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请赐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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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香推开门,新鲜的空气卷入鼻息,心情顿时格外舒畅。她回身,看了看还在死睡的唐笙画,不由得走了过去。
“呆会儿她们醒过来,你就跟她们说我出去了。”这话她是对江采禾说的。
说罢便从她身边经过,转去了画屏后。剩下江采禾站在原地,一阵莫名。不多时,温十香便自行洗漱好,出门去了。天一亮,梅莱苑的大门便开了,温十香换了一身素白色劲装,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沐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书院的矮墙翻了出去。
大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行人多的似流水,温十香便穿梭其中。
她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寻找目标,一旦锁定,便绕到后院,翻墙进去。
——
大约辰时,唐笙画才渐渐转醒。只因窗外的鸟叫声太过缠绵,她实在是没法忍受了。
唐笙画坐起身,目光四下看了看,早已没见江采禾的身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爬下床。下床谁的果然是月貌,屋里却没了温十香的身影。桌上搁着一张字条,上面字体娟丽,应该虽然好看,但是不及温十香的字漂亮,想来应该是江采禾的字。
唐笙画粗略看了看,知道温十香是去踢馆了,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床上的月貌,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脸:“月貌,醒醒!”
荆月貌尚且在做梦,被她这么一摇,顿时不满的蹙起了秀眉,猛的睁开眼:“怎么了!一大清早吵什么吵!”
唐笙画微愣,久久才缓过神来:“月貌,该起床了!”
荆月貌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平日里服侍她的阮文。她这才想起昨晚的事,顿觉一阵头疼。
“是你!”她缓缓坐起身,不禁扶额,轻轻揉了揉:“脑袋好疼!这是哪里?”
唐笙画笑了笑,看在她是宿白的亲妹妹的份上,她决定好好待她!
“昨晚你喝醉了,我和十香把你扛回来了。这里是浮香书院,对了,你哥就是在这里上学的。”
荆月貌听罢,点了点头,隐约记得一些昨晚的事情。貌似是饮了一杯酒,醉了!
“还有一个人呢?”她四下看了看,没见着温十香。
“十香去踢馆了,今天武术节嘛!”唐笙画解释着,一面穿衣,一面收拾书袋。
“武术节!”荆月貌不由得扬唇,来了兴致:“那我们也一起去吧!去找她。”
唐笙画的动作顿住,缓缓回头向她看来:“你是说笑的吧!”
那人却十分认真的步到她跟前,定定的道:“怎么是说笑呢!武术节啊!听起来就很好玩的样子!”
好玩!
唐笙画只觉得一阵头大,如果由着这丫头出去,就必须得翘课。翘课也就罢了,往年里,传闻武术节也是死了不少人的,所以温十香都只是悄悄去探看,根本没有踢馆的打算。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好了!”荆月貌泄气的道,说着便从床上下来。
唐笙画急忙拦住她,无奈的道:“先收拾一下,再出去!”她丧气的垂头,今天的课是翘定了!
——
上课钟声刚刚敲过,两条人影便从梅莱苑出去,沿着蹴鞠场,寻到了那处矮墙。按照老样子,唐笙画先把风,荆月貌先翻过墙去。
“笙画,快过来!”墙外传来月貌的声音。
唐笙画挽起袖口,便攀上了墙头,使劲往上一蹭,翻了过去。就在她翻去墙外的一瞬,不远处的一道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她身上。脚下的步子当即顿住,折扇敲着手心,转身往玄字班步去。倘若他没看错,方才那个人应该是唐笙画,既然如此,想必温十香也不在班里。上一次比试过后,方才答应他要好好上课的,这么快就反悔,百里辞实在难以接受。
他的步子在玄字班门口停住,接着窗子往里看了看,果然,教舍里空了两个位置,而那个教授《诗经》的中年夫子,却似是早已习惯了一般,不闻不问。
男子侧身,从教舍外步开。他倒要看看,这温十香又跑去了哪里,这天下间竟还有如此不受管教的学生!
