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请赐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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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要他当真彻底对郡主狠心,只怕当真要费些功夫。就是不知主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温姑娘,还有没有机会,认清自己的感情,明白自己心里装着的到底是谁。
傍晚时分,天又下雪。
百里辞步进府里的酒窖,取出自己亲手酿的葡萄酒,步进了亭子里。
流清准备了一桌好菜,看着他取了酒来,便起身布好碗筷:“半个多月没与主子同桌吃饭了!”他说着,似是感慨。
百里辞盯着手里的好酒,忽的又想起了温十香。
那张娇俏的容颜忽的呈现,笑着将酒盏推到他的面前,说道:“再来一杯!”
一阵冷风拂过,话音远了,倩影也一并消逝。眼前只剩下布好碗筷的流清,正抬手在他眼前晃荡:“主子,您怎么了?”
他的瞳孔收紧,黯然一笑:“没事,坐吧!”吩咐流清摆了三只酒杯,他落座,斟满一杯,推到一旁空着的位置,尔后才为流清和自己斟上。
流清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位子,不禁道:“既然主子这么在意温姑娘,那日为何还要弃她而去?”
要问为什么,倒真该问问自己为什么。
他扬唇,笑得无比落寞:“没什么,只是不高兴她骗我罢了!”
“温姑娘骗你?”流清愕然,虽说温十香平日里不正经,但是还从未听她说过谎呢!
百里辞却不多言,只端起酒杯,在一旁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着桌上这些菜,流清便记起上次温十香在流水酒坊帮忙做的那一桌菜,每每想起就会觉得好笑。
“说起温姑娘,若是好生调教,必然学得一手上等厨艺。”他毫不吝啬的赞道,不知不觉便将百里辞逗得笑了。
说起温十香,他总是不知不觉就扬起唇角。流清说这就是喜欢,这就是幸福。然而,他自己却亲手毁了这幸福。
——
夜深时候,流清扶着微醉的百里辞回了房中。替他打理好一切,方才退下。百里辞的酒量,当真是千杯不醉。所以流清并不担心他,有些时候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关门声响起,床上的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同样的夜晚,却终究少了那个扶他上床的女子。那一次上门劝学,温十香命人送来许多好酒,他其实早已料到,她有阴谋。既然她要演这么一出戏,那他为何不配合?
那丫头解他的衣衫时,他在黑暗中笑。她的指尖落在他眉梢时,他的心一阵狂跳。本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到底还是忍不住欺上她的唇瓣,浅尝她的香甜。显然,那丫头吓坏了。所以他便只好继续装下去,就当自己醉了。
谁知温十香只是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在他身上倒腾一番,就枕着他的手臂睡了。
梦里香甜的叫了几声包子,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其实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那床单上的血迹,不过是她手心上的伤口。
但是次日,他如了温十香心意。其实那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毕竟,他与戴绫罗的婚约乃是先皇所赐,若是平白无故就了解了,到时候可不好向北定王交代。
“十香——”他喃喃,翻身面向床内,安然合上眼帘。心里浮起那张娇俏的脸,她一笑,就能暖了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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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04+二更——十香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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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暖阳温暖了整个大地,田间零星有些身影正在插秧。村子里一些孩童追逐打闹着,在院子里欢声笑语。冰雪融尽,江山易主,转眼便是五载。
“如今这新主真是个明君啊!”屋檐下,几名妇女相对而坐,正在择菜,为了中午让男人们吃一顿好的,毕竟插秧也是极其辛苦的事情。
说起这江山易主,那倒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先皇因一场大病仙逝,太子登基,君临天下。这两年看来,他倒是个明君,但是光有明君,没有贤臣,百姓照样日子过得苦。
流光一转,两只黄鹂落在村前的新柳上。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恰好的诗句,孩童的声音十分纯真,又十分甜腻。映衬这恰好的风景,听得那教诗的夫子,眉眼飞扬。
“今天咱们就上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夫子再见!”孩子们收拾着书卷,一个个欢快的跑出院子。
那人轻抬眉眼,淡淡一笑,将手里的书卷合上,静静站在檐下。
“小姐,渴了吧!”身后传来熟悉的女音,那人回过头去。只见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子捧着一碗茶来,她脸颊上的那道疤痕,从眼角划过,食指那般长。
每每看见那道伤痕,她的心都会为之一振。
“辛苦你了!”她笑着接过,眉目十分温柔。
简叶看着眼前的女子,想想这五年来,她的变化,心底徒然升起一股酸涩:“这些年小姐倒是变化不少。”
“嗯、”女子品了一口茶,笑了笑。
这五年,她的确变了不少,往日在书院里捣蛋的顽劣学子,今日却在村里当起了夫子。说来,倒真像是笑话。
“十香,简叶!”院子外来了一名老妇人,正是当年将她们从村前救回来的宁大娘。
温十香二人看向她,笑着迎了过去:“宁大娘,您怎么来了?”
