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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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事,延寿堂在咱们冀州府有几家铺子,忠叔可知道?”
余忠道:“延 寿堂夏家一进冀州府就跟咱们对上了,但凡咱们那条街上开铺子,延寿堂一准在不远开一家,买卖好不好,搁一边儿,倒是跟咱们庆福堂一样有八个门面,如今一下 全完了,夏家本来也没什么人,就一个傻儿子,夏守财一死,那几房小妾都各寻了出路,夏守财那婆娘,如今正满世界的卖家产呢,听说要带着傻儿子回南边儿去, 不止夏家的八个门面铺子,连夏家那宅子都要往外卖呢,可这大年根儿底下,谁买铺子啊,价再低也卖不出去。”
凤娣目光一闪道:“你可扫听了,夏家打算卖多少银子?”
余忠道:“出了这样的事儿,都说夏家晦气风水不好,夏家只能一压再压,前儿我听见说,八个铺子跟夏家那套四进的宅院,统共才卖这个数。”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凤娣道:“三万?”
余忠笑道:“便行情好的时候,也不值这些银子,三千,就这个价儿也没卖出去呢。”
凤娣奇怪的道:“不对啊,您不说开当铺的那家是夏家亲戚吗,买过去不正好。”
余忠笑道:“四通当一开,那两家当铺眼望着只有关门一条道儿,自己的铺子还不知怎么着呢,哪还有心思买夏家的。”
凤娣目光一闪忽然问了句:“贾师傅的年礼儿可备好了?”
余忠不明白她怎么忽的提起了这个,忙道:“一早备下了,您不说大年初一去贾府拜年吗。”
凤娣点点头:“忠叔一会儿您让李先生开出三千两银票备着,我有大用。”
余忠忙道:“公子莫不是想买夏家的产业,那夏家一早放出话来,便烧了也不卖给我余家,再说,咱余家的铺子可也不少了,巴巴的买他家的做什么,白搁着岂不可惜。”
凤 娣眉头一挑:“谁说白搁着了,这样明摆着的事儿,你老怎么想不明白了,夏家的八个铺子都挨着咱们庆福堂,更是经营多年,若咱们不买下来,若再来个延寿堂怎 么办 ,虽说咱不怕,可也得费些手段,倒不如咱们余家买过来,俗话说医药不分家,我正想着开医馆呢,这样,瞧病的瞧病,抓药的抓药两不耽误,至于夏家那宅子,先 买下来容后再说。”
余忠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下去让账房李先生开出三千两银票备着,交代妥当,麦冬端了茶进来,把凤娣怀里的 手炉拿出来重新添了炭,又塞回她怀里道:“今儿可是大年三十了,府里上下公子都放了假,偏公子一时一会儿也不歇着,大姑娘刚打发了清儿来,问公子几时回 去,今儿晚上要在太太屋里用饭,公子可还得换衣裳呢,若迟了恐不妥。”
凤娣瞧了瞧那边儿计时的沙漏,穿过来这么些日子,还是不知道怎么看,直到今天,她都是跟前有人问人,没人就看着天儿猜 ,没看明白,就问麦冬。
麦冬忍不住摸着鼻子笑了一声,要说这人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他们二姑娘如此聪明的人儿,偏偏连计时的沙漏都瞧不明白,忍着笑回说:“近申时了。”
凤娣白了她一眼道:“笑什么?”
