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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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都没有军队,在这个年代,没有军队,说什么都是假的。
这个疯狂的计划来自于疯狂的陈晓奇和他带领下的团队,这种匪夷所思的构想和近似荒诞的搞法也只有他们才想得出来,这种基于经济顶端的策略制定根本就不是这时代的军阀们那点可怜的脑袋能想象出来的,他们防止被这样搞掉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彻底不准这些本土人出去或者回来,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还需要这些人为他们种粮食提供税收,提供兵员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圈套,就像是快要饿死的人面对一块涂了毒药的美味食物一般,明知道可能毒死你,你也要选择吃还是不吃。
移民山东的人在1928年底的时候撑起来两个“新农业综合循环体”的实验基地,其效果究竟如何将在未来一年内见分晓,但是执行者们都自信满满的,他们认为能够成功。
救灾部门的计划是在这个大计划之中的先行军,他们打着人道主义地旗号,为整个大计划做开路先锋,以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姿态出现在广大的地方势力面前。看上去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1928年9月底,山东各种救灾物资调配完毕,陈晓奇首先向冯玉祥发出了信息:“我要去陕甘宁救济灾民,你同意不同意?”
北伐成功后,冯玉祥的地盘扩大了不少,河北(直隶已经改称)、河南、陕西、甘肃绥远、察哈尔一部。巨大的地盘四十余万嫡系部队,当真是中国第一大军阀,看起来非常雄壮有力。
但是他最想要的北京、天津却给了阎锡山,山东被陈晓奇占了,他出力最大结果得利最小,对于蒋总司令他是甚为不满地,心知必然要一战定乾坤的冯玉祥早就在收拾人马做准备了,8月中,宋哲元一部将甘肃的党玉琨以下五千人处决。稳固了陕西大后方,并将甘肃这一部分地盘彻底抓在手中,甘肃的平定行动也在进行中。这中华腹地的大根据地他算是打的差不多了。
但是冯玉祥跟这时代的中国所有军阀都犯同一种病穷!他们要养活数十万的大军,有不太懂得发展经济,除了不断的压榨搜刮之外没别地招数,而他们所统治的地方工业极其落后商业也不够发达,百分之九十的税赋靠了农业来供给,众所周之农业产出那是相当地少,因此上他们几乎就是砸锅卖铁的在支撑着军事力量,这也造成了军队中普遍的弱点见不得钱!
这个时代地中阀混战是很有意思地。很多地战斗其实不是在枪林弹雨下解决地。而是在青楼妓馆、大烟床上。很多地军阀军官代理人要么躺在妓女地怀里。要么躺在抽大烟地小床上。一边乐呵着。一边商定价钱划定界限。前方枪炮乱响。实则死不了几个人。
即便是陈晓奇起来之后。用大量地廉价军火给了他们极大地武装提高。但是打起仗来还是一个德行。子弹乱飞不知道打去了那里。炮声隆隆用得都是最便宜地低爆炸力弹头。搞来搞去地最后一点算。损失还是不小。为何?官兵们都把枪给卖了钱去吃喝嫖赌了!
所以山东这边就使劲地卖军火。他们就使劲地糟蹋。实在没钱了就种大烟卖毒品。老百姓死活关他们鸟事啊!只要手里有枪。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28年春天开始。整个中国北方就不大对劲了。春旱造成地粮食大幅度减产已经将那些被搜刮一空地老百姓逼上了绝路。夏天地干旱更是雪上加霜。让他们勉强凭着草根树皮苟延残喘。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吃观音土了。眼看就是一场巨大地灾难!
这种情形军阀们不是不知道。蒋总司令为首地南京zf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则不想管。二则管不了。除了设立几个有名无实地部门去看一看调查一些之外。赈灾这件事是有心无力地。他们光军队都管不够吃地呢!谁管那些贱民啊!
这时候陈晓奇跳出来说要赈灾。顿时间赢得了许多人地称赞!高帽子一顶一顶地往这里飞。夸奖地话跟潮水一样涌过来。充斥大大小小地报刊媒体。这种惠而不费地口水话谁不会说啊!又不用花一文钱。俺们精神上支持你!