“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宁大娘一脸喜色,看得简叶与温十香狐疑对望了一眼。
只听宁大娘道:“今年乃是三年一度的科考,过两日会举行乡试,乡试过后便是会试,最后方是殿试。十香不是说想面见皇上吗?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诶?简叶不解:“可是宁大娘,小姐是女子,岂能参见科考?”
这点温十香却比她想得周到:“很简单,女扮男装!”她只要去面见皇上,洗刷温府的冤屈,若是能入朝为官,亲手翻案,那就更好了。
“但是小姐,女扮男装,参加科考,若是被人知晓,这可是杀头大罪!”简叶蹙眉,显然对此不敢苟同。
宁大娘却是一笑:“若是错过此次机会,不知何日才能让十香如愿见到皇上,回到长安呐!”
她的话令温十香蹙了蹙眉,的确,宁大娘说的对。此次,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趁此机会回到长安,甚至入朝为官,那么爹爹的冤屈就一定能够洗刷。
——
傍晚时分,村子里的男人们都从田间回来。炊烟升起,一缕缕菜香飘来。
院子里,一株桃花树下。温十香也忙着布好碗筷,尔后才见简叶端了酒菜从厨房出来。
“小姐既然决定要去参加乡试,那明日是否去置几身男装?”她放下碗盏,在桌旁落座。
温十香到了一杯酒,淡淡一笑,点头:“说起来倒是许久未曾上街了,听说正月里,隔壁乡镇有热闹的灯会,晚上我们一同去看看。”
“小姐当真要回长安去吗?”简叶的脸色沉了下来,表情莫名严肃。
她们都不会忘记五年前的事情,虽然时间已经淡化了一些东西,但是总有另一些东西是无法淡化的。就好比简叶脸颊上的那一道疤痕,或是温十香心里那个人。
她执着酒杯的手,抖了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早晚都要回去的,若是你想留在这里,我便一人回去。”
“奴婢自然是跟着小姐一起回去,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五年前若是没有温十香,她便活不到今日,就像年幼时一样。
温十香看着她,心里一片温暖:“这些年,多亏了你!”她提起酒坛,为她斟了一杯。
“这是小姐自己酿的桃花酒啊!”简叶品了一口,这才惊觉。
温十香点头,不知不觉间,她也学会了酿酒,然而她此生只酿桃花酒,不为别的,只因桃花开在春日,又是这村中普遍可见,她便专门用这桃花来酿酒。好比这村子的名字,桃花村!
