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请赐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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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方才温十香出来后,百里辞跟着出来,他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谁知看见唐萧如此一番禽兽举动。要是百里辞稍慢一步,只怕温十香当真要被这衣冠禽兽污了清白。
“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宿白说着,提气跃起,飞身向唐萧而去。凌厉的掌风扫过唐萧的发冠,顿时震碎了那玉扣,散了一头长发。
百里辞抱着温十香站在一旁,眉目低了低,看向怀里的女子,心下的愤然不减反增。恰巧,院子里的打斗声惊动了厢房里的月貌与唐笙画。两人跑出来看,正好代替百里辞照顾温十香。
于是,月色之下,酒楼的院子里,三道身影忽上忽下。月貌与唐笙画一面照顾不醒人事的温十香,一面又好奇他们三个到底打什么!
看形势,百里辞与宿白都是冲着唐萧去的。
唐萧武功虽好,但与宿白却是不相上下,今日百里辞虽然受了伤,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不一阵唐萧便落了下风。宿白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其拖到假山后,百里辞疾步跟了上去。后面的事情月貌她们便不得而知了。
百里辞与宿白从假山后回来时,额头冒了细汗,唐笙画担心唐萧,这才过去探看。不看则罢了,看过之后,她顿觉这人不是唐萧。一张脸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孤高冷漠的唐萧。
“月貌,你帮着唐姑娘送那人回去吧!”宿白开口道。荆月貌应了一声,急忙上去帮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把唐萧打成这副鬼样,但是看在唐笙画的份上,她还是十分乐意帮忙的。
看着那三道人影离开酒楼,扶着温十香的百里辞,也打算将她送回太师府去。
只是他刚刚把温十香打横抱起,便见宿白一脸阴郁的站在回廊上。
四目相对,月色清冷的洒下,百里辞蹙了蹙眉:“宿白同学还不回去吗?”
宿白沉默,目光停在他怀里的温十香身上,方才开口道:“还是由学生送她回去吧!”
“不必了!”
被他一口回绝,宿白的眸光逐渐沉了下去。
“夫子背上的伤口没有裂开吗?”他挑眉。
百里辞却是扬唇一笑,“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尽管他这么说,但是后背早已湿了一片,一阵撕裂的疼痛渲染开来。
“夫子为何待十香这么好?莫非夫子喜欢她?”宿白长身而立,倚着梁柱,斜目看向那人。
百里辞被他这么一说,脚步怎么也迈不开,目光闪了闪,却是笑道:“此话怎讲?我身为夫子,待学生好,莫非不行吗?”
“那为何不见夫子待别人好,偏偏只是十香一人?”
这一问,将他问住了。只见那人步了过来,向他伸出手:“若是夫子不想污了十香的清白,还是学生送她回去吧!”
的确,身为夫子,若是与温十香传出绯闻,只怕会影响她的声誉。
他踌躇了片刻,又看了怀里的女子一眼,方才将她交到宿白手上。
手上沉甸甸的,宿白的心底也沉甸甸的。接过她,他的心底踏实了许多。
“夫子早些回去休息!学生先送她回太师府去了!”他礼貌的道,抱着温十香便往酒楼外走去。
院中只剩下血染白衣的百里辞,还有一院的虚渺冷光。交出温十香,他的心间忽的空荡荡的,似是少了什么。
那一个发热的夜晚,那一双冰凉的手,还有微凉的唇瓣,那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他还历历在目。就算第二日,他们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百里辞知道,那个悉心照顾他的女子,不是绫罗,而是温十香。
——
夜风吹着宿白的衣摆,手臂有些发酸,他却不想将怀里的人放下。
好不容易才将她从百里辞的手里夺过来,他自然不会放下。温十香的好,自他见她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就是一个洒脱至极的女子,不似那些大家闺秀总是喜欢伪装成贤良淑德模样。他不喜欢娇柔做作的女子,所以母后为他择的那些妾侍他全都不喜欢。一个个花枝招展,面上胭脂水粉,俗香一地。
他喜欢温十香,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所以不顾太傅反对,偏要到浮香书院来读书,又偏要到歪风不正的玄字班报道。当他看见百里辞的时候,他就察觉往后会喜欢温十香的人,一定不止他一个。
怎知,这想法现在就验证了。
宿白笑了笑,低头打量怀里的女子,在临近太师府之时,将她放在了一边的凉亭中。
他就坐在一旁,静静打量那人的容颜。浅浅的呼吸,平展的柳眉,还有那一方合上的眼帘,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让他禁不住想喜欢。
“十香,我要娶你做太子妃!”他小声呢喃,弯了弯眉眼,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月下柳梢,宿白才抱着温十香回了太师府。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太师府门内,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才从屋檐上跃了下来。
方才他的话,都落在了他的耳里。
要娶她做太子妃!原来他是皇帝的儿子!
