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度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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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并没有影碟机,我脑袋一片空白地跑回家,没有脱鞋,没有关门,只顾打开电视,打开影碟机,塞进那两张光盘,一眨不眨地看着,看到画面中总是无助的自己,又仿佛看到他坐在影碟机前紧盯着这些画面的样子,只觉眼睛酸胀地厉害,“啪哒,啪哒”,眼泪开始一滴一滴打在我手中紧攥着的光盘盒上,如同心裂开的声音。
邹笑宇,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50公里的路程,我只用了50分钟。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正阖眼躺在病床上。
比起上次撞车时,他又瘦了不少,瘦得简直让人心疼,皲裂的嘴唇,蜡黄的脸,还有自腋下导流出的黄脓,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他还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邹笑宇。
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我轻轻握住他扎成泛青的手背,几乎是滚沸的温度,霎时灼伤了我的手心。
“斯琪……”
我以为他感觉到我的存在,向他耳边凑了凑,说:“是我……”
“斯琪……斯琪……”他又喊,一遍又一遍,拧着眉头,只是念着我的名字。
傻瓜,我轻声说,邹笑宇,你知道吗,有时候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那时那刻他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
走出医院已是凌晨,被我落在车里的手机上,陆涛的未接来电足足有29个,我揉了揉眉心,给他回了过去——“喂,斯琪吗,你在哪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陆涛……”我说:“我们,是会结婚的吧……”
“你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用,没什么事,订好了照婚纱照的时间提前通知我,我好把课排开。”
“好,别想太多了,有我呢,你早点休息吧。”
“好,谢谢你,陆涛。”
拍照
纯白,香槟金,绛紫,大红,四套款式风格迥异的婚纱晚礼在我面前依次排开,化妆师挥舞着手里的刷子,比比我的脸,又比比衣服颜色,再比比梳妆台上码放整齐的调色板,点了点头说,淡妆就行,假睫毛都不用粘。
我长舒一口气,刚想说谢谢,陆涛从我身后的沙发上一下蹦起,不满地追过来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太够漂亮,化妆只是在她的脸上搞破坏!”
化妆师只顾拿着刷子在我脸上扫啊扫,压根没在意到陆涛脸上涨出的两抹红,他知趣地走回沙发坐下,漾着志得意满的笑。
陆涛这周每天都有排演,只好将拍婚纱照的时间顺延到周日,今天只是来挑选服装和定妆。
说是淡妆,粉底还是打了一层又一层,勾勒出更加立体的脸部线条。眼线描得黑而长,有些怪怪的,好在除了眼线,化妆师并没有在我的眼部再作多余的修饰。唇彩是淡淡的樱桃红,很衬肤色。披肩直发中分后被她在发梢处向里打了个弯,顿觉妩媚了不少,没有盘发和其他装饰,直接戴上飘逸的头纱,显得干净大气。上完妆,在更衣间里换好婚纱的我重又站在陆涛面前时,他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由衷地说:“真漂亮!!”
“是很漂亮,比我们样册里的模特还漂亮呢!”帮我托裙摆的小妹在一边附和着。
漂亮吗?也许吧。我黯然地想,如果这算是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没有机会让他看到是不是很可惜?其实从前,不很久的从前,只差那一步,就一步,如果能牵着手一起走过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该是他吧。
“新娘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造型师在旁边端详了我一会,不解地问。
“没有。”我勉强扯出一抹笑,问她:“婚纱外景地选在哪?”
“西山的别墅区,我们冬季外景拍摄效果最好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下台阶时被及地的裙摆绊了下,我差点没站稳,有些急躁地问:“不能换别的地方吗?”
“也不是不能换,只不过那里环境好,人少,况且在这个季节看能见到成片绿植的,也只有那了……”
“就那吧,我刚刚看了样片觉得得还不错。”陆涛连连点头,显出一副极满意的样子。我再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有些莫名的恐惧堵得我心里又慌又闷,如同一个做了天大错事的孩子终将面临责难,无可遁避。
“斯琪……斯琪……”
“嗯?”