第二十三回:冒昧踢馆(中)
堂下一番嘈杂,兵器相接的声音充斥双耳,温十香趴在房檐上,缓缓探出脑袋。
入目便是一个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温十香小心翼翼的趴在那里,转动双眸不由得四下看看。这家武馆看起来不算大,不知道这些人的功夫好不好!她正思虑间,只见堂下的人全都步进了屋里,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从后院的小巷里拐了进来。温十香好奇的张望,目光随着那人不断移动,总觉着那人有些眼熟。
“不比武,进屋里去做什么?”她自语着,慢慢转移阵地,向那间客房的房顶摸索过去。
——
“大人,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温十香刚刚挪开一片青瓦,便听见底下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她将目光投下去,顿时一惊。屋里围坐了十几名男子,年纪不相上下,一个个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料。就在她思虑之间,又有人开口。
“今日,打着武术节的名号,把大家集结在这里,是想告知大家一件事!”
“可是南下洪灾之事?”有人发问。
方才那人点了点头,只因他正对着温十香下方,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脸,不过这声音听着倒是有几分耳熟。
那人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缓缓道:“赈灾之事,皇上已经察觉蹊跷,特意派遣温太师暗地前去查探了一番,只怕此番我们要吃些苦头了!”那人的声音渐转哀愁,似是万千愁绪无法开脱。
温十香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温太师?莫非是指她爹爹?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叫皇上知道赈灾一事,只怕我们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一人急了,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不必着急,那些证据我早已叫人毁了,就算温华方有所怀疑,但也无法证明是我们做的。没有证据,皇上也奈何不得我们!”
“江大人果然想的周到,如此,下官也就放心了!”
他们一番对话,全都落进温十香耳里。她虽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去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此事与爹爹有关!
房里沉默了一阵,门外便有人敲门,通报道:“老爷,有人来踢馆了!”
温十香回身去看,怎知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抓住房檐边角,整个人便向下滚去。顷刻之间,屋檐上一阵剧烈的碎瓦声惊动了房里的人。
“有人!”
“抓住她!”
那人一声令下,便从回廊中涌出十几名家丁。温十香摔下去时,机灵的凌空翻身,这才免了血光之灾,平安落地。她才将将站稳,已经被那十几名青衣家丁围了起来。看他们一个个劲装打扮,想来都是练过功夫的,也不知道是谁家老爷这般能耐,培养这么多精英!
“你这黄毛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我们讲话!”说话的是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年近半百,也是劲装打扮,想来应该是此处的馆主。
温十香挑眉,目光向半掩的房门看去,不由得一笑:“这里到底是武馆还是什么秘密会所?本小姐是来踢馆的!”
“踢馆?”馆主怀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荡,最终讽刺的一笑:“小姑娘,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只怕不是习武的料子!”
温十香扬唇,斜目扫了一眼围住她的十几名男子。
“馆主,这两位公子是来踢馆的!”一人引着两名俊俏公子步进来,温十香抬目看去,顿时愕然。
那方长廊上缓缓步下来的两人也是一惊,显然被这阵仗吓住,瞧见温十香时不禁面露喜色:“十香!你真的在这里啊!”
屋里侧坐窗畔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侧目向外看去,只见那白衣的姑娘,格外眼熟。加上方才有人唤她‘十香’,他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那人抬手,将管家招来。
“大人!”
“院子里那三个人,全都杀了灭口!”那人冷声,只因他知道温十香乃是温华方的女儿,若是此番他们汇聚在此的事情叫温华方知道,想必贪污赈灾饷银的事,必然会被查出来的。而方才进来那两人显然是与温十香相识的,如此一来,便一起杀了作伴也好!
“是!”管家领了命,转身向门边的馆主步去,覆在他耳边语了几句,尔后回到房中将门掩上了。
转而,馆主看向温十香的目光变得格外严肃,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口便道:“既然你们三位是来踢馆的,那便上来较量一二,不过事先说好,是你们先来挑事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到我这小武馆头上!”
温十香眯眼,回廊上的那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唐笙画与月貌,她们两个无端出现,只怕此番不好脱身了。
她笑,回道:“好!”
