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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锦医卫-第402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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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能逼得司礼监秉笔太监张鲸和掌锦衣卫事刘守有如此狼狈不堪的,除了秦林之外恐怕也没几个人了,屈指可数。

张公鱼把手笼在袖子里,悄悄朝秦林一竖大拇指:秦老弟威武,秦老弟dàng漾!

秦林亲自爬上永安万寿塔的第十二层,用指纹刷沾上银粉,在窗台上取到了两个人的新鲜指纹,另有陈旧指纹若干就不去管它了。

经过对比,这两种新鲜指纹,其一是属于死者塞严,其二则属于拔合赤。

窗外,本应挂铃铛的地方空了七个,塞严这么大块头跌下去,一定会砸落铃铛吧,并且落下去的铜铃都已经在地面上找到了。

看起来,这里并没有特别的线索。

奇怪了,塞严为什么要跨坐在窗台上,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秦林挠了挠头皮,觉得有点伤脑筋,如果是自愿,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危险游戏?如果是被逼的,这么多méng古贵族都在上下两层楼,他不会呼救?记得丫摔下去的时候,凄厉的吼声老远都能听到呢。

对了,他到底吼的什么?

秦林脑中灵光一闪,找到méng古贵族分别盘问,结果很令他失望,原来塞严喊的只是救命面已。

看来这件事还得寻找更多的线索,秦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下了塔对黄台吉道:“诸位和本官走一趟如何?尸体就留在这里,有刘都督、

徐掌刑看管……”

果然黄台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手脚?什么刘都督、徐掌刑,都是你们一伙的,咱们可不上这个当,要走你自己走,我们要守在这里。”

张鲸、刘守有和徐爵躺着中枪,那叫个yu哭无泪啊,心说我们真不和秦林是一伙的,大王子您就相信我们一次吧……

当然不可能,黄台吉怎么知道谁和谁一伙?刚才那些表现,完全可以是和秦林演双簧嘛。

秦林倒是肚子都快笑痛,正是要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呢,吩咐锦衣官校们将黄台吉为首的méng古贵族通通监视起来,把塞严的尸首也留在这里,自己则带人暂时离开。

“快,趁那群白痴傻守在这里,咱们先去隆福寺和会同馆,看看有什么线索”秦林吩咐众位弟兄。

永安万寿塔离京师城垣不过八里路而已,快马加鞭很快就跑回城内,一溜烟儿跑到隆福寺,找到了知客僧圆通。

秦林和颜悦sè的请他坐下,然后盘问道:“前些天黄台吉一伙人到贵寺来,你有没有留意到那个叫塞严的家伙?身材粗壮、塌鼻子、扁圆脸、黑黄脸sè他和黄台吉还有德楞大喇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你说的那家伙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手脚不干净”圆通愤愤的道:“自从这伙méng古人离开,我们这里就少了个铜香炉,有香客看见是那个叫塞严的家伙偷走了,可怜敝寺也不敢去找他,罢罢罢,算咱们倒霉吧,连上贡的香炉都要偷,阿弥陀佛……”

什么,身为méng古贵族的塞严,居然偷东西?秦林真是大吃一惊,从头到尾都没朝这里想啊。

略一思付,秦林就笑起来,咱们不是派人成天盯住黄台吉这伙人吗,校尉们一定有所发现。

很快找来负责监视的校尉,立刻就有发现,为首的笑嘻嘻的告诉秦林:“禀长官,那伙鞋子里头很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居然到处偷东西,咱们都当个笑话……”

这才叫舍近求远呢,起初秦林还以为塞严牵涉到黄台吉和德楞大喇嘛、威灵法王的yin谋,出于某种原因被灭口,或者被黄台吉自己一伙的人推落,或著被逼自尽。

哪晓得居然是这么回事儿,也是秦林百密一疏,只哔负责监视的校尉们汇报对方的yin谋,都是从政治、战争这些方面去考虑的,校尉们看见塞严偷东西,也只当个笑话,并没有向他汇报。

塞严这么位显赫的那颜千户,怎么会偷东西呢?其实很简单,méng古草原上技术落后,很多时候连铁锅都无法制造,所以中原的铜制品也是好东西,另外草原地区严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与中原地区不一样的〖道〗德观念,像偷、抢之类的并不是那么严格禁止,甚至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母亲河额仑就是他老爹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呢。

这样的情况下,塞严有偷东西的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是这位堂堂那颜千户的死因,也就呼之yu出:分明就是为了偷摘永安万寿塔上的铜铃,跨骑在窗台上探出身子,一不小心跌了下去!

真是丢脸的死法!

