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碎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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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午八点三十分,光灿四野,激烈柔和。前方被晨光笼罩的背影投射在桌子上,片片阴鹭。听到我微弱的气息,椅子转过来,露出一张绝对可称完美,男人女人见了都自惭形秽的脸。
第三章
“你伤好了?”他微笑着开口,心不在焉地翻弄着手里一叠资料,口气亲切得好象我楼上的李大娘。
“承蒙总裁关心。总裁您能在百忙之中抽身莅临,指导工作,真是事必躬亲,劳心尽力,英明神武,和蔼可亲……”搜肠刮肚想着一切能用在他身上的赞美之辞,就差“温柔美丽开朗大方纯洁善良”了。
“看来你还记得我。”他放下资料,头向后仰,悠闲地转着皮椅:“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抬起手,清晰的牙印儿在拇指根处闪着紫红的光芒:是你说这个要另算的。
“总裁您大人大量,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儿就记仇吧?”我心有点发颤:这已经明显能嗅出危险气息了。
“我很欣赏你临危不惧的勇气和强烈的金钱原则观念,没想到这么好的员工居然就在我的一家公司里。这样的人才不晋升多可惜啊!”他故意加重了“可惜”的语气,眼里明显露出一丝嘲讽。
“那可真多谢总裁看重了。不过更可惜的是:我已经被这家公司解雇了。所以——”我鼓起勇气,几步走到桌前:“抱歉了,我已经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再见。”我转身就走: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这好比黄鼠狼给鸡拜年。工作没了不要紧,把小命丢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逃命向来比什么都重要。
“月薪五万,不算提成分红,外加别墅跑车。”
我停下脚步,回头见他垂着眼,摆弄着手里坠着颗小金球的项链。
我叹了口气:这样明媚的春光,最适合某种人拉开窗户,迎着清新的空气,和煦的春风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就这些?不介意的话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把手上属于我的东西物归原主。”
一扬手接过火灾那天被他捡到,原本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他笑得更加和蔼:“再加20%薪水。”
我不再多话,转身就走,以免呆会儿走晚了上了他的圈套——许树阳虽然很爱钱,但也很珍惜生命和尊严,不至于沦落到牺牲自己来赚些屈辱钱——他让我看牙印时我就知道:一旦立场不坚定栽在他手里,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许树阳,你就这么走了?”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苦笑一声: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六万呀!那可是一个月六万啊!!
“安影,一个月六万啊,六万……”
猛灌下一杯红酒,我声泪俱下向他控制着资产阶级欺压小老百姓的罪行:“他居然拿钱来压我,他明知道我一生最爱的就是钱啊。六万……一个月六万啊……”
“喂这是红酒不是二锅头,有你这么灌着喝的吗?”安影心疼地抢过杯子,换成一杯冰水:“谁让你命苦惹上你们总裁。他势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酒店餐饮制药电子到房地产……哪项没有他魏氏的影子?”
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啊,不知道他是我上司就万物皆空了!
懊悔着自己的闭目塞听:事先怎么没打探一下魏氏新任总裁魏遥光旗下到底有多少公司,结果将自己逼上梁山,咬牙而反。
“你考虑好以后的退路没有?不如就在我这干吧。门卫保安服务生任你选——当然,如果你愿意那个我也没意见……”
想想也真是没什么退路了。大四没念完就肄业,没毕业证没学位证,相当于根本没念过大学。拼了三年换了无数次工作,迄今为止就属这份最好最有前途,居然又这么毁了——而且是在月薪六万的强烈诱惑下失业的。受不了这落差的痛苦,安影又把酒藏了起来,无奈只好猛灌冰水。
安影小心地看着我——他不让我喝酒自有他的道理,不然受损的不止有我的身体,还会搭上他的生意。可惜已经晚了,我对于酒精的敏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无奈地看着我红着脸起身,来到一个昏暗的角落,“啪”一巴掌甩在正喝着酒的男人脸上。酒被震洒了一身。
“树阳……”安影慌忙拉住我,转头笑着看向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男人:“魏先生,他喝醉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安老板的朋友?”魏遥光放下酒杯,拿起手绢擦着衣服。
“魏先生……别为难他,算我求你。”安影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些颤抖,我不明白他在怕什么。是怕这个我第一次在他酒吧里见到,却足以买下几千个这样的酒吧的魏大总裁的力量吗?
“安老板说哪里话。”他站起来,微笑着看着我:“我和他无怨无仇,是他先主动打我的,怎么能说是我为难他呢?”
他突然一把从安影身边拉过我:“308号房,照例。”
“魏先生你不能这样,树阳他不是……”
我模模糊糊听到安影有些绝望地哀求,知道他想说我不是同性恋。是,我不是,但我曾犯下的错误让我承受了什么承受了多少,安影你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除了我自己,和“砰”一声将我摔在房间的门上,逼视着我眼睛的男人。
“你能不能先让我说句话。”我定定看着他深邃明亮的眼睛开口。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是作为你对我无礼的惩罚……”
我偏头躲过他的嘴唇:“月薪六万,还有分红和提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他停下来,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同意了?”
“还有房子跑车——房子我要带游泳池的,车子随意——暂时先这样,等我想好了会再补充——总裁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趁他愣神的空挡甩开他的胳膊,扭门就走。
“树阳……三年了,你还想再逃避吗?”
