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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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虽然说自己这边都是些新兵蛋子,但好歹他也是齐装满员的正规军啊!居然伤损了三十几号人硬是没搞上去!
黄镇山在听完之后沉思许久,最后决定以“刘黑七”的名义,按照道上规矩拜山!给他们三天时间投降,否则大军压下来,后果自己琢磨。
“大家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没有?”黄镇山当先便问。
“我没什么想法。 他们能防住这一回,还能防住下一回?这次只出动了五百人,三天之后我们三千人一起出动。 硬撑也撑死了他!”下面一个军官语带轻蔑。 根本不把这伙子小土匪放在眼里。
“你,等会儿军议完了自己去军法处领十军棍。 ”黄镇山不咸不淡的下了个命令。
“师座。 我……”
“再加十军棍。 ”黄镇山依旧面不改色的给这人下命令。
“是,长官。 ”这个人敬了一个军礼,然后颓然盘腿坐下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你忘了军规了?面对长官问话和下命令时,只有四句话,你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
“是,长官!这四句话是‘是,长官’,‘不是,长官’,‘对不起,长官’,‘没有任何理由,长官’!”年轻地军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朗声应道。
“这样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后面的十军棍。 我也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让你去受前面的十军棍。 好,那我告诉你。 老板让我们来这里,不是真来当土匪的,是来练兵的!你们这些参谋,是老板花了大力气培养地,怎么连军议时候都自大自满,连最起码的‘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了?你们要都继续这个熊模样儿,趁早回老家种地瓜去,别在这里浪费老板的粮食。 ”
黄镇山平心静气的说完了这些话,面色突然变得狰狞,对着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里咬出来:“你们要给我记住,打仗,没有必胜之道!”
所有的参谋全站了起来,大声回答道:“是,长官!”
黄镇山用力地呼出了一口气,又平心静气的跟军官们说道:“继续说吧,看看到底怎么打这一仗。 ”
一个年轻军官沉默了半晌,站起来说道:“师座,既然他们能布有暗哨,并且能谨慎布防,他们的寨子里必然有高人坐镇,这一点是不能忽视。 可刚才熊参谋的话也是有道理地,既然看不出对方地底细。 那就不如不看。 ‘先求不可胜于己,方求可胜于敌。 ’我们有精良地装备,严整的训练,如果步步为营,还打不下来这个寨子,那真是辜负了老板一片栽培。 我地提议是,咱们和他们硬碰硬。 就不信他们是铜皮铁骨,挡得住咱们几万发子弹!”
另外一个参谋也站了起来。 说道:“王参谋的话说得对,任他奸似鬼,我们只要稳扎稳打,怎么打也能赢下这场仗。 步步为营,伤亡也不会大。 长官,下令吧。 ”
黄镇山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这些年轻的脸。 最后一拳敲在桌子上:“好,那参谋部拟出计划,做好准备,三天内拿下山寨!”
已经是第二天深夜。 平时本该都睡觉之后静谧地山寨,此时天井里却是灯火通明,几百只火把映得整个大寨通红。
徐九站在聚义厅门前的台阶上,身边堆着七八口箱子。 一如往常站得笔直地他,眼神却比昔日更加凌厉。 狠狠地盯着下面的弟兄。 盯了半天,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敌人,三千左右,已经是探明了的。 可来了咱这山头,遇上我,那就是连耗子也别想跑出去!今儿个。 咱们在自己的地头儿办了这帮土孙,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威风!这个意思,好是不好啊?”
“好!”
“像不像个爷们儿?再问一次,好不好?!”
“好!!!”
徐九嗯了一声,跨前一步,头一偏对着张克武招呼道:“抬上来!”
众人嘘眼看时,先是两个人抬着个端饭用的条盘,条盘中并排放着两颗人头,这两张脸是寨子里人人相熟的,一个是章管事。 一个是四当家。 如今一片血肉模糊放在案下。 死人眼瞪得溜圆,煞是吓人。
“我在山下棺材铺定了五百口棺材!这两个王八蛋想逃跑。 让我做了。 这一仗打坏了,就照这样子每人一口,军中无戏言!”徐九冷眼扫过全军,嘴角抹过一丝嘲弄地笑意,“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胆大敢杀人,此战必胜!”他嘴一呶,人头已被撤下去,接着又抬上来两盘,上面盖着红绸,却不知是甚么物事,福康安一把将绸布扯掉扔了,只见灯烛下两个盘子里一溜样的密行排列,都是锃明噌亮白花花光灼灼的银洋,晶晶滢滢闪闪烁烁耀人眼目。 土匪们一下子都直了眼,下头一片窃窃私议:
“大洋!”
