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游龙 by 星宝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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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上了他的唇角。
“碧宵的解藥呢?”路蒼問他。
軒轅勇義用下巴指了指房裏的一個櫃子,“就放在那裏一個綠玉盒子裏,打開就看到了。”
“他倒什麽事都告訴你。”路蒼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麽要說這句話。
軒轅勇義笑了,一副很了然的樣子。
路蒼微微低下了頭。
“我現在喂你服下去。這藥要一個時辰才發作,方便給我時間離開。”路蒼簡單地交待了,把藥喂入了軒
轅勇義的口中。
一個時辰,自己肯定已出了城甚遠吧——露蒼山是不能去了,同時也要儘快通知兄弟們換個地方才行。
辦完了事,路蒼離開小築,走到宮內的僻靜角落,看看四下無人便展開身形躍上宮牆邊的樹上,又輕輕地
縱身躍過宮牆,無聲地落在的皇城邊的一條寂靜的街上——離開這禁錮無數紅顔的宮城對他來說不過是小
菜一碟,卻只怕解脫自己心中的固鎖絕無如此的簡單。
展開身法,他向城門方向飛縱而去。一個時辰,他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在軒轅勇義來得及發現之前…
…
他給軒轅勇義的並不是什麽毒藥——毒死他對路蒼來說是一種快意,他本來也打算給他一粒致命的毒藥的
——可是那個地方的氣氛、那個交織著瘋狂愛欲的氣氛的地方讓他無法下得了手。
那個是靜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愛著的人。
不想和靜再有糾纏,所以就此放過了他的愛人。
我們這就兩清了——路蒼的眼睛再次尽冻隽四潜环Q爲“天鷹”的自由光彩。
這數個月來自己是糊塗了,路蒼怨怪自己——分明是個男兒身的自己,而且一向自認絕不乏男兒氣概,怎
的在靜面前就生似酥了半截身子,怎麽看怎麽像個癡心的娘們呢。
而這段日子以來的失眠則更是好笑了——想想,一個堂堂男兒,卻爲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冷淡耿耿於懷乃
至夜不能寐,自己早已不僅是可笑甚而至於稱得上是變態了。
感謝軒轅勇義的懀粘霈F,撕破了讓自己日漸沈淪的粉紅色綺夢,雖然方式有點殘酷,畢竟是讓自己幡然
頓悟,總算不至於溺死在那個溫柔而強勢的懷抱。
眼看大同王都的城門就在眼前了。只要穿過這桑門,自己就算是飛出靜的直接掌握了——自此天涯之隔,
算是再無牽扯。
他放慢了身形,慢慢向那城門踱去,守門的士兵完全看不出異樣——會有什麽異樣呢,路蒼嘲笑自己的做
傩奶摗W约航o軒轅勇義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致命的藥物,能有什麽事發生呢。
奈何世事難料——
就在路蒼離城門還有半裏之遙,爲自己行將脫離靜的掌握而暗暗高興之際,身後傳來的“隆隆”馬蹄之音
打破了街上的寧靜。聽那聲音似有千軍萬馬正席捲而來,城樓上的士兵也變了顔色,一臉偅实膹埻!
路蒼忙回頭,卻見數十騎良馬正從街的那一頭向自己這邊飛馳而來,那當先的一身逡聟s是滿臉可怕的怒
意,而一雙恨恨的眸子卻正瞪在自己的身上——靜。
甚至洠в袝r間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麽,路蒼的身體已有自己的意識般飛縱而起,直向城門飛縱而去。
快逃,快逃——雖然不知道究竟要逃什麽,路蒼也知道這一撥追兵與己有關。
靜一顰眉頭,也騰空而起,身形如流星般優美而迅疾。他一邊追向路蒼,一邊想立在城外的守城兵大喊:
“快給我關上城門。”
守城的衛士就算不認識皇帝,多少也認得出他身後的那一写┑媚耸谴砘始业腻衣衛服色,哪里敢怠慢
,忙把城門從兩邊推起。
路蒼眼看城門將關,頓時心急如焚,幾乎連吃奶的力氣也使了出來,想擠在那瞬間出關。眼看他的身形即
將擠入那門中尚餘的一條間隙,速度快至可怕的靜卻已在那一瞬追至,伸手抓向路蒼——他尖利的指甲深
深拉過路蒼的肩膀,拖住了他的去勢。
城門就在這一瞬闔上,路蒼捂著血流如注的右肩也頹然滑至地下,仰天摔倒在靜的腳下。
還洠в械人袝r間睜眼看清眼下的情況,靜如風暴般的怒氣已傾瀉在他的身上……
開始路蒼還翻滾著試圖逃開靜瘋狂的毆打,可在被靜狠狠一腳踢在他最脆弱的下體後,他就一副無力反抗
的樣子癱軟在了地上,只有低著頭緊緊捂著明顯已經脫臼的右臂咬著牙抵受靜給與的殘酷待遇。
一頓狂掃之後,靜冷冷的看了一眼變得面目全非、連話也說不出來的路蒼,總算是停下了自己旋風般的攻
擊。
這一場折磨卻遠洠в型辍!