我一震:今晚这风,还真是寒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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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绝不会想到时隔三年,我和魏遥光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我被他的公司派去出差,住在他开的酒店里,被他救出火海——虽然这个说法有多少合理性尚且有待考证——在我朋友的酒吧里被他逼回三年前的回忆——第二天我酒醒后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思忖着搬到好几百坪的别墅里这天花板是不是也这样矮,这样清晰。
我们是青梅竹马。
昨晚我挣脱魏遥光后,来到安影房里,劈头就是这一句——我不再怀疑我是喝多了烧昏了头,居然不着边际的就这么一句话。
魏遥光大概早就走了。虽然我不理解我在这个城市住了两年,到过安影的酒吧N次,却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他——也许只能用冤家路窄解释了。我想他对于我们这次重逢应该也委实刺激得不轻,以致怕我看到他完美的背面而颓然逃离。
我们是青梅竹马。
安影只静静看着,听着,不时倒着酒,等我仰头喝干,再倒一杯,听着我语无伦次的故事。
“我们……是青梅竹马啊……青梅竹马……”记忆里喝到只能含糊不清吐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安影搀起我: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就在这催眠一般温柔和煦的咒语里闭上眼睛。
魏遥光大我一岁。从我记事起就从未在我眼前消失过。我爸爸是个不卖座的作家,一生除了写字再无他能;我妈妈是中学英语老师。这样的结合注定就是“贫穷”的代名词。尽管如此,我们家却从未受过别人歧视,相反总是有很多人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瞻仰着我们——原因就是我们家身后的庞大背景——魏氏企业,这个全国都举足轻重的名头,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就病逝了,时年三十二岁。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他的印象也越发模糊。但那温和的笑容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因为自他离开后,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只是换了张脸呈现在我面前,那就是魏遥光。
妈妈和魏伯母是很好的朋友,非常非常好。所以从幼儿园起,我便和魏家少爷形影不离,享受着很多额外待遇。然后是小学,中学,直到大学……
意识有些模糊,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头痛欲裂地撑起身,开始了我作为公司经理的全新一天。
那个前天还对我颐气指使的营销部经理今天便判若两人笑靥如花:小许……啊不,许经理,我早就看出你这孩子后生可畏,一定会有这么一天,飞黄腾达,大展宏图大施拳脚大干一场……
黄经理你牙齿上粘着片菜叶。我彬彬有礼地微笑着看他闭嘴,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径直走进办公室。
这间公司只是魏氏旗下众多不起眼的子公司中的一间。上次若非魏遥光来向我讨债,根本就不会移动尊驾。事实上这些公司就好比古时候皇帝的后宫,眼巴巴盼着皇上能临幸一次,就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被遗忘的便成为明日黄花空守冷宫。所以本公司因我而得了魏大总裁的青睐,手下那些员工热切期盼,既羡又妒的眼神便都齐齐盯着我,恨不得我能变个褒姒妲己杨玉环似的美女妖媚惑主,那他们就能臣以主贵,有了向上爬的机会——最起码奖金是不愁了。可惜我许树阳没那份能耐,样貌平平身材一般,也学不来那些西施捧心贵妃醉酒。是以上任一个月,他们企望的天子临幸万人空巷的激动人心的场面一次也没出现过。员工们热情渐失,开始怀疑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爬到今天这样一个位置,冷言冷语日益增多,我内忧外患的凄苦处境可想而知。
我倒没太注意这些事,甚至还有些侥幸。他来不来跟我没有直接利害关系。我的工作只需向我再上一级统管此类业务公司的负责人汇报即可,根本就没资格打扰到日理万机的魏大总裁。这样一个外人看来很了不得的提拔,于他而言不过是动动小指——前秒刚动完,下秒便又恢复原样,根本不记得曾有过这样的变化——至少这一个月没有。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但今天看来完全是我一相情愿自以为是。况且三年不见,这个魏遥光和那个魏遥光又有多少形类神似我又如何知晓。我也用不着每日提心吊胆猜测,他会以何种形式报复我,搞得惶惶不可终日。
不想他到底有何目的有何举动的日子倒是很轻松。我很快搬离了那个租了两年除了厕所哪都出水的小单元,住进带游泳池,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的高档住宅区。有钱是一种罪恶,这种观点在我看到那个从厨房一眼望不到阳台的花园别墅时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皮蛋这只死狗,居然奇迹般地瘦了下来,瘦得皮包骨头形影相吊,弄得我更不敢带它出去,生怕什么动物保护协会看见指控我虐待宠物。
只是安影。这一个月来我没去过他那,他也没来找过我,虽说我对于他的酒吧里有什么样的人出没从来也不甚在意,但得知他的顾客里有我的故人兼顶头上司,堂堂魏氏大总裁时,多少还是会有些谨慎。虽然目前各大报纸新闻媒体尚未出现“魏氏总裁性取向特别,疑是同性恋”之类的报道,但对此敏感一些毕竟没坏处。安影是个聪明人,我也还想拿一个月六万多的薪水。我们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许经理,这是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我已经帮你归好类了。”林烨笑咪咪放下一叠文件。
“谢谢。你今天衣服颜色很漂亮。”我真心称赞:淡淡的黄,像暮霭里的沉阳。林烨脸微微一红,帮我桌上的向日葵换了水,转身离开。
林烨是我的秘书,人很漂亮也很能干。虽然我为她受某人摆布,安在我身边监视我一举一动的命运感到有些悲哀,但我还是很感谢她能对我付出感情——再怎么隐藏,爱是永远也应藏不了的。
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葵花,看看表还有半天时间。昨晚安影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好久不见,想让我到他店里叙个旧。我没有不去的理由,况且这件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很喜欢他这个朋友的,就这样断了线岂不可惜。人生本就无趣,有时候朋友就是唯一。
我们定在晚上八点,但我今天没什么事,想到晚八点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