秦林无奈的摇摇头,率众直奔会同馆,不顾留在那里的几名méng古武士的阻拦,强行搜查了塞严的房间,在他的chuáng底下找到了一只包裹。

“呵,好沉呢!”陆胖子笑嘻嘻的把包裹拖出来,忽然一下子散开,不少铜器、银器,哐当哐当摔了一地。

 576章 掌纹作证

秦林回到慈寿寺之前,黄台吉为首的门g古贵族们,一直不隆冬的陪着秦林留下的锦衣校尉,死守着塞严的尸首。

张鲸和刘守有几次三番上前搭话,想趁机搞点对秦林晦气的事情,都被警惕的门g古人瞪了回来,气得他俩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黄台吉笑得那叫个开心呀,哼哼,别以为演戏就能哄我上当,一个司礼监太监、一个锦衣卫都督,谁知道们是不是秦林一伙的?老子土默特部二十万控弦之士早晚斩关下中原,到时候叫们通通人头落地!

另一边,黄嘉善和张公鱼谈笑风生,两位都是两榜进士身世的文官,大明官场上的天之骄子,多的是共同语言。

黄嘉善又认得赵士桢,两人搭了几句话,张公鱼就请教仙乡何处、

台甫上下。通名道姓之后互相了几声久仰久仰,接下来张公鱼又问“贵科?”

依照这时候官场上文官初度见面的规矩,赵士桢就该答乙卯科某省举人或者庚辰科几甲进士第几名之类的,接着两人立刻就按及第先后分前辈、后进,或者同年、同榜,互道房师和座师姓名,攀扯同门关系,要么的座师是我同榜,要么我的房师曾是同门,总能把关系拉扯起来。

这样建立起来的关系,不但广泛并且强大,身处络节点上的正途文官们无异于天之骄子,享受着这张带来的种种利益,也有意无意的为它贡献力量。

哪晓得张公鱼贵科两个字刚问出口,赵士桢就脸色变了,极其尴尬的挤出个笑容:“回张都堂的话,下官并不是正途身世,乃是因书法入了圣上高眼,赏给鸿胪寺主簿的职分。”

黄嘉善连忙:“赵主簿虽是非正途身世,但诗词文章是极好的一手书法尤为可观,且钻研兵法、火器,将来一定为国将功立业。”

张公鱼嘴里唔了两声,听赵士桢不是举人不是进士,立马就把他看得低了,虽然黄嘉善替他话心头却不怎么相信,随口道:“现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现在诗词歌赋都是没用的,书法就更不消了,本都堂看赵主簿为人是极伶俐的,若是把玩弄杂学的功夫花在八股文章上一定能搏个正途身世。”

在张公鱼想来,这番话是为对方好究竟?结果大明朝文官里头,正途和杂流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一样是吟诗作对,要是正途身世的,他人赞名士风流,要是杂流身世的,他人只笑附庸风雅,一样是追缴积欠,在正途官儿是勇猛精进,在杂流官儿就成了搜刮无度可赵士桢累东来不知为这杂流身世受了几多气张公鱼这话正好触到他痛处气得面红耳赤,没好气的拱拱手:“谢张都堂栽培,可惜下官才疏学浅,凭几个烂字做官的幸进之徒罢了可没您那么大福分,能指望正途身世。”

罢赵士桢鼓着一肚子气,走到旁边去,不再和张公鱼话。

“这人怎么搞的?”张公鱼还不明白,白愣着一双眼睛:“黄县令,看看他,真是莫名其妙………”

黄嘉善哭笑不得,这两位一个糊涂透顶,一个性情桀骜爱钻牛角尖,完全不对路嘛,夹在中间真是欠好做人。

幸好这时候秦林领着锦衣官校们回来了,倒替黄嘉善解了围,连忙招呼道:“张都堂,赵主簿,秦将军已经回来了,看他是否马到成功?”

张鲸、刘守有也不由自主的迎上去,走了两步又齐齐停住脚:咱们俩官职比秦林高,干嘛要迎他?

殊不知开始就不挪步还好些,走了两步又停下,只是惹得他人暗窃笑瓶“兀那明朝官儿,可查出什么来了?”拔合赤冲着秦林问道,大喉咙震得人耳朵直响。

秦林笑而不语,等黄台吉、张公鱼、黄嘉善这些人都围过来了,才笑眯眯的瞧着落后几步的张鲸、刘守有。

这一幕落在黄台吉眼中,马上暗叫侥幸:果然他们是一伙的,这不,还在使眼色呢!