他一把扯住路蒼飛散開的長髮,強迫他擡頭看著自己。
“爲什麽?爲什麽?”
“說,你爲什麽要下毒……你懀谗嵯露竞λ烙铝x?”美麗的面孔早已猙獰,所有的人都只敢遠遠的站在
十步以外的地方,生怕會被靜的滔天怒氣掃到。
路蒼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卻被沿著額頭滑下的鮮血糊住了眼睛。
“洠в小覜'有……”他也聽不清自己是在辯白還是呻吟,突如其來降臨到頭上的厄咦屗耆珶o法思
考。
靜的臉色又一次變冷。
眼看路蒼是再也受不起他的另一次發作了,一個逡滦l頭目模樣的走上來:“陛下,請暫息怒,要是就這
樣把他給打死了,王爺下葬的時候恐怕就洠в猩榔房捎昧恕!薄
路蒼總算恢復了一點思考意識,聽清了他們在說什麽——天,軒轅勇義竟真的死了。在自己喂他吃了一顆
無傷大雅的補丹之後?
靜聞言,仍是一副怒氣不消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又狠狠一腳踢在路蒼的下體,狠狠地走向自己的坐騎:“
把他給我關到牢中去,等叔王下葬時拿來淩遲祭天。”
被湧過來的兵士捆成粽子模樣的路蒼再也想不通這噩呔烤故窃貅峤翟谧约侯^上,終於忍不住喉頭的血腥
,噴出一口鮮血,暈倒在了熾烈的豔陽下。
不知是什麽時辰了。
路蒼困難的擡起頭,才發覺自己處身在一間粗陋的牢房中。
壁角一燈如豆,恐怕已是晚上。
路蒼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唇,希望換得一絲清醒——身體除了火燒般的疼痛再也洠в衅渌杏X。
他用力歪了歪頭看了看右肩——三道深深的指痕如肉,血粘結在傷口四周,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再微微動了動腿,雙腿之間鑽心般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呻吟。他只能微微岔開腿躺著,像一條瀕死的獸般
困難的、僵硬的躺在一堆陳年的爛草上。
映入眼簾的天花板因年久失修而呈現一種可怕的黃黑顔色,路蒼覺得自己幾乎連呼吸的氣力都行將喪失。
一切像一場不會醒轉的惡夢,自己莫名的墮落到這恐怖的地獄來——爲了自己根本不曾犯下的罪名。
“嘿嘿嘿……”哭不出來,路蒼只好冷冷的在心底笑自己。以前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時倒也試想過落到官
家手中的下場,真的臨到頭來才發覺根本瀟灑不起來——只是再洠氲骄箷蜻@樣的莫須有之罪流落到這
步田地,而深究其因則根本是自己的一念情癡所致。
手腳都被鐐銬鎖住,自由的只有自己的心——不想抱怨,他甚至有點感激靜的殘忍,在自己人生的最後用
暴力摧折了自己殘存的一點癡念,打散了自己心中那錯以爲的美麗回憶。
再一次提醒自己一切自始至終就是一場自作多情而已。洠в腥藭@樣對待哪怕只有一點點喜歡的人——剝
開這場所謂感情的最後一點遮羞布,坦露的不過是如此血淋淋的事實。
雖然這句話在心裏已咀嚼了甚久,卻從來洠в凶屪约和吹眠@麽徹底。路蒼難以自己的打著抖,甚至到有人
打開牢門走了進來也洠芡V棺约簭男牡咨⒊龅暮馀c絕望。
靜和往昔一樣儀態尊貴的走進了這狹小的牢房,坐在了房裏唯一的家具——一張硬石砌的床上。
摚肆诵隨從,他把深不可測的目光投向看上去滿身浴血的路蒼身上。
“我再問你一次,究竟爲——什——麽——要——殺——了——勇——義——王——叔——?”他一字一
頓的聲音冷的足以凍起萬年玄冰。
路蒼聽得清清楚楚。他眨了眨眼,終於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話——無可辨白,他也想辯白。
根本洠в惺谗峥梢院挽o再說的話了。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臭表子,不過是嫉妒我寵愛勇義,把你撂在一邊罷了。”
始終洠в谢仡^看靜,路蒼也可以猜得出他是用怎樣鄙夷、冷酷的表情講這番話的。
路蒼終於忍不住在那殘破的面孔上拉出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來——如果說現在自己還有什麽心願的話,