百里辞淡漠的一笑,心间似是卡着一块大石头,方才那人低头吻上温十香额头的一幕,又一次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之所以跟来,只不过是放心不下罢了。但是到底为什么会放心不下,百里辞不想深究。有些事情,一旦想得深了,便会生出吓人的想法!就像他不愿意深究自己对温十香那种怪异的感觉一样。
夜,宛若一方黑布,蒙住了百里辞的眼睛,不让他去触摸自己心底的那一根弦。
绫罗,绫罗,他要牵挂的应当只有绫罗。
++++++++++++++++++已是九月,温十香起早的时候都能觉着丝丝寒意。院里的菊花已经开了,趁着简叶替她打理头发的时间,温十香询问了昨晚的事情。
“小姐,昨夜是宿白公子送你回来的。”
宿白吗?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想起唐萧那张脸,她现在都觉着恶心。当初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明明已经成家了,却还想轻薄于她。这么说来,昨夜是宿白救了她?
去书院的路上,温十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是宿白救了她,那今日还真要好生感谢他一番才是。
“十香!”身后传来月貌的声音,随后一只手搭上了温十香的肩膀。
她回头,只见月貌一脸担心的样子,而唐笙画,显然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是你们啊!”她扬了扬唇。
月貌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昨晚夫子很担心你啊!”
“夫子?”她蹙眉。
唐笙画看着她,莫名道:“昨晚不是夫子送你回去的吗?哪一次不是夫子送你回去的!倒是我哥,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打成那样!”想起昨晚暴力的两个人,唐笙画就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温十香沉默,转身往书院步去。听她们这么说,昨晚夫子也掺和了,那为什么会是宿白送她回去。
“她怎么了?”见温十香的身影走远,月貌才问唐笙画道。
后者耸肩,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茫然了。
——
一日课程下来,唐萧的座位都是空的,听月貌说他毁容了!虽然温十香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对于昨晚的事,她知道应当感谢两个人。
“快重阳节了吧!我们要不要去登山?”宿白探过头来,目光含笑看着温十香。
十香尚未开口,背后的唐笙画便一口回绝了:“初九恐怕会下雨,不适宜登山啊!”
“这样啊!听说南山的菊花开得很好!”
“菊花可以做菊花饼!哥,你不是很喜欢菊花饼吗?”荆月貌猛的回身,插了一句嘴。
温十香三人顿时无语,这丫头倒是对吃的东西十分有兴趣啊!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温十香。既然宿白喜欢吃菊花饼,那干脆就拿这个道谢好了!
她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傍晚下课后便直奔书院饭堂去了。
自从书院封闭式教学,为了善待自己的胃,温十香便想尽一切办法与饭堂掌厨的李叔搞好了关系。就在前一个月,一直留宿书院的日子,天天去找李叔开小灶。如今,学做菊花饼,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近段日子,书院饭堂便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十香,我要红烧肉,多一点多一点!”
“十香同学、、、可以再来一勺吗?”
“青菜也要一点!”
平日里仅仅有条的饭堂,近日来不断出现拥挤现象。上次书院排名赛过后,温十香的人气便暴涨,加上这些日子她没再闯祸,也没有赶走夫子,更没有打架斗殴,大家对她的看法倒是改观了许多。这几日,温十香为了学做菊花饼,一有空便到饭堂帮忙,简直就是免费的苦力。
对此,唐笙画的看法是,温十香脑子烧坏了!