麦冬道:“我是笑姑娘这么聪明的人,也有傻得时候。”
凤娣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傻,是这东西太复杂,得了,真不早了,赶紧回去换衣裳要紧,不然一会儿清儿又来了,那丫头是个嘴碎的,给她唠叨几句真能烦死。”说着从炕上下来,套上凤嫣给她做的鹿皮靴,保暖又不怕雪,一穿上凤娣就不想脱下来了。
有 时候看着这靴子,凤娣不知不觉就会想起现代的雪地靴,有那么点儿异曲同工之妙,麦冬拿了斗篷来给她披上,一边儿系风帽,一边儿道:“外头下雪了,冷着呢, 姑娘得穿厚点儿,仔细着寒,奴婢那日听牛黄说,隔着海那头有个什么国,那人跟咱们长得一样,就是说话叽噜咕噜的听不明白,那国里有个东西,不用沙漏就那么 滴答滴答的转悠着,就能知道几时几刻,灵着呢,若咱家有那么一个,公子可就不用愁了。”
凤娣愣了一下,心说,隔着海,莫非是小日本,不能吧,现在这个慕容氏治下的大齐,历史上可没有,她特意研究过的,不行,回头得寻个大齐的疆域图好好看看,不然这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起牛黄没事儿就跟麦冬套近乎,暗道,莫非那小子瞧上麦冬了,两人年纪相当,互相有意仿佛也不新鲜,想到此,八卦之火燃起,跟麦冬道:“牛黄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你听他胡沁。”说着暗暗打量麦冬,见这丫头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禁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分外无聊,余家的事儿还没管明白呢,倒操心起自己丫头的终身大事来了。
帘 子打起,一阵冷风夹着雪片子扑面而来,麦冬忙进去拿伞撑在么凤娣头上,却那伞怎架得住呼呼的寒风,凤娣道:“打什么伞,我这不带着帽子呢吗,再说,就这一 会儿,等进了后头,从回廊间过去就行了。”说着,已经先一步下台阶走了,麦冬忙收了伞递给后头的婆子,紧着跟了过去。
早上自己出来的时候,还没下雪呢,这会儿雪都没到脚跟儿了吧, 凤娣不走中间扫干净的路,一脚踩在旁边儿,顿时连鞋面都陷了进去,凤娣觉得好玩,便一路从雪里踩了过去,咕吱咕吱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时候。
都市的雪远没这么干净,即使看上去一样白,也不知有多少污染,但她仍然喜欢下雪,这种踩上去咕吱咕吱的声音,即使节奏单一,她也非常喜欢,没有原因的喜欢……
、第26章
换了衣裳,姐俩到东正院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候;雪愈发大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打在廊檐前的灯笼上;扑簌簌的响。
除夕宴摆在堂屋;余家的主子统共也才四个,还得算上临风轩的病秧子余书南,而这样的天 ,余书南是不会出屋的;所以;除夕的团圆饭就王氏跟她们两个庶出的女儿。
凤娣其实挺理解王氏的;面对自己丈夫跟其他女人生的女儿;还得和颜悦色的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心里能不膈应吗,要是自己,真做不出王氏这样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儿,哪怕是表面上的,也做不到。
余书南虽然没来,座位却给他留着,且似模似样的摆了碗筷,酒杯,凤娣不知道去年除夕,余家是怎么过的,但现在,她觉得王氏此举或许别有深意,只不过旁边摆着一副空碗筷,感觉上像上冥供,她倒真不怕晦气。
王 氏的目光若有若无划过凤娣道:“还在孝期里头,按说不能热闹,可到底是过年,好歹得吃顿团圆饭,书南的病虽见好些,可大夫嘱咐不能见风,便没让他来,虽没 来,咱们也只当他来了,余家经此大难,咱们娘们还能坐在这儿,也是祖宗庇佑,一会儿交了子时,祠堂里好好给祖宗磕几个头。”
说了这几句半真半假的场面话,后头就剩下吃了,一共就三个人,一顿年夜饭吃的冷冷清清。
吃了饭,凤娣姐俩在王氏这儿陪着守岁,堪堪交了子时,去祠堂上香磕头,王氏在前头,凤娣姐俩在后面,余书南依旧不见。
从祠堂出来,送了王氏回去姐俩才折返,到了屋,凤嫣搓了搓手,在火上烤了烤道:“可算回来了,这一宿,倒比一个月还难熬。”
凤娣笑道:“一年里才这么一天,姐姐就受不住了,若日日如此,姐姐要如何?”