“想什么呢?从下午试完婚纱到现在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晚饭也没怎么吃,有什么心事吗?”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陆涛温柔地问我。
我舌头打结,有些心虚地说:“没……没什么……”
即便有,我又该如何对你坦诚呢?告诉你周日的故地重游令我多么不安,因为那里有甜蜜温馨的,昙花一现的,却令我终身难忘的回忆?
忐忑地熬到周末,为了追求黄昏前带密度的拍摄效果,我们在午饭后被保姆车拉到了西山脚下。一路上,我紧闭双眼戴着耳机,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直到摄影师说“到了,下车吧”,我才缓缓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片绿茵依旧的草地。
还有草地边的木椅……
还有草地中间的法国梧桐……
还有草地尽头的别墅……
刚下过一场雨,草甸上有些湿滑,空气里弥漫的青草香同一年多以前没有任何变化。
“手怎么这么凉?喝点开水吧,暖和暖和……”
我迷惘地看向眼前捧着保温杯的陆涛,才发现他早已换上了黑色礼服,精神,帅气,显得成熟了些,什么都好。
却不是他。
摄影助理打着反光板,摄影师招呼我和陆涛:来,新郎新娘到这边来,新郎搂着新娘,搂紧一点,头偏一点,新娘,你把头朝新郎的位置偏一点,哎,对,开心一点,新娘,笑一笑,来,很好,新娘再笑得开心一点,好……
“好什么?看你瘦得,本来就瘦,这下都成干了。”
“尽夸张!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瘦……”
“还没有?我可不想娶个木乃伊。”
咔嚓。
再来这边,新娘在这个木椅上坐下,新郎站在后面,好,新郎把脸紧贴在新娘耳边,想象在对她说些什么,好,就这样,新娘,你要有那种很幸福地在听的感觉……
“斯琪……”。
“恩?”
“我们结婚吧……”
“……不说我就当你默许了。对不起,有点过于仓促了,只是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不想你受委屈。领了证,我会精心筹备一个你想要的婚礼,许你我们一生一世的幸福……”
咔嚓。
那些刻骨铭心的一字一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研磨成一粒毫无规则的朱砂,此情此景下硌得我心口生疼。直觉再也堵不住泪腺里早已涨满的泪水,我低着头飞快地说:“陆涛,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有节课忘了通知人家改天了,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说完我提起裙摆一头扎进草地边的小树林,蹲在松软的落叶上抱着双臂深埋起头,直到哭花了一脸新娘妆。
身后,有踩过落叶向我走近的脚步声。
我迅速止住了哭,脚步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从早上开始就无精打采的。”
陆涛跨过灌木丛大步向我走来,看见我一脸还未来得及擦的泪水后愣在那,良久,他嗫嚅着:“太勉强就改天吧,不急这一时半会,斯琪,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对着他远离的背影,我戚戚然地说,如果那个人也会在我心里住上一辈子的时间,陆涛,你怎么办?
我是名叫邹笑宇的分割线
手术后的第26天,有生以来第一次住院的邹笑宇终于出院了。笑添和Lisa按照他的意思装了一大箱行李,来医院接了他之后直接将车开去了西山别墅。
“这么晚了,笑添你送Lisa回去吧,我自己慢慢收拾。”邹笑宇将医院开回的药在床头柜上码了两排,回头对正在整理衣服的笑添说。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记得按时吃药。”
“好。”
邹笑宇点点头,并没有送他们,自顾理着东西。
没一会,门铃响,他疑惑地踱到门边,这么晚了,会是谁?
推开门,Lisa站在门边,只身一人。
“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吗?”他问。
“恩,把心落这了,总觉得不踏实,又回来了。”Lisa说着关上门,径直向卧室走去。
“别使性子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跟在她身后走进卧室,说得有气无力。
他刚走到她身边,她突然回过身紧紧抱住他,几乎是扑进他的怀里,撞得他胸部的伤口有点疼。“你这是……做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想要拉开她环住他的手臂。
“笑宇,回美国吧,我们一起回美国吧,好吗?”