“这么多啊……”
“正经的鹰洋!啧啧!”
徐九嘲讽似的笑了一声,回过头喊了一声:“把箱子都给我抬下来!”张克武把人招呼过来,一步一挪的把七八口箱子抬了下来,放在了徐九面前。
徐九围着箱子游走踱步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一脚踹翻了一口箱子,接着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箱子一脚踹开,八口箱子倒在地上,茬口崩开,满地乱滚的居然全是银洋!
接着他格格一笑,说道:“眼力不错。 这是银洋,足色足两地银洋,发给大家壮壮行色,每人五十个,是你们跟我徐九一夜卖命钱!战胜回来,每人还有一百个。 生擒头领者一千个,中等头目五百个,每个俘虏再加一百个。 阵亡伤残按山寨规矩加倍赏钱,勒石铸名立在山寨大旗旁,老婆孩子山寨保他们衣食无忧!我不心疼大洋,你们心疼命不心疼?”
“不心疼!!!”
“很好,像个爷们儿!”徐九说道,“发银洋,一人一份!每人两斤熟牛肉,半斤酒,一葫芦水!”他掏出一块怀表,“三柱香时间发完。 ”
半个时辰之后,土匪们已被徐九鼓动得满心杀机,从头到脚照着平时操演裹得利利索索,长枪快鞋装备停当,个个满脸通红,鼓着眼睛盯着徐九只等他一声令下。 徐九依旧是那慢慢腾腾的模样,游走踱步。 突然,他拔下腰间佩刀,一刀把案台砍成两截儿,喝命道:“出发!”五百余人从山门前灭了火把列队出发,暗夜里只剩下连绵不绝的脚步声,渐渐的也消匿无形。
这时从聚义厅里一步踏出来的是大当家和一干头领们。 大当家依旧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儿,掂着小心,慢慢地走到一言不发的徐九跟前,惴惴的问道:“老九,怎么样了?”
徐九转过头来,看着大当家,冷冷地说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人事尽了,就看天意在何处了。 ”
大当家苦笑道:“这回好了,咱们这些头领除了给老婆孩子留了些细软,自个儿是一个大子儿都没剩下。 山寨的积蓄和这俩月平寨子得来的钱算是全没了。 ”
徐九望着大当家一伙,眼里透出的竟全是鄙夷:“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留着钱兴许连陪葬都没你的份儿!”说完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而去。
第八十六章 交火
第八十六章 交火
大当家一伙儿看着徐九扬长而去,竟被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有一个人对着大当家愤愤不平的说道:“大哥,这小子也忒跋扈了!他的命好歹也是你给他捡回来的,对着您怎么连点礼数都没有!就算咱不说这个,老四不过也就是叫章管事下山给咱几个打点打点后事,结果章管事刚到半山腰就被张大傻子他们捅了七八个血窟窿,老四刚搂着娘们儿躺下,就被他按在床上连着女人一块儿给剁了,今天还拿他俩的首级出来邀功!咱这寨子到底谁做主?真是没点长幼尊卑!”这话一开,其他头领一个个也跟着嚷嚷起来了。
“就是,凭什么对着咱们吆五喝六的?”
“叫他回来请家法处置!”
“对大哥不敬,就该千刀万剐!”
正当头领们七嘴八舌地吆喝着怎么处置徐九,大当家却一言不发。 最后实在没忍住:一声大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些咸*淡味的鸟事儿!拾掇了老九,你们谁去扛刘黑七?拾掇了老九,你们谁去顶子弹?少他娘尽整些甘甜不垫饥的!之前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做差了事儿,你们等着被砍头吧!”
众人灰溜溜的走了,只剩下大当家和他的新管事两人留在了空荡荡的天井里。 这个新的管事是他的小舅子,拈着小心地问大当家:“姐夫。 这九爷的事儿,您,真就不管了?”
大当家煞白地脸色里抹过一片昏红,在天井里一步比一步踱得快,最后刹一下停了下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竟是无比的阴狠。 咬牙道:“过了这茬儿,再说!”