夜深之时,四周一片寂静。简叶已经睡下,温十香却独自一人披着一件外衫,立在窗前。
乡试也好,会试也罢,她一定,一定会通过,上得金銮殿,见到皇上。
明月照在她的窗前,摇曳的烛火照着书案上的书卷,女子细细翻阅,时而提笔标注。简叶半夜醒来时,瞥见窗前用功读书的那人,心里一阵微酸。
这五年,若是说她们过得不苦,那是假的。柴米油盐都是村里的人送来的,温十香教书育人,这就是报偿。有一年倒也自己试过插秧种田,虽然累坏了,但是那一年的米,吃着却是最香的。
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温十香的考验,她曾经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温文尔雅,娴静怡人,平易近人。若非当真成长,又岂会有这般变化。
——
三月后
阳光洒在喧哗的长安城内,十里长街,放眼望去,一道道身影密密麻麻。白衣的男子站在街头打量着街上的行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她眼前擦过。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白衣上,却叫她这女扮男装的人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不过,一旦越过那位白衣的公子,再看看他身后的青衣公子,姑娘们便收回了目光,低头走开了。只因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划过,食指那般长。
“少爷,咱们现在去哪里?”简叶上前问道。
温十香柳眉一展,笑了笑:“找一间客栈住下,等着三日后的会试。”
这两人便是温十香与简叶,一个白衣在身,长发锁起,一副男儿打扮,却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个青衣着身,也是男儿打扮,却叫人新生畏惧,不敢靠近。
——
皇宫之中,御书房内。
那身着龙袍的男子,正翻阅着奏折。
“十香!十香!”笼子里传来唤声,他当即顿住了。目光从折子上抬了起来,慢慢转向那互相理着羽毛的两只鹦鹉。
“皇上,昌平王求见!”太监总管卫公公进来报道。
男子这才回头向他看去,点头:“让他进来!”
不一阵,便见一个一身黑衣锦缎的男子迈了进来。五年光阴,不该昔日容颜,倒是那身着龙袍的男子,更为妖孽,却也更为稳重成熟。
来人先是看了一眼他书案前的笼子,尔后才道:“微臣拜见皇上!”
荆宿白抬目,看着那人的俊容,面色较之五年前,好了许多。
“皇叔有何事?”他淡淡问道。
男子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正视着龙案前的荆宿白,心里那个一直打不开的结,使得他每次见到宿白都会觉得难受。但是,今日,他是来谈正事的。
“三日后的会试,请皇上准许微臣来做总考官!”他铿锵有力的道。
引得荆宿白惊愕一望,其实这种为国家挑选栋梁的事情,向来是由礼部来办。但是此番,百里辞既然亲自过来求见,宿白只好允了。
“那就有劳皇叔了!”他淡淡道,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若是没什么事,皇叔请回吧!”
百里辞放下手,转身退下了。两年前,先皇驾崩之时,宿白以为百里辞乃是为了皇位回来的。怎知,还是他亲手扶他登基,如今又甘愿俯首称臣。这五年,他们一样的努力,找遍天下,始终找不到温十香的踪影。
早在当年,温华方便被发配到边疆去了。宿白派人跟着,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便只能做这样的处理。就算他登基之后,想要翻案,始终是证据不足。
——
回到王府,流清便慌忙迎了上来。
“主子,不好了!”
百里辞一面往房间去,一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流清拽住他的衣角,蹙眉道:“郡主出府了!”
“无事,让她多出去走走,也恢复的快一些!”这几年光阴,戴绫罗的精神好了许多,发病也逐渐少了。他等着,等着她彻底好起来,尔后彻底放开她,去正视自己的感情。
“郡主是一人出府的!”流清这句话,却叫百里辞生生顿住了脚。
他猛的回头,俊眉蹙起便问:“什么时候的事?”虽说这段日子,她恢复的很好,但是此番一人出府,实在让人担心。
“早上!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长安这么大,还需花费一些时间。”流清说着,却见百里辞已经转身往府外去,他只好低头跟上去。
——
夜色沉下,长安城却是一个灯火不灭的城。长街上依旧是灯火阑珊,宦水河面依旧是渔火相映,那一片柳堤依旧是男女喜欢去的地方。一切都还是如五年前一样,温十香独自走在这人群之中,默默走了许久,耳畔人声鼎沸,一道道身影从她身边穿过。她才深深觉得,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天子脚下。长安与桃花村是不一样的,桃花村的夜晚是宁静的,遍天的星星映在水田里,夜风拂着田里的秧苗,十分温柔。
夏季听老人们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那又是另一番喜悦。
若是问温十香到底喜欢这繁华的都城,还是喜欢那偏僻宁静的小村庄。她定然会犹豫一番,若是几年前,她要的一定是长安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