“……”
“公司的重心可以逐步转移过去,对于你在国外融资也会更有帮助,除此之外,这里再没有什么是让你放不下的……”
“我有。”他淡淡回应。
“笑宇,你看着我,你有我,还不够吗?”关睿姗抬起头,急切地想要看到他的心底去。
“姗姗,有些事勉强不来,况且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他一脸坚定的样子惹恼了她,促使她触电一般地推开他,不甘而残忍地说:“醒醒吧邹笑宇!你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她,她很快就要结婚了!!”
其实,刚刚说完她便后悔了,这样的伤害,她根本不忍再一次强加与他。
“姗姗,想让我和你去美国,也不用编这么蹩脚的谎言。”他眉峰微抑,说得有些厌恶。
“我没有!!”她气急败坏地看着大病初愈的他,心疼地无以复加,她强忍着泪,一字一句地说:“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去找过她,把你在医院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她,还有你搁在DVD里的碟,我也拿去给了她,我那样对她说了之后,她仍旧没有出现过一次!一个月以后结婚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我也亲眼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有那一桌子筹备婚礼要用的东西,笑宇,她对你早已死心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的执迷不悟!不值得,笑宇,真的不值得!!”
关睿姗说完哭坐在沙发上,伤心委屈的样子让他开始相信她刚刚说得或许是真的,只是对他而言,她说得太多太快,他一时很难接受。
“姗姗,”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之后的一整晚,他呆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对面那张双人床,直到天色泛亮,他发了条短信才沉沉睡去,他说:姗姗,我和你回美国,你安排吧。
雨,下了一夜,直到黎明才停歇。
雨过天晴的清晨,太过虚弱的他一直在睡。直到下午3点,大概是被饿醒的,他起来洗漱完吃了点东西,看向窗外和煦的暖阳,披了件外套走向那片草地。
远处有人正在拍婚纱照,他逆着光走近,又走近了一些,看着那对正在木椅上摆着亲昵姿势的新人。
她?
真的是她!!
他蓦地止住了脚步,迅速隐到那颗梧桐树后,紧盯着一身雪白的她挪不开眼,此刻的她宛如圣洁的天使般,美丽,无瑕。
这个他最深爱的女人,他愿意用生命去挽回的女人,终于,还是即将嫁作别人的妻。
他自嘲地想,原来错过一步,意味着放手一生。
转身离开前,他忽然看见她一路小跑钻进了身后的小树林,来不及多想,绕过那片树林,他从后面跟了过去。
蹲在那里的她,难道在哭吗?为什么?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大概是被她听见了脚步声,她突然止住了哭泣,他刚要走近,陆涛的声音自斜对面传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从早上就开始无精打采的。”
后来,他听见他说:“太勉强就改天吧,不急这一时半会,斯琪,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后来,他还听见她说:“如果那个人也会在我心里住上一辈子的时间,陆涛,你怎么办……”
婚礼(正文完)
凌晨3点。
陆涛的暖房酒大概是喝高了,居然这么晚给我发了条短信来:老婆,我爱你。
手机上这几个字好像有谁曾经对我说过,很是熟悉。我斜靠着床头坐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挂在窗帘杆上的婚纱,这是我昨晚站着板凳费了半天劲挂上去的,鱼尾状的半弧形裙摆自腰间垂下,此刻被窗外的月光勾勒出的曼妙曲线丰盈饱满,塔夫绸的面料上印着迤逦柔美的花纹,在暗夜中泛出幽幽的白光。
5点。天色蒙蒙,玻璃窗上陆涛几天前贴的大红“囍”字透着微弱的光,将影子一路投到床上。距离和化妆师约好的化妆时间还剩一个小时,我洗漱完换好婚纱,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5点半。我突然想起了两个问题,问了自己一遍。之后的20分钟,我把这两个问题反复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回答始终如一。
我问自己,你会爱上陆涛吗?
我又问自己,你还爱着笑宇吗?
5点55,我下楼发动了汽车,整个人有点魔怔,但毫不慌乱,好像30多年来我第一次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唯一的疏忽,是我忘了换下婚纱。
我是名叫邹笑宇的分割线
桌上的机票是一周前Lisa送来的,今天上午8点直飞美国纽约的航班,商务舱。
一箱早已被L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