小舅子点头哈腰地逢迎了一声“哎”。 嘴角上挂着的笑容与他的姐夫一样,是那么的猥琐诡异。
徐九下山到了一个树林里,便停了脚步。 看着周遭一片安静,他满意的一笑,瞬极面色便凝重下来。 手拿到嘴边,吹了个哨子,只见本来死气沉沉的树丛里突然钻出来三百多号人。 浑身绑满了树条,手里有地拿着步枪,有的拿着红缨枪,顷刻功夫,便列好了队,整个过程竟是无人说上一句话。
“克武,所有地火枪都在咱们手上么?子弹配备好了没有?”徐九低声问道。
“都配备好了,就等九爷一声令下罢了。 ”黑暗中的张克武声音低沉却带着股干劲儿。 透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味道。
“好,开始吧。 ”
暗夜之中,徐九抬头仰望天际,眼睛里闪着一道道的寒光,仿若欲刺破靛墨般的苍穹。
双方都没打算让对方安逸,也都没打算遵照约定“三天后见分晓”。 黄镇山他们当夜拿出作战方案,马上展开部署,第二天夜间就下了手。
“娘的,这帮土孙到底会不会打*?他娘的放个屁都比他们响!”一个“复兴军”地连长轻蔑的嘲讽道。
“行了,别大意,你没看见他们死顶着就是不下去吗?我看这窝子土匪比之前的要强,炮火发射纪律你以为谁都懂?能这样在土匪窝子里算不错的了。 ”在他旁边的副连长笑着说道。
“嘿嘿,再强也不过是帮子土匪,人少,弹药不足。 这都是咱们之前摸清楚的了。 ”连长抹了把脸。 擦掉脸上的灰,说道:“听之前被咱们俘虏的土匪说。 这一带就这寨子最猛,近两个月平了四五个寨子,好像里面有个叫什么‘九爷’地能人。 今天看看啊,我觉得,也不怎么样!压上去吧,就是猪糠也撑死他们了!”
“那行,打完了这轮,咱们就往前压。 估摸着营长也该下令了吧。 ”副连长咧着嘴笑道,“这九爷也怪了,明知道自个儿没那么多弹药消耗,还让他们顶着用那土炮打咱们?”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凭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端了他寨子是正经——”连长还没说完,只见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
“报告!”
“进来,上面有什么指示?”
“命令五连集中力量强行向前突进,于凌晨4点钟之前抢下大寨火力点!”
“是,知道了!”连长和副连长大声回答道。
那传令兵报完了命令,立马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儿,搓着手直往连长的桌子前走,笑眯眯的说道:“鞠连长,咱给你报了个好消息,你得赏我点什么吧?”一边说,手一边往桌子上的香烟上出溜。
鞠连长拿着手上的皮带就往传令兵身上招呼,吓得传令兵直往后退。 “赏你?我赏你个大巴掌我!小子,犯瘾了吧?”
“嘿嘿……”传令兵挠头直笑。
鞠连长抓起桌子上那包香烟,扔了过去,笑骂道:“滚你地吧!”
传令兵搂住了烟,一个军礼敬过去,大声喊道:“是,谢谢鞠连长!”接着拔腿就跑。
“嘿,你看这小子,生怕谁抢了他似的。 没点规矩!”副连长摇了摇头,转头对鞠连长说道:“连长,咱走着?”一口的山东琴书腔。
“走着!命令全连出发!”鞠连长大声命令道。
此时,张克武嘴里却正咬着根马草,领着二十个人在一个林子里的高处趴着。 根据前面的暗哨禀报,一个近两百人的队伍快要到下面的小路上来了。 张克武头上的汗一直在冒,屏息静气的死命盯着前方。
过了半晌,队伍过来了。 张克武把嘴里的马草一吐,手放在半空。 猛力一挥,低声喊道:“打!”
一片枪声惊起,打翻了七八个人。 下面地军队立刻喊了起来,军官们大声呵斥着新兵按照军事动作要领寻找掩体躲藏,少量老兵开始往枪响处回击,打得张克武他们所在地地方尘烟四起,张克武死命按着旁边弟兄的脑袋。 一动也不敢动。
打了半天,子弹都把他们这一片地松树削倒一片。 满地是崩下来的石头,下面枪声才停下来。 张克武低声说了一句:“小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