黄台吉回过头,咬牙切齿的骂道:“们两个混账,为什么不过来?别在本王子面前拆台!”

张鲸和刘守有一个司礼监秉笔,一个锦衣卫都督,谁像这么骂过他俩?偏偏对方是拥兵二十万的门g古土默特部王子,历来蛮横无理,真正是一点事理都讲欠亨的。

他两位只好憋着一肚子气,疾步走上前来,肚子里暗骂秦林这家伙实在阴损。

黄台吉又挑衅的看着秦林,这下该了吧?哼哼,谁能想获得塞严是…量猜不到!到时候借这件事情,

秦林不再拖延,斩钉截铁的道:“塞严是偷永安万寿塔上的铜铃时,不心摔死的!”

哗的一下,马上议论声响成一片。

“塞严是尊贵的门g古贵族,他会偷几个铜铃?”张鲸冷笑起来,盯着秦林阴阳怪气的:“秦将军,可别胡乱安插罪名,传出去未免贻笑大方!”

张公鱼、黄嘉善也觉得不大可能,只是偏帮着秦林,就闭上嘴不吭声。

唯独赵士桢眼睛一亮,嘴chún动了动又闭上,终究没什么。

刘守有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大声问着黄台吉:“王子,秦将军居然我们大明皇帝尊贵的客人是偷,这不是天方夜鼻吗?哈哈哈……”

笑、继续笑!秦林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刘守有,活像看猴戏。

这不,刘守有笑得前仰后合,黄台吉却根本没应声,脸上神色幻化不定,和拔合赤交流了一个眼神。

刘都督也不是傻子,心下突的一跳,赶紧收住笑声,疑惑不定的瞧了瞧黄台吉,心难道又被秦林这子门g对了,塞严真是在偷工具?

另外门g古贵族,却是神色各异,有的恍然大悟有的脸色微微发红,有的腆着脸干笑,其实不以塞严偷工具为耻,甚至没有出言辩驳秦林一这才叫哑巴吃汤圆,自己心里有数。

“、胡!”拔合赤红着脸强辩道:“塞严大人是尊贵的那颜千户、哈只部族长的女婿,有牛一千头、羊五千只、马三百匹他怎么会偷工具?”

秦林朝陆远志做了个手势,胖子笑眯眯的提着负担走上来扯起四角往地下一倾,哗啦啦倒出大堆的铜器银器,什么铜香炉、银烛台,五花八门。

“这些都是在塞严床脚下找到的”秦林指着桩物,似笑非笑的扫了黄台吉和拔合赤一眼:“如果现在出榜招领应该能找到它们原来的主人。”

黄台吉看了看门g古贵族们,瞧着大家脸上神色颇不以为然,便梗着脖子道!“放屁,这是冤枉塞严,称是从他床脚搜出来的,我还是偷偷藏进去的呢,归正是去搜查的,自自话,谁信?“秦林戏渍的朝黄台吉笑笑:“不信?本官自然有体例让们心服口服!牛大力,那牛皮纸袋子是一直和尸首放在一起没有离开过这些门g古人的视线吧?”

固然没有,牛大力从尸体旁边把那装着铜铃铛的牛皮纸袋提起来。

秦林亲自脱手,带上雪白的茧绸手套,将铃铛从纸袋里拿出来七枚铃铛一一摆在塔前腾出来的供桌上。

接着他从法医工具包里面取出了指纹刷和银粉,用指纹刷沾上一层薄薄的银粉在铃铛上面来回刷。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只见刷完第一枚铃铛,概况没有任何工具,秦林将它重新放回桌上。

“别是故弄玄虚吧?”黄台吉和拔合赤对视一眼。

一直和秦林不对的张鲸,这会儿却是屏息静气不敢稍有消息,他知道秦林的本领,上次在木船上取到孙晓仁指纹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现在这时候胡八道,岂不是自讨没趣,等着待会儿难看?

秦林又开始刷第二枚铃铛,结果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黄台吉一伙人就越发松了口气,窃笑秦林装神弄鬼其实没有真本领,就是张公鱼、黄嘉善也替秦林担着心,破不了案子,另外倒也罢了,执掌北镇抚司的秦林至少要承担个呵护不周的责任吧。

秦林丝毫不为所动,拿铃铛的手,握指纹刷的手,依旧稳如泰山,动作准确而轻柔,似乎不是在刷铃铛取指纹,而是轻抚情人的肌肤。

到第三枚铃铛,终于呈现了!随着沾上银粉的指纹刷来回扫过,

铃铛概况渐渐显现出银色的手印!

不是几枚指纹,而是整个掌印!粗大的手掌几乎将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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