冯玉祥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铺天盖地地舆论支持下的口径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而西北地区的灾情也被如实的反映到了媒体上,那些闲着没事的忧国忧民者纷纷表态,并组成各种考察团去灾区实地看看情况,以便回来写一些令人潸然泪下的好文章,顺便丢两块钱在那里略表善心,如此而已,至于像陈晓奇这样公开表示大规模赈灾的,不是没有,但绝大多数是一些财东老板们,出钱出粮来表示支持,干脆推陈晓奇为首,他们跟着后面做做善事。
冯玉祥甚是郁闷!这种事情换一个钱多了没处花的老财主去做,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你愿意来我就愿意要,省下粮食来养军队,多好!
但是陈晓奇就不一样了。这个小老乡阴得很,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冷不丁窜起来一口就将山东那么一大块肥地咬在嘴里消化了,这速度这手段这能力,看着就叫人害怕!他无缘无故跑到陕甘一带赈灾,开什么玩笑。隔着河南河北山西这么大老远的来,他也不怕累着!
冯玉祥不能拒绝这样的好意,因为全国都在盯着呢,灾区的惨景公布出来之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海了去了,冯玉祥要想好好的做他的霸主,这人望口碑是一定要地,否则搞得跟张宗昌似的,那就太不妙了!
不过他也不能眼睁睁的放陈晓奇的力量进来。他很是诚恳的通电全国,称一定不辜负陈老板的美意,一定不会将全国人民地关爱扔在水里。一定会妥善处理好全国运来的赈灾物资。
那意思,陈大老板你把东西弄来就行了,人就别来了,我会做好一切的!
这一手耍的正规正矩,陈晓奇要是说出来“我不相信你”这样的话,那就太小人了,面子上绝对过不去,尽管这都是事实。不要说在这民不聊生的民国年代,便是七八十年后的太平盛世。千万灾民在电视镜头下痛哭流涕饥寒交迫的情景牵动着亿万国民的心,却丝毫不能感动那些贪官污吏地铁石心肠,他们该截留的截留,该倒卖的倒卖,灾区人民死活管他们什么事!
中国没有了任何地宗教信仰,打倒了一切的“封建迷信”,人们也就失去了敬畏之心。放在民国之前,绝大多数人还讲究个因果报应,前生来世的。做事情尚且有个限度,真正不留余地的大奸大恶少之又少,他至少还知道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点余地,“杀人不过头点地”,很符合中国文化中“兴灭国、继绝世”这一自商周以来就有的美好传统。
但是这一切都便成了“封建迷信”后,那什么限制都没有了,发展经济都能搞出遍及全国的“断子绝孙模式”,可想而之其他的事情,贪官污吏做起事情来那是绝对不留任何死角、不留任何余地、没有任何限度的深挖广积。即使将国家搞成完全依靠军警来维持安定地局面都在所不惜!
对于冯玉祥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山东方面不做任何的评价,反倒是在报纸电台上将自己的救灾方案详详细细的刊登了出来。他们表示,山东所采用的就在方式并非只是施粥舍药令人民苟延残喘,而是要从灾荒中找出一条生路来,在他们的帮助下展开自救!
先是能够让灾民活下去的救济粮,大量的米粥盐分加上少量地咸菜,可以保证他们身体健康的活下来,不至于因为饥饿而生病死去,这是其一;其二是组织大量因为灾荒而无地可种的灾民就地劳作,不使他们成为流民,造成更大的悲剧,主要的工作就是修路,将残破的道路尽可能的修的平整宽阔一些,让这些人有事可做,而不是平白的吃施舍地饭菜,保持人格和基本尊严;其三,生产自救,是在山东方面农田水利工作队地帮助下,在有条件的地方打深井,疏通河道沟渠,趁着旱季建立水坝、淤地坝,为将来气候好转做准备,这么一来一旦有了水,农业生产马上就能够恢复。
其他地,出动卫生队防止瘟疫,救治灾民是应有之意,出动农业专家对当地的土地类型和环境进行综合考察,给出大范围的灾害防治建议,并帮助灾区人民想方设法弄好自己的家园,将这里建设的更好。
在最后,山东方面还特别注明,这些工作人员全是普通人,山东不派一兵一卒进入冯将军的领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冯玉祥再想否定推托那就太不上道了!人家山东写的很明白,这都是人家这些年来的救灾心得,同样发生灾害,山东今年受到的影响就小了很多,这是充分的证明,而且这个计划中涉及到的一系列内容全是技术活儿,他西北军是玩不转的!不说别的,就说从黄土高原上打出一口井来他们都够呛!要知道整个山西在经过数千年的开发之后土地已经极尽贫瘠,宋以后的战争将这里的植被彻底破坏,水土流失严重,黄河之所以黄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没有表面植被的保护,陕西境内很多的地方一到了旱季就没水了,地下水位根本不是一般条件能够得着的,动辄在30米以下的水位,使这时代的气井根本都压不上水来,普通水泵也抽不上来,甚至有些地区都得出动石油钻探技术才能搞定!而这些技术这些设备,满中国只有现在的山东才能够提供!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山东方面摆的无比正义,显得冯玉祥大将军却是这般的小家子气,当时就有人撰文讥讽称,冯某人偏安一角许久,不知天下有乐土之存在,视山东之豪富安逸,谁人图他那贫瘠之地?况如今天下一统,有国家救济之良策而受阻不行,冯某人莫非有割据称王之野心耶?其人速就此答覆,方令天下人心安。
冯玉祥气的在家骂娘,但是他也没办法,现在正是个节骨眼上,他得忙着整军备战,后方乱不的,宋哲元杀了那么多人已经引起很大的震动了,他可不想关键时刻后院起火,若是那两省人知道他阻拦救灾队伍和救济粮的进入,那统治起来就难了!