——
话落,一道魁梧的身影便跃上前来。手持一柄大刀,突兀的向温十香砍来。还好她躲避的及时,方才避免了被劈成两半的惨状。
温十香灵巧的跃起,脚踏在那人肩上,借力向回廊上的唐笙画而去。脚尖将将沾地,便有长鞭甩来,扫过她的发丝,又收了回去。
“你们先走,此地不能留!”温十香慌忙催促她们,唐笙画与月貌对望了一眼,一阵迷茫。
那十几名男子全都涌了上来,温十香一面挡下,夺下一柄长剑扔给月貌:“你带着唐唐先走!快走!”
此刻,这般严肃却又不对劲的氛围,已经不容荆月貌多想,她只接过剑,拉着唐笙画便往来时的路冲去。温十香凌空翻身,避开扫来的长鞭,步子侧开,转而踢开近身过来的两名男子。
“你们这样以多欺少,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她不屑的一笑,擒住一人刺来的长剑,一记手刀劈在那人后颈。随后急忙划开步子,避开另一人刺来的长剑。怎知背后一道冷风扫来,那人一掌拍在她后背,温十香只觉气血翻腾,心间一急,气血便涌了上来!
“噗——”她吐出一口鲜血,步子微微一颤,险些被一剑刺中。
温十香已经被困在了院中,四周围着魁梧男子,她只轻轻抬眼,扯着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骤然变冷。
第二十四回:冒昧踢馆(下)
“看来你们今日,是想要本姑娘的命啊!”她冷冷一笑,警惕的扫过众人。
那位馆主冷厉一笑,轻轻一个手势,那帮人便全都涌了上去。温十香左右闪避,刀光剑影之下险险逢生!避开左侧的刀锋,右侧袭来一股寒风,温十香就要来不及闪避,怎知一把折扇从回廊那头飞出来,“噹——”打歪了那人手中的冷剑。
温十香倒吸一口冷气,旋身一脚将那人踢出,破了包围圈,便向长廊那头蹿去。方才是那折扇的主人救了她,否则那一剑应该会要了她的小命。不过,温十香落在回廊上时,顿时觉得体内暗波涌动,又是噗地一口,喷出不少血来。
方才受的那一掌,着实严重,她现在就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你没事吧!”温润的男音在她身旁不远处响起。
温十香抬目看去,只见那人着了一身玄色衣衫,此刻正疾步向她而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将痛意忍了下去,只觉十分疲惫,眼皮也格外沉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唐笙画二人过来的百里辞。他方才在外屋,瞅见唐笙画她们被几名男子围住,便出手救了她们,谁知这里面还有一个温十香,若不是他来早一步,只怕温十香此刻就该在地上挺尸了。
他上前扶住她,那方院子里的人已经追了过来。百里辞抬目扫了一眼,一共十三人。他一手扶住温十香,另一手在腰际一抹,飞出三枚银针,正中前面三人的麻穴。
“走!”他揽过温十香的腰际,带着她往房檐上跃去。
此刻,她只觉自己浑身不舒坦,却还记挂着唐笙画她们:“夫子,你来的时候可看见月貌她们?”
百里辞看了她一眼,不禁扬唇:“你且关心自己,怎么还有闲功夫管别人!”
温十香沉默了,一脸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模样十分狼狈。见她脸色不好,百里辞只淡淡说了一句:“放心吧!她们已经逃出去了。”
听了此话,她才算安下心来,目光不由得向下看去,原来百里辞已经抱着她跃出了那小武馆。此刻,底下的一片片青瓦,不远处便是长街。温十香安心趴在他怀里,嗅到一缕隐晦的皂角香,那香味十分清雅,令人全身心放松。余光瞥到不远处忽高忽低的街景,温十香不由得扬了扬唇角:“想不到,夫子的武功这么好!”
百里辞微微一愣,脚步却未停下。他未回答,只运着轻功着急往太师府赶去。良久,怀里的人安静了好一阵了。他轻轻低头看去,只见那小女子已经合上了眼帘,呼吸浅浅的歇息了,想必是累了!
她的面容姣好,可谓沉鱼落雁,奈何性子稍欠妥当,还需好生调教!
——
太师府
一道画屏隔住了里屋的光景,此刻,温三水与温太师正焦急的坐在外屋等着。唐笙画与月貌则是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里屋里只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