的忠心哪,实在有限得很……
严清年纪大了,眼神儿有些不济,御座上万历的神情他没瞧见,秦林的惊慌失措倒是看在眼中,这位刑部尚书就越发得意,将袍袖一挥,厉声道:“老臣弹劾锦衣卫都指挥使秦林结党营si,勾结外藩,图谋不轨!”
轰的一声,群臣顾不得君前失仪,立马像炸了窝似的议论开来,这三条罪厉害,坐实其中任何一条,秦林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秦林惊骇之极,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手足无措,那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哪里像什么锦衣卫都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官?何尝有扬帆出海招抚五峰海商时的英风锐气,何尝有率军直捣石佛口白莲北宗老巢时的挥斥方遒?
装、你可劲儿的装!张鲸和刘守有互相看看,气得那叫个牙根子痒痒,明明知道秦林是在哄赚万历,却半个字也不能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
偏偏自以为帝王心术独步海内,假以时日连元辅帝师张先生也不在话下的万历,很得意于自己驾驭臣下的眼光和手段,面带笑容微微点头,仿佛在说:看,审yin断阳的秦爱卿也不过如此嘛,被参劾了一样害怕得不行,嗯嗯,权柄操之于上,赏罚任由朕心,这种感觉,很爽!
严清却不会看事,隐约瞧见万历面带微笑,还以为是陛下赞赏自己呢,越发得意洋洋,将秦林的“罪行”一一揭参出来:“锦衣卫都指挥使秦林,身负浩dàng皇恩,本该竭诚效命,却勾结瀛洲土司金氏,为金氏谋取加封,更有传言说他二人有男女si情,联手做下许多勾当,只瞒着朝廷!”
刑部尚书严清也是志在必得了,连si情也拿到御门听政上来说,未免有失文臣士大夫的体统。
吏部尚书王国光、礼部尚书潘晟、工部尚书李幼滋,这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脸上就lu出不虞之sè。
武臣班子里则有好几个和秦林相熟的年轻世袭勋贵、武职都督,包括朱应桢、徐廷辅在内,都在那里冲着秦林挤眉弄眼的笑,瀛洲那位金长官的模样身段,啧啧,可是位风流俏佳人哩!说秦林和她有si情,大家伙儿绝对相信,哈哈哈……
徐廷辅更是悄悄冲着秦林拱拱手:小姑爷,您老威武!
徐文璧把儿子瞪了一眼,徐廷辅赶紧收起笑容,又变成那种严肃认真凛然不可侵犯的神sè。
秦林等严清说完,万历帝投来了探询的目光,这才又委屈又伤心的道:“微臣实在是委屈得很!当初是本衙刘都督点微臣办漕银失窃案,出海招抚是朝廷批准的,并非微臣si自去和金氏勾结,此事问张首辅和刘都督便知端的。”
刘守有是一百个不愿意替秦林作证,但这事儿是有记录有存档人证物证俱在的,万历帝朝他转过目光,刘都督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微臣的确派遣秦林查办漕银案。”
张居正也点头道:“招抚一事,老臣还有印象,实是朝廷派遣秦林出海,冲锋破浪去完成招抚,难能可贵呀!”
难能可贵四字,从张居正口中说出来,掷地有声,一时间朝堂之上变得静悄悄的。
严清怔了怔,没想到张居正这么直接的维护秦林,他反而乱了方寸,只好硬着头皮道:“张老先生有所不知,秦某人正是出海招抚途中被那金氏所mi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