况且,他现如今也得从山东这边购买便宜军火,山东人生产的家伙可比列强那些自己淘汰下来的垃圾好得多了!那是实打实的新枪新炮,工艺精湛公差极小,性能稳定维护方便,价格还非常公道,比列强仁义多了,这个小老乡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讲道理的,起码这一次没说要去河南赈灾,否则那家伙顺着地面就渗透过来,他是挡还是不挡?
准备已久的赈灾队伍在济南集结后,形成十几辆火车组成的列车队,浩浩荡荡的就顺着铁路赶奔陕西西安,而陈晓奇为代表的山东势力对西北的渗透,也正式开始!
第二零六章 乱世惨景
第二零六章 乱世惨景
山东方面的赈灾活动搞得惊天动地,全国上下没人不知道,各路新闻媒体蜂拥而至,更有大量的各界代表随车同行,一方面去实地考察灾区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也是要对这次的救灾行动进行监察,以防其中闹出其他的什么幺蛾子来。//
消息传的就是那么快,这边刚启程,西北的老百姓就已经听到风声了,十天的功夫,数百万老百姓就开始朝着长安(西安)聚集,陇县、泾阳、白水、三原、西安等地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聚拢的更是快速。
这几个地方的灾民,从今年1月开始就受到了灾荒的袭击,树皮草根早已吃进,满城居民大半成灾民,十之一二开始逃荒。 有的灾民饿极无靠,便将自家孩子掐死,而后服毒自尽;有的则直接投毒将全家老小毒死,以免继续忍受这饥寒的荼毒;有的将腐烂的房椽拆下来,磨碎和在棉花叶、麸子糠之中合成饼吃食,结果导致不消化、中毒或者腹胀而死;更有吃观音土腹坠死者,其情状惨不忍睹。
紧随灾荒而来的,是乱匪和瘟疫,扶风、大荔、宝鸡、武功等地盗匪蜂起,一部分是占地称王的军队,肆无忌惮凌虐地方,另一类则是饿极了的百姓,他们干脆操起家伙四面劫掠,抢了就吃,吃完就走,留下一大帮再无吃食望天等死的饥民,不甘心的也就随着他们席卷而去,导致“土匪”越来越多。 有时为了抢夺新地盘和粮食,他们相互之间大打出手,手段之残毒骇人听闻!
因为大面积的匪乱劫掠,出不去又走不动地灾民只有眼睁睁的饿死,无人掩埋无人管,武功十镇灾情尤重,发病猝死的灾民在街上枕藉相连。 臭气熏天,整个县城顿成修罗地狱。
种种灾害。 令陕甘之间的民众苦不堪言,陕西省成立的“救灾委员会”虽然尽力去抢救灾民,怎奈全省乃至整个西北的灾荒导致无粮可用,米价腾贵,当地军阀光顾着打仗杀人抢地盘,没人管老百姓的这些事情,故而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干瞪眼没办法。
此时地陕西省主席宋哲元已经接到冯玉祥的通知,知道这一次山东方面是来者不善,故而亲自带队赶到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