——
深夜,书院里早已一片寂静。书院厨房里,却还点着一盏微灯。
窈窕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夜风浮动烛光,影子便随之一晃。
“十香,麦面中少加些水,记得加一些鲜奶,还有鸡蛋,慢慢揉。”桌旁品茶的李叔,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案板前和面的女子。注意着她手下的动作,配料的多少,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菊花饼做成菊花石了!
“蔗糖,加蔗糖!”看着温十香笨手笨脚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你哪错了,蔗糖在白色瓷罐里,你拿的是盐!”真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这么用心。
温十香一面按照李叔说的方法,慢慢揉面,额头渗出细汗也只能侧着脑袋在肩头擦擦。她生怕自己学不好,做的不好吃,到时候送去给百里辞和宿白可就闹笑话了!
“师父,这菊花饼,是不是要加菊花?”温十香回头,分外自然的唤那人一声师父。
倒是李叔,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菊花饼就一定要加菊花吗?你是想毒死别人吗?”他抹了把汗,细细说道:“这菊花饼只不过是普通的饼子,只是重阳节时吃吃,应着时下菊花命名,当然也可称之为重阳饼。”
“这样!那这饼岂不是欺骗世人!”温十香扬唇,梨涡轻现。
“不过这饼做出来的形状倒是像菊花!”李叔说着,品了一口茶,又催促道:“还不赶紧做,磨蹭半天,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温十香急忙点头,回身悉心打揉,天明时分才将这菊花饼出炉。
——
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书院里第一道钟声敲响,学子们零零散散的往各自的教舍走去。荆月貌与唐笙画到了教舍许久,才见温十香兴高采烈而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
今日便是重阳节,虽然没有像唐笙画说的那样下雨,也没轮到归宿假,所以他们依旧在书院里,等着夫子讲课。
一进教舍,温十香的笑容便敛去了。只因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现在有人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应该是唐萧向她看了一眼。过了半晌,才恢复了正常。有了那晚的教训,温十香认清了那人的面目,发誓再也不会与那种人打交道。
“十香,这盒子里是什么?”月貌已经循着淡淡的香味转过头来,一双美目此刻奢望的看着温十香桌上的两个盒子,舔了舔嘴唇。
唐笙画也发觉了异样,不禁多看了盒子两眼。
恰巧,宿白从门外进来。
温十香向他招手,那人茫然看她一眼,却还是步了过去:“怎么了?”
十香神秘一笑,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了他:“这是谢礼!你就怀着感恩之心手下吧!”说话时,她的眉眼飞扬,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宿白先是一愣,尔后伸手接过,最后才问道:“这是什么?”
“谢礼!”
“什么谢礼啊?一定是吃的!我都闻到香味了!”月貌一脸愁闷的看着宿白,满怀期待的道:“哥,你把它拆开吧!”
听她说是谢礼,宿白的面容温柔了些许:“多谢!”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了。无视荆月貌的苦苦哀求,气得那丫头直咬牙。
宿白的已经送了,那百里辞的呢?
温十香抬目,台上的夫子已经开始讲课了。她的心思却不在这教舍里,手指敲着盒子,总算想到了办法。
下课时,温十香递了一封信给宿白,让他带给百里辞。
当时宿白的面色微微一变,些许难看,却还是应了。
熬到天色沉下来,温十香才抱着那只盒子,从梅莱苑翻了出去。月色照在墙头,十香抬头看了一眼,轻车熟路的往蹴鞠场去了。
月色如水,花树成排。树下百里辞果真等在那里,直到温十香走近,他才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今日宿白将信递给他时,面色显然不好。
得知温十香约他此时此刻在此见面,他才算是明白为何宿白的脸色会那般不好。
“你的伤,好些了没?”她将盒子背在身后,目光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种悸动的感觉,在这寂静的夜晚越来越清晰。
百里辞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好多了,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温十香便放心了许多。她含笑,略略低下头,背在身后的盒子也递到了百里辞面前:“这个,是我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