凤嫣道:“哪能日日如此,以往爹活着的时候,太太也不大理会咱们,如今想来是没法儿了,余家指望着你呢,不得不说两句拢人心的话儿,可她那话里却句句带着话呢,余家这难明明是你救的,这谁不知道,太太却一句一个祖宗庇佑,明摆着的事儿不是。”
凤娣道:“人在慌乱无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抓住某样东西,当成救命稻草,如今对于太太来说,庆福堂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大哥哥身子不成,太太又掌不得事儿,生怕这根儿救命稻草没了,所以,太太才不时提醒我,余家是大哥哥的,余家好了是祖宗庇佑,跟我没任何干系。”
凤嫣道:“你倒是心宽,知道还能这般。”
凤娣笑了起开:“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说什么,她便说再多,庆福堂还不是攥在我手里吗,有什么用呢。”
见她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儿,凤嫣噗嗤一声乐了:“你也别把太太得罪狠了,她终归是嫡母,你攥着庆福堂,她手里可攥着你呢,赶明儿要是,要是……”说着脸一红,倒说不下去了。
清儿接过去道:“要是太太给二姑娘寻一门不好的婆家,二姑娘再厉害又能如何。”
凤娣眉毛一竖:“只我自己不应,谁来了也不好使。”
凤嫣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指着她跟两个丫头道:“你们瞧她这横眉立目的样儿,竟比外头的汉子还粗野几分,我倒是不该替你忧心,反倒该担心我那未来的妹夫,你这个样儿回头把人家吓着可怎么好,麦冬,快搬镜子过来让她自己瞧瞧,这样儿都赶上庙里的夜叉了。”
麦冬真就进去搬了铜镜出来,凤嫣按着她照,凤娣真就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即使年纪有点儿小,可有美人的雏形,虽比不上姐姐凤嫣,可也不差多少,等以后得空了收拾收拾,就是个大美人了,能迷倒一票的那种,故此,凤娣很臭不要脸的说了句:“怎么了,挺美的。”
凤 嫣跟两个丫头更笑的不行,凤嫣道:“这才扮了几天男人,倒越发不害臊了,回头让人听见,不笑话死你。”姐俩说笑了一会儿,凤嫣起来道:“时辰不早了,你明 儿一早还要去贾家拜年,趁着天还没亮,躺会儿子吧,明儿不定又要累一天,我这就回了。”说着起身回自己屋去了。
凤娣问了麦冬时辰,都快寅时了,自己这一睡过去真不知起不起的来,索性让麦冬熬了恹恹的茶,拿了本药书过来瞧,好歹得知道一点儿,别一抹黑的跟贾青去,让人笑话。
不想,看着看着倒看了进去,直到麦冬来唤她,才知道天亮了,收拾着换了那身新做的石青缎袍子,外头罩一件福寿纹缎子斗篷,兜上厚厚的风帽,这才去了。
出了门见轿子前立着的牛黄,不禁道:“不是放了你的假,怎又跑来了?”
牛黄嘻嘻一笑道:“小的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的昨儿对着墙说了一天话,今儿一早想起公子要出去拜年,就跑来了,公子就带小的去吧,省的小的在家待傻了。”
凤娣忍不住笑了一声:“谁傻了你也傻不了,得了,去就去吧,只一样儿到了,别跟人家的丫头乱说话,回头人家丫头要是喜欢上你,非要给你当媳妇儿,我可不管。”
凤娣一句话说的,轿夫都跟着笑了,说的牛黄一个大红脸,呐呐的道:“小的,小的不乱说话……”
贾家的宅子不算远,凤娣估量着有半小时,贾家老宅也是几代人传下来的,是个五进的宅子,跟余家差不多,只不过比余家的格局略开阔。
管家把凤娣让到了里头待客厅,贾青一早候着了,旁边儿立着个十一二的小公子,凤娣猜是贾青的长子。
凤娣近前跪在地上就磕头:“师傅在上,徒弟给师傅拜年了。”
贾青倒也坦然的受了她这一个头,才扶她起来:“这是犬子,岩哥这是书南,比你才大三岁,如今却掌着余家的庆福堂,若照着师门排,算你师哥吧,以后跟你师哥多学学,没的亏吃。”
贾岩先是一礼,然后亲热热的叫了声师哥,就规规矩矩立在贾青旁边儿,眼睛却不时看向凤娣,凤娣没功夫理会贾岩的好奇心,她今儿可有正事儿呢,
坐下来跟贾青道:“有件事想求师傅帮忙。”
贾青笑道:“你这一个头磕下去,我这个师傅就当定了,跟师傅还客气什么。”
凤娣道:“我是想买夏家的铺子。”贾青点点头:“你是想让师傅出面。”凤娣笑道:“本不想劳动师傅,可那夏家放出话来,宁可付之一炬也不卖给余家,想咱们冀州府,能出头的也只有师傅了,您出头夏家不会疑心。”
贾青略沉吟道:“不如再等等,贾家出了事儿,那铺子也没人买,再等等或许价更低些。”
凤娣道:“师傅,银子我今儿都带来了。”
贾青摇摇头:“你倒是心善,忘了夏守财干的那些事儿了。”
凤娣道:“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显得小家子气,再说,三千两银子已经很低了,咱也捡了大便宜。”
贾青叹口气道:“行,行,便宜,师傅帮你跑一趟。”
凤娣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夏家八个铺子跟宅子的房地契,心里忽然有种变土豪的感觉,这要是在现代,有这么多商铺躺着吃八辈子都够了,还穷折腾什么啊。
正想着,忽听牛黄道:“大公子,咱家的庆福堂。”庆福堂?凤娣一愣,急忙道:“住轿,住轿。”
凤娣从轿子上下来,抬头看了看,这个自己使尽了手段才保住的庆福堂,跟余府上头的牌匾不一样,这块招牌才是余家的根儿,说实话,跟凤娣想象中不大一样,不够大,不够气派,被雪盖住,不仔细看都认不出。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