那只不過是希望能在靜面前表現的堅強一點而已。
笑容顯然惹怒了靜,他氣急敗壞,可是路蒼完全是一副再碰一下就會散架的模樣,讓靜終於狠狠耐住了自
己的怒氣。
“我做事向來喜歡明明白白。我知道你現在覺得很冤,不知道自己天衣無縫的行動究竟是怎麽敗露的。好
,我也就念在我們算曾有點情誼的份上,也讓你死得明白些。”
“來,給我把二祥叫來。”
自有人領了命去,路蒼也想知道究竟自己的一顆大補丸是怎麽害死了那個名震天下的神武王爺的,不由凝
起全部的精神聽著牢房外的動靜。
不一會便有人跟著那內侍進來了。路蒼透過模糊的視線覺得那人仿佛有點眼熟。
那二祥行了禮,恭順地跪到了一邊。
”二祥,朕要你當著他的面把你看到的經過給我說一遍。“靜的口氣篤定而冷肅,路蒼聽了卻只想冷笑—
—真不知道人眼是怎麽看到根本洠Оl生過的事情的。
”二祥遵命。“那二祥看了路蒼一眼,道:”今天一早路侍衛就到蓮清殿來找陛下,陛下正好到朝上去了
,可勇義王爺讓我請路侍衛進去,又不讓我跟著,小的也實在不知他們說了什麽。“
路蒼想了起來,這二祥可不正是帶自己去見軒轅勇義的那個宦官——再也洠氲剿箷鰜碇缸C自己毒死
了勇義王爺。
”過了一刻路侍衛又來了蓮清殿,這次小的多長了個心眼,看路侍衛進了帳就偷偷躲在簾外的供桌底下。
就聽到勇義王爺好像拿了什麽解藥給路侍衛,路侍衛又說什麽喂王爺服藥,一個時辰發作什麽的……“說
到這裏,二祥又偷眼瞧了路蒼一眼,看他面無表情的聽著,也就壯壯膽繼續往下說。
”等路侍衛走了,不一刻……不一刻工夫王爺他……王爺他……便……便……“他越說聲音越抖得厲害,
到最後竟語不成聲,難以爲續。
靜摚'手示意他不用往下說了,那二祥松了一口氣,站到一邊束手立著。
靜把視線轉到路蒼身上,呼地冷笑一聲:”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嗎?誰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藥竟
早了半個時辰發作,讓你來不及逃出城外就被逮到了。要怪你就怪自己時卟粷⑻觳幌鄮桶伞!啊
不想再解釋,也明知解釋洠в杏茫墒巧圆蝗菰S路蒼沈默:“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從牙縫裏擠出
了八個字,果然看到了靜狠狠皺起眉頭的樣子。
“你們都出去。”環繞著的凶o衛應聲消失。
靜的聲音很冷靜,不過路蒼並不怕,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畏懼的呢,左不過爛命一條而已。他睜開眼睛看
著靜走近自己的身邊,眼神是靜所未見過的清澈與堅定。
“怎麽?豁出去,不怕我了麽。”靜在他身邊蹲下,笑眯眯的看著路蒼。
要是在以前恐怕路蒼早就被他嚇得發抖了,可人面臨死亡時往往會被激發起前所未有的勇氣——路蒼無懼
地迎向他的眼神。
“知道嗎?”靜還是那樣高貴的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條絲絹擦去路蒼滿額的血污。“知道什麽叫淩遲嗎?
明天他們會從這裏開始……”他摸了摸路蒼的眼皮,“然後是這裏……”痛得不能再痛的地方被他狠狠一
擰,路蒼忍不住地呻吟。
“他們會一寸寸的把你剮成肉屑,就那樣血淋淋的慢慢變成一堆骨頭,而在那之前你不會死掉,你會眼看
著自己的肉身是怎麽慢慢消散成一團模糊的血肉……”靜惡意的放緩了聲音,手也隨著他的話語慢慢在路
蒼身上游走著。
靜的手涼得像冰塊,被他拂過的地方寒氣刺骨,路蒼完全無法把這和曾那樣溫柔撫慰過自己的那雙手聯繫
起來。靜的話雖然惡毒,可聽在路蒼耳中卻並洠в惺谗嵝Ч苍S死亡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反而更輕鬆快
活,與其背著靜對自己的羞辱活下去,還真莫如就這樣消失來得好呢。
洠в性诼飞n臉上看到害怕的神情,靜顯得有些失望。痛失長久以來賦予執著之心的勇義讓他變得瘋狂,他
的心裏已洠в衅渌铑^,只希望能盡可能的給予殺死勇義的人更多的痛苦。
路蒼卻